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機密
雖然滕延是讓漆铎和阚邶一起上,但真的一起的話,未免勝之不武了,何況漆铎已經發現到了滕延的弱點。
因此漆铎給阚邶的眼神意思是阚邶不要插手,由他來。
阚邶沒有意見,誰都需要他擔心,唯獨漆铎不用。
反倒是他的存在,會影響到漆铎。
阚邶往後面退,給漆铎讓出位置來。
漆铎給了阚邶一個算是感激的笑。
這次兩人一起來出任務,從滕延手裏拿到重要文件,漆铎眼下為了自己戰鬥得快樂,将文件的事都給往後面抛,某種程度上阚邶其實是在縱容着漆铎。
因此漆铎是感謝的。
看到漆铎和阚邶之間的眼神互動,滕延有那麽點嫉妒,如果是自己站在漆铎的身旁,替代阚邶的位置,漆铎也會用那種堪稱是溫柔的眼神對待他吧。
還真的想和漆铎隊友同伴,和一起出任務,進行戰鬥。
滕延緩緩呼出一口氣,那樣的事,只能是自己的一種幻想了。
滕延嗖地撲上去,天空驟然出現許多的冰刃,像是将整個天空都給遮掩了一樣。
冰刃開始往地面墜落,而地面上滕延和漆铎都沖向了彼此,似乎冰刃是全方位地攻擊,連漆铎也不例外。
看着是這樣,不過那些冰刃,在經過漆铎身旁時,瞬間就轉向,轉向了滕延。
兩人停頓了片刻後,重新戰鬥起來,赤手空拳,不需要任何其他的武器,別的武器,在哨兵們的手裏,反而是一種限制。
他們的拳腳,比其兵器來說,更加具有殺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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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子彈,在哨兵們看來,速度甚至是慢的。
兩人快速交手,都是殺招,沒有一招是虛招,都朝着對方的命門攻擊過去。
但又同樣反應迅速,再兇狠的招式,都可以被瞬間化解。
似乎和之前一樣,會一直戰鬥下去,不會停止。
就在兩人都跳到一棟坍塌的房屋上時,漆铎突然說了一句:“該結束了。”
滕延先是一愣,放聲肆笑。
也就漆铎能夠說這樣的話,不僅不讓他覺得是狂妄的大話,反而意識到,漆铎是真的要結束這場戰鬥。
自己會死嗎?
滕延第一次對死亡感知地如此明顯,就在他的身體周圍,馬上就可以觸碰到死亡。
但是由漆铎帶來的話,滕延想他沒有多少遺憾。
人活着,就必然會有一死。
不過是時間早晚得到問題,現在他不過是早了點,先走一步而已。
可以死在漆铎手裏,不只是他,對于很多人來說,都不會有遺憾。
這樣一個如同神祇般無畏的存在,被他親手殺死,滕延覺得是自己的幸福。
但是否就這樣放棄,然後等死了。
那肯定不會,無論怎麽樣,都要掙紮抵抗到最後一步。
滕延嘴裏發出低吼聲,他的精神體棕熊,此時也和雪狼戰鬥到白熱化狀态。
馬上就結束了,也确實該收個尾了。
滕延出拳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他想要刺穿漆铎的胸口,去觸漆铎心髒的熱度,這個人的心髒,熱度一定和其他人類不同,滕延的手,卻總是差那麽一點,最多只能觸到漆铎的軍服外套。
反倒是滕延,他覺得自己速度已經算是飛快,比過往任何時候都還要快,可漆铎比他的速度還要更強,胸口被一腳狠狠踹上,滕延的身體直接飛上了半空,在半空中調整身體姿态,準備迎擊漆铎,他覺得漆铎會從高處跳下來,将他往地面踢踹,結果漆铎從下面跳起來,卻是來到滕延的下方,一把就抓住了滕延的胳膊,在滕延驟然睜眼的眼瞳下,漆铎微笑着,猛地一甩,滕延的身體飛的更好。
竟是直接撞上了城市上方的防護罩。
轟隆巨響,防護罩都出現了劇烈的震動聲。
滕延唔地發出一道痛聲,他的身體随後往下墜落,而剛剛落到地面的漆铎,突然間又跳了起來,和前面一樣,從下面擡腳,将墜落的滕延身體給踹回到防護罩上面。
嘭,又是炸響,滕延的身體撞擊着防護罩,防護罩在猛烈的攻擊下,似乎有裂開的跡象了。
滕延撞擊防護罩,手掌一個反轉,就摳抓着看起來是光滑地防護罩,防護罩內側卻并不是看上去的光滑,而是有着一些突起,就抓着那些突起,滕延讓自己的身體如同壁虎一樣緊貼着內側,就在他身體的下方,漆铎沉默地站着,他揚起頭,朝高處的滕延望過來,漆铎的嘴角浮着一絲淺笑。
玩得很開心。
滕延這個玩具,讓他玩的很開心。
那還真是他的榮幸,滕延也裂開嘴角笑起來,喑啞的笑聲。
轟得悶響,滕延用力蹬了腳防護罩,豎直沖向漆铎。
漆铎沒有動,等待着滕延地靠近。
