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牢籠
西北區塔裏是有點事的,好在不怎麽緊急,就不需要漆铎出面了,邳邁專門給對面聯系過,将漆铎繼續留在這邊幾天。
他們這裏連黑暗哨兵都沒有,結果對面有個超s級哨兵,還将原本他手低的黑暗向導給拿着,怎麽着都得把漆铎借他幾天,讓漆铎給他這邊的哨兵們上點課。
畢竟到了其他地方,可就上不了這種課。
西北區塔裏的管理者,在電話那頭玩笑話提了一句,邳邁可比看上了漆铎,幾天之後又幾天,不準備把漆铎還給他們了。
“怎麽會?”邳邁立刻就否定了。
接着他突然說:“我确實看上了漆铎,但是就我這點能力,留不住他?”
“我這邊所有人加起來也留不住他。”
那邊沉默了片刻:“那加阚邶呢?”
“阚邶啊,他可從來沒聽過我的話。”言下之意就是不用擔心阚邶的事。
除非那個人自己有什麽打算,想要動手,不過那就和他無關了。
挂了電話,邳邁站到窗戶邊,空氣裏的氣息是躁動的。
塔裏的哨兵們早就對漆铎充滿了興趣,這次的機會可以說,是大家所期待的。
關于教學的事,自然不是坐在教室裏上課了,都是戰鬥系的士兵,書本知識學的再多,都不如實踐來的好。
所以最好的上課方式還是實際戰鬥最合适。
戰鬥室不在地面上,而是在地下。
塔裏在地修建了龐大的戰鬥室,第二天的早上,漆铎吃過早飯後,就有人過來,請他去戰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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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铎走到陳續門口時停了一下,轉身敲門,裏面沒人應答。
推了一下,門直接就開了,陳續不在房間裏。
看床鋪上的痕跡,陳續昨晚就沒有在這裏入睡。
“這裏的人去哪裏了?”漆铎轉頭就詢問身旁的哨兵。
哨兵嘴角勾起的微笑充滿了玩味:“他啊,他玩去了。”
“玩?”和誰玩,怎麽玩?
漆铎盯着哨兵,冰冷的威壓,讓哨兵當時膝蓋既然有點發軟。
“和昨天那名向導啊,好像兩人一見鐘情了?”
“漆隊你應該不會阻止自己的隊員去追尋自己的愛情吧?”
哨兵身板站得筆直,忌憚于漆铎的個人能力,但是到了他們這裏,就算是神,也要從神座下被拉下來。
墜入到深淵,和他們一起在地獄裏面享受痛苦。
“不會,如果真的是互相看上了,我會祝福他們。”但如果不是,而是別的什麽的話,那就得另外談談了。
漆铎放開感知力,黑暗向導也不再,都不再,去了哪裏。
但是漆铎又下意識覺得,應該不至于有太大的事,不然只能誰邳邁也太狂傲和目中無人了。
漆铎沒過問太多,和哨兵離開住宿的地方,幾乎穿過了整個塔,從東邊穿到了西邊,來到了一棟塔的外面。
這裏的塔,字面意思上的,真的是一座塔,七層樓的塔,完全的镂空,站在外面就可以将裏面看得一清二楚。
走到塔裏面,哨兵擡起頭,面前一架全透明的玻璃電梯,電梯上方對哨兵進行掃描,掃描通過,哨兵走到電梯裏。
經過電梯入口的時候,哨兵身上軍服有一點細微的光在閃爍,普通人的視力是絕對察覺不出來的。
不過漆铎不同,看一眼就知道大概怎麽回事。
電梯上面的掃描程序掃描過漆铎的身體,掃描通過,漆铎這才走了進去。
玻璃門關上,整個電梯,包括腳下地面都是完全的透明,玻璃制造。
不過随着電梯的下降,四周确實一片漆黑,電梯往下行了十幾秒鐘,位置不淺,不是一兩樓這麽簡單。
電梯停了下來,電梯門打開,面前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非常長,光是這個走廊就走了有一分多鐘,四面牆壁,上下左右的牆壁都是金屬制造,材質不一般的金屬。
一些金屬牆上可以清楚看到被破壞和撞擊的痕跡,到處都有不少暗紅的痕跡,但意外的,空氣卻意外地清晰,不像是走在金屬走廊裏,而是走在山間,有淺淺的山風吹拂臉龐。
走廊的盡頭是一個入口,入口處沒有門,但又需要進行身份掃描。
這次的掃描比電梯裏的掃描時間要久一點,雖然只有幾秒鐘,但讓漆铎知道這個地下戰鬥場,恐怕是進來容易出去難。
只是不管前面有什麽在等待着他,那都不是漆铎會害怕的,該害怕的是其他人。
邳邁給漆铎發了短信,讓漆铎幫他給這些士兵們上幾節課,作為酬勞,要是漆铎在他們塔裏有看得上的什麽,什麽都可以,只要漆铎喜歡,都可以帶走。
漆铎同意了,其實就算沒有所謂的酬勞,漆铎也會同意。
因為他對于邳邁手低的這些哨兵們的實力,他也是好奇的。
他們身上有點異樣的氣息,就算掩飾得好,但漆铎可以感覺到,這些哨兵們在嗑藥,不是漆铎當初磕的那些安定藥,是另外的一種藥。
市面上估計不會有,是某類違禁藥。
因為他要來,所以嗑藥還是早就在嗑了,漆铎不去管原因。
想要和他切磋,那就千萬別讓他太失望了。
掃描過身份後,漆铎走進了戰鬥室。
戰鬥室裏到處可見的殷紅,人類的鮮血,彌漫在個個地方,十多米的天花板上,也有清晰可見的鮮血。
地面收拾得整潔,沒有什麽殘留物存在。
整個戰鬥室,有兩個門,其中一個就是漆铎剛剛進來的那個,另外一個,是在他的左手邊,那裏一扇鐵門。
漆铎身旁站着領他過來的哨兵,哨兵此時往右邊方向走去,漆铎只是拿眼角餘光瞥了一眼,身體沒有動過。
就在思考這個課程要具體怎麽上的時候,巨大戰鬥室的地面突然微微震動起來。
跟着戰鬥室的中間,突然間打開了,一個龐大的圓形坑道打開了,機械的轟隆聲在漆铎耳邊響起。
漆铎往坑道裏面看,有東西在往上面升,快速地上升。
轟一聲震響,坑裏的巨大鐵籠出現。
又是鐵籠?
