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聲聲 這要是不喜歡，那什麽是喜歡
考試周一到, 校園裏的人明顯都變的匆忙起來，圖書館的位置占都占不上。
宋晴一天三本書的刷，邊刷邊哭。
嗚嗚嗚, 她為什麽當時不聽課！
這講的都是什麽屁話！
溫念禾學累了，看一眼旁邊抓耳撓腮的宋晴，也就不那麽累了。
至少她比宋晴還會點。
“明明咱倆都沒學, 你怎麽會那麽多？”宋晴翻着溫念禾筆記，疑惑地問。
溫念禾摸摸鼻尖，不太确定地說：“這大概就是無師自通吧。”
宋晴：人比人，真的氣死她了！
只好再次埋下頭學起來。
陸聞遠那邊過得也不太順利, 經過上次那個擁抱，她好像跟陸聞遠距離拉進了很多，比如，陸聞遠會不定時給她打個視頻電話。
沒有預兆, 但打來的時候, 她卻剛好有空。
要知道, 以前都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她走思，想着陸聞遠, 陸聞遠電話恰好打進來。
她剛接通，還沒有聽到陸聞遠說話, 就聽見劉岸在那邊鬼哭狼嚎。
“啊啊啊啊啊啊啊！為什麽還有這種課！圍棋管理課那根本就不是人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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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聞遠按住手機，劉岸聲音小了些。
“靠！居然還是那個老頭的課！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陸聞遠沉默, 拿着手機走出練習室, 劉岸看見陸聞遠走，立馬說：“你這是要抛棄我，陸聞遠你沒有心！”
可憐巴巴，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陸聞遠沒理, 拿着手機走出教室，溫念禾耳邊終于安靜了。
宋晴也聽到劉岸那鬼哭狼嚎，暼了一眼，但沒時間吐槽，又趕緊埋下頭看書。
“沒想到，我師父一到考試周就這樣了。”
陸聞遠輕笑下：“他一直都這樣。”
那可真是太毀形象了。
溫念禾想。
“你複習的怎麽樣？”
溫念禾看了一眼課本：“應該差不多，不會挂科的。”
“嗯。”
“你呢？”
陸聞遠語氣嚴肅：“不太好。”
溫念禾：“？”
“不會吧，阿遠師叔你都不會，那我師父不是死翹翹了嗎？”
陸聞遠被溫念禾的信任逗笑：“騙你的，晚上有時間沒，我剛發現一家好吃的烤魚店。”
烤魚.....
溫念禾心動，她對魚根本沒有抗拒。
但.....
還需要看的書也不少。
溫念禾猶豫着，陸聞遠明白了。
“那還是先學習吧，等考試結束，我在帶你去吃。”
“好的。”
應的不情不願，但也沒辦法。
兩人挂了電話。
陸聞遠盯着手機深思，劉岸在裏面嚎了半天，出來買慘，卻看見陸聞遠提步往外走。
劉岸急忙大喊：“幹嘛去？”
陸聞遠擺擺手，頭也沒回的回答：“去買魚。”
劉岸皺眉，你不是不喜歡吃魚嗎？
最近怎麽一直吃魚。
劉岸想了會，沒想明白，又滾回去艱難看書。
****
晚上到飯點，溫念禾心裏念着陸聞遠說的那條魚，平常還好，但這麽被提出來，她越是吃不到，就越是饞那個味道。
搞得她對食堂的飯沒什麽胃口。
“念念，你一會想吃啥？”宋晴好不容易挨到飯點，眼睛都冒出光來。
溫念禾搖搖頭，蔫蔫的把腦袋垂在桌子上，想吃魚，但是好遠......
