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在南下的路上,陶東籬像講故事似的将自己一路跟着陸小鳳的見聞告訴了花滿樓,說到歲寒三友,陶東籬着重表達了一下自己對他們的敬佩:“他們三個為了扞衛自己不為世人所容的愛情,果斷隐居了二十年啊。”
花滿樓卻有些疑惑:“你剛剛說歲寒三友是西方魔教的護法?他們若真如你所說是淡泊名利之人,為何會成為西方魔教的護法?”
陶東籬愣了愣,摸摸下巴:“你說的有道理……啊,可惡!他們竟然假裝是基友來騙取我的同情!”
↑沒人說他們是基友,全是你自己腦補的好麽!
花滿樓無奈搖頭:“如你所說,歲寒三友一直跟着陸小鳳,也許他們的目标就是羅剎牌,想借此成為西方魔教的教主。”
陶東籬:“要真是這樣的話,說不定那個少主也是被他們殺的呢……”
兩人在一家客棧住了下來,坐等陸小鳳害死所有跟他有關聯的女人風光回歸(喂!)。到了晚上,陶東籬又閑不下來了,非要拉着花滿樓去賭場。
“來嘛,很有趣喲。”陶東籬以為花滿樓是家教嚴格的關系,不肯去賭場這種聲色犬馬的地方。
花滿樓笑着搖搖頭:“我去的話,對別人可不公平。”
陶東籬有些吃驚:“咦?你還是賭博高手?”
花滿樓:“高手算不上,只不過失去了視力的人,其他感官總是比別人要敏感一些的。”
陶東籬忍不住想歪了……其他感官比別人敏感些什麽的,難道花滿樓在暗示自己他在床上也會很……熱情?
“呵……呵呵……(﹃)”陶東籬陷入了自己的腦補當中無可自拔。
花滿樓一聽他發出這種奇怪的笑聲就知道他那個不同尋常的大腦又想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于是擡手敲了一下他腦門:“在想什麽呢?我是說,我聽力比常人靈敏,有作弊之嫌。”
陶東籬才不會告訴他自己剛剛轉瞬間腦補了龍陽十八式呢,他回過神來,對花滿樓說道:“你不想占別人便宜的話,就不要下注嘛,就當陪我玩好了。”
花滿樓失笑:“你去賭就不是占人家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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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東籬不開心了:“我是那種人嗎?賭博就是找樂子,作弊就不好玩了。”
花滿樓挑眉:“哦?那今晚你穿男裝過去,不要做女裝打扮。”
陶東籬眼睛一亮:“我打扮成什麽樣對你又沒影響,反正你看不見嘛。難道說,你吃醋?”
花滿樓狡黠笑道:“我是怕你借此分散他人注意力。”
陶東籬聽了這話很是受用,立刻換了男裝。
兩人進入銀鈎賭坊,裏面衆人的反應就跟他當初與陸小鳳一起來時一樣,全部不約而同地朝他們看來。花滿樓對陶東籬輕聲耳語道:“這就是我不想讓你穿女裝的原因。”
陶東籬很是得意地享受着衆人的目光,拉着花滿樓走到賭大小的那桌。
“來來來,買定離手了。”
陶東籬摸出一錠銀子,押到了“大”上。
荷官打開骰盅,四六六,十六點大。
如此又押了十幾次,除了一次三個六莊家贏,其餘幾次陶東籬全部押中,荷官都忍不住将眼神投給他,所幸他每次押的錢都不多,倒也不需要将事情鬧大,只盼他見好就收。
花滿樓湊近他,問道:“還說不用作弊?”
陶東籬一臉正直:“我真的沒有,就運氣比較好。”這說的是大實話,他的确沒有用任何妖法,每次押都是憑感覺,況且他也不需要用妖法,借着花滿樓的福澤,他就是閉着眼睛亂扔都能贏啊!
花滿樓笑了笑,不再說話,由着陶東籬拉着他又轉戰番攤。陶東籬對花滿樓說道:“這個可是考眼力的,你要玩不?”
花滿樓但笑不語,摸出一兩銀子押在“三”上。
荷官打開倒扣的碗,用竹竿一次四枚地撥出碗下的銅錢,如此數次之後,荷官邊上便只剩三枚銅錢了。“三枚!押三者勝。”
陶東籬瞪大眼睛:“這不科學!你怎麽知道的?”
花滿樓笑道:“眼力固然重要,聽力卻也可行。荷官每次将碗扣下,移到自己身邊時,銅錢便會在碗中互相撞擊。”
陶東籬只能說:“我……我去!”也太神了!
陶東籬擡頭環顧了一下四周,突然低下了頭,将自己藏在人堆了。
花滿樓敏感地察覺了他的變化,問道:“怎麽了?”
陶東籬輕聲說道:“那個當初找陸小鳳幫忙的人,方玉飛,我剛剛看到他過去了。”
花滿樓問道:“我們回去?”
陶東籬搖搖頭:“我想跟上他,看看那個羅剎牌到底在他身上還是在藍胡子身上。”
花滿樓拉住他:“他們既然敢施此計,就說明他們必然計劃周全,你此去恐怕打草驚蛇,不如等陸小鳳來了再說,他必然有辦法。”
——吐豔!果然在花滿樓心裏還是陸小鳳比較可靠麽!
