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聯邦,第一階梯城市斯克蘭卡。梅嘉爾大街最不起眼的角落裏,小酒吧裏恢複了往日的熱鬧,人們互相交談,叫罵,跳舞,聊天——就好像大約十分鐘前發生的一切只不過都是幻覺。唯獨被砸散的椅子和滿地的碎酒瓶留在原地,除了粘在沙發上的血液,其他的東西破破爛爛地放在那裏,甚至連服務生都懶得去清理一下。
酒吧二樓,勉強能稱得上是VIP室的大門被緊緊關閉。
房中,淫靡的麝香氣息充滿了每一個角落,令人面紅耳赤的粘稠水聲顯得有些沉悶,除此之外,只能聽得見男人深呼吸帶出的沉吟。
提圖斯四仰八叉地靠坐在沙發上,微微後仰毫無防備地露出線條陽剛的下颚曲線,他微微眯着深綠色的瞳眸,性感的薄唇微啓,并時而從開啓的唇中從喉嚨深處發出短促的喘息。男人修長的雙腿随意地搭在沙發前的茶幾上,而雙腿中間,跪着一個相比較起來明顯消瘦的身影。
“剛才接吻時候就覺得你的舌頭會很棒,老子果然沒猜錯。”故意要羞辱含着自己生殖器的少年,在他又一次将自己堅硬得幾乎快要爆掉的好兄弟完全含進溫暖濕熱的口腔中時,提圖斯惡劣地笑着調侃。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駱佳白顯然沒準備要理他。面容中透着疲憊的少年只是掀起眼皮瞥了眼他,然後從鼻腔裏輕輕地哼了聲,期間柔軟溫濕的舌尖滑過分身上端的小孔,狀似無意地拂過——
“嗯——該死——”提圖斯原本得意洋洋的臉立刻黑了,不顧自己的老二還在人家嘴巴裏,猛地坐起來一些抽出好兄弟,捏住前者的下颚,惡聲道,“你哼給誰聽啊?”
駱佳白拍開下颚上的爪子,眉目淡然道:“你可以當我是爽得在呻吟。”
說話的時候,微白的皮膚稱着因為長久摩擦變得鮮紅的唇,唇上泛着淡淡水光,為那副平淡的面容增添了一絲豔色。提圖斯愣了愣,轉念一想那水光裏除了唾液說不定還有自己好兄弟分泌出來的東西,分身一跳幾乎沒當場射出來——
還好他身經百戰最後得以Hold住場面,只是面色陰沉下來猛地皺起濃眉,就好像自己有多不爽似的——即使他其實現在已經爽翻了天。
雖然恨不得立刻把熱脹得快爆掉的分身塞回那處溫暖的溫柔地,提圖斯還是決定不要這麽便宜了駱佳白,硬着頭皮哼了聲,他卷起唇角露出一個心知肚明的笑容:“我信,就算是給我舔老二,你也可以硬的起來——別人可能不行,但是你肯定可以。是不是——駱、佳、白?”
打從三年前開始,這是男人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駱佳白微微一怔,倆人當下的姿勢讓他随即清醒過來,垂下眼抿抿唇,漂亮的眼中露出一絲不屑:“你廢話真多。”
提圖斯懶得跟他計較,哼了聲扳起少年的臉強制性地令他望着自己,湊近了些:“你嘴真硬。”說完,就要伸手去碰駱佳白的下身,後者比他反應更快地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提圖斯挑起眉,駱佳白推開他的手,緩緩道:“你還要不要繼續?”
說完,也不等男人回答,自顧自地俯下身,再一次含住還沒完全軟下去的柱體。提圖斯猛地被這麽刺激,額角的青筋向外凸起,壓抑地低低沉吟一聲,窄小簡陋的房間中再一次響起舔吸物體時唾液帶起的水聲。在少年修長的指尖輕輕托起柱身下面的球體時,提圖斯猛地伸手摁住少年的頭往下粗暴地壓了壓。
堅硬灼熱的前端毫無前兆地往喉嚨裏面戳進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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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佳白險些被嗆到,後退了一些咳了咳。
唇邊一絲晶瑩的唾液還連着男人的前端,拉出一條細細的銀線。
“喂!你故意的吧!”欲火焚身得恨不得去裸奔,提圖斯低吼,“關鍵時候你被水嗆了不成——”說話猛地一頓,他忽然發現少年的臉色有些蒼白的過分,盯着看了一會,提圖斯無力地跌坐回沙發裏,“幹你娘,好不容易爽一次,還給老子碰到個翻版林黛玉。”
“……”駱佳白有些驚悚地瞥了滿臉不爽的男人眼,一點也不相信這種人也會看古中國遺留著作《紅樓夢》。
“家裏沒柴火拿來生火不給啊?”仿佛猜到了駱佳白的想法,提圖斯粗魯地翻了個白眼,“順便就看了兩眼,那種給娘們看的東西,老子才不屑看。”
所以沒文化不是最可怕的,沒文化還要嘴硬宣揚自己沒文化就是牛逼才是最可怕的。
正想說兩句嘲諷一下這位自我感覺良好暴表的男人,忽然唇邊磕上了冰涼的觸感,駱佳白微微怔了怔,下意識往後退,果然頭頂傳來罵聲“躲你妹,毒死你啊!”。
無奈嘆息一口氣,駱佳白接過男人粗暴地湊在自己唇邊的水晶杯,從裏面抿了一口檸檬水就放下了杯子,完了不忘非常有禮貌地說:“謝謝。”
被道謝的人像見鬼似地盯着他。過了很久,才一字一頓地說:“要不是你小嘴很會吸,老子以後走路可能要繞着你十米遠才覺得可以自由呼吸——喝完了沒?喝完繼續,這次老子沒射不許随便退開——媽的,口交還要中場休息你絕對是聯邦第一家。”
駱佳白很會抓重點,立刻反問:“哪來的‘以後’?”