眼神落到窗戶上，有些無神。
宋晴抿唇，想，自己要不要回來給她帶點。
最近，溫念禾一邊準備考試周，一邊還要抽出時間去練唢吶，參加音樂比賽。
真的太忙了，也好累。
她剛準備說，溫念禾眼睛刷的亮了。
“晴晴，我先下樓一趟。”
溫念禾飛快穿鞋，宋晴想叫都叫不住。
樓下，陸聞遠提着打包好的烤魚等着她。
少年穿着簡單，一件白T，一條淺藍牛仔褲，一雙白色板鞋。
可他氣質出衆，容貌俊良，站在那裏，吸引着路過的女生目光。
很快，有膽大的女生就上前索要微信，陸聞遠搖頭拒絕，示意下自己手中提着飯。
女生失望的走了。
溫念禾下來，就看見陸聞遠，她欣喜的小跑過去。
陸聞遠大步走上去：“別跑，小心跌倒。”
“沒事，就這幾步路。”溫念禾不在意。
陸聞遠還是不認同，抿唇不說話，臉色有點不好看。
溫念禾緊張，半哄着他說：“好了，以後我不會跑了。”
可是看見喜歡的人，怎麽可能忍住不跑呢。
她想更快更快地到你身邊去。
陸聞遠诶一聲，無奈，妥協道：“以後我向你跑過去吧。”
溫念禾眼神定定落在陸聞遠身邊。
良好之後，彌漫出一個甜美笑容。
“那就說好了，阿遠師叔下次要沖我跑來。”
她在這條單行線上跑了很久，終于，不再是一條單箭頭了。
“給你的魚。”
溫念禾接過那包裝好的盒飯，就聞到香噴噴的魚味，剛剛的饞意一下就滿足了。
“拿上去跟室友一起吃吧。”
“你不跟我一起吃嗎？”
“我得回練習室那，劉岸怕不行了。”
溫念禾想到劉岸鬼哭狼嚎的樣子，他，的确快不行了。
她提了提手中的袋子，仰頭問：“這是阿遠師叔是特意給我買的？”
溫念禾眼睛亮晶晶，像是在确認一件事，“特意”兩字咬的有點重。
陸聞遠嘴角一勾，大大方方回應：“是呀，所以念念不要辜負師叔的一片心意。”
同樣，“辜負”兩個字咬的極重。
溫念禾福至心靈。
“快上去吧，我真的該回去了。”
“嗯，好，回去路上小心。”
陸聞遠點了下頭。
溫念禾轉身，剛準備跑，陸聞遠輕咳一聲，溫念禾跑變成了走，慢騰騰走到宿舍樓底下，回頭望，對上陸聞遠注目的眼神。
陸聞遠沖她擺手。
溫念禾一笑，擺手上樓。
等溫念禾身影徹底消失在樓裏，陸聞遠轉身離開，站在二樓裏的溫念禾，看着陸聞遠離開，才繼續往上走。
溫念禾回來，把魚分給宋晴、林施雯、蘇以檸。
魚的香味瞬間飄在整個屋子內。
宋晴看的直流口水。
“念念，這是那家網紅店，據說，吃這家的魚，至少要排兩個小時。”
溫念禾舀湯的說一頓。
“是陸聞遠送來的？”林施雯問。
溫念禾點頭：“他說讓我們分分。”
林施雯看着這魚的大小，笑了：“他是不是在讨好我們，好讓以後讓我們給他通風報信。”
已經被收買的宋晴頻頻點頭：“你們還沒在一起嗎？這都是男朋友做的。”
溫念禾後知後覺，可還是誠實說：“沒有。”
“那你們可以提上日程了。”宋晴吃了一口魚，直接說道。
溫念禾沉默，蘇以檸踢了下宋晴，宋晴不滿，憤憤看向蘇以檸。
蘇以檸夾了快魚肉放進宋晴碗裏：“你快吃吧，吃也堵不住你的嘴。”
宋晴還想說什麽，但看見蘇以檸瘋狂朝她眨眼，懂了，不說話，默默吃飯。
空氣靜了幾秒，溫念禾停下碗筷問：“你們覺的陸聞遠喜歡我嗎？”
宋晴以自己磕cp的經驗看，喜歡！絕對喜歡！
