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
其實對于虞晚來說過生日的意義并不大, 這只是在提醒着她重生的時間和需要再快一點了。一切都在走上坡路可這并不是最好的, 她的野心并不止步于此，在虞晚的字典裏只有輝煌和自由, 沒有生死。
寬闊的落地窗前，女人端着酒杯靜靜地看着樓下燈火, 腦海裏沒有絲毫睡意。
在午夜十二點即将到臨的時候商業街最高的那棟樓上原本的海報被換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女人的側容。頭發被打濕的女人坐在海中礁石上回頭，眼神冷淡旖旎, 那是極致的美麗。海報邊緣用中文寫了兩個字――虞晚。
粉絲們為了給她過生日特地買下了商業街一個晚上的大屏幕。
屬于虞晚的時間在燈光下一頁一頁播放, 有劇照也有路人抓拍的瞬間。無論哪一幕都美的讓人窒息。過往行走的人不自覺停下了腳步。
“虞晚。”有人呢喃着念出了她名字。當天晚上的慶生轟動了整個娛樂圈，好像一夜之間，大家都認識了這個美麗的東方女人。她還很年輕，這是人生最美的時候。每個人都不自覺送上祝福。
酒吧裏：布萊克拿下少年手中的酒瓶，皺眉：“嘿，賈斯伯, 你應該清醒點。”
他語氣嚴肅。渾身酒味的少年低頭又倒了杯酒。從早上到現在他已經喝了很多杯。這樣下去實在不好, 經紀人眼看着形式不對，連忙打擾叫來了布萊克。
“我已經沒有機會了嗎？”賈斯伯被攔下後苦笑。
布萊克已經隐約猜到了發生的事情。男人并沒有安慰他，反而很直接的告訴他：“恐怕确實如此。”
從上次引資的事情之後, 布萊克就知道虞晚絕不簡單。能被容敬淵簽下的女人怎麽能沒些本事呢，更何況她還能反将那位容先生一軍。這在別人看來幾乎是天方夜譚，可她确實做到了。她比想象中的更有潛力，而這樣的女人也注定了路途不會很短。她的目光從不會停駐。雖然在一個失戀的人面前這樣說有些不太适宜，但布萊克不得不承認, 除了商業利益外，這也是他願意提拔虞晚的直接原因。愛情在這個圈內是個很多餘的絆腳石，而虞晚具備最珍貴的走到最後的素質。
馬路上漸漸變得安靜，這狂歡的夜晚就要過去了。虞晚并沒有睡覺，她站在窗前看着太陽慢慢升起，神色靜默。這是和前世完全不一樣的太陽。可卻并沒有讓人愉悅多少。
女人輕叩着玻璃看着舊金山上空，神色思索。
明星之間交往多半虛假。在昨晚聲勢浩大的慶生之後，虞晚微博底下多了很多大V的留言。一個人的崛起在很多時候都有預兆，虞晚強大的粉絲凝聚力讓所有人刮目相看。這樣的實力遲早會發光。這種帶着結交意味的親密留言層出不窮，虞晚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她知道工作室會處理好這些事情。
今天的戲份在晚上，虞晚在六點的時候去了劇組。往常熱鬧的劇組這時候很安靜。
新助理也來了，是個上了些年紀的女人，不多話做事情很幹練。虞晚接過煮好的咖啡輕抿了口，等着開機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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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忘了說：生日快樂。”旁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賈斯伯端着咖啡道。
“謝謝。”滾燙的咖啡溫熱了掌心，虞晚淡淡道。
布萊克輕笑了聲：“昨天在東岸口拍賣行容先生為紅顏知己天價拍下了一副紫翡翠手镯的消息已經在圈內傳遍了，所有人都在想那個人是誰，可卻沒有人敢說。”
不是沒有人知道，而是沒有人敢說。他語氣不明，像是在提醒着什麽。虞晚輕輕挑了挑眉，回過頭來看着他：“你也不敢？”
布萊克咖啡已經送到嘴邊，他吹了口氣微微搖頭：“我也不敢。”這種似笑非笑的語氣最難聽出真假。虞晚卻笑了：“布萊克先生是想說什麽？”
男人眼底出現了絲笑意：“雖然這樣說很殘忍，但作為整部電影的主演賈斯伯至關重要，我想在接下來的戲份裏你可以讓他徹底死心。”
咖啡已經慢慢溫了下來，虞晚指尖頓了頓，轉頭失笑：“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她不等男人回答就已經說出了口：“您看起來并不像是爛好心的人”她看着布萊克的眼神慢慢笑道：“當初介紹我給賈斯伯您是故意的吧，你一開始就是想讓他喜歡上我。”虞晚說到這兒嗤笑了聲。
布萊克搖頭：“我知道你并不會喜歡他。”男人輕輕笑了笑：“但你真的很敏銳。”布萊克一路走來獲得過很多獎項，他的電影除卻逼真的特效外，最大的看點就是演員。布萊克善于發掘演員自身的情緒以此來帶動電影。在《王國》中，尤辛和人魚并不是表明上那麽簡單，布萊克在讀懂這條暗線之後就決定好好利用。
