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幫忙
回到塔裏,狂化的哨兵就交給塔裏處理了,至于後續怎麽樣,那和漆铎無關。
把自己份內的工作給做了,就代表結束。
到了宿舍樓,漆铎腳步停下,這兩天來,心底都放着一個人,很想去見見對方。
雖然那天在溫泉旁邊見過了,不過不大友好。
那個黑暗向導,有必要的話,漆铎還是覺得,想讓對方幫他。
不過這次不是幫忙殺了他,而是給他進行精神梳理。
塔裏的向導們,就阚邶精神力最強,一個黑暗向導,能力可以匹敵數十個如同向導,甚至更多,漆铎過去對阚邶沒什麽好感,可是好歹大家一起死過。
漆铎知道自己現在對于阚邶的感情是特別的。
最近他安定藥也沒吃了,再下次任務之前,必須做精神上的安撫。
而安撫必須要向導幫忙,塔裏的向導最強的就是阚邶,漆铎也不想舍近求遠,想好了就去找人。
不用再等明天了,說不準明天又有什麽事。
可以說作為塔裏的超s級哨兵,漆铎比任何人都還要忙。
塔裏有什麽危險的任務都交給他來做,漆铎倒是偶然聽到有人在說,塔裏完全将他當成是工具,沒感情的武器在使用。
漆铎完全不放在心上,他有這樣的能力,不是別人,就是他,獲得了這樣特殊的能力,不拿來工作,幫助別人,拿來做什麽。
坐在家裏當個宅人,玩嗎?
又或者利用這種能力,去獲得權勢地位,那不難,非常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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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些不是漆铎喜歡的生活。
何況更為重要的一個地方,那就是這樣瘋狂的力量,早就造就了漆铎骨子裏的暴力和殘酷,他血液裏流淌的就是戰鬥的熱血。
要是塔裏突然不給他安排任務,讓他在塔裏像向導們那樣,天天待着,他覺得他可能會發瘋。
所以不管塔裏安排他做什麽,将他當工具人亦或者機器在使用,漆铎都不在意,只要給了任務,不管那是什麽,漆铎都會立刻去做。
漆铎往向導所在的區域裏走,一般他不會踏足這邊,最近他的白月光,前白月光有事外出,漆铎就更不會出現了。
路上遇到有向導,年輕又脆弱的向導,在看到漆铎時,都被吓到了,身體縮起來,眼神害怕。
漆铎立刻收斂起個人氣息,同時把雪狼給叫了出來。
通體雪白的精神體,不是攻擊狀态下,大尾巴垂着,看着就跟一條犬一樣。
向導看到優雅又美麗的雪狼精神體,轉而盯着漆铎的目光有點異樣。
向導過去的記憶中,漆铎不太喜歡他們向導。
只有一個向導例外。
那種可怕的壓迫力得到緩解,向導頓時松了口氣。
漆铎往樓上走,這個時間點,他知道阚邶估計還在工作。
塔裏的哨兵多,不說每天都有任務,但隔三差五都是忙碌的,哨兵們出任務後再回來,基本都會去找阚邶做精神梳理。
整個塔裏,黑暗向導阚邶構建出來的屏障,是最堅實的,他也每次都會幫助哨兵們将精神屏障給修複和加固。
也是這個原因,他們西區的塔裏,哨兵的損傷率是最低的。
漆铎一直都有聽說其他區都想讓阚邶過去,甚至東區那邊,阚邶原來呆過的地方,勢力比他們這裏強,一個文件下來,塔裏反對也沒用,只能放人。
但就是有點奇怪,阚邶沒離開,一直待在西區塔裏。
