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腰帶 當天晚上徐洛嘉早早就睡了，……
當天晚上徐洛嘉早早就睡了，伴着窗外的細小教學聲，清風涼涼，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她第一次感到些許平靜。
也許是因為找到了方向，不再像碰不着邊際的浮萍。
第二日清晨，抱着目标的徐洛嘉突然驚醒，睜開眼睛就刷的坐了起來。
茫然了一瞬，徐洛嘉就想起了今日要做的頭等大事，豎起耳朵傾聽外邊的動靜。
沒關嚴實的窗戶斜出了一絲淡淡的微光。
聽到外邊的水流洗漱聲，和特地壓低了的交談聲後。
徐洛嘉眼睛瞬間亮了，嘴角微翹，“還好沒錯過時間，這破地方連個鬧鐘都沒有！”
嘆息一聲，徐洛嘉就掀開被子，蹬腿穿鞋一氣呵成，拉起早就放在床尾的小外套，邊穿邊往外跑。
正在洗漱的二哥徐亦豐率先聽到了動靜。
母親徐秀萍在廚房熱着早飯，徐亦豐正蹲在地上漱口就感到身後有人出來，好奇的轉頭看去，就看到常年晚起的妹妹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
徐亦豐吐出嘴裏的泡沫，好奇道：“嘉嘉是餓了嗎？”
“沒呢。”徐洛嘉撇了蹲着的二哥一眼，挽起袖子就去拿洗漱用品，“醒了就起來了，我今天和你們一起去學堂吧～”
“嗯？”徐亦豐擦了把臉，疑惑的向她看去，“你不是不喜歡去嗎？”
之前雙胞胎還小的時候，大哥二哥都在上學，閑時也要幫忙幹活，母親徐秀萍能找到一份老師的工作已經很不錯了，城裏父親那邊的家人也會救濟一下，但還是沒人有空特地整天在家陪着兩個小的玩，于是只能帶着去學堂，也算是幹淨、清淨一些的地方，還能從小烘托一下氛圍，可徐洛嘉不喜歡，從來不愛去，嫌棄吵鬧。
聽到反問的徐洛嘉漱口動作一頓，眼珠子飄了一下，趁着刷牙的動作思考了一下，過了會兒才吐出嘴裏的泡沫慢悠悠的回答一直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二哥，“那不是之前身體難受看什麽都不舒服嘛，在家裏也是無聊。”
“也是。”徐亦豐撓撓頭，“你們兩個小的自己在家裏，我們也不放心，大哥中午也還要特地回來給你們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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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想起這麽小就辍學幹活的徐亦潭，徐洛嘉心裏挺不是滋味的， 幹巴巴應和了一下自己的二哥。
雖然徐亦潭不符合徐洛嘉心目中的哥哥形象，沒有又帥又酷又男神，但每次想到他一個13歲的未成年就被生活給蹉跎了，而且吃他的嘴軟，徐洛嘉也不好意思不認這個哥哥，但她實際年齡已經二十幾了！
徐洛嘉尴尬的撓撓頭，覺得不易和徐亦豐讨論這種事情，就明目張膽的轉移了話題，“大哥還不起來嗎？”
“唉。”二哥徐亦豐憂愁的皺起了眉頭，“大哥一般很少起這麽早，他都是快到點了才起，抓起幹糧邊吃邊去集合的。”
“哦。”徐洛嘉擰幹毛巾搓了把臉正想再聊點別的，就感到了身旁徐亦豐靠近的動靜。
徐亦豐垂眸嘆了口氣，不經意擡眸的時候注意到母親還在廚房忙碌，大哥和小弟都還沒起，身旁只有一棍子打不出個悶屁的內向小妹妹，心中一動，頓時鬼鬼祟祟的朝她靠近了些許，打算傾吐一下自己憋悶在心底許久的心事。
徐洛嘉偏頭眨眨眼，看他這動作，感覺有些毛骨悚然，怕不是自己哪裏露陷了吧。
徐亦豐沒注意到她的表情變化，深陷在自己的少年心事裏，盯着地面上流動的小水流，嘆了口氣後憂愁的開口，“我現在也五年級了，馬上就要畢業了。”
“嗯。”感覺到談大事的氛圍，徐洛嘉一臉茫然的盯着他稚嫩的臉蛋兒配合的點點頭，“你要畢業了。”
徐亦豐擰眉，“你倆也要上學了，我在想我還要不要讀初中，幹脆直接去幹活算了，何必浪費這個時間。”
徐洛嘉一驚，身子下意識傾了傾，“不讀了？”
不是吧？徐洛嘉詫異，小學畢業？
徐亦豐沒有在意小妹妹的語氣，以為她是不知道情況，“你看大哥多讀了初中兩年也沒什麽用嘛，在家裏媽也可以教我們啊，何必浪費那個時間，晚上下工回家學也一樣的。”
徐洛嘉揪毛巾的動作一頓，有些無語，“這哪裏一樣了...”自學和老師教一樣嗎？這個身體的母親好像只是小學老師吧？靠不靠譜啊，而且這也沒文憑啊...
