第2章 章節
氣除了姐姐誰也降不住她。于媽媽總是開玩笑說莫不是抱錯了娃,同胞姐妹的性格長相怎麽會相差這麽多。事實上,性格上的差異并沒有妨礙姐妹兩人的感情,反倒有點推波助瀾的意思,妹妹喜歡撒嬌纏着姐姐,姐姐喜歡寵愛照顧妹妹。
面對姐姐的提問,菲菲似懂非懂,“姐姐也要去嗎?”
芳芳搖頭。
“那我也不去,姐姐去哪兒我就去哪兒。”菲菲抱着姐姐不撒手。她最愛的兩件事裏,一件是纏着姐姐,另一件是被姐姐抱在懷裏。
正如此刻,芳芳把妹妹緊緊抱在懷裏,她實在舍不得和小家夥分開,所以萌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對于芳芳來說,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作出如此重大的決定。
也是改變了一生命運的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
網文新人,請多指正。
2、聖戰士萊茵
當女武神學院的使者來接于菲菲時,于家整個翻了個天。姐妹兩個同時不見了,而在此前所有人都以為兩個孩子只是在某處玩耍。
于天賜仰望着比他高出一頭的使者,抱歉地說道:“這兩個孩子感情一向很好,可能是姐姐舍不得妹妹走,把她藏起來了,請您等一等,我馬上把菲菲找回來。”
身穿白色羽衣的使者名叫萊茵,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俊俏姑娘,有一頭金色長發,眼瞳是十分罕見的紅色,與她金色腰帶上鑲嵌的紅寶石如出一轍。她的金色腰帶上挂着一把白金相間的寶劍,劍鞘與她一半身高相當,劍把長度足夠雙手持握。從腰帶和寶石的顏色可以判斷,她目前是一名高級聖戰士,擁有常人無法匹敵的力量和速度。
萊茵淡淡一笑,“哦?姐姐把妹妹藏起來了?她今年幾歲?”
于天賜無奈地道:“八歲了,她平時很乖的,沒想到膽子居然這麽大……”
“可惜她已經超過年齡,不然我倒是不介意帶她一起走。”萊茵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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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茵只是随口一說,但于天賜夫妻倆是真被吓了一跳,他們可沒做好同時送走兩個女兒的心理準備。兩人把家裏上上下下翻了個遍,完全沒有這對姐妹的蹤跡。
“她們該不會是乘着紫鶴去別的地方了吧?”于媽媽擔心地問。
于天賜吹響骨哨,用哨聲召喚紫鶴。只要紫鶴還在白翎城,一定能聽到哨聲然後回到主人家。但今天,紫鶴沒有出現。
萊茵的笑容更深一層,“嗯,這是我第一次遇見公然違抗女武神判定的孩子呢。她叫什麽名字?”
于天賜的臉色很不好,他仰視着比自己小十幾歲的女戰士,并向她行禮,恭敬地說道:“使者大人,是我教女無方,沒有看管好自己的女兒。這都是我一個人的錯,請您責罰我吧。”
萊茵擺擺手,說道:“我只是為這孩子沒有通過女武神的判定覺得遺憾罷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于天賜擦了擦頭上的汗,“我這大女兒名叫于芳芳,五歲的時候乖巧得很,現在有了妹妹倒是無法無天起來。”
萊茵點點頭,說道:“有貴處紫鶴的羽毛嗎?借我一用。”
于天賜帶着使者來到于家天臺,這裏是飼養紫鶴的場所,也是坐騎的起落點。他從角落撿起一根紫色的羽毛,雙手呈給使者。
萊茵左手把玩着羽毛,然後緩緩擡起右手,一只小型墨枭從不遠處飛來,落在她的手臂上。枭是一種捕食小型鳥類的猛擒,普通民衆不會飼養這種危險品種,即使在享有特權的戰士之中,飼養墨枭的人也是極少的。除了天翼城王族中具有操控枭能力的一支血脈外,于天賜想不出誰還能這樣堂而皇之地帶着殺鳥慣犯來到白翎城。
于天賜心想,來自王族的使者大人若有心追究女兒的逃脫之責,恐怕全家都要背上叛國的罪名被逐出天圓島……想到這兒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萊茵沒有留意于天賜的臉色變化,只是把羽毛輕輕刷在墨枭的喙上,然後命令道:“找到它。”