蘇以檸、林施雯認同宋晴看法。
這要是不喜歡，那什麽是喜歡。
溫念禾美滋滋笑起來，她也覺得陸聞遠喜歡她，而且陸聞遠很懂她，她不說，陸聞遠都知道她喜歡吃什麽、玩什麽，包括一些只有很親近的小細節，他也知道。
這大概就是喜歡了吧。
喜歡到她的什麽他都知道。
如果可以忽略掉，陸聞遠為什麽那麽早養昙花的話。
“我也覺得陸聞遠喜歡我。”溫念禾歪頭一笑。
考試周過得很慢，時間似乎要把時間掰碎了，一點點從時間軸上走過。
周五，學校寂靜了許多，深綠色的梧桐依舊大咧咧曬着太陽。
“啊！我終于考完最後一科了！”宋晴萬分激動抱着溫念禾，溫念禾嫌熱，往旁邊推推，宋晴完全不管，“念念真的真的太感謝你了！我要去給你買奶茶喝！”
溫念禾嘴角抽搐，望着宋晴身後的天。
考完了，該去東懷市了。
她還從來沒有自己去過別的城市。
心裏有着對未知的擔憂。
溫念禾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掏出手機，給陸聞遠發消息。
【小唢吶：阿遠師叔，去東懷市需要準備什麽？】
【阿遠師叔：害怕？】
溫念禾抿唇：【小唢吶：有點。】
陸聞遠直接發了條語音過來。
溫念禾點開，少年聲音輕輕的，像是有羽毛從她的鼻翼之下劃過，弄得心癢癢的。
【帶一個我就好了。】
把他帶着，就不害怕了。
溫念禾笑了。
蘇以檸、林施雯是外省，已經訂好火車票回家，宋晴家倒在南宜市，可是她打算再玩幾天，溫念禾想着音樂比賽的事情，就先回家。
夜晚，溫念禾躺在床上，和陸聞遠聊天。
【小唢吶：阿遠師叔，你回家嗎？】
陸聞遠放下一枚黑棋：【阿遠師叔：不回。】
那個家不回也行，那個女人從來都不在意他回不回家，她在意的只是他能不能贏的比賽。
溫念禾盯着陸聞遠那孤單單的兩個字，她想到上次聊天，陸聞遠對過生日揚起的興趣，他是不是有哪裏過得不開心。
另一邊，陸聞遠盯着“回家”兩字，想到自己的家庭情況，嘴角拉成一條直角。
【阿遠師叔：念念，你相信什麽樣的家庭培養出什麽樣的孩子，這句話嗎？】
？
溫念禾認真思考了下，後回答：【小唢吶：不能全信，但也不能說沒道理。】
陸聞遠心沉下去，如果她知道他的家庭，知道他母親那恐怖的愛，她會被吓着嗎？
【小唢吶：阿遠師叔你信嗎？】
陸聞遠垂下眉眼。
會信嗎？
【阿遠師叔：跟你想法一樣。】
至少在喜歡人這一方面，他跟他母親一樣，偏執到有一天會變的瘋狂。
溫念禾笑起來，轉而跟陸聞遠聊起別的話題。
在去東懷市前幾天，溫念禾先回家一趟。
溫爸溫媽早就做好一桌子菜，等溫念禾回來。
溫念禾一進家，就撒開腳丫子往他倆身上蹭。
她是家中獨女，被爸媽寵愛的程度不言而喻。
“怎麽在學校又瘦了呢？”
吃飯期間，溫媽憐愛看着溫念禾。
溫念禾想，每天都在想陸聞遠，能吃得好嗎？
“媽媽，你看錯了，我哪有瘦，我剛才稱體重還胖了一斤。”
溫爸：“體重秤壞了吧。”
溫念禾笑嘻嘻：“壞了最好。”
溫媽被這一打岔，臉色沒那麽憂傷。
吃完飯，溫念禾說了她要去東懷市參加比賽的事情。
“要不讓媽媽跟你一起去吧。”溫媽擔憂的說，“你長這麽大，還沒有自己出過遠門呢。”
溫爸也放下手機，看着她。
