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雲紋了解下
第15章雲紋了解下
宋廷昏迷了,據說是吃早飯噴陸炎一臉粥的時候,有幾顆米沒噴出來卡在了氣管那兒,導致氣兒不順而引起的昏迷。但裘皮郎中來看了後否定了這個說法,他盯着守在宋廷床邊的三人,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道:“宋公子是因為心悸過度而導致的昏迷。”
陸炎坐在床邊看着宋廷,臉色已是肉眼可見的難看。
“裘叔,心悸過度是什麽意思?”
裘皮還沒開口,一旁的司馬秦接過話道:“就是被吓暈了。”
“啊?”袁幾何張了張嘴,又看了看床上閉着眼的宋廷,撓着頭道:“可宋公子一直好好的啊,怎麽突然被吓暈了,誰吓他了?”
對于這個問題,屋內三個男人都有些不解。
“宋公子這樣的病例我也是第一次見,雖說常人被某個東西吓暈實屬正常,可我給宋公子號脈,他的脈搏跳的兇猛,又聽了他的心跳,突突的像是要從左胸跳出來了,眼皮我翻了翻,哪怕是閉着也是呈翻白眼的狀态...”裘皮一邊說一邊記錄宋廷這樣的病例,因為這種情況的吓暈太罕見了。
“啊?很嚴重嗎?”袁幾何擔心的問,又很納悶兒宋廷到底被什麽給吓成了這樣,明明起先還在喝粥來着。
陸炎也盯着裘皮,神色淡漠語氣卻十分焦急,“到底怎麽回事,說清楚!”
裘皮看了眼床上的宋廷,無奈道:“這麽說吧,宋公子這驚吓程度,就好比咱們常人大白天的見了鬼,因為覺得不可能,加之又太突然,所以導致心悸暈厥。”
這番診斷是真讓一屋子的人都滿頭霧水,實在是想不通到底什麽事吓到了宋廷。
“我只是告訴宋公子我有寶寶了,他怎麽就吓暈了?裘叔他到底是被吓暈的,還是驚喜暈的啊?”袁幾何呆呆的問裘皮。
裘皮道:“怎麽可能因為你懷孕而被吓暈,這天下男子會生子又不是什麽稀奇事,只要身上有雲紋的男子,都會生子,這誰都知道啊。”
“那會是因為什麽啊?”袁幾何想破了頭都想不出來。
“不過,也或許是後遺症。”裘皮道:“昨兒宋公子經歷一大劫難,定是被吓住了,晚上又因為要照顧宋夫人,殚精竭慮的,那驚吓就一直壓着,直到今早上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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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幾何一聽,恍然大悟的點頭,若是這樣倒是還好,想着,袁幾何對陸炎說:“宋夫人,那你可要好好照顧宋公子,你現下好了,他又倒了,你們可真是苦命鴛鴦。”
司馬秦看袁幾何紅了眼眶,揉着他的腦袋道:“有這位‘宋夫人’在,他們怎麽也不會是苦命鴛鴦。”
袁幾何以為司馬秦的意思是說他們倆般配,立馬認可的點了點頭,“秦哥說的對。”
司馬秦溫柔的笑了笑。
陸炎卻是冷眼看着這個即便有意收斂但在他面前也忍不住露出殺戮之氣的男人,心裏同樣懸着一把利劍,随時都能出手。
“行了,宋公子這個睡一覺就好,他待會兒就會醒的。我得回去了,院子裏的雞還沒喂呢。”裘皮說着,打了個哈欠走了,袁幾何把人送到了門外。
陸炎坐在宋廷床邊,眼神透着關懷的殷切之光,然宋廷的嘴角卻自昏迷後到現在似乎一直抽搐着。
“秦哥,我們出去吧,讓宋夫人陪宋公子就行。”送了裘皮回來,袁幾何進來拉司馬秦。
司馬秦沒有說什麽,跟着袁幾何出去了。
待他們出去後,床上的宋廷就睜開了眼睛,醒了過來。他的腦回路還停留在剛才喝粥時袁幾何那句炸碎他認知的話。
他欲哭無淚的想,為什麽這個設定自己之前不知道啊!要是知道,我昨晚肯定轉行當1辦了陸炎,現在可怎麽辦啊,我該不會懷上他的孩子吧?要是那樣,我不去撞牆都得去跳湖,據說生孩子可是十級疼痛,女人尚且如此,我一男的豈不是得變成二十級?勞資怕疼哇...而且陸炎會讓我給生孩子才怪,不讓孩子胎死腹中,都得讓我上吊自盡。
一想到這一樁樁的,宋廷就覺得頭疼的厲害。
陸炎見宋廷已經醒了過來,正要跟他說話,卻見宋廷的表情在頃刻之間變的極為豐富多彩,像個表演京劇變臉的戲子似得,每一個表情都能看出一段故事來,倒讓陸炎真的擔心起來。
“你到底怎麽了?是腳上的傷疼還是昨天身體有其他地方傷着了?”