不久前才剛剛見過一個小的金屬鐵籠,這裏又出現一個。
興趣愛好這麽相似的嗎?
鐵籠下面有一些木板,不是金屬板,薄薄的木板,看着就搖搖欲墜。
漆铎往前走了兩臂,垂眸往鐵籠下面看,木板下面,就只有七八米,可這七八米的下面是一種漆黑的液體。
液體散發出一種氣息,聞到那股氣息,漆铎嘴角就略揚了一點起來。
這要是不小心掉下去的話,基本等同于是死了。
不過是普通的上課,一來就玩這麽大?
漆铎倒是真的意外,邳邁的士兵們,都是些不惜命的。
漆铎搖頭同情地笑了笑。
左邊那扇鐵門緩緩打開,從裏面走出了一群哨兵。
哨兵們身上都穿着筆挺的軍服,和漆铎身上的軍服顏色有些不同,鐵鏽色的軍服,一群人剛一走出來,每個人的眼睛都定在了漆铎身上。
漆铎是他們所有人的目标,很早以前就是他們的目标了。
可以說一定程度上,這些人就是為了漆铎,才出現在這裏。
漆铎從每雙眼睛裏都感受到一種強烈又濃郁的情緒,這些人有多麽的癡迷和迷戀他,迷戀到恨不得立刻就将他的身體給撕碎和摧毀。
那幾個昨天見到的哨兵也在。
寸頭哨兵站在人群的中間,他擡起手,掌心下原本空寂的虛空裏,突然有一個龐然猛獸出現,猛獸一出現,就發出震顫人心髒的威懾怒吼聲。
巨大的老虎腦袋從寸頭哨兵的掌心下滑過去,忽然它一個轉頭,殘忍的獸瞳就盯住了它的獵物。
那是一頭渾身都雪白,白到在這個滿是鮮血和死亡的戰鬥室裏,顯得過分幹淨的精神體。
那麽幹淨的毛發,太美麗但也太刺眼了。
染上鮮血就好了。
鮮血的顏色才更合适。
白虎咆哮出聲。
“漆隊,你太強了,不介意我們這邊人多一點吧?”寸頭哨兵調高着下颚,就征詢漆铎的意思。
說是征詢,但顯然這裏是他們的主場,要怎麽樣,得聽他們的意思。
“我強嗎?好像也就稍微厲害一點點,不比你們多多少。”
“不過既然你們擔心會輸,那就一起來。”
“漆隊爽快。”
“雖然是玩,不過還是制定一點規則。”寸頭哨兵稍停,看向漆铎,漆铎沒出聲,那就是沒意見的意思了。
“到籠子裏玩,生死各負,我們這邊都沒有問題。”
“可以。”漆铎點點頭。
“漆隊你如果身體任何地方碰觸到了牢籠,就算是你輸,我們的話,輸死了就是輸了。”
玩得很大,但怎麽說,漆铎是喜歡的。
就這麽片刻,血管裏地血液好像都漸漸開始沸騰起來。
漆铎一雙深棕地眼瞳,有所變色,又一絲金色彌漫上來,金棕色的眼瞳,某些角度看上去會閃爍着猩紅。
鐵籠的門打開,漆铎往裏面走,站在了一塊搖搖欲墜的木板上。
掀起眼簾,注視着一群哨兵們。
哨兵們分成了兩批,第一批先後走進了牢籠,随後開始往兩邊分散,每個人都站在一塊木板上,木板和木板之間用手指纖細的鐵鏈連接着,哨兵們扭動着脖子,活動着身體,他們的精神體,則攀爬在鐵籠上,一瞬間哨兵還有精神體将整個牢籠都給占據了,而籠子的中間,漆铎微笑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