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世道變了
第72章 世道變了
靈氣?複蘇時代的提前到來, 勢必帶來各方勢力對靈氣?的激烈掠奪。弱肉強食乃天道下的生存規則,妖想修成正果, 人?想一步登天,是以有殺伐、争競。
妖不傷人?,人?偏傷妖。
或許,是因那只妖是會吐金子的妖,是不傷人?的妖。不傷人?,意味着無?害,無?害, 意味着好拿捏。
一念之間晝景心緒跑得很遠。
細算下來,這還是與舟舟成婚後,十?七第一次喊她?幫忙。
‘姐夫’兩字, 不是白喊的。
琴姬也?想見見會吐金子的妖怪。晝景牽着她?的手走出家門, 坐上馬車, 一路來到元十?七所說的西城門。
西城門人?滿為患。
靈氣?複蘇, 在近百年的福澤積蓄下,借着長烨與水玉星主的結合,星輝異動,天降甘霖, 催生出許許多多覺醒靈智的生靈。
這會吐金子的妖便?是其中一類。溫順, 不傷人?, 沒有攻擊力,心存善念,是妖裏面最好欺負又最容易被人?盯上的‘傻妖。’
和這種妖相處最好的是稚童。
是以這種妖也?叫作‘稚妖’,又名‘吐金獸’。
吐金獸傻乎乎地乘着靈氣?複蘇的東風有了靈智,有了靈智就想往人?間跑。吐金獸喜歡小孩子,西城門不大的地方, 吐金獸身邊圍繞着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煙。
起初圍在它身邊的是五六歲大的頑皮孩子,後來見到吐金獸嘴裏吐出了金子,孩子占據的地方被大人?搶占,慢慢的,越來越多的人?知道這長相像綿羊的奇怪物種是發?財致富通往捷徑的大道。
風聲傳遠了,修士們聞風而來,打着‘斬妖除魔’的旗號要将吐金獸斬于劍下,實則是為掠奪吐金獸畢身的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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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貪戀吐金獸能?為他們帶來財富,自然不允許修士除妖。九州大地,人?人?皆知有妖,但妖極少出現在人?間,如今不知因着何故妖也?不再避世,這麽無?害且珍貴的妖,豢養還來不及,哪舍得暴殄天物殺了?
身後背着桃木劍的道士不堪其擾,直道這些人?麻煩。
現下九州格局變動,是修行的好時候,世間萬物都得到了惠澤,尤其以浔陽城方圓五百裏覺醒的妖物最多,這會有野心的修士都忙着‘除妖’。
走捷徑的法子提高自身修為,這路子好與壞當下還未顯明,但不管對與不對,能?提高修為就是好的。
道途難行,若能?以更快的速度通往天路,何樂不為?
道士施展術法就要強行帶走溫順無?害的吐金獸,引起一陣騷亂。
“你們不能?帶走它!它是我們先發?現的!”
“對!你這人?兇得厲害,這妖怪傻乎乎的,跟你走了,是生是死誰說得清楚?”
修士被氣?得身子後仰:“那是妖!”
“可它并沒有傷人?!”
“對!沒傷人?,還會給我們吐金子!”得了便?宜的人?喊得嗓門最大。
格局的變動,使得很多人?懵懵懂懂,措手不及。然而格局變動帶來的利益與弊端潛藏在水面,人?心如獸,已經蠢蠢欲動。
“讓開,讓開!家主來了!”
人?群裏傳來一聲喊,晝家的馬車停在西城門,車簾被掀開,晝景先下地,轉身攙扶愛妻走下來。
吵吵鬧鬧的西城門安靜地不像話。
吐金獸沖着小孩子發?出綿羊般的叫喊,看久了竟然有幾分可愛。小孩子喜歡‘小動物’,稚聲稚氣?地和吐金獸打招呼。
琴姬挽着心上人?的手臂隔着一段距離看到這幅畫面,心裏微暖。說到底,現今局面的演變,跟她?與恩人?的結合脫不開幹系。
穿着道袍的修士眸子微縮,面上仍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們乃修行中人?,早與凡夫俗子不同,至于這位傳說中實乃谪仙的家主,一見之下,确實很了不得。
但那有何妨?