徐洛嘉奇怪的瞅着徐亦豐，什麽情況哦，“大哥這不是...”什麽？徐亦潭初中畢業？
徐洛嘉滿腦子問號，這時代文憑不值錢還是咋的？工作全靠推薦？
“是啊。”徐亦豐接話道：“大哥讀完初中不一樣還是幹農活賺工分，而且現在也沒有高考，我們這裏也沒有大學，往上讀沒什麽用。”
“說什麽瞎話呢。”徐洛嘉反駁道，就算現在文憑沒用，幾年後十幾年後就有用了！
“真的。”徐亦豐瞅了眼一臉情況外的小妹妹，滿臉憐惜，“你生得晚，你不知道...你看爸媽讀書多的，不一樣回家種田。”
徐洛嘉一噎，無法反駁，但她絕對不會允許徐亦豐存在這種想法，現在就算沒用，以後有啊！茍住發育，後期穩贏！
徐洛嘉： “你就是不想學習！借口多，我要告訴媽媽！”
“诶，別啊。”徐亦豐一驚，連忙拽住自己妹妹的衣擺，突然覺得自己找錯了傾訴對象，“我沒有！你別亂說！”
“哼。”徐洛嘉撇了他一眼，哪個小孩子喜歡學習的，她不信！
“真沒有。”徐亦豐滿臉冤枉，僵持了一會兒，小少年終于敗下陣來，說出了心底的隐患，“明年你們也要上學了，家裏就吃母親和大哥的工分，我怕...”
徐亦豐滿臉黯然，小聲道：“我怕...不夠。”
徐洛嘉起身的動作一頓，她好像還沒想過這個問題，這時候都是按工分分東西，排除掉吃幹飯的兩個小孩，和一個鬧着玩的徐亦豐，家裏幹實事掙工分的好像只剩下大哥徐亦潭和母親徐秀萍了。
徐洛嘉小臉一僵，感覺渾身上下尴尬極了，這畢竟不是她真正的親人，她自己心裏清楚，瞬間感覺自己像極了吃白食還不幹活的，臉上燒得慌，眼神左瞟右飄，瞄到衣角的那只手頓時惱羞成怒的把他拍開，氣惱道：“我懷疑你在說我吃得多！”
沒過腦子的話一出口，徐洛嘉過熱的腦子終于降下了溫，聽到她說的話的徐亦豐也被驚住了，連忙擡頭看她驚慌的解釋道：“我沒有我沒有，你沒有吃得多！”
徐亦豐腳步踉跄的站了起來，滿臉慌亂，“我不是啊...我只是想去做工了。”
徐亦豐腦子嗡嗡作響，一時也不明白，話題怎麽會從升學還是上工扯到了自己妹妹是不是吃得多的問題，自己妹妹還會介意這些嗎？他還覺得她吃得太少些了呢！家裏的雞都吃得比她多，特別是最近，看她吃飯跟吃毒藥一樣，滿臉痛苦。
聽着他前言不着後語的解釋，徐洛嘉也冷靜了些許，畢竟內裏還是個成年人，只是覺得燥得慌，沒必要和一個小孩子糾結這些有的沒的，頓時出聲道：“好了。你去叫大哥他們起床吧。”找點事情把他打發走。
“啊？”徐亦豐滿臉茫然，感覺妹妹變臉比翻書還快，剛剛還滿臉生氣，現在又恢複正常了。
徐亦豐小心翼翼的試探的瞅了眼小妹妹的表情，只見徐洛嘉淡淡挑眉，“叫他們起床了。”
見她滿臉嚴肅，徐亦豐也不敢拒絕，老實的應了一聲，擦幹淨手就乖乖的去了。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徐洛嘉擰了擰眉，煩躁的剁了剁腳，“都是該死的破系統！呸！”
好好的日子，瞎攪和。
“啧。”煩躁的在原地剁了會腳發洩情緒，徐洛嘉的視線不經意的劃過不遠處的小廚房，從她的角度能看到在廚房裏忙碌的女人隐約的身影。
