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禾莞盯着屏幕,看到展翊發來的消息後，馬上趕去實驗班的位置。
樓梯在看臺的兩端，離實驗班的位置有點遠，她站在看臺底下,朝頭頂的展翊招了招手。
郝坤鵬驚的睜大了眼睛,趕忙大着膽子推展翊：“哎呦,小公主來找你了,翊哥你快跳下去。”
展翊：“？”
他站起身，走到看臺邊兒上，手臂摁在欄杆上，俯視着底下的禾莞。
還挺快。
跑着來的吧？
小姑娘臉上泛着點微微的紅色，唇色也殷紅,看來确實是跑來的。不過還是不要跑比較好，展翊記得,他們兄妹倆是雙胞胎,心髒都不是很好,不然也不至于在電梯裏受到驚吓暈過去。
禾莞伸出手，踮起腳尖。
女孩兒眸光濕乎乎的,唇上泛着淺色的水澤，這麽看着他的時候貓兒似的,乖巧又好拿捏。展翊莫名的心情很好,朝他笑了笑：“該叫我什麽？”
禾莞：“展翊哥哥。”
展翊啧了一聲，還是覺得小公主叫哥哥叫的特別甜。他将頭頂的發帶扯下來,伸長了手臂往下送。
禾莞踮腳。
有點夠不着。
但讓展少爺直接扔下來他估計是舍不得，于是禾莞努力地踮起腳尖兒。
這時候，年級主任正在為上午的比賽進行致辭，并宣布下午的注意事項,年級主任念着念着，稿子被風吹跑了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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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級主任趕忙想去撿，結果吹得更遠了。
局面一度十分尴尬，負責直播的師傅想起來那個男生，通知負責鏡頭的那邊切一下剛剛那個跑第一的男生。
唰。
鏡頭切過來了，展翊趴在欄杆上，手裏拿着一條白色的發帶，大半個身體探在外面。
風将那條白色的發帶吹得左右搖晃，底下女生踮着腳，伸手去夠。雙向的奔赴總是更容易讓人感動，整個操場都激動地哇了起來。
文澤盯着大屏幕，笑的捂住肚子：“我翊哥這是釣魚呢？”
郝坤鵬被甜了一臉，少女心地用手捂住臉左右蹭了蹭：“釣小公主呢，啊，不能看不能看。”
文澤：“……？？”
操場上的女生全愣住，但所有男生都沸騰了。不知道誰帶了個頭，整個操場的男生都開始起哄。
“跳下去！”
“跳下去！”
“跳下去！”
一中有個不成文的傳統，上課學習期間不允許談戀愛，但課外活動一般不限制男生女生交往。
男孩子們八成是把他們倆當成了男女朋友，激動地不行，喊得十分有節奏，喊得地動山搖。
展翊又是個經不起起哄的人，被喊着喊着就收回了手，将發帶扔進口袋裏，手撐了下欄杆。
禾莞看了一眼大屏，又轉頭看向展翊，輕輕皺皺眉。
禾莞：“小心點。”
展翊心裏流淌過一陣暖意，輕笑了一下，用表情告訴她這個高度對他來說一點挑戰都沒有，然後手撐欄杆一躍而下，接着就是一個完美的落地。
整個操場又沸騰了起來。
高一年級那邊有一個男生喊了聲女朋友的名字，也一躍而下。
看臺護欄并不算太高，對于筋骨柔軟的少年人來說沒有太大危險。
緊接着，所有要證明自己的男生開始紛紛往下跳，校領導攔也攔不住了，只能喊注意安全，上午的運動會就到這裏結束。