往後這九州,誰厲害,誰才?有發?言權。
實力決定一切!
為首的修士倨傲的态度惹得琴姬微微蹙眉,不等她?開口,那修士道:“我們要帶這只吐金獸離開。”
這是陳述,甚至稱得上是命令。浔陽的百姓們哪見過有人?敢和家主這樣?說話?登時瞠目,感嘆好大的膽子。
晝景揚眉,都沒正眼看人?:“你是什麽東西?”
“放肆!你敢這樣?——”
“師兄!”
“三師弟!”
排行三的修士被晝景一眼釘在原地,莫大的威壓降臨,壓得他身軀顫抖,冷汗直流。
“滾!”
一口血從修士嘴裏噴出,見過這般景象,那群想鑽空子的修士溜得飛快,如喪家之犬倉皇奔逃。
一陣風吹過,西城門恢複了清淨。
吐金獸和小孩子玩得不亦可乎,百姓們親眼見識家主教訓人?的畫面,噤聲不敢言,唯恐冒犯。
晝景招了招手:“稚妖,過來。”
能?聽懂人?語的稚妖懵懵懂懂地跑過來,低下頭蹭了蹭晝景褲腿,晝景失笑:“這裏不是你呆的地方,人?間喧嚣,你還是回山裏清修罷。”
否則少不了被人?類豢養作為謀財的利器,日日消磨靈性?,折損了天道賦予的福澤。
世道變了。
這話隐隐約約傳入稚妖的耳,它仰頭看了幾眼,撒腿跑得飛快。如一陣風,來去無?蹤。
百姓們見吐金獸跑了,又長了好大一番見識,坊間流言不到半日衍生出了數十?個版本。
入夜,長相似羊的稚妖來到晝府,歇在府裏的元十?七瞧着月光下朝她?走來的大妖怪,摩拳擦掌,嘴裏碎碎念:“姐夫果然沒騙我,這妖怪果然來陪我玩了。”
稚妖陪伴元十?七玩了整整兩天,帶着晝景送予的祝福遠離人?間。
但像元十?七這樣?心無?雜念的人?又有多少?
與此同時,九州大陸幾乎每日都如火如荼上演着掠奪與被掠奪的慘劇。
适者生存。這是強者為尊的天下!
翌日,晝景入宮,與當今女帝陛下商談格局變動一事。
三日後,宮裏傳出聖旨,昭告天下。
這下,所有人?都曉得:世道變了。
三月之內,道觀開山收徒的大周有十?二座!九州第一道門的玄天觀同一天頒布法旨:禁制修士殘害無?辜妖族、精怪。
混亂的局面在玄天觀有意維持下得到了表面的安穩。
靈氣?複蘇,意味着道法很快就要迎來昌隆火熱的時代。
然而這些,和浔陽城大多數的百姓沒有關系,要說零星半點?的關系,大抵是坐在茶樓、坐在家門口,談資更豐富罷了。
晝景在家翻閱修行典籍,想從中找出适合她?的姑娘修行的功法。翻看了整整兩日,收獲不多。
從浴室裏走出,見她?還沒死心,琴姬笑道:“怎麽還在看那些?我的道不在那,你是知道的。”
她?修的是情道,是極致的路子,天地有沒有靈氣?,靈氣?有沒有複蘇,和她?的道成與否,無?關。
情道漫長,若要圓滿,說不得要用幾世來修。
她?不急,也?不想要恩人?急。
晝景沉默看她?,半晌無?奈地搖搖頭:“連十?七都曉得和我讨要便?宜,她?腦子聰明,性?情灑脫,很适合學道。”而她?的舟舟,她?半點?都幫不到她?的舟舟。
有心無?力。
情道從來不是用血肉之軀來修,而是用神魂來修。情脈植于神魂,道真正圓滿前,可不會延續一個人?的壽數。
她?坐在那,看着幾步外一身素白的好姑娘,沒法想象這一世得到她?又失去她?的痛。
她?嘗過一次,青絲變華發?。
再來一次,怕是要比第一次更難捱。
晝景絕不是心志脆弱之人?,只是想一想,就忍不住低下頭,紅了眼圈。
她?僞裝的本事又極強,眨眼的功夫,琴姬還沒看明白她?的神情,她?又笑得如同豔麗的牡丹花:“其實靈氣?複蘇也?沒什麽不好。最起碼十?七她?們若要修道,這一輩子怕是會增添不少趣味。”
大周素來都是行走在九州的前列,李繡玉昭告天下的也?不止世道變了這一件事。
身為皇權霸主,泱泱大國,大周的白鶴書院順應時勢,開辟了全新?分院——道院!
