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聲聲 是個好人，但前提也是個男人……
陸聞遠儒雅笑着。
他身上一直有股秀氣, 在吸引着溫念禾。
大一開學時，大家剛掙脫高中的束縛感，被壓抑的荷爾蒙快速爆發, 連寝室內最淡定的林施雯都有過心動，可偏偏，看上去愛熱鬧的她, 什麽動靜都沒有。
宋晴按捺不住好奇心，問她，念念你喜歡什麽樣的男孩子。
她當時沒有回答。
因為她自己都不知道。
後來，宋晴看她實在淡定, 總會隔三差五問她一下，她從來回答不出個像樣的答案。
直到——
她遇見陸聞遠，那些無法确定的答案瞬間有了答案。
她喜歡陸聞遠，也許喜歡陸聞遠下圍棋時的沉着冷靜, 也許喜歡陸聞遠的談吐說話, 也或者旦旦喜歡着陸聞遠這個人, 可有時候陸聞遠也能把她氣的半死，但這并不妨礙她喜歡他。
“美人是說我嗎？”溫念禾慢半拍。
陸聞遠嘴角翹起, 說的果斷：“是。”
那一刻，有什麽在溫念禾心裏破土而出。
她心裏有幾分肯定, 陸聞遠是喜歡她的。
随之她想到剛才陸聞遠說的那句生日祝福。
祝她什麽願望都可以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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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說，她願望是希望陸聞遠能成為她男朋友, 是不是也可以實現。
溫念禾定定看着他, 心裏不斷反問自己，要說嗎？
她盯的時間有些長，陸聞遠有些不自然，便自己開口問：“怎麽了？一直看着我, 是有什麽事？”
溫念禾緩慢搖頭，不說了，她希望陸聞遠心甘情願當她的男朋友。
“阿遠師叔，你什麽時候過生日呀？”
溫念禾頭往陸聞遠跟前湊了湊，陸聞遠瞧着那張漂亮的有些過分的臉，目光沉了幾分，說：“是冬至那天。”
“冬至啊.....”
溫念禾低頭翻看手機，那還要好久呢。
“念念，你往常都是怎麽過生日？”
溫念禾一愣，怎麽過生日？
大家都怎麽過，她就怎麽過，沒什麽不一樣啊。
她不懂陸聞遠眼睛裏為什麽有些向往。
她想了想，一邊回憶一邊說：“爸爸媽媽去定蛋糕，買禮物，然後坐一桌子好吃的，圍在一起點蠟燭吹蠟燭，唱生日歌。”
普通但又溫馨。
溫念禾說話時，嘴角都含着一抹笑，陸聞遠眼神落在那翹起的唇瓣，慢慢變的游神起來，手沒有意識擡起來，落在溫念禾嘴角上。
溫念禾僵住，臉上笑意堪堪維持着。
陸聞遠死盯着那一點點的笑意，不解的問：“過生日真的那麽快樂嗎？”
從你開始說，笑意就沒有散過。
“大家不都這樣過嗎？阿遠師叔怎麽過？”
陸聞遠表情僵硬幾分，像是自己一直以來最怕被人知道的秘密，被掀開一角。
空氣靜了幾秒，昙花已經閉合，室內唯有手機燈發出來的微弱光芒。
“也就那樣過吧。”陸聞遠淡淡說。
嗯？
溫念禾覺得不對勁，那樣，是哪樣？
阿遠看上去過的并不開心。
“今年我過生日，念念可以幫我一起過嗎？”陸聞遠問。
他的話一下就吸引住溫念禾，溫念禾當場眼睛笑的跟月牙似的，信誓旦旦，拍着胸口說：“交給念念吧！”
“好。”陸聞遠溫柔揉着溫念禾頭頂。
溫念禾已經盤算今年冬至那天怎麽過，沒意識到陸聞遠岔開話題，沒讓她繼續往下想，他為什麽過生日不開心。
後半夜，陸聞遠拿出一個雙人涼席，兩個夏涼被。
“這都是我平日放在這裏，今晚你睡在涼席上，我去把課桌拼拼，我睡課桌。”
陸聞遠布置的井井有條，溫念禾光站着，有些不好意思，要下手去幫忙，陸聞遠身子靈活躲過她，不讓她幫。
“你真的要睡課桌嗎？”
明明這是雙人涼席啊......