那一襲灰白的打着補丁的布料，格外的吸引人的眼球。
想起剛剛那個小屁孩的話，徐洛嘉抿了抿唇，感覺怪不是滋味的，一個女人撐起的一個家，據她了解，徐秀萍已經沒有娘家人了，丈夫又早早去了， 那時候還要帶着兩個嗷嗷待哺的小孩，其中一個還體弱多病，身邊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不像自己母親...傭人成堆，凡事不用操心。
“啧。”徐洛嘉晃了晃頭，撇開這些沒必要的情緒，重新在腦子裏過了遍信封上的地址，看看有沒有什麽概率更大的能替換一下，覺得這個家果然還是要靠自己了，一堆婦女小孩。
就她走神的功夫，端着大碗走出來的徐秀萍也發現了今日起得格外早的小女兒，連忙上前關心道：“嘉嘉怎麽起來了？是不是媽媽哥哥吵醒你了？”
被叫回神的徐洛嘉擡眼，“沒有。”
徐洛嘉搖搖頭，用手中早已擰幹了的毛巾擦了擦手背上的水珠，“醒了就起來啦。”
“是嗎？”徐秀萍關切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沒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頓時笑着道：“那就一起吃早餐吧，吃完了困的話，嘉嘉再回去補個覺。”
“不用了。”徐洛嘉垂着眼眸，尴尬的笑了笑，小聲道：“不困的。”前幾日只是為了怕露餡，摸不清情況的她才不敢出門，好在原主本來就不愛出門，近段時間還病了就更不喜歡出門了。
進去叫人的徐亦豐把兩個兄弟都拉扯了出來，原本有些冷清的小院頓時熱鬧了起來。
徐亦潭邊走邊打着哈欠，睜開眼睛就注意到了站在小院裏的小身影，“喲，嘉嘉今天也起這麽早啊？”
“嗯。”聽到招呼的徐洛嘉擡眼望了過去，見到徐亦潭吊兒郎當的樣子，罕見的沒有怼回去。
徐亦潭撓了撓頭，覺得今天的妹妹怪怪的，奇怪的打量了她兩眼，沒發現她那裏不對勁，搖搖頭洗漱去了。
走在最後慢吞吞的徐亦豐，一出來就看到自己妹妹在更母親說話，頓時臉上寫滿了驚慌，看什麽都不對了，感覺妹妹已經和母親說了自己不想升學的事情，感覺母親看自己的每一個眼神都寫滿了深意。
徐亦豐滿臉慌亂，緊張極了，揪着衣角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走，總感覺下一秒母親就要叫自己過去談話了。
他也不是不想讀書，他也知道母親希望他們都能讀大學上大學的心思，但他感覺母親一個人太辛苦了，大哥也不讀了，明年兩個弟妹也要上小學了，他作為哥哥，怎麽好意思接受母親哥哥的供養。
徐亦豐撓撓頭，低着腦袋往餐桌走，他沒感覺自己做錯了！
徐亦豐緊張兮兮的，卻沒想到直到吃完了早餐，母親都沒有叫自己談話。
他以為是因為趕時間，為此多次小心翼翼的觀察母親的表情，在瞅一會兒徐洛嘉的小表情，都沒發現什麽不對，徐亦豐才終于放下了心。
快出門的時候，注意到他小動作的徐亦潭意味深長的瞅着他，奇怪道：“你做什麽虧心事了，看你那一臉心虛的。”