溫念禾早就準備好說辭：“不用，那邊節目組說已經安排人接了。”
溫媽還準備說，溫念禾抱住溫媽，軟軟撒着嬌：“媽媽，不是我一個人去的，宋晴跟我一起。”
宋晴時不時會跟溫念禾回家，溫媽溫爸也就認識她。
不是一個人去啊，兩個人也行，有個伴。
溫媽沒再說話，但還是有點不放心。
到出去的那天，溫爸溫媽還是把溫念禾送到機場，溫念禾一進入機場，就看見陸聞遠。
她想跟陸聞遠打招呼，但礙于她爸媽在旁邊，只能小心藏着。
【阿遠師叔：我先進去等你。】
【小唢吶：好。】
陸聞遠背影挺拔，獨自一人拉着個小行李箱。相比溫念禾的舉家送別，陸聞遠則顯得落寞許多，他只有一人。
溫念禾看着陸聞遠背影，心，沒由酸了下。
“你到那邊，要記得給我打電話。”
“東懷市四周懷山，氣候炎熱，媽媽把防曬都給你裝好了。”
溫媽喋喋不休說着，溫念禾敷衍應着，目光仍然管不住落在陸聞遠背影上。
溫媽說着說着注意到，也順着溫念禾目光去看，可茫茫人海，能看見誰呢？
“你看啥呢？媽媽跟你說話呢。”溫媽有點生氣，溫念禾立刻讨好回話：“哎呀，我都知道了，媽媽，你不要擔心了。”
遠處的陸聞遠走了會，停下腳步，回頭看溫念禾那一家子溫馨的場面，臉色沉沉。
他和她的成長完全不同，如果念念知道他沒有她看上去那麽光鮮亮麗，念念還會喜歡他嗎？
不。
陸聞遠掌心一下收緊，他不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轉身離開。
飛機起飛，溫念禾就坐在陸聞遠旁邊。
“阿遠師叔，到了，有什麽安排嗎？”
節目組那邊安排人接，溫念禾想，如果沒安排好，她可以讓節目組把陸聞遠也捎帶上。
陸聞遠看了眼時間：“我打聽過了，音樂比賽租的酒店跟我圍棋比賽住的酒店是同一個 ，你五天後進行初賽。”
溫念禾美目亮起，阿遠師叔好貼心。
“走吧，我跟你一起去。”
“嗯，好。”
“不過。”陸聞遠停頓下，“我們要先等一個人，他對東懷市比較熟悉，以後有什麽事，你也可以找他，我跟他打過招呼了”
溫念禾緩緩笑出來。
十分鐘，一個跟他們差不多同齡的少年從出租車上下來，臉色欣喜，跑過來。
“聞遠，你終于來了。”
少年性格活潑，直接抱住陸聞遠，陸聞遠雖表情沒什麽變化，但溫念禾看見陸聞遠嘴角勾了勾。
這也是暴風級別的開心了。
溫念禾盯着他，他怎麽能讓阿遠師叔那麽開心呢？
少年被盯着時間長，注意到溫念禾的目光，轉頭，沖着溫念禾露出一個大咧咧笑。
“這就是....”少年看了一眼陸聞遠，後爽朗地說，“嫂子吧！嫂子你好，我是跟陸聞遠從小一起長大的齊德澤，以後嫂子你就叫我小澤就好。”
溫念禾臉立刻漲紅：“啊，我.....”
她看向陸聞遠，似求救。
陸聞遠這才開口：“說話注意點，別瞎叫。”
齊德澤摸着腦袋，有點傻傻地說：“啊，不是啊，對不起！”
溫念禾幹笑幾聲，突然，想到陸聞遠那句話。
通過一個人，變成同輩。
怎麽變？
變成嫂嫂之類的.....
那句話本意是！
變成他的女朋友，大家都會叫她一聲嫂子！
溫念禾嘴角含着笑盯着陸聞遠。
原來是這樣啊.......
她頓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