陶東籬撇撇嘴,跟着花滿樓回了客棧,掐了個指訣再探羅剎牌下落,發現有兩枚已經在靠近他們,馬上便要進城,有一枚還是在此城中。
次日,陸小鳳果然進了城,他來到陶東籬投宿的客棧躺下就睡,直到天黑了才起床。陶東籬連忙拉住他:“你找到真的羅剎牌了麽?讓我看看它長什麽樣。”
陸小鳳搖搖頭:“我沒找到真的羅剎牌,就連假的羅剎牌都沒了。”
陶東籬“切”了一聲,心想真的羅剎牌果然在銀鈎賭坊中麽?晚上三人便一起去了賭坊,方玉飛很是熱情地迎接了他們,陶東籬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羅剎牌長什麽樣了,陸小鳳卻說自己好久沒賭心癢難耐,徑自走到牌九桌邊跟一個大胡子參客玩了起來。陶東籬總不能跟方玉飛說自己很急快帶他們去找藍胡子吧……所以他也意思意思地賭了兩把,輸了幾十兩銀子。
花滿樓輕聲說道:“那個大胡子,恐怕是陸小鳳的朋友。”
陶東籬有些吃驚:“咦?陸小鳳這是準備陰一下藍胡子麽?”
花滿樓笑道也許。陸小鳳走過來對兩人道:“好了,我們過去吧。也許你等下就能見識到真的羅剎牌了。”
三人走去藍胡子的房間,方玉飛、方玉香、藍胡子以及歲寒三友都已在房中。一見三人進來,孤松便伸手道:“拿來。”
陸小鳳自然沒有羅剎牌可以給他,因為他找到的羅剎牌已經被人搶走。他說:“我就算有也不能給你,因為我找到的兩塊羅剎牌,都是假的!”
孤松冷笑道:“你怎麽能看得出羅剎牌的真假?”
陸小鳳:“因為我恰巧有個朋友叫朱停,假的羅剎牌恰巧就是他做的贗品。”
陶東籬感覺朱停是個很神奇的人,雖然從來沒現身,卻有意無意地幫了陸小鳳很多次,他撞了撞花滿樓,問道:“朱停是個什麽樣的人,你和他認識不?”
花滿樓笑道:“朱停是個又懶又胖的混蛋。”
孤松道:“無論那
羅剎牌是真是假,我都要親眼看看。”
陸小鳳:“假如你一定要看,我随時都可以替你找回來。等我吹熄了等,念起了咒語,再亮燈時,那塊玉牌就一定在桌子上。”
所有人都笑了,表示不會有人相信這種鬼話,孤松卻忽然站了起來,吹熄了一盞燈:“我信。”
等所有燈滅光,陸小鳳果然開始念念有詞:“老河口,同德堂,馮家老鋪,馮二瞎子……”等他忽然大喝“開”之時,屋中火光一閃,燈光亮起,而桌子上,竟赫然出現了一塊玉牌。
陶東籬要不是非常确定陸小鳳的底細,他都要懷疑陸小鳳是妖精了。
這塊羅剎牌自然是假的。藍胡子說自己的前妻李霞盜走了羅剎牌,而後陸小鳳去追查,這塊玉牌先後經了幾人之手,又回到了這裏。李霞盜走的那塊牌,本來就是假的,如此,大家自然而然就知道,真的一直在藍胡子手中。
藍胡子笑了起來:“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們說話間,竟又扯到了飛天玉虎。這個名字陶東籬聽過,貌似是丁香姨的丈夫,據說也是個很神秘的人。陸小鳳盯着藍胡子,一字一字道:“飛天玉虎是不是你?”
藍胡子倒是很淡定地喝着方玉香給他倒的酒。陸小鳳繼續他的分析,所有人都靜靜地聽着。方玉飛忽然問道:“既然你也承認他用藍胡子的身份做掩護是個很聰明的方法,你又是怎麽發現的?”他這麽一說,似乎就是承認了藍胡子就是飛天玉虎。
陶東籬忍不住插嘴道:“也許不是藍胡子,是方玉飛啊,你看,方玉飛的名字又有飛又有玉,他才比較像飛天玉虎吧?”
藍胡子卻忽然痛苦地倒了下去,七竅流血。陶東籬眼尖地發現方玉香假裝扶他,卻從他懷裏摸走了一樣東西。陶東籬不開心了,他對方玉香道:“喂,把東西拿出來。”
方玉香裝傻道:“什麽東西?”
陶東籬:“就是你從藍胡子身上摸走的東西。是羅剎牌吧?快拿出來,猜來猜去麻煩死了。”
孤松冷然看着她:“交出來。”
方玉香咬了咬唇,最終将玉牌交了出來,孤松長袖一卷,玉牌立刻進了他的袖中。
陶東籬本來以為這件事已經搞定了,沒想到陸小鳳又爆出那個叫陳靜靜的女子是方玉飛的情人,結果方玉香醋勁大生,爆出方玉飛就是飛天玉虎便服
毒自盡了。
陶東籬興奮地說道:“你看,我猜對了!”
花滿樓笑道:“是啊,你最聰明。”
結果方玉飛也用了金九齡那招——讓陸小鳳跟他比武,贏了就讓他走。
陶東籬就奇怪了:“他被咱們那麽多人包圍,憑什麽提這種要求啊?”
沒想到陸小鳳竟然還答應了他。更讓人意外的是,在兩人交手之時,寒梅突然從陸小鳳身後偷襲,所幸陸小鳳避了過去,方玉飛卻被捅死了。
孤松嘆息道:“我看錯了你。”
青竹也說道:“你怎麽會做出這種事?”
寒梅大喊:“因為我不願意一輩子受你們的氣!”
陶東籬湊近花滿樓說道:“你看,這就是X生活不和諧的後果,咱們以後可千萬不能這樣。”
花滿樓忽然紅了臉,他實在沒想到陶東籬說話會這麽大膽、這麽直白:“你……你怎麽忽然說這些……”
陶東籬:“我們以後肯定要XXOO的嘛,難道你不願意?”
一屋子的人都聽着,花滿樓實在沒那個臉皮,只能說道:“這個……我們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