聽到他說的話，周圍的人全都順着看着過來。
“沒有。”徐亦豐幹巴巴的回答道， 瞥了眼不懷好意的兄長，徐亦豐感覺臉上燒得慌，理不直氣也壯的堅持道：“沒事啊。”
多次重複一句話就表明心虛，徐洛嘉看好戲的笑了，這小屁孩竟然連撒謊都不會，小臉都冒火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有事。
“行了。”最後還是一家之主的徐秀萍出來打了圓場，“出門吧，免得等會又趕得慌。”
看到衆人移開了視線，徐亦豐瞬間松了一口氣，臉上的燥熱感也漸漸消失，他連忙朝着唯一的知情人徐洛嘉看去，小眼神瘋狂示意，就想知道她到底告密了沒。
雖然母親不像知道的樣子，但他總覺得母親的眼神很有戲，非常的意味深長，又有點像知道他的小心思的樣子。
糾結，就是非常糾結。
接收到他視線的徐洛嘉眨眨眼，挑了挑眉，感到有些好笑，還沒來得及給他些許回應信息，突然反應過來他們要出門了，連忙大聲道：“等我一下！我要跟你們去學校！”
“嗯？”本來已經踏出大門的徐亦潭被驚住了，倍感好奇的回頭問道：“你今天竟然願意去學校了？今天太陽從哪邊升起啊？”
說着說着，徐亦潭還誇張的手搭涼棚好奇的東張西望找太陽。
可惜太陽還沒完全出來，今日的雲層也略厚，沒給他看到太陽的身影。
說完就跑回房間拿東西的徐洛嘉早已跑出了一段距離，聽到他的話默默翻了個白眼。
倒是同目的地的徐秀萍和徐亦豐不急，徐秀萍還上前了兩部，勸道：“別跑這麽快，媽媽不急，媽媽等你。”
徐秀萍倒是不反對帶着兩個小的去學校，之前倒是他們自己不愛去，今天見他們要跟着去，便轉身交代徐亦潭今天中午就不用回來給他們做飯了。
“啧。”徐洛嘉一把推開自己房間的門，反手又快速的關上了，眼神還麻溜的注意了一下身後，沒看到有人跟過來頓時舒了一口氣，連蹦帶跳的跑到昨天藏着信封的地方。
先掏出那些鈔票，一張一張的快速數了一遍，折好後揣到今天為了出門特意穿上的帶兜的微緊些的褲子兜裏。
之後徐洛嘉又把信封給翻了出來，一張張的滑溜而過，檢查了一遍地址都寫上了寫明白了，簡易信封也沒有散架，中間也沒有摻合廢棄或者空白的紙張。
徐洛嘉用食指勾了勾褲腰帶，她試過，這是她最緊的一條褲子了！松緊帶紮實得狠。
深呼吸了一口氣，徐洛嘉瞅了眼自己房間門口，時刻注意着門外的動靜，就把自己偷摸做到一半突然有人開門，小手則快速的兩三個信封拿起來，塞進自己的褲子裏，用褲腰帶紮着，硬是圍着前邊肚子繞了一圈。
之後把短袖翻起來蓋住，用手摸了摸試試觸感...徐洛嘉在試了試松緊帶，果然很緊！一點也不會掉的樣子。
幹完一切後，徐洛嘉低頭看了看，沒露出什麽痕跡的樣子，又順手把外套拉 鏈給拉上了。
出門之前徐洛嘉再次低頭檢查了一遍，還左右扭了扭腰，都沒感覺到被松緊帶箍着的信封有滑動的痕跡，頓時大大松了一口氣，擡手拍了拍自己腰間，也沒有明顯凸起，提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計劃很完美，接下來就看另一半了。