到了向導工作的白噪音房間,漆铎沒有立刻進去。
門雖然是關着的,漆铎靠在牆壁上,他雙手環胸,不用闖進去,就知道裏面這會正在發生着什麽。
耳邊隐約有滴答的水聲。
似乎不只是現在,可以說漆铎在踏進這棟大樓的時候,他就能夠感知到水流聲。
這麽厲害的人,在他們塔裏,簡直就是屈才了。
向導比起哨兵而言,更加的稀少和珍貴,以阚邶的身份,黑暗向導,甚至沒有結合熱,不會受到結合熱的影響和牽制,更不需要和哪個哨兵進行結合。
所以這個人才有那個自主的能力去喜歡另外的向導,而不是被塔裏給強制進行匹配,匹配一個哨兵。
漆铎安靜等待着,并沒有等待得太久,關閉的門就打開了。
門一開,一陣和煦的海風撲面而來,漆铎眸光閃了閃,轉過頭,就看到向導阚邶站在他身旁。
男人盯着他的眼神,又是那樣奇怪,甚至和他們一起抱着死亡時,好像有點相似。
他們确實是情敵,但是漆铎并沒有做過任何騷.擾白月光的行為,以他個人的性格,也做不出搶奪白月光的事,何況現在阚邶和白月光已經是戀人了。
阚邶完全可以不用這麽眼神怪異地盯着他。
“嗨!”漆铎挺拔的身體離開了牆壁,他身形瘦高又颀長。
手放了下去,轉而插在了兜裏,穿着藏藍色的軍服,領口扣子完全扣着,一種禁慾到了極致的感覺,但配合他那種幾乎是人類天花板顏值的臉,于是又出現一種慾态來。
五官太過立體和精致了,尤其一雙眼睛,淺棕的眼瞳,盯着人的時候,哪怕是随意那麽一看,也讓人有種好像自己對他而言,是不同的,是特別的感覺。
“什麽事?”阚邶聲淡臉色也淡。
“請你幫個忙。”漆铎走向了阚邶,軍靴踩在地上,發出極富節奏的悅耳聲音。
阚邶眼瞳有些變化,他無法否認一點,那就是迄今為止他見到過的哨兵裏面,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同眼前這個人相比。
無理是力量還是氣質,亦或者是誘惑力上面。
這人就如同他的精神體雪狼那樣,純粹又矜貴,嘴角邊噙着淺淺的笑,那笑也帶有一種不可一世的高傲。
仿佛周圍的誰,都很難進入他的視線裏。
他在看着你,但也只是看着你而已。
“我應該幫不上什麽忙。”阚邶說。
阚邶難以想象,這個人居然會找他幫忙。
漆铎已經走到了阚邶的面前,這個距離,已經算是危險的距離了。
阚邶有所警惕,他可不會忘記就在兩天前,這個人拿着冰刃,差點就割裂他的脖子。
雖然他不會讓漆铎有這個機會真的傷害他,但是看到漆铎靠近,阚邶就想要往身後退,不想離這個人太近。
阚邶的視線往下落,落到了漆铎的脖子上,喉骨微微的突起。
再往下是露出來的精致鎖骨。
明明是比黑暗哨兵更加兇狠冷酷的存在,但這個人的身體,靠近了,阚邶只覺得漆铎的身體似乎是纖細的。
青年的皮膚很白,那一種白,不是常年不見光的病态白,非常地健康,像是脂玉一樣細膩又柔滑。
沒有碰上去,阚邶就知道漆铎的皮膚,一定是細滑的。
警覺到心底居然在想這個,阚邶眸光頓時暗了一暗。
“最近我沒吃安定藥了,外出做任務時,偶爾會頭疼,為了不影響以後工作,希望你可以幫我做個梳理,塔裏大家都找你,我想我還是和大家一樣好了。”
漆铎在說着請求的話,結果由他那張時刻張狂臉,還有薄薄的嘴巴說出來,就仿佛是在高傲地施舍。
他這樣,沒幾個向導可以接受得了他的性格。
如果是其他的向導,估計已經被漆铎周圍的那股寒氣,給凍得轉身跑了。
自己要跑嗎?