墨枭似有靈性,鳴叫一聲後振翅而去。
萊茵轉向于天賜,溫和地說道:“不必擔心,我會把你的女兒平安送回來。”
她吹響自己的骨笛召喚坐騎,一只體型巨大遍體通紅的赤鹮風一樣飛來,盤旋一周後緩緩地在天臺降落。
于天賜夫妻兩人險些被赤鹮刮起的巨風吹走,聖戰士萊茵卻絲毫不受影響。她動作敏捷地一躍而起,眨眼間跳上赤鹮背部,然後撫摸着赤鹮頸部的羽毛,輕聲說道:“跟上它”。
赤鹮張開羽翼,又掀起一陣巨風。
八歲的芳芳從沒想過自己的一時沖動會給家族帶來什麽樣的麻煩,她只是天真的以為在這天避開了女武神學院的人,妹妹就能繼續留在家裏。她一早悄悄帶着妹妹乘着紫鶴來到距離白翎城不遠的福澤鄉,準備天黑前再帶着妹妹回去。
福澤鄉是于家的祖籍地。于芳芳曾經跟着爺爺來這裏祭祖,紫鶴也熟悉此地,所以小家夥選擇了這兒。
于家在搬到白翎城之前,曾在福澤鄉有一片田地和一間茅屋,如今田地已經轉賣,只剩一間供奉祖先牌位的茅屋還保留着。兩人此時正躲在茅屋裏吃乳鴿。
“姐姐,我們什麽時候回家?”菲菲抹了抹油乎乎的小嘴問。
“等女武神學院的人走了,我們就回家。”芳芳用手帕擦了擦妹妹的嘴,然後把吃剩的骨頭扔出門外。
在天圓島,大多數鳥兒以谷物或蟲子為食,而大部分蟲子也喜食經過人烹饪的鳥骨,人們用吃剩的鳥骨畜養蟲子,再把蟲子喂給自家飼養的鳥,這樣就形成了某種循環。
被丢棄在茅屋外的骨頭吸引來了不少蟲子,紫鶴輕輕松松就能捕獲充足的食物。
芳芳提起家裏的水桶,把系在桶把上的一根長長的麻繩塞進桶裏,對妹妹說道:“阿菲,我去打水,你和紫鶴留在這兒不要亂走,知道嗎?。”
菲菲搖頭,撒嬌道:“我要和姐姐一起去。”
芳芳寵溺地一笑,掐了掐妹妹的臉蛋,“真拿你沒辦法。”然後緊拉着妹妹的小手一起往河邊走。
天圓島上有大大小小近百條河流,所有河流最終都會彙集到島嶼外部一環一環的人工渠道。人工渠緊貼着島嶼底部,土壤會主動吸收水份,吸收不掉的部分會被排出島外。當島嶼上的河流水位過低時,天圓島會漂移到大海上空吸收雨水,直到補充完成。這座島像是一個生命體,主動漂移,保持着水土平衡和島上生命的自然延續。
天圓島的人民傳頌着一個美麗的傳說——這座神奇的島嶼是由一位偉大女神的身軀所演化,即使在她死後,她的身軀依舊哺育着島上的所有生靈。阿斯尼德便是這為女神留在人間的後裔,激勵着島上的人民繼續為守護天圓島、守護女神而戰。天圓島本身就是天圓島人民最大的信仰。
福澤鄉的河道較寬,有着平緩的河流和陡峭的河岸,河岸與河面的距離對孩子來講太高了,看起來很危險。芳芳把妹妹護在身後,然後把木桶扔進流淌緩慢的河流中,一只手牽着繩子,直到木桶沉到河底,她才收緊繩子,慢慢把木桶往岸上拽。木桶裝滿水後死沉死沉的,她一個人拽得很吃力,菲菲跑到姐姐身後,幫忙一起拽繩子。
妹妹雖然只有五歲,力氣卻大得很,木桶提上岸後,她依然用力拽緊繩子,害得姐姐哎呦一聲向後摔倒,木桶跟着打翻,水灑了姐妹倆一身。
芳芳驚訝于妹妹的力氣,回頭問道:“阿菲,你力氣怎麽這麽大?”
菲菲濕淋淋的,撅起小嘴,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芳芳看着她的小模樣,笑彎了眼睛,摸着她柔軟的黑發,安慰道:“沒事,水灑了,再提一桶就是了。”她把妹妹扶起來,然後再次把木桶扔進河裏。這次她沒讓菲菲幫忙,很吃力才把裝滿水的木桶提上來。
芳芳的雙手被麻繩勒出了兩道暗紅色的印子,右手甚至有些破皮。女孩累倒在岸邊的草地上,大口喘息着。不是于芳芳身嬌肉貴,是天圓島的子民身體素質太過孱弱,他們輕靈的身體更适合駕馭驅使鳥類,而不是凡事親力親為。
菲菲蹦到姐姐身前,撲倒在她身上,用自己的小手帕去擦她臉上的水漬。
芳芳摟着妹妹坐起身,微笑道:“謝謝阿菲,我休息好了,我們回去吧。”她剛拉起妹妹的手,突然覺得右手手心傳來一陣刺痛,破皮的位置滲出了一片血跡。
菲菲看到姐姐手心的血,心痛地對着破皮處吹幾口氣,“不痛不痛,吹飛飛。”她取出懷中的白色手帕,包住姐姐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