展翊耍完帥，将發帶交給禾莞，大方道：“拿去。”
發帶落在她手上的一瞬間，系統觸發，轉盤浮現在禾莞眼前。
禾莞迅速拉動了轉盤，轉出了‘35%’的字樣。
爆了！
[系統升級110%/100%]
[恭喜宿主，中級系統升級成功，獲得任務提醒功能和其他輔助功能]
禾莞驚喜地看着眼前的界面讀條，一個任務面板慢慢清晰起來，接下來的劇本文字顯示在屏幕的正中間，而任務進度則顯示在小字的最上面。
真的升級了。
不用觸發就可以先看見劇本和任務，禾莞險些喜極而泣。
這會兒人來人往，展翊看着小公主接過他的發帶後就僵在原地，又是想哭又是想笑的模樣，心裏一陣無奈。
他伸出手，将禾莞往看臺底下的拉了拉，以防來往人群撞到她。
展翊：“禾莞。”
禾莞剛剛在研究面板功能，心裏的确是喜悅的，一時間忘了自己還在人群之中，被展翊叫名字後才回神，反射弧長長的，很可愛。
展翊看她這幅樣子，幹脆握住了她的手腕幫她擋人群，心裏不禁嘆了口氣。
能不能不要這麽沒出息？
一條發帶而已。
那以後他要是送她裙子項鏈，亦或是她堅持要嫁給他，然後收到他送的婚紗，他還得防止她開心地暈過去？
可小公主眼裏的喜悅又不是騙人的，展翊深感責任重大，晃了晃她的手臂道：“中午別走了，我借器材室，幫你練一下跳高。”
展翊話音落下，禾莞有點疑惑地看着他。
他們的關系似乎确實緩和了一些，但也不至于熟絡成好友的地步。難道是展少爺心情好，所以要幫她？
禾莞想了想，應該不至于心情好到幫她，大概是禾木浩開口拜托他幫忙了，就像上次送盒飯一樣。
禾莞的下一個主線任務已經打在了顯示屏上。
[跳高比賽獲得一次二等獎]
[0/1]
接下來的劇本文字也顯示出來。
[學校經商議決定，在普通班裏開展一個競賽興趣班，年級主任借下一個教室，鼓勵普通班對競賽感興趣的學霸們報名，利用晚自習時間接觸并了解各類競賽]
[禾莞也看到了這個通知，但身為學渣的她并沒有要報名的打算]
不用說，蘇斐雯和單宵肯定是報名了，而禾莞……
似乎是年級名次不夠，沒有資格報名。
她想起了系統的白癜風試卷，眼神稍稍沉下來。
系統瑟瑟發抖：“不是我設置的雪花，是上級嗚嗚嗚。”
而除了這些外，關于人物XYZ的任務，沒有任何顯示。
系統：“這是中級系統，想要解鎖人物任務，要高級系統才可以。”
[10%/100%]
禾莞：“……”
禾莞這邊嘴角一沉，系統那邊哆哆嗦嗦下線逃難去了。
展翊看她一直不說話，攤了攤手：“不願意我幫你就算了。”
手被松開，禾莞輕輕一怔。
她雖然刷不出人物任務，但主線任務還是要做的！
二等獎是2-4名，她這幅身體上次跳的可是第8名……
靠自己的話，這方面她可能真不是強項。
禾莞只能厚着臉皮過來，将展翊垂在身側的手拿起來重新放在自己的手腕上：“我願意。”
我願意。
展翊暗戳戳的心想，這口氣虔誠的，怎麽弄的跟他求婚了似的？
看展翊不說話，禾莞以為他真後悔了，趕忙讨好似的晃了一下他的手腕：“展翊哥哥，我願意。”
不行。
更像了。
展翊臉皮有點燙，反手握住她讓她別再說了：“知道了，你願意。”
禾莞的聲音太軟，哥哥叫的又太好聽，像是小朋友軟軟糯糯的撒嬌，再這樣下去……他可能會忍不住先表白了。
展翊重整精神，領着禾莞往學校外走，準備在訓練之前先給她喂飽。
禾莞：“器材室在那邊。”