阚邶心頭這樣問自己。
“那邊房間還空着。”阚邶說完就走。
答案根本就不需要想,阚邶沒有和任何人說過,那就是他一直都想要接近漆铎,想看看這個人的精神圖景是什麽樣,更想要進入到漆铎的精神圖景裏面。
阚邶自己就是強者,目前的向導裏,五個區的塔裏沒有任何向導可以和他相比,包括那些哨兵,武力值再強,但到了阚邶面前,不用任何交手,阚邶就可以讓他們在自己面前倒下。
甚至于在阚邶的手裏,很少有人知道,已經死過不少的哨兵,那些哨兵精神崩潰,進入到精神混沌中,直接精神爆炸。
阚邶走在前面,背後沒有腳步聲,和他開玩笑的?
阚邶落在身側的手指彎了彎,幾秒後腳步聲靠近。
這個腳步聲,但凡聽過一次,就不會忘記,阚邶在漆铎看不到的地方,嘴角揚了起來。
當他知道自己居然在笑的時候,又一次驚訝起來。
跟着阚邶來到了一個四面都是湛藍水流的房間。
周圍的牆壁,全部都做的立體的圖畫,畫面裏都是流淌的水。
滴答,滴答。
水滴滴落的聲響,如同砸在漆铎的心口上。
整個偌大的房間除了一張椅子,一個長行的寬大沙發外,再也沒有其他任何的東西了。
這樣的房間是專門用來做精神梳理用的,只有哨兵和向導可以來這裏。
門口都是指紋輸入驗證。
漆铎走進去後就往沙發上坐,坐下後忽然又站了起來。
阚邶就在面前,沒注意到,兩人差點撞上了。
漆铎眼底有絲歉意,道了一聲歉:“對不起。”
解開了外套扣子,把軍服外套給脫了下來。
脫了後,漆铎似乎才想起來,轉頭問阚邶:“可以嗎?”
可以脫衣服嗎?
阚邶坐在了沙發前兩三米開外的椅子上。
比起柔軟的沙發,椅子是全金屬的,冷硬的金屬。
阚邶點點頭,沒出聲。
漆铎往沙發上半躺下去,把外套給蓋在自己身上。
漆铎眸光朝阚邶那裏轉,從黑暗向導的臉上,居然看到了一點意外。
阚邶是驚訝的,據他所知,漆铎來塔裏這麽久,不是沒找過向導,但一次沒效果後,他就遠離了這種梳理方式,轉而選擇直接磕安定藥。
那種藥,藥效來的很快,可以瞬間就讓哨兵狂躁的精神給安定下來。
不過塔裏對這種安定藥,是持抵制态度,不會讓哨兵主動去服用。
只是由于漆铎比較特殊,塔裏就這一個類型,什麽工作他都做,交到他手上的事,就沒有不完成的。
可以說完全的任勞任怨,也不會對塔裏提什麽別的要求,包括喜歡黎飛這名向導的事,漆铎也只是通過正當的方式去追求人,沒有任何的強求。
換成別的人,如果有漆铎這樣的力量,遇到自己喜歡的人,怕是早就直接強制搶過來了。
但是漆铎偏偏就沒有。
這樣的人,似乎個人愛好已經不多,把工作當成是唯一的愛好,其他人工作,無論塔裏還是塔外,大家或多或少不是完全的心甘情願,都會在一些時候有個人想法,唯獨漆铎不同,但凡閑下來沒事做,還會主動去找點工作。
也是因為這樣,他這個殺傷力強悍的人形兵器,不用栓上鎖鏈,都表現得極為聽話和忠誠,西區的塔裏也就對他非常放心。
要吃安定藥,塔裏為他破例夠買了禁.藥。
現在漆铎說他不吃了,阚邶有點不明白,為什麽。
最近沒聽說漆铎做了什麽特別的任務,突然就不吃了,阚邶開始懷疑漆铎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
以對方比野獸還要強悍敏銳的五感,難道在自己偶爾窺視他的時候,被他注意到了。
所以這次借這樣的機會,來他這裏試探什麽。
如果真的是這樣,阚邶反而笑了。
漆铎能夠主動靠近那當然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