滕延出手,拳頭裹挾着龐大威壓,朝漆铎傾軋而去,漆铎腳底的地面裂開,但他臉上卻絲毫波動都沒有,和狂暴狀态的滕延來回交手,滕延落在地上,腳底同樣踩碎了地面,彼此手臂撞擊在一起,仿佛不是肉體在撞擊,而是無比堅硬的金屬撞擊在一起。
阚邶站在戰場旁邊,兩人再次進入到忘我的戰鬥中,阚邶的視線幾乎凝在其中無論是出手還是出腳,都只能用暴力美來形容的漆铎身上。
這是一場視覺上的絕對盛宴,在別的任何地方,都根本見不到這樣兇狠狂猛的戰鬥畫面了。
一個黑暗哨兵,和一個超s級哨兵,估計再也找不出這樣類似的組合了。
阚邶一雙眼幾乎無法眨動,怕自己一個眨動,就會少看到很多。
确實,哨兵們交手的速度,一秒時間裏都交手數次。
那些冰刃墜落下來,看起來也不像是要去攻擊滕延的,滕延的速度,輕松就可以避開。
滕延開始還奇怪為什麽這些冰刃沒什麽作用,漆铎還讓它們出現。
但是在後面,當自己踩碎了一塊冰刃,冰刃瞬間就變成了無數的刀片,那些尖銳的刀片像是都具有生命力一樣,徑直就刺進了滕延的腳底,刺穿了他的鞋子,直接刺進了他的腳底,帶來無比尖銳的痛之後,滕延知道這些看起來沒有用的冰刃,分明就是漆铎早就計劃好的。
腳底劇痛,倒是滕延動作慢了那麽半秒。
戰場中,瞬息的停滞就可以定勝負。
何況是面前這個超s級哨兵。
滕延知道勝負已定了,漆铎出現在他的身後,一只手徑直刺穿了他的身體,從後面穿到了前面。
咳咳咳,滕延咳嗽起來,喉嚨裏湧出了鮮血來。
那只手緩緩地退了出去,随後又往上來到了滕延的脖子上,一把将滕延的喉嚨給扣住了。
“漆铎,你……咳咳咳,贏了。”滕延輸了,他輸了。
贏了這麽多次,這一次終于輸了,不甘心嗎?
肯定有的,他想贏啊,要是可以贏了漆铎,那不是證明黑暗哨兵比超s級哨兵強了。
他一直都不甘心漆铎的武力會排在他這個黑暗哨兵之前,一直都想和漆铎切磋一下。
現在切磋過了,果然,黑暗哨兵還是力量不夠,打不過漆铎。
他們之間的戰鬥非常公平,有個黑暗向導,但是對方沒有參戰,這一點滕延是确定的。
漆铎是一個非常好的對手。
真的不甘心,就這麽結束了,他還想要和漆铎再多戰鬥,或者說多交手幾次。
以後,給他時間的話,他還可以變得更強大。
“哈哈哈,咳咳。”掐着喉嚨的手快速收攏,滕延笑着笑着再次咳嗽,嘴裏湧出更多的鮮血,胸口一個血窟窿,那裏也在噴湧着血。
“漆铎!”滕延似乎準備說什麽,但是漆铎沒有給他那個機會,咔地清脆聲音中,滕延的腦袋往旁邊一歪,被漆铎給擰斷了頸骨。
松開手,黑暗哨兵的身體倒在腳邊。
男人眼底的光在一點點地潰散,最後徹底消失了。
男人眼簾閉上,無比強大的黑暗哨兵,就這樣和這座城市一樣,不過是昙花一現。
漆铎手指上都是血液,沾染上滕延身體的血液,他甩了甩手,但是那片猩紅還在。
“能幫我洗嗎?”漆铎問從遠處走來的阚邶。
阚邶,一個黑暗向導,他的海水,是用來安撫哨兵們的精神情緒的,到了漆铎這裏似乎有了另外的功能,那麽就是給漆铎洗手用的。
阚邶看向漆铎滿是鮮血的手,修長的指骨,就算全是猩紅,在阚邶眼底,反而美麗不可方物,阚邶嘴角幾不可查地動了一下,靠近漆铎,海水觸手蔓延了上去,将漆铎手指上的鮮血給纏卷走了。
手指恢複幹淨,漆铎往地上倒着的屍體看了一眼,目光底仔細看是有着尊敬和敬佩的。
無論滕延過去做過什麽,在他死的這一刻,他是光明磊落的。
漆铎和阚邶離開城市中心,朝着前面走,似乎滕延沒有怎麽清除自己的痕跡,順着他的氣息,兩人很快就來到了一個房間。
也可以說是一個休息室,休息室大概過去是封閉的,沒有給海水侵蝕過,現在也被打掃得相當幹淨,地面整潔,走到房間裏,靠窗的桌子上面放置着一份文件。
事關軍方最高級別機密的文件,就這樣被随意地放着。
看着好像裏面文件的內容,也許不是那麽機密。
文件封口可以看到有打開的跡象,包括現在,漆铎伸手拿過來,如果他打開文件,看看文件內容,也不會有人發現。
但是漆铎沒有那樣做,他只需要完成任務,文件到底事關什麽,不關他的事。
漆铎拿着文件走出門外,阚邶一直都在門外,沒有進去過。
文件他更是沒有碰觸到。
兩人随後離開海底城市,往之前乘坐的電梯方向走。
經過城市中心的時候,又看到了還躺在地上的一具屍體,屍體已經沒有了呼吸,徹底地死去了。
“送他海葬。”漆铎站在滕延的屍體旁邊,盯着地上的戰士,他開口說道。
阚邶注視着漆铎的臉,那張臉上沒多少感情波動,可阚邶知道,這個死去的人,或許從這一刻開始,就将在漆铎心裏留下一抹痕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