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火山爆發
白花花的紙片上,兩道刺目的紅色像是兩把利劍,直戳李嘉顏的心髒。
一秒,兩秒,三秒……
李嘉顏壓抑的火山終于爆發,“啊”的一聲尖叫,劃破了衛生間的房頂。
李嘉顏的失控讓站在一旁觀看的常新吓了一跳,趕緊把手掌壓在她的嘴唇上,腦袋撥浪鼓一般瞅着四面,确定沒人之後,這才沖着她直噓噓,“哎呦,姑奶奶,你小點聲,生怕別人不知道嘛。”
李嘉顏眼睛圓瞪,如同一只受傷的老虎,氣的渾身發抖。
見李嘉顏不再叫喊,常新這才松開手,小心翼翼的關上衛生間的門,“還好只有我在,萬一被別人知道了,你競聘的事可就泡湯了。”
“我要殺人。”李嘉顏咬牙切齒。
常新樂了,“切,不就是懷個孕嘛,你又不是第一次。”
見李嘉顏送來一個要OVER她的眼神,常新連忙換了個口氣,在她尚且平坦的肚子上輕輕摸了摸,哄說道,“哎呀,現在還是個小胎芽呢,充其量也就綠豆芽那麽大,到醫院一躺,一閉眼,完事。”
李嘉顏有種被人算計的失落感,就算是驗孕棒擺在眼前,她依然不敢相信看到的事實,那家夥明明答應的好好的,絕不會讓她懷孕,而且他們每次的措施還是相當嚴謹的,這怎麽……究竟是哪裏出了纰漏?
到現在,李嘉顏依然想不明白,也不願相信所看到的的事實,搖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怎麽可能呢,我們明明都用了家夥事的,不可能,絕不可能,這試紙有問題,對,一定是過期了。”
李嘉顏現在是一家裝備公司的人事專員,前不久領導已經發下話了,讓她積極參加人事主管競聘,那個位置是專門給她留着的,除了這個,領導還特意小聲囑咐了一句,女人應該以事業為重,這其中的意思嘛,都懂。
想她李嘉顏來公司已經3年了,盡職盡責,終于要媳婦熬成婆了,卻不成想,半路殺出個小二寶。
說好的春天還沒來,卻咣叽一聲掉進了冬天。
常新旁觀者清,忍不住捂嘴一笑,“過期?哼哼,我看你是玩過火了,男人的話你也信,活該你又懷孕,男人是什麽東西,上了床,身下思考的動物,只貪圖一時爽快,管你有沒有什麽後果,不過依我看,你家那位天天催你要二寶,你這次懷孕是他蓄謀已久也不一定。”
“他敢?”李嘉顏聽了之後,臉色一變,心已經沉到了谷底,常新的意思,她其實已經明白了一點,只不過不敢相信,他家那位居然敢這麽大膽。
Advertisement
常新聳聳肩膀,“你老公是不是一直想要二胎?”
李嘉顏點點頭,他确實這麽說來着,每次正風起雲湧之時,他總會在關鍵時刻來上這麽一句,“老婆,再來一個吧,看寶寶多孤獨,來一個伴陪陪他多好,最關鍵的是我這優秀的基因,不能浪費啊。”
每當這時候,李嘉顏多好興致徹底消失,一腳踹在他致命關節上,送他一個字:“滾。”
“我看也就是你傻,我早就跟你說過,女人不能結婚早了,你看看你,剛大學畢業就生了大寶,犧牲了女人最美好的時光,孩子終于大了,這好不容易要當上主管了,又要……哎,你哪去啊,我還沒說完呢。”常新話說一半,李嘉顏已經一陣風一樣消失。
出了衛生間的門,李嘉顏只覺得胸口堵得慌,像是有一坨東西塞到了胸口,吐不出來,咽不下去,難受的要命,想她老公一個口口聲聲老婆最大的男人,居然背地裏給她送娃娃,娘的,不治理,不知道她李嘉顏的厲害。
剛走過辦公室門口,一個厚重而又沙啞的聲音從腦殼後面飄過來,“李嘉顏?”
領導召喚,李嘉顏只好暫且放下煩心事,轉過身的時候,特意擠出一點點笑容,“羅經理,有事?”
羅傑扭着胖胖的身子,說話的時候,噴出滿嘴的煙味來,嗆得李嘉顏鼻子一抽一抽的,“你競聘人事主管的事呢,我已經簽過字了,文件也報給上級副總了,這幾天就等着好消息吧。”
确實是個好消息,但李嘉顏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若是這時候,她告訴羅經理,自己有喜了,未來的七八個月之後,可能會消失去休産假,估計羅經理會七竅吐血而亡吧。
想到這些,李嘉顏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腹部,知道羅傑等着恭維的話,很是懂事的送上一句,“多謝羅經理了,勞你費心了,以後,我一定好好幹,為咱們人力資源部多做點事情。”
羅傑滿意的點點頭,瞥到四下無人,湊到李嘉顏的耳邊,小聲嘀咕道,“你的機會來了,當了主管,下一步就是副經理了,我們部門,和你在同一條戰線的就是常新了,可是她日後還要結婚,生孩子,竟是些耽誤時間的事情,不像你,所有的事情已經全部解決,只剩下拼搏了,以後接替我崗位的也只能是你了。”
李嘉顏幹幹一笑,不知道是喜是悲,她個不争氣的,現在肚子裏就揣了一個,而人家常新則宣揚不婚主義,如此看來,還不知道誰笑到最後呢。
如果說看到驗孕棒之後的李嘉顏是憤怒的,那麽現在,她簡直就是怒發沖冠了,如同一個炸彈一般,嗖的一下竄了出去,直奔終極目标。
Y市婦幼保健院門前,李嘉顏從出租車上跳下來,風風火火的朝着産科大樓狂奔而去。
“你現在啊是三個月,應該保持好心情,心情愉悅了,孩子自然會發育的很好。”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醫生正悉心的交代病人,忽然一個滿身怒氣的女子踢門而入,砰地一聲,重重的拍在辦公桌上,瞪着那醫生,眼睛直冒刀子。
“你誰啊,講不講道理啊,插隊啊。”看病的病人開始埋怨起來。
醫生連忙站起來,将女子的手捧在自己手心,十分心疼的吹了吹,“疼嗎,老婆,你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