來授課的,是從玄天觀請來的道長。
走出門去,年輕的男女們談論的八卦裏絕對少不了白鶴道院的成立,更少不了對當今時局的一頓分析。
這是上天給予萬物生靈的恩賜,是機遇,機遇在前,想抓住的人?很多。
年輕人?的熱血已經燃起,九州被賦予了嶄新?旺盛的生命力。
琴姬修不了那些以力問道或者以術法問道的玄妙典籍,路子不同,不能?強走。
但考慮到做個百家通也?不是什麽吃虧的事,是以道院的課程她?也?有上,卻?是唯一一個不需要完成課業的學生。
今日,是道院開學的第一天。
琴姬坐在車廂看着一身錦袍的某人?,眼裏閃爍着促狹之色:“恩人?打扮的這麽俊俏,是誠心送我上學,還是去書院勾搭年輕美貌的姑娘呀?”
“當然是勾搭年輕貌美的姑娘。”
晝景喜滋滋地撣了撣衣袖泛着流光的銀紋,舉止潇灑,眉目精秀蘊含神.韻。遠看近看,左看右看,都無?愧九州第一殊色的美名。
馬車在長街平穩行駛,琴姬手裏捧着一盞香茶,垂眸間嗔怪看她?:“可真喜新?厭舊。”
她?這般小性?,晝景按捺不住摟了她?腰,懷裏的姑娘掙紮一二安穩下來:“抱我做甚?去找你年輕美貌的姑娘啊。”
醋勁大得直沖天。
“哼,還搶我茶喝。”琴姬嘴上嗔怨,手穩穩的将杯沿送到她?嘴邊。
喝到了香茶,晝景笑意愈深:“香。再來一口。”
半杯茶都進了她?肚子,耐着性?子捧着茶杯,不等琴姬反應過來,唇已經被溫軟包裹。
清香四溢的茶水被她?渡進來,齒關失守,瓷白的杯盞砸在厚實的羊毛毯發?出悶悶的聲響。晝景忘情地擁着她?腰肢,漸漸的,少女杏眸失神。
一吻畢,她?憋紅了臉,醋意連打帶消,潰不成軍。
“怎麽樣??”晝景指腹貼心地替她?抹去唇角水漬:“喜歡嗎?”
眼睛亮得驚人?。在她?的眼睛裏,琴姬看到了自己飽含情意的眼。
情道艱難,艱難在沒有很厲害的術法,沒有确鑿的經驗可吸收,沒有人?攙扶着走一步再走一步,情即是路,道也?是劫,果敢應劫,愛一個人?,不論前方是刀刃還是火海,愛就是愛。
要用全部的神魂來修行,要用全部的愛意來占有。
行差踏錯,情毀道亡。
琴姬驀地起了羞澀,匆匆彎腰撿起掉落在毯子的茶杯,聲細如蚊:“喜歡。”
她?擡起頭:“今晚我給你畫蓮花。”
這是早就在夢裏說好的,一直被她?拖延。
晝景眸色微深,琴姬受不住捂住她?的眼,小聲道:“可我沒趁手的筆,也?不想用凡俗之物,怎麽辦?”
