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臉大嘴歪的人是誰?那個臉斜眼眯的男人有是誰?
“什麽意思?”她問。
莊琳:“那個男人哪裏比我好。”
沈夏:“沒你變态,跟蹤女生。”
她反應了過來,看向樓梯口,莊琳應該就是在那個地方拍的照片。
莊琳:“我只想和你過元宵節。”
沈夏:“我不想和你過。”沈夏皺起了眉,覺得莊琳特別的沒家教,強人所難。
莊琳:“太愛你才忍不住跟蹤你的,對不起。”
沈夏:“……”你有病吧。
沈承又抱了只貓坐回她對面,注意到沈夏不快的臉色,“有事?”
沈夏:“沒事。”她不想把莊琳的存在告訴沈承,她隐隐感覺到幾份羞恥,自己吸引到這樣的追求者。
怎麽說呢?她覺得張琳蒼蠅般煩人,然後會吸引蒼蠅的是濁物。
沈夏:“別嘴上談情說愛了,一邊說愛我,一邊把我拍的這樣醜。”
她随便找了個理由打擊莊琳。
然後,沈夏把手機挑了靜音,把手機扔進向日葵圖案的帆布包裏。
她想想好好地和自己的堂哥渡過一個美好的下午,這個下午是不需要的莊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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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這是打算養貓嗎?”她轉移沈承的注意。
沈承看看懷中的貓,又看看袖子上的貓毛,猶豫道:“可能吧。”
“養吧,大齡單身狗,養只暖床,你一人長夜漫漫多難熬啊。”
“滾。”
沈夏不住在心中把沈承把莊琳做對比,論相貌沈承是不及莊琳的,沈承斯文清秀,沒有莊琳那樣的英俊精致,她曾經因為莊琳的外表和虛淺的溫柔對他有過一瞬好感。
沈承家估計也是沒莊琳家富裕的,雖然沈夏不知道莊琳家的具體家境。
但如果沈承和她沒有血緣關系,是她的追求者,大概率她會和沈承在一起。
為什麽呢?沈夏想。
因為她和沈承彼此了解嗎?還是因為陳承的委托,就想剛才一樣,看出了她的異樣,但她不說,沈承就不問?還是……
理智上,她可以挑出沈承一百種比她認為比莊琳好的地方。
至于感情上,沈夏後仰靠在椅背上看沈承撸貓,她總覺沈承有種細水長流歲月靜好的氣質,和他相處起來很舒服。
她和莊琳相處就不舒服。
第 30 章
沈夏是第一個回到宿舍的人,開門就是陳腐的空氣,她開了門窗通風,扯了床單被單拿去樓下的洗衣機,然後拿了塊抹布擦自己滿是積灰的桌子。
之後來的是鄭魯,她和沈夏打了個招呼,借了抽紙墊了椅子,把包和行李放下,也開始打掃,她是個勤奮的人,打掃完了自己的位子竟然還打算把全宿舍打掃一遍。
沈夏看她拿着拖把進了廁所,莫名地一陣心虛。
沈夏:“等她們兩個人都來了再打掃陽臺和公共領域吧?看看是輪到作衛生的人弄還是我們四個人一起弄。”
鄭魯:“我先随便弄一下,更細致的等她們來。”
她擰開了水龍頭,開始洗拖把。
沈夏脫了鞋,站在兩張床之間的臺階上看着她拖,心裏特別的古怪。
有一點愧疚,又有一點心虛。
她們宿舍說好了一周做一次衛生,唐君維沒事找事的時候就會挑她的衛生,說她敷衍,打掃了和沒打掃一樣。
沈夏自然從沒沒有放在心上,她自己覺得自己盡了力,她從小到大在班級打掃衛生從來沒有被衛生委員扣過分,你說不行就不行,你當自己請了保潔呀?還想我在拖一遍。
有一次,唐君維火了,諷刺她是“沒幹過活的大小姐。”
沈夏諷刺了回去“是呀,我從小到大讓我媽來學校給我的衛生!”
唐君維更火了,“你有錯還不讓我說!”
沈夏佁然不動,“我從小學一年級開始拖地,至今只要你挑毛病,你有潔癖自己去看心理醫生!”
唐君維甩了一句“你沒見過你這樣的人。”摔門走了。
沈夏看了看濕意尤存的地板,有些懷疑地問林蔚:“我衛生真的做的很不幹淨嗎?”
沈夏心裏是有點慌的,她對環境是要求不高,有一次陳美娟來她的房間說她生活在豬窩裏,家裏還不如外面的大街幹淨,但她只覺得積了點灰。
林蔚也看了看地板,“其實還好,沒有很幹淨而已。”
鄭魯很有經驗道:“你用的力氣太小了,你就是把上面的灰擦掉了,下面的髒東西沒拖幹淨。”
林蔚附和點頭。
沈夏的語氣更加疑惑了,“我們宿舍地上有什麽髒東西嗎?”