溫念禾看着那硬邦邦的課桌，唇瓣抿成一條直線，陸聞遠睡了，第二天腰會疼死吧。
陸聞遠一笑，彎腰，湊到她跟前，輕柔問：“我不睡課桌，睡哪？”
那為什麽是雙人涼席？
溫念禾看着那雙人涼席，咽了咽唾沫。
一男一女睡一張涼席的确不合适，但是，中間可以劃一條線出來。
溫念禾心裏默默盤算，希望陸聞遠能自己說出這句話。
“好了，你快去睡，夠晚了，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回去。”
說着，就哈欠連連的往課桌上走，然後長腿一伸，躺了下去。
溫念禾看了看地上涼席，又看了看陸聞遠，重複好幾遍，最後輕不可聞嘆了一口氣，認命抱着夏涼被躺回涼席上。
陸聞遠不說，她是斷然不會開這個口的。
她總不能說，過來跟我一起睡吧。
什麽啊。
她只要一想，身上就冒出一股熱氣。
但，過了十分鐘，溫念禾翻來覆去睡不着。
黑暗裏，她眼睛眨巴眨巴看着陸聞遠。
陸聞遠跟她不一樣。
陸聞遠睡的很斯文，一直都保持一個姿勢，連呼吸都是淺淺的。
只是，溫念禾抱着夏涼被，心裏陡然升出一股罪惡感。
如果她沒有來，現在應該是陸聞遠睡這涼席，蓋着夏涼被。
她搶了他的夏涼被，還像個惡霸一樣，霸占了他的涼席。
溫念禾像是故意給自己催眠。
告訴自己，去把陸聞遠拉過來吧，畢竟這是人家的被子、人家的涼席，不是嗎？
是！
應該讓他睡涼席，自己睡課桌。
溫念禾抱着夏涼席，慢吞吞移到陸聞遠跟前，伸出一根手，戳戳陸聞遠的被子。
一下，沒有戳動，她戳第二下，第二下還不行，就一點點往上加大力度戳第三下、第四下。
終于，把陸聞遠戳醒了。
溫念禾眼睛眨的飛快，不敢直視陸聞遠眼睛，偏過頭，把夏涼被放在胸前，說：“阿遠師叔，你去地上睡吧。”
陸聞遠直勾勾看着她，她被盯出一股熱氣。
“你呢？”
“我去...我...”
溫念禾支支吾吾，陸聞遠重新躺下，閉上眼睛說：“你別想了，我是不會讓你睡課桌的。”
“不是，我也睡涼席。”
陸聞遠張開眼，但并沒有起身，只是側着身子盯着她。
溫念禾緊張的手一直扣着夏涼被的線繩：“阿遠師叔，那涼席夠大，我們中間隔着東西，會沒事的。”
陸聞遠唇瓣輕微勾了勾。
溫念禾說着，但更多像是告訴自己：“我相信阿遠師叔，阿遠師叔，對嗎？”
不對。
陸聞遠脫口就出，但是看着溫念禾努力假裝鎮定的眼神，話說不出來。
“我真的相信阿遠師叔！”溫念禾外強中幹，說話音量都放大。
陸聞遠無奈起身：“好了，我過去睡。”
溫念禾臉一欣喜，而後快速低下頭，把臉上那點害羞全部遮住。
“這條是線，我不會過去。”
陸聞遠把大部分面積都給了溫念禾，自己只占一點點位置。
溫念禾看着陸聞遠那可憐巴巴的位置，心疼他：“在往我這邊來點吧。”
陸聞遠悠悠笑起：“念念，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她當然知道，這不是看你可憐嗎？
陸聞遠笑的有些壞：“念念，我是好人，但前提我也是個男人。”
溫念禾還想勸陸聞遠過來的話被噎的說不出來了。
陸聞遠思考下，神色豁然開朗，往溫念禾身邊湊了下，溫念禾皮膚狀态立刻繃緊，臉卻看不出異樣。
陸聞遠仔仔細細看她的臉，看了大概五秒鐘，重新拉開距離。
“念念，該不會是你對師叔有什麽非分之想吧？雖然師叔是真的秀色可餐。”
說着，陸聞遠還笑起來。
溫念禾：“.............”
陸聞遠還難得嘴碎，一直問：“是不是念念，是不是，沒想到念念，你，嗯.........”