畢竟從這裏去他們的小學還有兩公裏路呢，希望這些信封撐得住！
也是聽他們說的，他們這裏目前是沒有特地建的小學的，附近都是幾個大隊用一個地方當學校，一起聘用幾個老師。
他們這裏還算好一些，只是兩個大隊一起合夥，上學只用走兩公裏這樣，別的幾個大隊合夥的路程還有更遠的。
他們是和隔壁大隊選了算是折中的一個廟宇來當臨時小學，桌子是各個大隊捐贈的，凳子則是學生自己帶的，每天的午餐也是自己拿飯盒裝好去吃，學校什麽都不包。
拉開房門後，微風一吹，徐洛嘉才感到額頭一涼，自己出了一頭的汗，都是心虛的和急的。
“啧。”徐洛嘉擡起袖子随便摸了一把，感覺自己也是慘，淪落到這個境地，幹點事情還要偷偷摸摸的，“唉。”
瞅了眼周圍沒人，趁着門口的人也看不見，徐洛嘉停住腳步，扯了扯自己的發尾，理了理兩鬓的碎發，在用袖子抹了把臉，勾了勾嘴角讓表情自然一些，最後深呼吸了幾下，調整過于快速的心跳。
在原地又立了會兒，一切穩妥了，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沒毛病，寫滿了自然，徐洛嘉才雄赳赳氣昂昂的擡頭挺胸大步走了出去。
“啧。”徐亦潭撐着門框左右晃頭，一擡眼就看到了氣勢昂然跟個小炮仗一樣，像是要去上戰場的徐洛嘉從房子裏沖了出來，頓時開口道：“你回房做什麽呢？這麽久？”
徐亦潭上下打量了一下，沒發現自己妹妹有什麽變化，好奇道：“你也沒換衣服啊？梳頭了？”
一踏出大門就聽到他叽叽喳喳聲音的徐洛嘉伸出的腳步一頓，循聲望去，“你怎麽還沒走？”
“啧。”徐亦潭挑眉，“這麽不歡迎哥哥？這不是等你嗎？”
原本被他聲音一驚，偷摸做了小動作的徐洛嘉被他吓出一聲冷汗，現在發現不過虛驚一場頓時有些不爽，本來對他比較虧心的感覺頓時不翼而飛，反而有些惱羞成怒的遷怒道：“你又不順路！”
徐亦潭笑了笑，“這不是怕你走不動嘛，來來來，哥哥抱你去。”
徐洛嘉前進的腳步一頓，疑惑道：“你不用上工？”
“那不是寶貝妹妹比較重要嗎？”徐亦潭擠眉弄眼的說道。
看到徐洛嘉皺眉滿臉不滿的瞪着他，徐亦潭瞬間改口，“好吧，這不是先送你去學校嘛。你很久沒走過這麽遠的路，媽媽不放心，我先抱你去吧？或者你先走着，不舒服了再叫我抱你？”
“我很好。”徐洛嘉皺眉，滿臉寫着拒絕，才兩公裏，小看誰呢。
徐亦潭：“真的不用？”
徐洛嘉：“不用！”抱起來，他的手一碰勞資褲腰帶不就發現了嘛！
徐洛嘉急得汗都又要出來了，連忙剁腳看向能做主的母親徐秀萍，保證道：“我真的可以！我最近好很多了！我能走的！不要抱！”
就算不可以，也要可以！不是還有系統嗎！反正不能露陷！
徐亦潭雙手抱臂，挑了挑眉，“不要抱抱，那哥哥背你去嘛。嘉嘉是不是不好意思了，沒事的，別的小朋友不會笑你的，反而會羨慕你。”
徐洛嘉剁了剁腳，瞪向絮絮叨叨的徐亦潭，“說什麽呢！你上工去吧，這裏不需要你！”
徐亦潭歪了歪頭，靠着門框，沒有答應也沒有離開。
徐洛嘉煩躁極了，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翻車，抿了抿唇，皺眉看向徐秀萍堅持道：“我可以！”
