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就是欺負我(加更)
無盡的挫敗感燒灼着厲司焰的心。
棠寶的心也被他陡然暧昧親密的姿勢燒灼了, 俏臉紅得像是染了血。她伸手抵住他堅硬的胸膛, 努力隔開些距離,緊張的聲音都顫了:“那個……你離開些,有話好好說。”
厲司焰不肯離開,身體更逼近了。兩人的身體緊緊貼, 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她一起一伏時的兩團嬌軟,磨着他的胸膛, 別樣的撩人心魂。他眸色深了些,呼吸有些不穩, 但強壓着那股欲念,薄唇貼着她的唇瓣, 妥協似的溫柔:“好, 你說。”
棠寶什麽也說不出來。她從沒和男性這樣親密過, 又羞又怕, 緊張的快要哭了。
“你……離我遠些!”
她伸手捶他的肩膀, 但被他輕易地握住了。
厲司焰吻她的手背, 輕輕的,一點點上移, 忽然唇齒用力,吸咬出了一圈紅印子。
“痛嗎?”
他輕聲笑, 俊美的容顏染上一絲妖邪的魅惑。
棠寶愣了片刻, 反應過來,痛倒是不痛,但她要羞死了, 嬌嗔着罵:“你、你變态!”
“是有點。”他還在笑,伸手放到她唇邊,眉眼盡是蠱惑似的溫柔:“換你咬回來,好不好?”
“不好。”棠寶搖頭拒絕,瞪大了眼眸罵:“你、你神經病!”
神經病厲司焰俯身去咬她的耳垂:“你不咬,換我咬。”
棠寶要被他的神經整瘋了,掙紮着躲開來,低喝道:“我回去告訴哥哥你欺負我,你完蛋了!你完蛋了!”
厲司焰看着她撒潑,不怒反笑:“威脅我?我怎麽欺負你了?”
他占她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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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她的手背。
他還咬她的耳垂。
棠寶心裏數着他的罪狀,越數臉越紅,最後千怒萬怨只化成了一句:“你過分了!”
“哦。”厲司焰眉頭一挑,伸手摩挲她嬌豔如花的唇,笑聲勾人:“我喜歡你,親近你,便是欺負了?便是過分了?”
棠寶羞得要炸了:“你不顧我的意願!”
“你的意願是什麽?欲迎還拒?”
“你強詞奪理!颠倒黑白!”
“哦,那你喜歡嗎?”
她詞窮了,論嘴上功夫,她不是厲司焰的對手。論厚臉皮,她就更不是了。
于是,棠寶生生被氣哭了:“你壞,你就是欺負我。”
她明眸皓齒,眼裏含着兩汪清泉,濕漉漉的水光晃動,實在招人稀罕。
厲司焰軟了心,松開她,坐好了,拿出一塊白色錦帕給她擦眼淚。
“哭什麽?”
“我給你開個玩笑。”
“你瞧,你現在不怕我了?”
他就是要把她逼到極致,恐懼到了極點,情緒出來了,她就跟他親近了。
棠寶理解不了他的想法,但恐懼的心情确實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厭煩,她甚至毫不掩飾地表達了出來:“我讨厭你。”
厲司焰眼裏閃過一絲黯然,但很快佯裝淡然,還笑了出來:“哦,我喜歡你。棠寶,被讨厭的人喜歡,滋味會很不好受。所以,你要盡快喜歡我,不然,不舒服的還是你。”
他簡直胡攪蠻纏了。
棠寶轉過頭,不想理他。
厲司焰也沒再出聲。
一路沉默到了臻誠醫院。
兩人下了車,厲司焰戴上墨鏡,牽着她的手進去了。棠寶幾次想甩開,反而被握的更緊,還得了一句威脅:“別鬧,不然,我不介意抱着你。”
棠寶:“……”
她真不該來。
她努力忽視手上微涼的觸感,厲司焰體溫偏低,大夏天的,有點人體空調的感覺。如果不那麽讨人厭就好了。她亂七八糟想着,眼睛四處亂瞄,然後,就瞄到醫院大廳的牆壁上懸挂着棠臻的海報,男人相貌俊雅,戴着金絲邊眼鏡,身穿白大褂,顯得禁欲又神聖。
旁邊是豎排的黑體加粗的大字:西城天才神經內科醫師——棠臻!