剩下的話，陸聞遠沒說，溫念禾都知道是什麽。
嗯，沒想到念念你原來是這樣的人，貪圖我的美色。
溫念禾被刺激着了，口不遮攔說：“對，我就是對你有非分之想，讓嗎？”
陸聞遠噎住。
溫念禾看他這幅樣子就來氣。
就一張嘴能說，有本事動點真格呀。
這下，溫念禾一點都不心疼陸聞遠，直接把陸聞遠趕到那條線外面。
“今晚你不行過這條線，不然，明天就訛你！”
氣沖沖說完，看着陸聞遠可憐巴巴睡過去，自己拉過夏涼被背對陸聞遠。
兩人默契地假裝睡着。
大約五分鐘後，溫念禾先睜開眼睛，聽着陸聞遠呼吸聲，确定陸聞遠睡着了，自己心滿意足睡了。
等她徹底熟睡，陸聞遠冷不丁睜開眼睛。
失眠不僅僅在比賽期間，溫念禾在他身邊更讓他失眠。
他側身，看着少女背影，悠悠笑了，真是傻姑娘，還真的敢睡。
陸聞遠手伸出去，懸在半空住，後又靜靜的伸回來。
好好睡吧，不會有事的。
晚安，念念。
第二天，溫念禾率先醒過來，陸聞遠緊跟其後。
溫念禾看見陸聞遠，第一反映就是背過身。
啊！
早上什麽都沒收拾，醜死了！
陸聞遠慢慢笑起來，他不是什麽也沒收拾嗎？
“好啦，別害羞啦，念念什麽時候都是最漂亮的。”
溫念禾心是有點開心，但大腦是理智的，男人說這種話最不可信了。
但還是乖乖站起來，讓陸聞遠收拾。
陸聞遠動作利索，一看就是經常做這種事的人。
她猶豫幾下問：“你經常睡在這裏嗎？”
陸聞遠還在收拾，沒有回頭：“嗯，有時候下圍棋突然來精神了，或者睡不着，我都會住在這邊，所以，你不用擔心，這邊的攝像頭一到晚上就關了。”
是他媽跟校領導說的。
校領導考慮了下他的情況，同意陸聞遠睡在這裏。
溫念禾覺得不對，可是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
陸聞遠收拾好：“走吧，帶你去吃飯。”
“哦哦。”
小跑兩步跟上。
校園裏，陸聞遠騎着自行車，她穿着裙子坐在後面，手拽着他飛揚起來的衣角，不敢靠得太近。
陸聞遠知道溫念禾狀态，嘴角一扯，拉出一個壞笑。
随後，自行車過隔離帶，被撞的溫念禾直往陸聞遠身上撲。
同時，她也下意識緊緊圈住他的腰。
“沒事吧，剛才沒看見，你還好沒？”陸聞遠問的很急，語義裏的擔心都快要壓不住。
溫念禾搖搖頭：“還好。”
“你抱緊我，小心一會還出現那種情況，最近這邊在修路。”
溫念禾原本想松開，但聽到陸聞遠錢半句話有點心動，可最後那句還在修路，她徹底不想松手涼。
少年的腰，精瘦有力，她頭靠的近，一下就感受到他身上的熱氣，不知怎麽，她想到昨夜，陸聞遠說，他是個男人。
騰地，把手松開。
緊跟着，陸聞遠問：“怎麽了？”
“沒事。”她又慢騰騰的重新圈住他的腰。
剛剛那一下，她想到她看的那些少兒不宜的動漫，裏面男主也是對女主說，他前提是個男人。
什麽嘛，太清早，還讓人活不活啦。
溫念禾使勁按了按自己燙的能燒水的臉。
一路上，陸聞遠所經過的地方，都能吸引女主目光，其中不泛她們讨論他。
“陸聞遠真的跟那個女生在一起了？”
“我覺得是。”
“看那女生背影，還挺像那天晚上，被陸聞遠一路公主抱，抱回女生寝室的那個女生。”
“靠！真羨慕，那可是陸聞遠！”
“我也想讓陸聞遠那樣抱我！”
有些女生讨論聲音不小，她能聽到一些。
她擡頭看着陸聞遠的側臉，心裏默默反駁，不行，他是我的，不許抱你們。
不過，她能聽見，陸聞遠應該也可以聽見。
但是，她從來都沒有聽見過陸聞遠反駁她的話。
那個想法，越來越真。
兩人吃了早飯，陸聞遠直接把她送到教學樓下，宋晴拿着溫念禾課本等她，但是她看見陸聞遠，嘴巴張的都可以放下一個雞蛋。
什麽情況！！！！
宋晴瘋狂朝溫念禾眨眼睛，溫念禾不知道怎麽回答，選擇忽視。
溫念禾跟陸聞遠道了別，拉着宋晴就要走時，陸聞遠冷不丁開口：“你是宋晴吧。”
宋晴點頭，能被陸大神叫一回名字，真是三生有幸。
陸聞遠看了一眼溫念禾，繼續說：“昨天晚上念念應該沒有睡好，可能把她累着了，如果她今天哪裏不舒服，希望你能跟我說一下。”
宋晴眼睛轉的飛快。
累着了？
沒有睡好？
“畢竟是我弄的，我應該負責。”
什麽？
你弄的？
你還要負責？？
宋晴腦袋裏的黃色染料冒出來。
“所以，念念就拜托你了。”
“念念，你哪裏有不舒服，要及時跟我說，畢竟咱倆第一次幹這種事，還有諸多不和諧的地方。”
陸聞遠說的溫情脈脈，溫念禾點了下頭，後騎車離開。
宋晴徹底傻眼了。
什麽叫第一次幹這種事？？
還諸多不和諧？？？？
你們都幹了啥？？？？
溫念禾目送陸聞遠離開，一回頭，宋晴死死盯着她。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實交代！”
溫念禾沒動，宋晴死死晃着她肩膀：“念念，你快說！！！”
溫念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