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最新更新
打死夜上歌都想不到有一天會出現這種狀況,腦子裏瞬間一片空白。被刺秦抗着整個人失了衡,像不會游泳卻溺了水的人一樣在半空中一陣亂撲騰。
刺秦“砰”地一聲一腳把門踢上,把夜上歌往地上一扔。
一被放下來終于獲得了自由的夜上歌伸手就要扯掉嘴裏被刺秦塞進來的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滿心怒火,腳上已經惡狠狠地朝刺秦踢去。
那男人一皺眉,好像不太耐煩地模樣,伸手禁锢住夜上歌的手腕不讓他得逞,在對方還沒能掙脫的時候從儲物袋裏拿出一條兩指粗細的繩子,在夜上歌由茫然轉為驚恐的目光中二話不說把人給五花大綁了。
不知道是惡趣味還是習慣,刺秦綁完最後還在夜上歌胸前打了個蝴蝶結。
夜上歌目瞪口呆,這下好了,堵着嘴的東西沒扯下來,踢刺秦也沒踢到,反而被捆了起來,真的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兒了。
刺秦抱着胸上下打量了夜上歌幾眼,似乎對目前的狀況表示滿意,于是把就差團成一團的夜上歌往椅子上一扔。
然後自己也拖了把椅子過來,往夜上歌對面一坐,盯着他看。
夜上歌睜大了眼睛,心想這人什麽意思?這人什麽意思,啊?這是要造反了不是?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他憤怒地罵着,雖然吐出來的都是含糊不清的不知道什麽玩意兒。
盡管聽不清楚,想也可以想得到,不外乎“給我去死!刺秦!你他媽放開我!”之類的話。
刺秦一副聽不見的模樣,不說話也沒什麽動作,就是冷冷地盯着夜上歌看,那眼神好像要往夜上歌身上戳個窟窿。
至于究竟是在哪裏戳個窟窿,恐怕只有刺秦自己才知道了,至少夜上歌現在還覺得莫名其妙。
他一邊含含糊糊地罵着,一邊難受地扭動,他活到現在都沒被人這麽對待過,就算玩個游戲,除了免不了被殺幾次以外也絕對沒被人像個人質一樣綁起來,不禁覺得萬分委屈。
輸了公會戰已經很不爽了,刺秦這又是發什麽瘋?這人——這人以前不是很聽話的嗎?
想到在沙漠裏面被圍攻的時候,自己還把刺秦當做救命稻草,現在想想,簡直就是瞎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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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這種莫名其妙的,每天陰氣森森的一天到晚穿一身黑還老戴着帽子不肯露臉的男人,怎麽可能是好人呢!
刺秦看着椅子上完全被束縛的夜上歌起先還中氣十足地一邊罵一邊扭,那扭動的方式還……咳咳,有點風騷。
房間裏只有他們兩個人,院子裏靜悄悄地,想來沒有人敢在這種時候靠近。
夜上歌心裏把那群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家夥罵了一萬遍又一萬遍,然後打了個哆嗦。
真冷,刺秦身上散發出的寒氣足夠把他凍成冰渣渣了。
罵了好一陣兒沒有回應,漸漸地他嘴裏聲音就低下去了,人也不動彈了,縮在椅子上表情變化精彩萬分——從起先的不解、憤怒、企圖以氣勢壓倒對方到現在的委屈、難過。
而刺秦的表情就沒有變過,一直保持同樣的姿勢,一雙眼睛牢牢地盯着夜上歌。
夜上歌忽然覺得,刺秦大概想用眼神殺掉他?