提圖斯樂了:“你不會以為一次就能換我乖乖坐在那裏聽老頭廢話一整個學期吧?”
駱佳白不說話了。
于是提圖斯驚訝道:“你真的很天真啊,乖學生。”
男人摸了摸下巴,完全進入了思考狀态而忘記了自己還聳在拉鏈外面遛鳥的好兄弟——能在這種狀态下想亂七八糟的東西,這個奇葩才是第一家……駱佳白在心裏腹诽。
而事實證明,他又對了。
提圖斯思考過後的結果就是:“我們還可以有其他交易內容。”
駱佳白冷笑了一聲:“什麽?”
“你給我上,我不僅上課,連家庭作業都會乖乖寫哦。”
“做夢,你能不能過期末關我屁事。”
“喲,我記得老頭說,我要是不在學校你也得滾蛋。”
“你被學校退學就不關我事了。”駱佳白冷淡地說,“最好快點被退學,我倒是一勞永逸。”
再給那個死老頭一萬個膽子也不敢退老子的學。看着駱佳白一本正經的樣子,提圖斯心中覺得挺好笑,又忍不住想去逗他:“你真的不要跟我試試?我技術很好,持久力也一流,人家排隊給我上我還要考慮下行程安排。”
“滾。”
“不願意算了,那麽兇幹嘛。”提圖斯招招手,“來來來,先把這次落實。”
駱佳白:“……”
……
半個小時後,提圖斯心滿意足地靠在沙發上,看着原本面色蒼白現在染上了一絲紅暈的少年淡定地将自己的東西吐到餐巾紙上,包好,扔進垃圾桶裏。
“不吃下去?蛋白質,比牛奶還有營養。”
不理他。
“你吞下去的樣子可能會更加性感。”
還是不理他。
“我一高興,說不定買一贈一,後天也會乖乖上課。”
駱佳白面無表情地被放置在茶幾邊緣的水杯喝了一口漱口,腮幫子鼓起來,黑亮的眼因為這個動作微微眯起,比起他不動聲色的死人臉模樣,這樣子看上去雖然顯得有些幼稚,但是好歹像個活人了。提圖斯在心中暗自評價着,最後決定施舍給少年一個坑爹的定位:可愛。
就連自己都覺得這個評價的标準性爛的可以。
在校服口袋裏摸了摸,摸出一根煙點燃叼上,深深地吸一口後突出煙霧缭繞的白煙,在奶白色的煙霧後,提圖斯看着駱佳白站起來,熟練地将被扯松開的校服領帶重新打開,端正整潔地系上,白色的襯衫扣固執地扣到《學生行為規範》裏面要求的那一個可以勒死人的位置。
一番整理完畢的駱佳白停了下來,平靜的雙眸在房間裏掃了一圈,沙發上吞雲吐霧的男人就像透明一樣被他完全無視,最後,他目光在門邊地上的角落裏停了下來,走過去撿起了自己的書包,他垂下濃密卷長的睫毛,愛惜地拍了拍上面的灰。
“底下都毛邊了,還和寶貝似的。”某個閑不住的男人又讨人厭的插嘴。
事後一支煙,快活賽神仙——這話誰說的來着?前人真是太他娘的有智慧了。提圖斯又吐出一口煙,眯起深綠色的瞳眸,在駱佳白的手碰到門把就要擰動的那一刻,忽然出聲——
“喂。”
駱佳白垂下手,轉過身看着男人。
提圖斯想了想,最後難得收起吊兒郎當的樣子,只是煙還叼在嘴邊,他坐直了身體将腳從茶幾上放了下來,認真地借着房間中昏暗的燈光盯着站在門邊的少年看了會兒。就在駱佳白有些不耐煩地想問他到底要幹嘛的時候,提圖斯露出一個顯得有些奇怪的表情,最後,他熄滅了煙,将視線定格在火光漸漸黯淡的煙灰上,忽然就想換了一個人似的,他自顧自沉沉地笑了笑,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駱佳白,你還喜歡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