聽着耳朵旁的聲音,宋廷抽了下鼻子,眼睛紅紅的像是馬上要哭出來了,但面對陸炎時卻扯出一個笑比哭還難看的表情來,“沒事,我這是為袁幾何高興呢。”
陸炎明顯不信,“你這樣子倒是很驚訝他能懷孕似得。”
宋廷想,這事兒在這個異世這麽平常,要是自己不知道,那不真穿幫了嗎。
“不過,你沒有看到他身上的雲紋,忽然聽他這麽說,被驚到也是情有可原,最要緊的是,昨天真的吓到你了,說來也是本王護駕不力。”陸炎越說臉色便越差。
然宋廷的注意力都在他的第一句話上,雲紋?什麽雲紋?有那玩意兒的男人才能生,也就是不是每個人都能生?要是這樣,那自己完全不會啊!
宋廷記得自己洗澡的時候上上下下的看過這具身體,除了有幾顆痣以外,連個胎記都沒有!
這麽想着,宋廷放心了,總算是松了口氣,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對陸炎道:“啊,沒事,我現在沒事了。”
陸炎見他恢複精神,這才放了下心,面上又變得面無表情起來。
忽然,宋廷想到了什麽,好奇的問:“那你有雲紋嗎?”
陸炎回答的很幹脆,“沒有。”
宋廷這回是徹底放了心,高興的拍着陸炎的肩頭道:“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陸炎又是那樣看不出情緒的盯着他。
宋廷收回手,讪讪的說:“朕是為了确定嘛,萬一攝政王你懷了朕的孩子,咱倆不□□了嗎?你是朕的王兄啊。”
不知道為什麽,陸炎很想立刻反駁一句“我乃先帝收養,與你并無血緣關系”,但話到嘴邊時,卻覺得不妥,生生咽了下去。
“走吧走吧,繼續吃早飯。”說着,宋廷套上衣服下了床,跟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似得,歡快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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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副領,王爺的厭塵劍。”一山林雜草叢間,一侍衛找到了陸炎的劍,立刻對前方的張潮生嚷道。
張潮生兩步跨過來,一把拿起厭塵,繃了十幾個時辰的神經總算是松泛了點,“王爺定在這周圍!”
“左副領,前面發現一具赤*裸的屍體。”又一侍衛禀報道。
張潮生腳下帶風的沖過去,看在面前那具屍體,蹲下身檢查了下他身上的傷口和他旁邊那枚镂金的指環,且那枚指環正中間還露着一根毒針。
“這屍體怎麽全身烏青發黑,像是中毒。”侍衛道。
張潮生拿着那枚指環上下看了看,而後伸手在環扣處一按,那枚毒針便收了回去。
“好毒的東西,一針下去當即斃命。”張潮生聲音發寒,眼神更是陰鸷的可怕,他從懷裏拿出一塊布帛,将指環包好收進懷裏,站起身沉沉的道:“王爺和皇上定在附近,找!”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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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後的宋廷為了好好了解這件事決定從那虎頭虎腦的袁幾何處套話。
此刻已快到晌午,袁幾何坐在院子的竹凳子上,面前的小方桌上放着筆墨紙硯,他正在練字,宋廷則坐在旁邊陪着他。而他的相公司馬秦則在屋子另一頭燒午飯,陸炎則是在屋裏打坐運功,讓身體裏的毒素快些代謝。四個人各有事做。
“幾何啊?你是什麽時候得知你能生寶寶的?”宋廷雙手拄着臉,對身旁一個“袁”字寫了十幾遍的袁幾何問道。
袁幾何頭也未擡,“出生的時候啊,我胳膊上有雲紋。”
宋廷皺了下眉,“啊?”