展翊：“我餓了，我得吃飯，不然沒法指導。”
禾莞：“……”
她先是被領到了食堂。
因為這會兒人一下子全從操場出來，即使是三食堂也擠滿了人，禾莞看着展少爺皺皺眉，轉身領着她往後門走。
禾莞：“去哪？”
展翊一邊打電話一邊道：“人太多了，時間來不及，去我車上湊活一頓吧。”
禾莞跟着他走的時候，真的以為他們要‘湊活’一頓。
等上車以後，禾莞才明白，她理解的湊合，和展少爺理解的湊活是兩個概念。
他們坐上展翊家的車後，司機幫着将後排的桌板放開，詢問了兩個人想喝點什麽，飲料立馬倒了上來。
大概不到十分鐘，食物被另一輛車送來了。
一道道精美又珍稀的菜式被放在他們倆面前，展翊拿起自己的定制銀筷，對一邊的禾莞道：“湯的話少喝一點，不然一會兒胃難受。”
禾莞點點頭，低頭開始吃飯。
展翊吃着吃着，忍不出就要看看旁邊的人，小公主吃東西慢條斯理的，而且一點聲音都沒有。
大概是因為上午累了，她的眼睛一直垂着，看着跟要睡着了似的，再配上窗外慵懶的陽光，簡直賞心悅目。
等吃完飯，小公主眼睛都幹脆閉起來了。
展翊忍着笑，湊過來一點：“要不，你睡一會兒再過去。”
禾莞搖頭：“不行。”
展翊：“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禾莞歪頭想了想。
去年要跳高這會兒，禾木浩就拜托展翊幫妹妹輔導一下技巧，但原主哪願意被展少爺教訓，全程裝困不下車，直接混了過去。
記仇了。
差點忘了這少爺除了敗家自戀之外的第三大特質，記仇。
禾莞有點怕他不幫自己，于是開始解釋：“人吧，都是會變的。”
展翊挑挑眉，示意她接着說。
禾莞認真道：“我也不知道參賽選手們會那麽菜。我現在是我們全班的希望，怎麽着也得拿個獎吧。”
展翊笑的腹肌疼。
展翊：“那你想拿幾等獎，我給你設計一下訓練方案。”
取法其上，得乎其中。取法其中，得乎其下。禾莞張嘴便道：“一等獎。”
展翊不禁看了看她。
印象裏的小公主在這方面從來都是得過且過，勵志要做一條被哥哥們庇護的小鹹魚。原來，喜歡上一個人，真的能讓女孩子成長許多。
雖然他并不覺得她短時間內能拿個第一名回來，但這個勇于競争的精神是必須要有的。
展翊對這個徒弟很滿意，打開車門：“行，下車吧。”
禾莞趕緊跟上。
器材室這會兒沒人，展翊拉過來跳高專用的墊子和架杆，皺眉琢磨了一下，先調了個0.7米出來，然後轉身對禾莞道：“你先跳一下我看看。”
展翊說完又有點不放心，偷偷往下降了零點一米。
禾莞點點頭，稍微活動了下腳腕。
她從來沒有跳過高。
但這個高度并不高，她試着助跑了一下，直接邁了過去。
展翊在後面看她的動作。
雖然不熟練，但這股輕巧勁兒不是所有人都能跳出來的。他開始回憶一中女子跳高的最高水平，心态慢慢變了，覺得或許她能去拿個第一名回來，語氣也就嚴肅了不少：“彈跳力不錯，注意起跳位置掌握好。”
他将杆子直接往上架到一米，“試試這樣還能跳過去嗎？”
禾莞嘗試，失敗。
展翊看出來她置空不錯，但還是沉着臉色道：“你要是想拿個七八名，這麽站着跳應該沒什麽問題，但是你要是想拿一等獎的話，你就得換個方式跳。”
禾莞認真問他：“怎麽跳？”
展翊将杆子直接加到了一米八。
他讓禾莞靠邊站，然後估摸着看了一下場地，找到起跑位置：“你先看我完整跳一次。”