他是真的不理解,刺秦為什麽忽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看看眼前這個蠻橫粗暴的家夥,再想想以前對他這也好那也好的那個人,夜上歌就更委屈了。
這麽一對比,夜上歌情不自禁地眼眶就紅了,賭氣扭過頭去不看刺秦,過了好一會兒,見人家壓根不在乎,又轉回去眼巴巴地看着刺秦。
嗯,濕漉漉的……濕漉漉的……濕漉漉的……眼睛。
看上去快哭了……像某種被欺負的小動物一樣……快哭了。
刺秦忽然覺得心情不錯,嘴角微微揚起一點笑意,房間裏拿陰寒的氣息就一下子散了不少。
他把帽子摘下來,露出整張臉來,臉色還是一如既往地蒼白。看了看夜上歌委屈得快要皺成一團的臉,終于走過去把他嘴裏的東西扯出來。
深吸了一口氣,夜上歌第一時間定睛一看,還好還好,不是什麽奇怪的東西,就是襪子什麽的。
襪子?襪子?!該死的刺秦竟然拿襪子塞他的嘴?還有,他幹嘛随身帶着襪子?夜上歌一臉糾結地想着,這襪子究竟是穿過的還是沒穿過的。
萬一是別人穿過的,他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刺秦你這個王八蛋!”嘴一空下來,夜上歌忍了好久的話終于能夠順順溜溜地罵了出來。
先來一句熱熱身,夜上歌舔了舔嘴唇正準備接着罵,見刺秦又舉起了襪子,趕緊噤聲,不敢再大小聲,噎了半天,懦懦道:“你、你究竟想幹什麽?放開我。”
刺秦走到他面前,在夜上歌明顯畏懼的眼神中伸出手,也不管對方拼命閃躲,放到他頭上摸了摸,然後生硬地說:“女人,男人,以後都不能碰。”
“啊?”夜上歌回想到剛才刺秦說他就是個傻×,難道其實他真的是個傻×?不然怎麽會連人話都聽不懂。
眼前這個男人好像摸上了瘾,在他的腦袋上一通狂揉搓,把他弄得灰頭土臉的,然後又冒出一句,“撒嬌可以,無理取鬧不行。”
夜上歌更糊塗了,刺秦這是在說他?他要跟誰撒嬌?
“什麽玩意兒?刺秦你……該不會被昊天蒼茫和荒夜無明那兩個賤人給刺激了吧?”
說完立刻恍然大悟,自顧自道:“肯定是瘋了!先說好,我可不出錢給你治病——哎哎哎,疼疼疼,放手!”
刺秦伸手揪着他臉上的軟肉,扭來扭曲,直扭得夜上歌滿臉紅通通的,全身上下都被綁又不能反抗。原本眼眶就紅着,這下子倒像是要流下淚來了。
意識到自己少跟刺秦針鋒相對一點兒待遇就稍微好點,夜上歌這回乖乖地閉上了嘴。
然而剛才刺秦那沒頭沒尾的話讓他滿腦子疑問,于是鼓着腮幫子在那兒作思考狀,換了語氣哀求道:“刺秦……秦哥……大哥……先放開我好不好,身上麻了——”
刺秦搖搖頭,捏着夜上歌的下巴,目光灼灼地望着他,“跟我在一起。”
“哎呦哎呦,先給我解開,什麽?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嘛……等等!你什麽意思?!”
夜上歌連處境堪憂都忘了,一臉震驚地看着刺秦,滿臉不敢置信的聲色,自言自語地嘀咕,“你說的在一起……該不會是……那個意思吧?不會不會,肯定不會,看我被你綁得都出現幻聽了。”
仿佛是為了讓他面對現實一樣,刺秦用命令式的語氣重複道:“跟我在一起。”
聞言他把頭撇到一邊,拼命甩了甩頭,原來他真的是個傻×!刺秦這家夥待在他身邊那麽久,他竟然沒想到這個人是抱了這種心思。
現在怎麽說來着,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還是送羊入虎口,似乎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夜上歌這人心思總是飄忽千裏,瞬間想到刺秦這人吧,長得那麽白,還挺好看,不動的時候冷冷的,真是個冷美人,就算喜歡男人吧,也不像是主導的那個。
難道說,刺秦這是打算做他老婆?
那二小二呢?二小二整天谄媚狗腿地跟在他身後出謀劃策随叫随到,難道其實他也喜歡他?
想不到自己那麽有男子氣概,不僅萬花叢中過,連男人都來一個迷一個來一雙迷一雙,足見魅力十足,夜上歌就在刺秦的眼皮子底下詭異地笑了起來。
“那個,刺秦——秦大哥啊,其實我,那什麽,感情這個東西吧,要兩情相悅才好,你雖然長得不錯,但我不是那種膚淺的人,相信我,我們不合适,你趕緊放開我,我給你介紹兩姑娘?啊不對,壯漢!壯漢!”
