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day23-day25
Day 23
昨兒他倆圖省事,在人家旅游團後邊跟着,把什麽蓮花峰光明頂都認了認,然後還是跟在人家後面一起下了山。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這句話真不是假的。之前上山的時候沒覺得怎麽難,無非就是腳累了腿酸了歇一歇,然後照樣往上走。可下山感覺立馬變了,之前攢的酸勁兒都湧了上來,往下邁哪怕一級臺階都得來那麽一下。
于是下山之後一回到市區,兩人就找了個四星住下,一覺睡到了今天上午十一點。
“睡飽了沒。”陳捍東伸手把他一頭亂毛弄得更亂。
藍宇動動身子,龇牙咧嘴抽了一下,“睡是睡飽了,腿更酸了。”
看着陳捍東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他忍不住問:“你沒事啊?”
陳捍東也動了動,一頭倒在他身邊用兩手撐着腦袋,嘆了一聲,“有事我不會忍着嗎!”
承認會死麽……藍宇忍不住笑了一聲,捶着自己的腿坐起來。
其實真要說,陳捍東比藍宇酸的厲害。他這兩年本來就疏于鍛煉,沒有正當年的藍宇體格好,同樣的腳程他是更累一點。
藍宇也看出來了,但他不說破,只坐起來緩了緩,然後掀開被子給陳捍東揉腿。
“你說我怎麽這麽有福呢?”過了會兒,陳捍東似是感嘆地說。
“那誰知道,問你自己。”藍宇淺笑,給他來來回回按摩了幾遍,手法這玩意兒沒有,但有力道也有耐心,一下一下的下手特別實在,那種酸勁兒被刺激的更加真實,卻慢慢生出一種舒暢的感覺。
“差不多就行了。”又過了會兒,陳捍東動動腿,“躺下,我也給你捏捏。”
Day 24
兩人都不着急,于是幹脆在安徽多待了一天,懶得出門就在賓館窩着看看電視。到了飯點兒就去附近的小館子吃飯。
其實有時候兩個人一起出去,看什麽山賞什麽水可能并不是最大的意義,他們只是需要一個只有彼此的環境,一段不受打擾的時間。
所以吃完飯不着急回去,沿着街道毫無目的地步行,感受當地生活氣息。
藍宇在一個水果攤前面彎下腰,扶着膝蓋看攤子上飽滿的大個石榴。
“想吃?”陳捍東蹲下來,看了看整個攤子,“買點兒?”
“挺久沒吃過石榴了,”藍宇拿在手裏一個,看到老板過來,笑着問,“老板,石榴怎麽賣的?”
陳捍東打住他,“別忙,想吃甜的嗎?”他轉頭問藍宇。
見藍宇點頭,他“嘿嘿”了一聲,“拿黃皮兒的,甜。老板給我們個袋兒呗?”
“您二位慢慢挑,都新鮮的!”
老板給他們扯了個塑料袋。
“撐着。”陳捍東把袋子給藍宇,一邊挑一邊和他說話,“拿起來掂量掂量,沉的它就水兒足,然後你看皮兒,光溜的新鮮……”
手裏的份量越來越重,藍宇趕緊攔住他,“夠了夠了太多了,就這些吧……”
“不要了,夠嗎這點兒?”藍宇哭笑不得,忙說太多了,陳捍東便再遞給老板,“得嘞,老板,給稱稱?”
老板一邊接過去一邊嘀咕了句家鄉話,藍宇沒聽明白,往回走的時候問陳捍東他說的啥意思,陳捍東把他往懷裏一帶,“把好的都給他挑走了,罵咱倆呢……”
Day 25
藍宇猛然睜開眼睛,盯着上鋪的床板愣了會兒,才晃過神來,想起這是在火車上。
想起來了,他們上午的時候搭車到了合肥,然後買了下午三點開往成都的卧鋪票。
買的時候只剩下這趟慢車了,到那邊得25個鐘頭。昨晚折騰得比較累,藍宇上了車就爬上中鋪睡了過去。
睡也沒有睡得很踏實,一直在做夢,感覺還做了好幾個,亂糟糟的,一會兒在這一會兒在那,夢裏的人都特別模糊,看不清誰是誰。前邊幾個都記不清了,只記得醒之前的那個,他跟陳捍東去買石榴,挑了五六個要給老板錢,結果老板漫天要價,收了一百不樂意找錢,陳捍東說,你這做買賣得講理吧?快點找錢我們還着急趕路呢。那老板也是慫,擠眉弄眼了半天從懷裏掏出一張票:那找您五塊……
然後他就醒了,現在想想,好像是被人說話的聲音弄醒的。
翻身坐起來往下看,陳捍東正在跟對面的人打撲克,嘴裏叼了根煙,但沒點。
藍宇翻身的動靜被他聽到了,擡頭一樂,“喲,醒了?”
“幾點了?”藍宇揉揉眼睛,問。
陳捍東把最後兩張打出去,“七點了都,你這一覺睡得真舒展。下來吧,剛給你買的飯。”
“啊?什麽飯,盒飯嗎?”藍宇爬下來坐到他身邊,接過熱氣騰騰的飯盒,突然想起來剛才做的夢,順口問了一句,“多少錢一份啊?”
“十五。”
“這麽貴。”藍宇說,“你是不是給了他二十。”
“聽見了?”陳捍東幫他打開,又給他一次性筷子。
“不是,我做夢,就是別人找你五塊錢。”
“睡懵了吧你,醒了以為做夢呢。”
“可能吧。”藍宇開始吃飯,火車上的東西好吃不到哪裏去,但是他餓了,所以吃得算香,陳捍東讓他坐裏面放桌子上吃。
陳捍東看着他笑,說:“你這,睡串了。”
對面的男人和他們聊天,“陳哥,這位就是你的弟弟嗎?”
陳捍東樂了,順手在藍宇頭上揉了一把,“可不,看我弟長得俊吧。厲害着呢,建築師!”
藍宇給他說得有點不好意思,在桌子下面用腿去磕他。
作者有話要說: 做夢什麽的是說說的真實經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