夢裏那滿池蓮花晝景是用自己的毛發?制成了精致可描繪靈氣?的毛筆,聞言她?認真思索,唇角翹起:“我總不能?用你的頭發?罷。我的頭發?是狐妖頭頂的毛發?,舟舟的頭發?可是貨真價實的頭發?。不若你以指蘸墨?”
那要想畫得精妙栩栩如生,可是極其考驗手上的功夫了。
琴姬紅着臉和她?商量:“畫不好你不準笑我。”
“這說的哪裏話,舟舟就是端起硯臺将墨汁直接潑來,我都誇你一聲潑得好。”
她?油嘴滑舌,哄得人?眉開眼笑,再無?挂慮。
馬車停在白鶴書院門口,琴姬走下來,一霎生出恍然之感。
前世她?也?是如此,只不過那時的專注是為了實現胸中抱負,沉迷學海,日日不敢懈怠。每一日,阿景都會送她?前來,偶爾也?有發?脾氣?不準她?送的時候。
前世今生在玄妙的瞬間仿佛重疊,但琴姬心裏清楚,這一世,她?不想去追求引得世人?傳頌的功業,自打入道後,她?有一種迫切感,這份迫切總是提醒着她?珍惜眼前人?。
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時時刻刻,點?點?滴滴。
人?生百年,有時候甚至活不到百年。中途崩殂者,何其多?
她?巴不得日日夜夜都在這人?身邊。
這是和前世截然不同的選擇。前世的她?,阿景還會埋怨她?一心致學忽略枕邊人?的感受。
她?的恩人?,她?的阿景景,說白了,是再纏人?不過的大狐貍。
晝景耳尖竄上一抹熱意:“舟舟,你怎麽了?”
“沒怎麽。”琴姬退後幾步和她?揮揮手,打算目送她?離開。
“這麽想我走?”晝景揉搓了一下耳朵,挺胸擡頭,笑着先她?一步邁開腿。
“哎?你不——”
“我去找你們院長,說點?事。”
到達嘴邊的疑惑被她?輕易打發?,琴姬坐在靠窗的位子,在大好晨光裏翻開一卷書。
元十?七和同窗們在學堂興高采烈地談論學道一事,元十?六蔫蔫地趴在桌子,看了眼身側——元十?五不在。
十?五姐早在半月前嫁人?了。
沒人?來和她?拌嘴,好生寂寞。
這世事,變得可真快。半月前還和自己插科打诨鬥嘴的人?,一下子成了別人?家的妻,肩上需扛起主母之責,打理?後院事務。
就和這世道一樣?,一眨眼,為了跟上時代的步伐,她?們這些世家子女,不僅要學聖賢的道理?,還要學習晦澀的道法。
沒有誰會在原地等你。
元十?六慢騰騰打起精神,擡頭,對上十?四姐的眼,她?掩飾着瞬息産生的心虛,摸了摸鼻子:“十?四姐。”
琴姬愛憐地撫摸她?發?頂:“十?六,笑一笑。”
最愛笑的元十?六這些日子很少發?自內心的笑,多是強顏歡笑,琴姬修的是情道,或許看自己的事有時候看不分明,但看其他人?,可謂精準。
在她?的溫柔呵護下,元十?六差點?哭出來。
“十?五她?、她?嫁人?了。”她?磕磕絆絆道:“她?看起來挺滿意這門婚事,我……我衷心祝願她?能?幸福。”
“我知道,我都知道。”
或許曾經真的生出些情分,卻?因着對情對愛的茫然不解錯過辨別心意的時機。
以至于到了分別才?察覺到疼痛。終究是因着姐妹名分無?法再開口,于是只能?在私底下道一聲祝福。
十?五痛痛快快地選擇嫁人?,未嘗沒有揮劍斬情絲的狠決。
好在用情不深,彼此都能?回頭。
琴姬指腹擦過她?臉頰,抹去十?六懸在眼尾将落未落的那滴淚。
隐晦的靈光彙進元十?六心坎,帶着切切的寬慰。
她?驀地愣住,抿了抿唇,眼簾輕掀,再開口,多了分驚嘆和好奇:“阿娘曾言阿姐入道,阿姐入的,是哪個道?”
