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對立
“奚舟！怎麽會這樣？教授對你做了什麽？”
白瑞安手背青筋暴露，看到奚舟凄慘的模樣心裏掀起驚濤駭浪。他們之中最為耀眼的男人，如今卻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嗤！”看到他震驚得反應奚舟只想笑，“教授對研究的偏執你會不知道？當你把我交給他時就應該想得到我的下場，親手送我進地獄的人來裝什麽無辜？”
冰冷的視線令白瑞安啞口無言，白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奚舟，壓下心中的悲傷，“奚舟，你已經死了了，就不要再咄咄逼人了，哥哥也是迫不得已。”
“不需要你來提醒我，沒人逼他把我交給教授，收起你們假模假樣的同情，我不用任何人憐憫。”
對他下手的人一個也不會放過，欠他的債他會親手來收。
“我沒有同情你，只是替你難過。”眼淚克制不住掉下來，但如今她淚水蒙蒙已經無法引起奚舟築起層層堅固防線的心産生任何波動。
再見到他們只有厭惡和仇恨，奚舟眼底驟然閃現一道狠戾，“速度快點，不要再磨磨蹭蹭了。”
陰鸷的語氣令人後背生寒，黎歌微微一愣，這句話明顯是對她說的。
“你想幹什麽？”
“把腿砍了！”
白瑞安和奚舟的聲音同時響起，黎歌驚悚的聽到奚舟的話。
把腿砍了......
插板被打壞，電鋸報廢，卻還有一個鐵環沒解開，最快的方法就只有斷掉左腿，而她手裏正好有一把砍刀。
略作思考，幾乎是在話音落下的瞬間，黎歌擡起了手。
手起刀落，斷裂聲清晰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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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白穗尖叫着險些暈倒。
白瑞安望着面色冷靜的奚舟喃喃自語，“至于做到這種地步嗎？你是唯一一只有意識的喪屍，留下來幫助結束末世不是應該的嗎？”
黎歌拉着他的胳膊把人背在背上，“因為知道自己是人，他才不願意做小白鼠。說的再冠冕堂皇，也改變不了你們背叛他的事實。”
“不行。”白瑞安痛苦的閉上眼睛，“我不能放他走。”
“那就試試吧，看先死的是我還是別人。”
一旦開槍，最先死的絕不是他，奚舟願意去賭上一賭。
說的這麽無所謂，到時候倒黴的人還不是她？黎歌氣的恨不得把背上的人給丢出去。
用她來威脅白瑞安，能有用才怪了。
果不其然，白瑞安發怒了，“如果換做是我一定會留下來，早一天結束末世，就會拯救無數的人，我們不可以自私，不能只想着自己。”
這樣白蓮花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一點也不像，黎歌無時無刻不在做着戰鬥準備，有奚舟這個人肉盾牌用不着考慮後背，但困難等級并未下降。
空氣仿佛陷入膠着，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哥哥，放他們走吧。”白穗擠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笑，“不該讓奚舟一個人為大家犧牲，我已經做錯了一次，不想再做錯第二次。”
她一直在後悔當初推了奚舟，希望能有機會補救。
黎歌微微一愣，白穗态度突然轉變，令人不解啊！
“小穗，你知道放他離開會造成怎樣的後果嗎？責任你我都承擔不起。”白瑞安極力反對。
“不會的，奚舟不會傷害任何一個人，即使他是喪屍也還是我們熟悉的奚舟。”
像是尋求某種肯定，白穗望着奚舟血紅色的眼睛，眼淚模糊了視線。
男人依舊從容，并未因她的幫助産生動搖，只是眸光愈發深沉。
“白瑞安，放我們走，大家相安無事。不放的話，就直接動手吧！”
她是不可能再乖乖受他們擺布，奚舟就更不會了，啰裏啰嗦的沒必要。
結果他才是那個最大的惡人？白瑞安攥緊拳頭，額頭青筋鼓起。
“走！”聲音咬牙切齒。
僅餘一人通行的小道，兩旁槍口對着天，黎歌背上奚舟目不斜視的走向出口。
白瑞安和白穗忽視一眼，帶人跟在後面。
越靠近出口，隐約中的束縛愈發減輕，奚舟的表情越發危險。那層隔絕喪屍的壁壘，正在逐漸打破。
步伐并未因即将逃出升天而加快，奚舟的情緒非常直觀地傳遞給黎歌，但比起打不死的他，她更擔心外面的戰局，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答應放過他們。
和基地主的戰鬥陷入白熱化，趙峰親自下場，出神入化的金系異能在手槍面前威力不減，基地主由進攻轉為抵抗。
一樓，幾個小時前人聲鼎沸，此刻空無一人。隐蔽的大門被運動鞋踢開，呼吸到外面的空氣黎歌驟然松了口氣。
在她背上的奚舟合上眼睛，斂去嗜血的光，基地外漫無目的游走的喪屍像是受到某種指令，轉向同一個方向。
“多久？”
奚舟睜開眼睛，心情極好，“半個小時。”
待他的喪屍大軍趕到，這裏的一切都将淪為地獄。
“行，我先往大門轉移，你盡量控制一下。”
“控制什麽？喪屍？”
不然呢，回頭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黎歌有一瞬間的怔楞。
略微沉默，“冤有頭債有主，沒有必要趕盡殺絕。”
這句話由她說出來怎麽聽怎麽別扭，但在她猜到奚舟的想法時，不由自主的開口。
“當初我被他們解剖的時候怎麽就沒人求情？天真也要有個限度，等教授空出手來你以為你的待遇會比我好？”
一個比他還自私的人勸他做個好人，這是奚舟聽到的最好的笑話。
他的諷刺不加掩飾，黎歌随機松開了手，任由奚舟歪歪倒倒的靠在牆上。
“你能出來還不是靠我？有必要夾槍帶棒的嘲諷？稍微對你好點就上天了是吧？”
看來她倆是不能好好說話了，這種惡劣至極的性格簡直了，天知道上輩子怎麽就被他給救了？
“嗤！”
呦！還敢輕視她？
他對她有恩這點她認，她不也冒着危險還了？
“我看我有必要重新考慮一下，你這麽厲害哪裏用得着笨手笨腳的我在旁邊礙事，不如就一拍兩散好了。”
黎歌說完扭頭就走，就是對他太好了，才讓他無所忌憚。
“你不是笨手笨腳。”奚舟扶着牆單腳站起來，語出驚人，“而是可有可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