他說完，做了一個小彎道助跑，整個人直接騰空跳了起來。禾莞目不轉睛地看着，看着他的腰背柔軟地向後弓起，游刃有餘地跳過了一米八，落在墊子上咚的一聲。
禾莞不禁伸出手，鼓了鼓掌。
男孩子在運動場上，總是鍍着一層光的，這個不容置疑。
展翊站起來，先是确定了一下杆子還在不在上面，随後唇角便開始往上擡。
他大概又覺得自己應該把這一跳當成一種窸窣平常的事，所以又開始刻意壓制自己的笑意，但因為禾莞在面前看着，那自豪感怎麽也掩飾不住，嘴角有些許鬼畜。
禾莞看着他這樣子，有點想笑。
但她也慢慢意識到，眼前這個男生也不過是個高中生而已，和所有的少年人一樣，渴望鼓勵，渴望被認可，耍帥不過是本能罷了。
禾莞走過來，伸手将他從軟墊上拉起來：“你好厲害，能不能教教我怎麽跳。”
突然被誇獎，展翊趕緊轉過身，平複一下心情。他将杆子往下撤，道：“當然，你不需要跳到我這麽高，也不用做到那麽标準，但是助跑一定要練好。”
展翊将杆子重新拉回一米。
他将禾莞帶到自己起跑的位置，耐心講解了一下技巧，最後他強調：“你跑過去了就要跳，不能退縮，不能猶豫。”
話是這樣說的，但禾莞助跑到要起跳的位置，還是猶豫了一下。
一猶豫，身子的平衡點就不對了，整個人要往杆子底下鑽，被展翊拎着後脖領給提了回來。
展翊：“你怕什麽，我在後面呢，嗯？”
禾莞心跳的很快。
想把那個杆子往下降一降，可一伸出手，又被展翊給拍下來了。
“這個高度你能跳。”
展翊拎着她，跟拎小雞仔似的，拎到自己嘴邊兒強調：“你就按着我給你畫的起跳點跳，這個才是最難把握的點，我已經給你找出來了。”
“你要相信我，不用管別的，注意擡起哪只腳，身體轉到和杆子水平的位置，用最大的力氣往上跳就完事了。”
禾莞被松開，扔到起跑點上。
禾莞終于還是沒忍住：“我有點害怕。”
展翊嘴上說着怕什麽，有什麽好怕的，但還是找來一根粉筆，在她要起跳的地方化了個叉：“腳站在這個位置的時候就跳，這次清晰了吧。”
禾莞深吸兩口氣，再次起跑。
這次，她起跳了。
她的身子是很輕盈的類型，腰背也不算僵硬，這麽一跳一轉，很輕易地就過了一米的高度，然後身子砸在軟墊裏，耳邊一震，全是心跳咚咚咚的聲音。
她還沒緩過來，那邊杆子就被展翊調到了一米一的位置：“你的程度應該在一米四五，再來一次。”
禾莞趕緊從墊子上起來，回到起跑點。
一米一撞了兩次，然後第三跳通過了。
展翊又讓她試了兩次，摸清了她的轉身和發力點，然後調整了一下起跳位置，讓她繼續試。
一米三也跳過去了。
一中是純文化學校，不招體育生和藝術生，這個成績放在一中女子跳高組，已經可以争一下第一了。
禾莞揉了揉小腿，輕輕晃晃腦袋打起精神來，準備繼續嘗試。而就在這時，系統突然說話了。
系統：“任務上寫的是，獲得二等獎。”
禾莞一怔。
禾莞：“所以我如果拿一等獎，不算完成任務？”
系統：“是的。任務刷新出來，是不能更改的。”
系統：“當然，宿主也可以選擇删除任務，随機替換下一個任務，但中級系統删除任務選項每個月只能使用一次，請宿主慎重決定。”
當然要慎重。
那她就不能去争一等，要精準地拿到二等才行。
她思索着，突然看到展翊蹲在地上，正在給她做起跳點的調整。
