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花滿樓的所在地很好找,陶東籬一路循着他的氣息,來到了一家門面特別富麗堂皇的镖局門口,碩大的牌匾上寫着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威樓镖局。牌匾角落還有一個奇怪的标志。
——話說镖局叫“危樓”什麽的真的不會影響生意麽?
镖局是開門做生意的,所以陶東籬沒受任何阻攔就走了進去,接着一個貌似業務人員的人來接待了他,問他是否要投镖。
陶東籬擺擺手,露出一個微笑,說道:“我來找人,花滿樓在這麽?”
沒想到這個業務人員跟花家堡的門衛似的,一聽他要找花滿樓,立刻像防賊似的跟他轉移話題:“花滿樓?我們這并沒有這號人,姑娘若是想找人,我們镖局也有這種業務哦。”
陶東籬也不廢話了,扯着嗓子嚎道:“花滿樓——我這次懷的是雙胞胎喲!”
正跟自家大哥在镖局後面的休息室喝茶的花滿樓噎了一口,頗為無奈地對驚訝的花老大說道:“大哥,我出去一下,是朋友。”
花老大跟着花滿樓走到前廳,就看到一個穿着貂裘的美豔女子大爺似的坐在雕花木椅上,自己的手下則一臉為難地立在旁邊。
陶東籬看着肩披雪白貂絨的花滿樓,有些人仿佛帶有特異功能,只要他一出現,就會讓人連寒冷都忘了,陶東籬在看到花滿樓的時候就感覺自己正處在一個溫室花園,對方面若桃花,一雙失焦的眼睛更是給他添了一分迷霧般的美感。
花滿樓先是露出一個微笑,開口道:“陶姑娘,真巧,你也來蘇哈啦了?”
陶東籬露出一個狐疑的表情:“真的只是巧合?不是你跟蹤我?”也許是自己太想他不知不覺把他催眠了?
花滿樓搖搖頭:“真的是巧合。大嫂剛生了一對雙子,我過來看看。不知東籬又為何會來此地?”
不知為什麽,自從花滿樓暴露出就腹黑屬性之後,就開始自發地叫他東籬了。陶東籬答道:“本來是跟陸小鳳去賭場玩的,哪知道那個倒黴鬼又被人設計,我們就到了這裏了。”
花滿樓微微皺起眉:“陸小鳳又有麻煩了?”
陶東籬擺擺手:“別管他,他現在正跟幾個女人糾纏不清呢。對了,這位就是花大哥嗎?”他看向花滿樓身後那個頗為沉默的威嚴男人。
男人點點頭:“在下花威樓,舍弟承蒙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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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東籬略興奮地問道:“你家剛生了一對雙胞胎?可以讓我看看麽?”幼崽什麽的,最可愛了!
于是他跟着花大哥去了內室。花滿樓走到他身邊,輕聲囑咐:“大嫂還在月子中,你可別吓着她。”
陶東籬不滿地說道:“我有那麽吓人嗎?”
花滿樓但
笑不語。
內室的地板下鋪有地熱,陶東籬走進內室,立刻就覺得暖氣撲面。花大哥從奶娘手中抱過兩個粉雕玉琢的娃娃,嚴肅的臉上終于露出些暖意。
陶東籬湊過去看,伸出手指逗了逗兩個小寶寶,問道:“取名字了麽?”
花大哥搖搖頭:“還沒有,過年的時候回去讓爹取一個。”
陶東籬又問:“我可以抱一抱嗎?”
花大哥把左手上的寶寶遞了過去,囑咐道:“小心些。”
陶東籬欣喜接過,感覺心都要化了。啊……香香軟軟的小寶寶!恰逢此時有人過來叫走了花大哥,他将另一個孩子交給花滿樓,便去了前廳。花滿樓一臉溫柔地抱着寶寶,問道:“東籬很喜歡小孩子?”
陶東籬點點頭:“對啊,小寶寶多可愛!”尤其是花家的寶寶啊,天然滋補!他一擡頭,就看見花滿樓柔情似水的表情,懷抱一個粉嫩的嬰兒,渾身竟洋溢着慈父的光輝!
——卧槽閃瞎了!
花滿樓輕輕晃動身子,突然問道:“對了,你之前說陸小鳳惹上的麻煩到底是什麽?”
陶東籬撇撇嘴:“好像是有人要他找羅剎牌。”
花滿樓臉色一變:“羅剎牌!他怎麽會招惹上西方魔教的?”
