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誰的尾巴
清風又在樹下轉了半圈,從樹後面拿出來一種色彩斑斓的蘑菇,唐白數了數至少有四種顏色在上面。“這種的事可以吃的,烤吃着味道不錯的,采點晚上回去吃吧。”唐白仔細看着清風手裏的蘑菇,心裏面覺得好玩,原來這種漂亮的蘑菇反而沒毒了。
樹後面有不少這種彩色蘑菇,唐白采了不少回去,他和清風兩個人吃不了多少,但是他可是見過臨的食量,胃口好一頓能吃下一頭豬!最近支使臨的次數越來越多,唐白也是有點不好意思了,雖然作為回報唐白沒少在清風面前誇獎臨。至于清風把唐白懷疑成暗戀臨這也是個美妙的誤會了。
在清風的指導下唐白又采了不少野菜放到自己的背筐裏,不知不覺得唐白都快走出安全範圍內了。臨看到了剛想提醒唐白,這個時候幾個人同時聽到了一聲喊聲,唐白聽着聲音很熟悉,率先的跑了過去。臨緊跟着背起清風跟了過去。
走了不遠就看到雲洛跌坐在地上,眼前是一個似虎似狼的東西眼看着就要咬到雲洛了,情急之下唐白只能大喊了一聲,“沖我來。”雖然情況不對,但是喊完了唐白還是很想笑。
奇怪獸也被這奇葩的一叫吸引了過來,特別對的起唐白這一嗓子,直接就奔着唐白過來了,一秒的猶豫都沒有。還好這個時候臨就跟在唐白的身後,放下清風一個踢腿就把奇怪獸踢飛了。唐白簡單表示了下羨慕,跑到雲洛面前扶起了雲洛。看着小半獸人應該是沒有收到重擊,把人拽到了身後,緊張的看着臨和奇怪獸。
事實證明臨真的是一個很厲害的獸人,起碼唐白還沒看明白怎麽回事,奇怪獸就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唐白看了看輕松被臨抗在肩上的奇怪獸,表示絕對要和清風撇清關系,就他的小體格,連臨的一拳都抵不住。
看着奇怪獸被解決了,唐白和清風才有時間關心這個半獸人。“這裏都超過安全區了,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雲洛低着頭,身上的獸皮在逃跑中都刮爛掉了,最嚴重的地方一大塊獸皮都扯掉了,很難想象這一口要是咬在半獸人身上,估計直接就死了,都不用等他們來救。
唐白檢查了下雲洛的身上,前面雖然是刮壞了不少地方,但是沒有傷到身上,只有一些被樹枝刮出來的紅印子。因着雲洛一直沒喊疼,也沒讓清風和唐白給他治傷,再加上看着前面沒有受傷的地方,唐白還以為雲洛身上應該是沒有傷。哪知道雲洛一轉身,唐白才看見雲洛的那條尾巴,一條一掌長的傷口正在往外滴血,可能是因為太疼了,尾巴緊緊的貼着雲洛的腿,整個尾巴都在打顫。
唐白着實是被雲洛給震驚到了,動物的尾巴其實是動物身上特別敏感的一個部位,受了這麽重的傷應該是特別痛的,但是雲洛居然到現在都沒吭一聲。其實唐白現在心裏是有點生氣的,自己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人,真是不值得其他人同情。
心裏是這樣想的,可是唐白手上還是很溫柔的,唐白的針都是随身帶着的,有臨在這也不用擔心有什麽動物忽然攻擊他們。唐白就直接取出來了針先給雲洛的尾巴止住了血,然後自己背起雲洛,因為雖然是傷在尾巴上,不是腿上但是雲洛走動的時候,唐白還是觀察到雲洛因為走路牽扯到尾巴疼痛的表情。清風拿着兩個人的筐,臨背着獵物,打算先回到安全區再進行後續的治療。
唐白還沒到安全區呢,那幾只聒噪的鳥居然又飛了回來。但是這次幾只鳥的焦點卻不在唐白身上,“太棒了,太棒了,那只野蠻獸終于死了。”“是啊是啊,上次它居然把我最好看的毛給拽掉了。”唐白擡頭看了眼,那只鳥全身都是灰毛,根本就看不出來哪裏好看好嗎!“唉?是那個能聽懂我們說話的怪人。”“你們看,他背着的那個不是那個可憐的半獸人嗎?”