袁幾何放下筆,吹了吹白紙上未有幹涸的墨跡,然後拿起來問宋廷,“宋公子,你看我寫的好嗎?”
宋廷接過來,認真的瞧了瞧,笑着道:“很好啊,看得出是‘袁’。”宋廷雖然也是才開始練習寫小篆,但他畢竟曾經拿過筆,也讀過書,寫出來的字筆劃自然順暢,字體也甚是好看;但袁幾何的一看就知道這孩子從小就沒有拿過筆,所以筆劃比較歪斜,字體看起來很是幼稚,不過确實也能認出那個字。
聽宋廷也這麽說,袁幾何開心的笑了笑,将白紙收起來,拿出另一張新的重新寫下一個“幾”。
“你這是才開始寫自己名字?”
“嗯,秦哥最近才開始教我寫字。”
宋廷探頭朝裏面看了眼,看不到司馬秦,只道:“我能看看你的雲紋嗎?”
袁幾何想了想後放下筆,對宋廷道:“好。”說着,他挽起了左胳膊的袖子,一朵小小的雲狀銀痕像紋身一樣印在他的胳膊上。
宋廷松了口氣,看了袁幾何的胳膊後,他更加确定自己身上是沒有這東西的。
“宋公子,宋夫人有雲紋嗎?”袁幾何放下胳膊袖子,好奇的問。
宋廷道:“沒有。”
袁幾何聽後略有些可惜的“喔”了一聲,“那是真可惜了。”說着,他又安慰宋廷說:“不過你和宋夫人鹣鲽情深,有沒有孩子也無所謂的。”
宋廷聽着這少年的安慰,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好囫囵的應了聲“是啊”。
袁幾何又繼續埋頭練字,還讓宋廷幫他指點,宋廷雖然也是半路出家,但指點袁幾何還是夠的,兩個人一塊兒說笑着倒也不覺得悶。
陸炎站在窗前看了眼院子裏坐着寫字的兩個少年,目光在宋廷身上多流連了幾分,而後才移到袁幾何身上,并道:“這孩子挺可愛的。”
“你想做什麽?”身後的司馬秦手裏提着一把菜刀,戒備的神色終不再壓抑,眯着眼盯着陸炎。
陸炎轉過頭看着他,臉色平靜,只語氣帶着些嘲諷之意,“這話該本王問司馬将軍才是,身為北周的将軍卻在我大禹京城地界,還和一個農村小子成了夫妻,這操作,不知北周皇帝知道了作何感想?”
司馬秦緊緊的握着手裏的菜刀,殺氣畢現,“陸炎,我雖在你大禹,但此處隐蔽,我也未曾入過京城,未對你大禹做過任何不軌之事,你不必咬着不放。并且,我若要殺你,你昨日就沒命了!”
陸炎看了眼外頭和宋廷一塊兒嬉笑着的袁幾何,道:“你是擔心殺了我吓壞你的小朋友,所以才沒下手。”
司馬秦不反駁,黑着臉道:“幾何一直以為我家是殺豬的,要是知道我會殺人,他會嫌棄我的。”
陸炎挑了下眉,嘲弄道:“看不出威震一方的司馬将軍竟這般有情。”
司馬秦聽後,絲毫不退讓的道:“彼此彼此,‘宋夫人’。”
陸炎劍眉微蹙,胸口憋着一口氣,正要開口,院子外卻忽然亂了起來,兩個人立刻沖出去。
宋廷和袁幾何也向後看去,只見村長和其他一些村民均被一個白面書生長相,但神情陰鸷的男人押着往他們這兒來,那人身後還跟了許多許多身穿制服之人。
宋廷一看,面露喜色:是陸炎的人!
“村長,這怎麽回事啊?”袁幾何着急又有些害怕的問。
“這人拎着個畫像要找‘宋夫人’,沒辦法,我就帶他們來了。”村長說着,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劍。
張潮生見陸炎和宋廷均毫發無傷,松了口氣,而後便單膝跪了下去,擲地有聲的道:“屬下救駕來遲,請皇上和王爺恕罪!”
袁幾何呆了呆,問張潮生:“哪裏來的皇上和王爺?”
張潮生看着走向前來的陸炎,道:“王爺。”
袁幾何和村裏的人都驚呆了,十幾個人異口同聲的說:“皇上和王爺竟然是夫妻啊!”
宋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