看着自己小女兒的雙眼發亮，滿臉寫滿了堅持，徐秀萍也不好強求，于是笑了笑，先是安慰看起來都快要急哭了的小女兒徐洛嘉，“嘉嘉沒事的，哥哥逗你玩的。你不願意就算了，哥哥只是擔心你而已。既然你不願意，那哥哥就去工作啦。你自己走哦？堅持不住、累了就叫媽媽，媽媽等你休息一下再走或者在抱你都是可以的。”
哄完了小女兒徐秀萍才看向一旁的大兒子，無奈道：“她不願意就算了，別逼她了。你去幹活吧，我們會看着她的。”
“啧。”徐亦潭無奈的搖搖頭，大聲嘆息着離開了，“有免費轎子都不願意坐，竟然願意自己走路。”
徐秀萍擡手輕拍了大兒子一下，“別逗她了。”
“哼。”徐洛嘉舒了口氣，輕哼了一聲，吓死勞資了！
擡手抹了把脖子的汗，徐洛嘉垂眸看着手上明晃晃的水珠，開始有點慌了，頓時有些後悔，早知道就把短袖下擺軋裏面了，現在信封就貼着肚皮，她一出汗不就涼涼了？也不知道出沒出汗。
徐洛嘉抿着嘴唇，站在原地憋氣動了動肚子感受貼着自己的信封有沒有變化，感覺沒有變黏，沒有緊貼着自己濕.漉漉的樣子，頓時松了口氣。
要是出師未捷，她一定會吐出一口老血，這次的準備不容易啊！
看着大兒子出門了，徐秀萍也回頭招呼自己這邊的三個小孩了，“走了走了，我們也要上學去了哦。”
一直虧心的徐亦豐罕見的不敢說話，更個鹌鹑似的，指哪打哪。
徐亦琛則是乖乖的。
聽到招呼的徐洛嘉回了神，之前激起的情緒也平複了下來，拉着衣服領口通了通風，散一散身體的熱量，免得出汗把信封上的字給糊了。
注意到小女兒的動作，徐秀萍的腳步頓了頓，關切道：“嘉嘉很熱嗎？”
看了眼今天的天氣，太陽還沒出來，有些陰陰的，徐秀萍也不敢叫體弱的女兒脫了外套，但怄着出汗了也不好，于是說道：“熱的話就把拉鏈拉下來吧，等會冷了在拉上去 。今天氣溫不高，要注意別着涼了。”
“沒事。”徐洛嘉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順手最後抹了把脖子，解釋道：“就是剛剛給急的，我不熱。”
嘴上解釋着，徐洛嘉的眼神還真誠的看着徐秀萍，生怕她一言不合就過來幫她拉拉鏈，畢竟小孩子一般沒人權，大人說什麽是什麽。
“行吧。”徐秀萍也沒有多說，其實她也不介意小女兒吹風，畢竟小女兒的身體她再清楚不過了，估計真是剛剛被她哥給逗急了。
“走吧走吧。”生怕她繼續叨叨，徐洛嘉率先踏出了大門，之後她就懵了，因為她不知道學校在哪個方向。
這就是她堅持要去學校的原因！因為她根本不知道這地方什麽醫院、學校、郵局都在哪，就算知道也不會讓她一個小孩出門，路上的熱心群衆早就把她勸回家了，或者她還沒到郵局，反而先被徐秀萍她們給找到了。
學校就不一樣了，他們肯定有訂報紙什麽的！郵局小哥肯定會送貨上門，這年代還會送信呢！她就可以在學校蹲點送貨上門的郵局小哥，讓他幫帶去郵局去寄，計劃簡直完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