唐白聽到幾只鳥談論雲洛,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雲洛閉着眼趴在唐白身上,臉色也是一片慘白。當下腳下就加快了速度,看這樣子雲洛應該是流了不少的血。
幾只鳥也不飛走,就跟着唐白他們的步伐,在樹上跳來跳去,“他好可憐啊,總被人欺負,還被野蠻獸欺負。”“是啊是啊,上次我有聽到唉,那些人特別過分,說他是被獸神抛棄的,還要趕出部落呢。”這只鳥的話,引得了其他好多只的共鳴,“是啊是啊,我也聽到過,說他多了條尾巴出來,是不詳的。”
在幾個鳥的八卦中唐白才想明白是怎麽回事,他對于雲洛的尾巴只是覺得很可愛,但是完全沒有想過,原來雲洛這種也是殘疾半獸人。也許因為他是藥師的原因,并沒有被人欺負或者是怎樣,雖然也有人在背後說他,但是他只當不知道,沒有人有膽量敢公開的得罪部落裏的藥師,尤其是在上次唐白露了一手之後。卻沒想到同樣的殘疾半獸人雲洛,完全就被部落裏的雌性和半獸人排斥在外,甚至是衆人欺負的對象。
唐白又想到上次看見雲洛,應該也是被人欺負呢吧,恰巧被自己看到了。也不知道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這種事情發生過多少次。
很快就到了安全區,唐白輕輕的把人放下,讓雲洛扶着樹站好。清風拿出今天剛采的草藥,讓臨幫忙碾碎,臨把藥草放在手上,兩個手一合十碾了兩下藥草就碎的差不多了。
Advertisement
尾巴上的毛被血打濕,成了一撮一撮的,有的血跡幹了,毛都相互黏在了一塊。唐白怕就算把雲洛弄疼了他也不說話,只好邊動他的尾巴,邊問雲洛可不可以。意料之內的雲洛一直點頭,從來沒說一個疼子。清風在旁邊看着都覺得心疼了,臨也看的直皺眉,雖然半獸人地位不抵雌性,但是像雲洛這麽大的半獸人,誰不是被捧在父獸手裏,在母獸懷裏撒嬌長大。這小半獸人這麽的隐忍,一看就是經常吃苦的。只是他自己都因着臉上的疤被部落裏的雌性半獸人排斥,又怎麽好管這個半獸人的事呢。
唐白讓臨變換了獸型,用爪子把雲洛身上的獸皮齊腰撕下,免得長衣服碰到雲洛受傷的尾巴。用随身帶的當繃帶用的蠶絲布把雲洛的尾巴包紮好。這蠶絲布還是他剛從清風那裏騙來的,部落裏是沒有這種布的,這也是臨前日裏在交換日的時候去別的部落淘來的,打算送給清風的,唐白看到了就給騙來了,現下卻正好給雲洛包紮尾巴用了。
因為沒有水來仔細清理尾巴上的血跡,唐白就簡單的給包紮上了,繼續背着雲洛往部落裏走。陸陸續續停了兩次唐白才把人背到部落裏。也沒有送雲洛回去,直接背到了清風的家裏。清風打來水想要給雲洛洗洗尾巴上的血跡,雲洛卻不幹。唐白見狀打算上來親自給雲洛清洗一下,沒想到還是被拒絕了。唐白皺眉看着坐在那裏低着頭的雲洛,“你到底想幹什麽?”
雲洛低聲說了句什麽,唐白沒有聽清,心裏也有點不耐煩了,“你要幹什麽?大點聲說。”雲洛擡起頭盯着唐白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好像在用着自己的全身力氣喊出來一般。“我說,我不想要它了,讓它斷掉吧。”唐白被雲洛這幅狀态吓到了,用了幾秒的時間消化掉他的話。
唐白忽然特別邪魅的笑了起來,“你說你不想要它了?”然後就一把抓住了雲洛的尾巴,拎的雲洛一痛,就連包紮好的地方仿佛都又開始流血了。雲洛吃痛的被迫站了起來面對着唐白。
清風看着兩個人的狀态都不對,連忙上來把住唐白,“你幹什麽呢,雲洛病了說胡話,你和他計較什麽。”唐白連看都沒看清風一眼,只是盯着雲洛,“你不想要它?你以為它現在還是你的嗎?”聽唐白這麽說清風和雲洛都疑惑起來,這話是什麽意思?
“它現在是我的,既然這條尾巴是我救回來,它現在就是我的。我想讓它在哪,它就要在哪,我想讓它怎麽樣,它就要怎麽樣。”唐白同樣盯着雲洛的眼睛,像念咒語一般在雲洛面前說出這番話。雲洛茫然的低頭看着被唐白攥在手裏的尾巴,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的尾巴,怎麽就忽然變成了唐白的。
唐白一直拽着雲洛的尾巴不放手,回頭看了清風一眼,“去把水拿來。”清風過去把在藥爐裏燒開的水端了過來,經過這麽一會水也放的沒那麽熱了。唐白對着雲洛擡了下下巴,“轉過去,我要清洗我的尾巴了,你這樣我不方便。”雲洛暈乎乎的聽着唐白的話轉了過去。唐白看了看被鑽了洞方便尾巴伸出來的獸皮裙,在腰部每隔不遠的地方就縫了個類似于穿腰帶的褲袢帶,想必平日裏也是把尾巴穿過去纏在了腰間藏了起來。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