有什麽比假戲真做更能表現那種亦愛亦恨的感情呢，尤其是對于賈斯伯這種少年人來說。他算計他就是為了發掘這種被逼到絕境，隐忍又克制的情緒。
“你或許已經看過戲份，這場戲是漁村被屠後，尤辛和人魚的第一次交鋒。”他說到這兒頓了頓，看向不遠處正坐在沙灘上頹廢喝酒的少年：“很适合他，不是嗎？”男人輕笑挑眉。虞晚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微微眯眼：“你想讓我怎麽做？”
“放大這種情緒。”男人輕抿了口咖啡笑着離開。
半個小時後，場地已經布置好了。
“虞小姐，可以開始了。”助理在一邊低聲道。虞晚點了點頭，将風衣遞給她。
這時候天還沒有徹底黑，夕陽灑在海灘上讓波浪也溫柔了很多。漁村裏男女各自忙碌，被收養的狼孩蹲在籬笆後面小心翼翼。這是很祥和的場景――直到一個女人到來。
在夕陽落下的時候穿着白色教衣的女人赤着腳從樹林裏跑出來，她身後還跟着一個拿着長刀的獨眼男人正在海灘邊玩耍的孩子們驚叫了聲，四處逃竄。尖叫聲驚動了船上捕魚的青年們。
向前跑的白衣女人體力不濟倒在地上，長刀就要刺入心口的時候，尤辛抓在籬笆上的手緊了緊，四肢不由自主地回到了狼的形态。
“尤辛！”
還不等旁邊孩子驚叫，少年就已經像離弦的劍一樣猛地撲了上去，原本兇狠的男人被尖利的牙齒撕咬着咽喉，獨眼海盜揮舞着刀柄卻已經無濟于事。少年越咬越緊，終于在最後海盜松開了握着的長刀。他睜大眼睛，目露恐懼倒在了地上。
趕來的村民們都被這血腥的一幕震住。尤辛目光看了衆人一眼，喉嚨裏發出幼狼一樣的嘶吼聲，慢慢向後退了一步。
見目的已經達到，倒在地上的女人指尖微不可察地頓了頓，抹過之前刻意割傷的手腕，那鮮血誘人的味道慢慢消散，白皙的手腕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狼聞到鮮血的味道會發狂，在狼群裏長大嗅覺敏銳的尤辛也早已經獲得了這種天性本能。少年警惕的目光漸漸褪去，猶豫着上前了一步。
見他恢複站立的姿态，大家都松了口氣。
倒在地上的女人蒙着的面紗被一只手揭開，正好露出一張令人驚嘆的臉來。
“她可真美。”一個天真的孩子叫道。
白色的教服裹在身上，女人身姿纖弱柔軟像是一株需要呵護的水仙一樣。尤辛目光從那雪白的肌膚移到眼尾處的血滴。那是死去的海盜的血，在喉嚨破開時濺在了這個美麗的女人身上。少年指尖輕撫過女人眉眼，牙尖不自覺動了動，最終克制自己轉身跑進了樹林。在他離開的一瞬間，裝睡的女人睫毛輕輕顫了顫，慢慢睜開了眼。
沒有人會對這樣的尤物無動于衷。
漁村靠海與世隔絕但也經常受海盜騷擾，在這個姑娘說自己是落難的神職者的時候，村民們畢恭畢敬地将她請回了家中。
這天晚上的村莊裏太安靜了。虞晚坐在屋頂上吹着口琴，像是小孩子一樣玩鬧。可下面卻是殺紅了眼的強盜們，他們提着染血的刀踏過一家家門檻。像下午時一樣的場景，可對象卻變了。尤辛被扼住咽喉提起來，眼睛通紅。他還不會說話，只能像野獸一樣發出憤怒的嘶吼。
披着白紗的人魚放下口琴，在最後一個人倒地後微微嘆了口氣。
強盜被一支水箭穿透心髒，握着少年脖子的手慢慢松開。從強盜癡迷又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尤辛知道了她們是一夥的。少年低頭不停幹嘔着，就看見那個赤着腳的美麗女人在月色下慢慢向他走來。
電影已經拍攝到了高潮。賈斯伯握着海沙目光緊緊盯着虞晚。他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尤辛還是什麽，少年的眼中只剩下了那道讓他瘋狂的身影。癡迷，憤怒，頹喪等情緒從眼中滑過，最終變成了壓抑的死寂。
“謝謝你救了我。”人魚吻了吻他的額頭，身體像是月色一樣變得透明，消散在了第一縷陽光中。
布萊克緊盯着攝影機，在尤辛慢慢閉上眼的時候終于鼓起了掌。
“很出色，這是我這些年來見過最棒的一場戲。”他毫不吝啬自己的誇獎。
從情緒中回過神來的賈斯伯勉強笑了笑：“我先去休息了。”他沒有看虞晚一眼，就狼狽地匆匆離開了。
“你會逼瘋他。”虞晚忽然道。
布萊克不置可否：“你知道的，一個“正常人”并不能成為一個好演員。”
虞晚微微吐了口煙霧不再說話。她只是從少年身上看見了一絲原來的自己，但這些并不會改變什麽，被利用被逼迫就只能自己去往前走，沒有人可以幫他。
所有人都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這兒的時候有些害怕大家接受不了虞小姐這麽壞，但她确實是一個不怎麽光彩又很努力活着的人物，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冷漠無情地一心想要往前走。
所以，男配（炮灰們）應該會有些慘，畢竟目前為止沒有人可以打動虞小姐。
抱抱啦(=^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