除了神經內科醫師的身份,還提到了他致力于研究幹細胞治療,将會是新醫學革命的開創者。
“我二哥真棒!”
她甩開厲司焰的手,跑到了海報面前,癡癡看着,一副腦殘粉瞻仰偶像的姿态。
“不許看!”
厲司焰醋意又上來了,皺了下眉,伸手捂住她的眼,把人摟去了病房。
病房是在VIP貴賓區。
走進去,很靜谧,環境很好,幹淨敞亮,連消毒水的味道都比別處小了些。
他們穿過長長的走廊,走進了334號房。
厲司焰的奶奶叫梅珺,今年六十四歲,腦萎縮後,一直住在這裏。她起初病得很嚴重,腦子不清醒,認不得人,誰靠近都是又抓又咬。即便是厲司焰,也不例外。現在好了很多,思維清晰了,但身體還是癱在床上,有點半身不遂。
棠寶走進去時,有女人正在給她擦身體。她聽到腳步聲,扭頭看過來,見是厲司焰,溫婉一笑:“司焰來了。”
她看起來快三十歲,生的娴靜秀美,穿着黑色的長裙,顯出豐乳肥臀的好身材,長發窩成一個髻,鬓角的一绺劉海垂下來,淩亂的美感,有種熟女的曼妙風韻。
棠寶看着她,思忖着她的身份。裏好像提起過,厲司焰身邊有位年長許多的美女,關系不算親密,但恭敬有之。為此,女主沈念念沒少跟他鬧脾氣。
是這位?
于秋?
好像是厲司焰身邊司機于炳的姐姐。
在棠寶尋思的時候,厲司焰便出聲介紹了:“這位是于姐,一直在照顧我奶奶。于姐,這位是我女朋友棠寶。”
才不是女朋友。
棠寶氣惱厲司焰給她扣标簽,但好家教還是讓她點頭問好:“你好,我叫棠寶。”
于秋聽着厲司焰對她的介紹,驚了一下,但很快恢複了自然。她點頭一笑,溫聲說:“嗯,你好。我來這裏照顧奶奶一段時間了,這還是第一次見司焰帶人過來。”
她把“司焰”喊得親切自然。
棠寶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暗示什麽。原著裏,于秋并沒什麽戲份。說壞,也沒有什麽不軌的舉動。說不壞,确實讓男女主發生過幾次争吵。
她正出神地想着,床上的老太太忽然出了聲:“俺們阿焰有女朋友了?快過來,給俺看看——”
她在于秋的攙扶下坐起來,後背靠着一個厚厚的枕頭。
棠寶聞聲看過去,老太太頭發花白,滿臉皺紋,許是病中的緣故,顯得幹枯瘦小。但精神還不錯,一見她,眼睛就笑成了一條線,很慈愛可親的樣子。驀地,她想到了自己的奶奶。棠寶的奶奶是得病去世的,那時候,她正中考,因了夏天,屍體不好放,連老人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想到奶奶,移情作用下,她不由得對面前的老人親近了幾分,還綻放了笑臉,走過去,乖乖地喊:“奶奶好,我叫棠寶。”
她聲音軟糯,特別好聽。
老太太的心都被她喊化了,伸手把她拉坐到床上,滿是褶皺的手摸着她嫩嫩的臉蛋兒,誇個沒完:“哎呀,這是誰家的小姑娘?真漂亮。乖乖,俺們阿焰讨了你做女朋友,真有福氣吶。”
她對棠寶喜歡的緊,一會問她家裏情況,一會問她跟厲司焰談多久,最後連什麽時候結婚生子都問出來了,棠寶實在吃不消這熱情勁兒,只得朝厲司焰投去個求救的眼神。
厲司焰在一旁剝着香蕉皮,接收到她求救的眼神,彎着唇角出聲了:“奶奶,歇歇,吃根香蕉。”
老太太聞言,兩眼一瞪,似乎不爽人插話,但聲音還是溫和可親的:“給寶寶吃,好吃的都先給寶寶吃。你這孩子,咋不會疼人吶。”