刺秦一挑眉,壯漢?他好像沒有說過他喜歡壯漢。
看來夜上歌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現在是被“綁架”的狀态了,看那神色怎麽忽然就得瑟了起來。
刺秦越來越覺得荒夜無明說得不錯,夜上歌不僅是欠調教,而且是非常非常欠調教。
夜上歌得瑟了半天,雖然被人喜歡是飄飄然的,但原則問題是不能讓步的,于是偷眼觑着刺秦,有點笑嘻嘻地說:“那個,我們,真不合适。你看你一個零,我又沒興趣當一,在一起多沒意思。”
可不知道為什麽,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刺秦的眼神忽然變了,變得有點……一發不可收拾。
“誰告訴你我是個零?”
“啊?你不是長得挺那啥,呃——”差點兒把脫口而出的娘們唧唧給咽回去,趕緊換個詞,“秀氣!對!挺秀氣的。”
刺秦不理他,繼續逼近,“你說你沒興趣當一?”
“啊,那是。”這不是廢話麽,讓他去上個男人,他肯定沒興趣,這是必然的……吧,擡眼看了看刺秦不戴帽子的臉,夜上歌忽然覺得臉上有點奇異地熱。
刺秦好像忽然間心情很好,平常終年陰測測的樣子終于有了點冰雪初融的景象,臉上的肌肉微微有點變化。
夜上歌脫口而出,“親娘诶,你還挺好看的——喂喂喂,你不給松綁就算了,脫我衣服幹什麽!別撕別撕——不松綁肯定脫不下來,不對,我幹嘛要讓你脫,住手,啊,住手!”
“你說你不當一。”
“……這是曲解!這是赤裸裸的曲解!”
屋裏一陣呯呤嗙哴的狂響。
“讓開讓開,我看不到了,诶,你,說你呢,別踩我!”
“幹什麽了幹什麽了,副會長有沒有把會長殺了?”
“唔,好像綁上了,該。咦?啊!怎麽脫起衣服來了?哎呦哎呦,壓上了壓上了。”
“讓我看看,讓我也看看,噓,輕點兒聲——”
“砰!”
刺秦一腳把門踢開,一手拖着衣衫淩亂差點兒翻白眼昏過去的夜上歌,眼神兒一掃,躲在門外邊往屋裏偷看的幾個人沒防備,前赴後繼地滾了進來,尴尬地笑着不敢爬起來。
“副、副會長好,會長也好,我們路過,嘿嘿,路過。”
“啊就是就是,今日風和日麗,嗯,傾盆大雨,嗯白露霜降,所以我們出來走走,就是這樣沒錯。”
幾個人疊在一起一邊亂七八糟地解釋,一邊還是賊心不死地去看夜上歌,眼神跟激光似的。
其中一個甚至大着膽子向刺秦伸了伸大拇指,一臉好樣的這家夥就是欠教訓的模樣。
感覺自己不僅“慘遭強暴”還形象盡毀的夜上歌倒吸了幾口氣,眼珠子一轉,這回是真暈過去了。
刺秦默默地看他一眼,心想,這男人果然外強中剛,身子骨太弱了,要好好補補,衣服才撕到一半,怎麽就昏了,要真上了還不得被壓死。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在夜上歌昏迷卧床的這分分鐘時間裏,這件事已經一傳十十傳百地傳遍了全服,并且越來越玄乎,最後簡直面目全非。
路人甲:“聽說了麽,不夜城公會的傻×會長輸了公會戰,回去被他們副會長刺秦綁了起來關小黑屋不讓吃飯。啧啧,真可憐。”
路人乙:“哎呀你懂什麽,聽說其實是那傻×會長輸了公會戰,回去要把刺秦踢出公會,結果反而被刺秦煽動會員篡了位,淪為階下囚了。
路人丙:“啊咧?夜上歌輸了公會戰,被刺秦綁起來關小黑屋裏淪為性奴了?每天被xxoo又ooxx?”
路人丁:“什麽?!傻×夜上歌輸了公會戰,回去非要強上刺秦洩憤,結果反而被刺秦當着會員的面給壓了個半死不活,還招呼衆人圍觀?”
等到消息傳到荒夜無明耳朵裏的時候,荒夜無明剛從醉仙酒樓裏面買了一只燒雞,撕了雞腿在調戲二呆玩兒。
那時昊天蒼茫一臉凝重地走過來說:“你聽到消息了麽?別人傳過來說,那個夜上歌被刺秦當着衆人的面強暴了,抽完了鞭子還滴蠟,最後脫光了衣服吊在城門上讓人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