“你猜。”
她?罕有逗趣人?的時候,元十?六笑了笑:“我猜中了,但我不說。”
那樣?直入人?心的靈光一閃,直接引動她?心緒情潮的玄妙感,八成和情字有關。
這世間,唯情可慰情。
元十?六看了眼和同窗高談闊論的十?七,不禁生出羨慕:十?七這日子,過得可真好啊。無?憂無?慮,有個沈夫子,還日日獻殷勤。
鐘聲響起之前,學子急慌慌地入座:“坐好坐好,道院的新?院長要來了!”
新?院長?
琴姬身子坐直,翻看起近日研讀的《情經》。
這算不得什麽正經讀物,裏面講述的是世間為人?稱道的一對對神仙眷侶結緣的跌宕故事。
雖算不得能?與聖賢書論高低的品級,但看過此書的人?都會從中有所得。
說是發?人?深省也?不為過。
學堂靜悄悄,落針可聞。
一陣風拂來,帶着女院特?有的桂花香,秋風飒爽,一道人?影映入衆人?眼簾。
驚嘆聲起。
歡呼聲起。
此起彼伏的熱烈呼聲中,琴姬心有所感,放下手裏的《情經》,看過了再熟悉不過的那人?。
晝景身着道院定制的院長袍,衣冠風流,長腿悠閑邁開登上授課的高臺。
她?散漫揚眉:“從今日起,我便?是道院院長,負責教授爾等術法、修行常識。世道更疊,人?心思變,本院會聯合玄天觀諸位同道帶領你們以最快速度适應大勢,不被時代淘汰。”
她?環顧諸人?,看到了一雙雙滿是追問期待的眼睛,薄唇掀起淺笑:“很好。我問你們,你們坐在這,初心是什麽?”
清朗悅耳的嗓音如泉水淙淙流淌,淌進每一個人?心田。
看着高臺意氣?風發?侃侃而談的恩人?,琴姬對未來充滿了無?限幻想。
青山不老,星河永恒,她?放在心尖的愛人?,是如此耀眼。
元十?七自告奮勇地站起身:“回院長!我的初心是吃好玩好,不辜負至親、不虧欠至愛,一生坦蕩,千萬不能?白活!”
她?的‘初心’淳樸又滿了野望,有第一個人?發?言,後面陸陸續續世家年輕的子弟都搶着回話。
道院是白鶴分院,男女共學,站起身的世家子是晝景的熱情追捧者,此刻被他們新?任的道院院長注視着,他磕磕絆絆道:“我、我的初心,是娶個漂亮媳婦……”
學堂一片笑聲。
晝景打趣他:“想娶漂亮媳婦,首先你得有本事才?行。時代變了,但無?論從前、現在,還是以後,都将是強者為尊。”
“是!”世家子緊張地手心冒汗:“學生來道院求學,為的就是跟着院長、還有玄天觀的道長們學本事!”
也?并非所有的世家子都是讀書的料,來道院的,有兩成是家裏趕出來的纨绔子。
說說纨绔沒有夢想?
纨绔讀書不行,換條路子,許是能?行了呢?
道院的建立,大勢的改變,給了九州大地所有人?一個額外的選擇。
話題說開,‘初心’說什麽的都有。
道院的學堂不同于講授聖賢教誨的學堂,考慮到格局突變,世家子弟們面對嶄新?局勢可能?存在許多困惑、不安,晝景初為師長,表現出極大的耐心。
寬和溫潤的卓越風姿,贏得所有人?發?自肺腑的仰慕。
琴姬坐在座位等了很久,等得快要如坐針氈,高臺上的那人?終于慢條斯理?喊她?:“元十?四,你的初心呢?”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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