她訓斥着,眼睛四處瞅了瞅,看果籃裏還有其他水果,又道:“寶寶想吃什麽?讓阿焰給你拿,可別見外了。你第一次來見奶奶,奶奶也沒什麽好送的,哎,我的镯子呢——”
她驚叫了一聲,開始捋起袖子找镯子。
自從生病後,她的身體就瘦的厲害,兩只手臂說是枯瘦如柴也沒差了,所以,手镯早戴不住了。厲司焰知道手镯的重要性,怕她把手镯摔碎了,就給她裝了起來。此刻,見她漫天找手镯,忙說:“奶奶,別急,我知道在哪裏,這就拿給你。”
他從床側的抽屜裏找出一個暗紅色的首飾盒。打開來,露出一枚翠綠色的手镯。成色很好,晶瑩透亮,一看就是傳家寶級別的寶貝。
老太太看到了,伸手就奪,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裏,低喃着:“這可是你爺爺送俺的定親禮,你媽媽是要不了的,那個壞女人,壞女人!”
“好好,她是壞女人,壞女人。”厲司焰不敢拿上一輩的恩怨刺激她,附和着她的話,輕哄着:“奶奶,我們不提壞女人了,好不好?”
可老太太還是哭天抹淚上了:“嗚嗚,俺們阿旭對她多好啊,俺養大了她,阿旭繼續養着她,還把她送去了大學,學她想學的鋼琴,可她怎麽能背叛他跟個有婦之夫在一起?俺們阿旭是生生傷心死的啊!這個遭天殺的壞女人!”
這應該是說厲司焰的母琴文珏了。
聽她這麽說,文珏是老太太兒子的童養媳?
那麽,老太太應該知道厲司焰不是自己親孫子了。
可她還是在文珏死後養大了他。
這是個很善良的老人啊。
棠寶感動又欽佩,忍不住出聲勸:“奶奶,別傷心了,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她伸手去擦她的眼淚,一條條皺紋掩蓋着老太太坎坷苦澀的人生。她哭過後也就清醒了,抓着棠寶的手,哽咽着說:“乖孩子,唉,奶奶讓你看笑話了。”
棠寶溫柔笑着:“沒啦,奶奶哭過後,心裏就舒服了。”
“真是貼心的乖孩子,俺們阿焰能遇到你,不知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呀。”她笑起來,把手镯套進棠寶的手腕,眼淚又落下來:“你答應奶奶,對俺們阿焰好些。他是個苦命人啊,生來沒了父親,母親又是個沒心沒肺的,早早撇下他走了,他就我一個親人了,如果我去了,他可怎麽辦?”
他自然是好好的,也會有人愛的。
棠寶心裏回着,可面上也只得安慰:“奶奶,您身體好着呢,千萬別說這種喪氣的話。”
“不成了,不成了,我都癱床上了,沒幾日可活了。”老太太唉聲嘆氣了好一會,又拍着她的手背,感嘆着:“在我死前,俺們阿焰能帶你來,真好喲,俺就是死了,也死的放心了。”
這話聽得棠寶心中一沉:她怎麽有種要扛上厲司焰後半生幸福的感覺?
真可怕!
手腕上玉镯生涼,涼的她心裏一抖,忙脫落下來,還回去:“奶奶,這太貴重了,我可要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下面小劇場送給小可愛們,感謝訂閱。比大大的心。
棠寶扒下玉镯,還回去:要不起,要不起——
厲司焰冷笑:是要不起,還是不想要?
棠寶瑟瑟發抖:……呵呵,看破……不說破……
厲司焰咬牙撲上來:好,那就換一種你“要得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