少年起身，将粉筆扔在旁邊的桌子上，唇角止不住地在朝上揚：“基本上沒有問題了，你就按着我這個位置，跳一下一米四試試看。”
“怎麽不動，又害怕了？”
展翊走過來，鼓勵禾莞道：“你能跳過一米四的，再試一試，找到起跳的感覺。”
他說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裝作漫不經心道：“我可好久沒有不睡午覺了，下午一定拿個一等獎回來，慰勞一下師父我啊。”
禾莞心裏開始有點亂了。
故而跳一米四的時候失去平衡，和杆子一起栽進了墊子裏。
禾莞頭悶在墊子裏，思緒也有點亂。
她學東西向來快，技巧方面的确掌握的不錯，再加上展翊能給她找到最合适的起跳位置，拿下來一等沒什麽太大的問題。
但拿一等就不能完成任務。
完成任務就必須讓心高氣傲的展小少爺失望。
雖然最後禾莞還是會選擇任務，但也許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她衡量問題的時候，已經開始将展翊的情緒放在裏面了。
禾莞埋在墊子裏想問題，想着想着，視野裏出現了一張側過來的帥臉。
展翊看她不動，下意識地覺得她扭到脖子了，吓得後背都跟着涼了一下，也不敢随便揪她起來，爬下來擰着身子看她的眼睛：“喂，怎麽了，扭到哪裏了？”
禾莞說沒事，從墊子上慢吞吞地爬起來。
展翊知道，小公主這是累了。一累就磨洋工的本領倒是從來沒變過。
展翊：“行了，就練到這兒吧。”
展翊：“下午了還是安全第一，跳不過就不跳。”
禾莞點點頭。展翊叫停後，她才稍稍放松了一下，但正是這一放松，那股遲到的疲憊感瞬間湧上了眼皮。
展翊看了看表，距離下午集合還有二十多分鐘，他又走到門口往外看了看，扭頭對禾莞道：“要不你去車上歇會兒，我讓人給你找條毯子。”
禾莞困勁兒上來的時候愈發顯得乖巧。
她坐在墊子上，沒聽清展翊在說什麽，于是往前湊了湊身子，想聽清他說話。但展翊離得太遠，她又懶得開口，于是就皺皺眉，伸手想要把他招呼過來。
展翊剛好扭過來頭，就看見她朝他伸出了手。這幅動作看在展翊眼裏，就是女孩子身體前傾，伸出手來，想讓他……
把她抱過去？
他之前其實抱過禾莞。當時他們年紀還不大，一起出去玩，禾莞爬到有點高的圍牆上看他們寫生，然後下不來了。
她就張開手臂，身子前傾，讓禾木浩把她往下抱。禾木浩力氣不夠，撐不住人，展翊就過來幫忙。
但那會兒畢竟還小，現在不太好吧。
展翊咳了咳：“自己走，車就在外面停着，想睡覺自己過去。”
禾莞這回聽清他說什麽了，點點頭跳下墊子，離開器材室，朝展翊的車子走去。
展翊一邊鎖門，一邊偏頭看她落寞的背影，不禁愧疚地咬了一下嘴唇。
為什麽非要拒絕她呢？
這會兒學校操場上根本沒有人，滿足一下她小小的心願又能怎麽樣？
展翊想着，将鑰匙往兜裏一扔，大步跑過來，可惜沒等抱住人，小姑娘就像魚見着水一樣，快速鑽進車裏倒下了……
展翊微怔，随後笑了出來。
只差一點點。
她要是知道自己就差一點點，差那麽一點點就可以被心心念念的男生抱起來放進車裏，肯定後悔的以後都不睡午覺了吧。他一邊想着，一邊從司機手裏接過毯子，小心地蓋在女生身上，然後拉開副駕駛的門，打着哈欠坐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