林蔚語氣沉痛,“還是有的。”
“那我下次試試。”沈夏看着地磚,語氣也有些沉痛。
鄭魯拖完地後,沈夏請她去吃了飯,學校的食堂還沒有開,沈夏找了一家沒吃過的旋轉小火鍋。
鄭魯吃的相當客氣,基本都在點素菜,連個丸子都不點,沈夏有點看不過去,叫老板上了一盤五花肉和一盤牛肉。
她把兩盤肉放在她和鄭魯的中間,“我們一起吃吧,我好想點多了。”
鄭魯點點頭,才吃了今晚的第一塊肉。
沈夏突然就有些心疼她。
鄭魯家裏重男輕女,她爸媽都不怎麽重視她,為了超生不罰款小時候就把養在親戚家,長大後就把她戶口遷了出去。
沈夏當時看到她的戶口本時特別驚奇,真的有人獨占一個戶口本,她高中時有時學校要戶口本,她自己和別人的戶口基本三頁起。
林雙萍家裏也有重男輕女的傾向,她聽陳美娟說過,陸阿姨為了生林雙萍的弟弟當時罰了很多錢,但她知道林雙萍工作前是一直有生活費的。
鄭魯家裏給她生活費的頻率是幾個月發一次,一次發一個月,鄭魯學費是貸款的,也申請了貧困生,每年給車費補助和補助金,加上她每月的勤工儉學和亂七八糟的活兒,勉強夠用。有時候,鄭魯也會實在沒錢了,打電話向她媽要。
鄭魯的打電話和唐君維的打電話是兩碼事,唐君維就做在宿舍的椅子上打,全宿舍都能聽到,鄭魯一般會去陽臺,聲音低低的。
鄭魯羨慕過她的生活費,沈夏覺得她們的家境是差不多的。沈夏也有申請貧困生補助,是最低等級,一套衣服加來回車票的錢,鄭魯的等級比她高,發的錢也比她多,每個月的兼職錢也差不多,她們之間差的就是生活費。
兩個一樣窮的人家,沈夏家就沈夏一個孩子,鄭魯家沈夏知道的除了她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
沈夏想想把自己目前的生活費分成三份,自己只拿一份,那她自己可能也窮的要死,喝着西北風配宿舍樓下的土。
沈夏想要是自己以後混的不好,窮困潦倒就不要孩子,何必呢?對自己不好,對孩子也不好。
林雙萍已經去了,等陳美娟和沈強也去了,她就在世界上無所牽挂了,如果到了最後自己還有點錢就留給沈承和他的孩子。
結婚生子太累了,兩個人磨合也太累了,養孩子更是累上加累,她對這些本來就不是很感興趣,何必為了社會輿論而為難自己。
人生一世幾十年,前二十幾年困于學校,後二十幾年衰老無力,中間除去睡覺吃飯還有多少時間,還要強行把時間精力投入到自己本來就不喜歡的方面裏。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沈夏有時覺得自己就個匆匆的旅人,來去不留痕。
若葬于北地,冬天雪一下,便是白茫茫大地真幹淨。
她和鄭魯都吃撐了,一致決定去學校裏轉一轉消食。
明天才是報到的日子,學校裏的人還沒有來齊,有些空蕩蕩的。
晝短夜長,天已經黑了,風渡過湖面而來,愈發濕冷。
人工湖裏的浮萍聚散,荷葉半枯,藏在草叢裏的燈亮了起來,黃色的燈光,明明是暖色調,但在這樣的場景中也不知不覺顯得凄涼。
陰冷的潮氣從湖中彌散,兩人散去小火鍋的熱意,羽絨服和秋褲都擋不住侵蝕,哆哆嗦嗦地又回到宿舍。
燈是涼的,風是熱的,空調已經開了挺久的——唐君維回來了。
“你們吃曲奇嗎?我自己做的,從家裏帶來的。”她問。
沈夏和鄭魯點頭。
吃什麽不重要,重要是吃。
唐君維的意思她們都明白,之前的事都過去了,之後她們和睦相處。
“喝茶嗎?”沈夏給了林蔚發了個微信,自覺地翻林蔚的櫃子找茶葉和茶具。
鄭魯去陽臺上找出了之前的快遞盒,用盒子和書徒手搭出一個小桌子,她們三人坐在地上圍着那個桌子,在新的一年就曲奇喝下一杯和解的熱茶。
唐君維的臉上浮現出笑意。
唐君維的發色和瞳色都很淺,皮膚白皙,像個洋娃娃,笑起來有種幼稚天真的可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