陶東籬有些好奇:“這什麽西方魔教,真這麽厲害?可是我看他們少主笨到被人殺掉,教中代表教主身份的牌子被幾個女的偷走,護法智商也不高,找個牌子還要靠陸小鳳。”
花滿樓失笑:“被你這麽一說,好像他們真的一無是處似的。不夠你最好還是不要小看他們,他們教主是個十分神秘的人物,就算是你……我還是很擔心陸小鳳,他這次可是招惹上了不得了的麻煩。”
陶東籬咂了下嘴,将懷中的嬰兒塞給花滿樓,說道:“既然你這麽擔心他,我就勉為其難幫他一下好了。”他掐了個指訣,羅剎牌他并沒有見過,所以這個尋物訣也不是很精準,竟讓他探到了四個羅剎牌的下落。不過考慮到自己就在花滿樓身邊,同時還有花家兩個福澤深厚的雙子,所以自己指訣出錯的可能性很低,也就是說,羅剎牌有贗品。
陶東籬忍不住嘆了口氣,因為他發現其中一個羅剎牌就在最初方玉飛帶他們去過的那個銀鈎賭坊。
——搞什麽啊!這已經是第三個賊喊捉賊的案子了好嗎!上官飛燕找陸小鳳幫忙,結果她自己就是幕後黑手;金九齡找陸小鳳幫忙,他也是幕後黑手;這次藍胡子找陸小鳳幫忙找羅剎牌,結果羅剎牌根本就還在他身上!而且真要算的話,葉孤城那個也算,畢竟是他約西門吹雪決戰,結果他也是造反的一員。敢不敢有點創新啊!陸小鳳也是,次次上這
種當!
陶東籬發誓,下次再有誰找陸小鳳幫忙,他就先把那個人做掉!
所以他并沒有馬上去找陸小鳳,他認為陸小鳳害自己跑到這麽個天寒地凍的地方,必須受點教訓!陶東籬在花大哥家蹭了幾頓晚飯,最終在花滿樓的催促下跟他一起去找陸小鳳了。
陸小鳳很好找,哪裏有兇殺,哪裏就有他!柯南體質又發作了!陶花二人找到他時,他正站在冰河邊上,幾個人擡着一具屍體離開。
陶東籬瞟了一眼,是之前他在藥店看過的女人,貌似叫冷紅兒。陸小鳳邊上還站着兩個女人,這兩個女人在看到陶東籬的時候表情都有一瞬間的微妙。陶東籬沒理她們,只拉着陸小鳳到了一邊,掐了個隔音訣,将自己的結論告訴了他。
陸小鳳沉吟了半晌,說道:“與我的猜測大致相同,陶東籬,你可否幫我一個忙?”
陶東籬挑眉:“說來聽聽。”
陸小鳳:“你回去的時候幫我找一個人。”
陶東籬:“我沒說我要回去啊。”
陸小鳳好整以暇地看他:“你不回去?花滿樓肯定是要回去的,你準備到時候陪我一起調查線索?”
陶東籬眼角瞥到那個半路跟他們一起到蘇哈啦的名叫楚楚的女人正朝這裏看來,故意嬌羞狀地捶了陸小鳳一下,說道:“陸小鳳你熊的,我幫你去找他來,算你欠我一個人情啊。”
陸小鳳苦笑:“你真是不肯吃虧。好吧,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于是陶東籬歡歡喜喜地跑到花滿樓身邊,問道:“你什麽時候南下?”
花滿樓道:“我此次就是來看看大哥和小侄子,沒什麽要緊事,你要回去了?”
陶東籬點頭:“既然這樣,明天我們就啓程吧,陸小鳳叫我幫他去找一個人呢。”
花滿樓沒什麽異議,跟陸小鳳閑聊了幾句就回了自家在松花江邊的別莊。
夜裏陶東籬陡然驚醒,就見一身紅衣的楚楚坐在他的床邊,手中把玩着一支绾發用的金簪,見他醒來,輕笑道:“今天下午,不知姑娘與陸小鳳說了什麽?”
陶東籬笑道:“啊,沒什麽要緊事,就是跟我說了一下有個叫楚楚的人實在太兇,說他還是比較喜歡我這種溫柔可人的。”
楚楚的表情倏然一變,出手迅猛地用簪子在陶東籬臉上劃出一道血痕,又溫柔笑道:“不知這樣他還會喜歡你嗎?”
陶東籬沒想到這女人出手這麽快,愣了半晌,在心裏大罵她有病,嘴上卻說道:“誰知道呢?丁香姨手腳都沒了,陸小鳳卻對她格外溫柔。”
楚楚冷哼了一聲,将金簪抵住他的咽喉:“你與西方魔教究竟是何關系?為何會一路與那三個老怪物
一道?”
陶東籬想了想,決定不說穿,于是忽悠道:“我跟歲寒三友一路,不過是他們用我來要挾陸小鳳罷了,今天下午陸小鳳不過是讓我快點跟他朋友南下罷了。”
楚楚自然不信,陶東籬又說道:“我知道你不信,不過我明天一早就南下了,你若今晚對我做了什麽,只怕難以瞞過陸小鳳的眼。”
楚楚還在猶豫,門外花滿樓的動靜卻容不得她多想,她狠狠地說了句:“你最好不要亂說話。”便離開了。
花滿樓是聽到了陶東籬房中的動靜才要來看看的,他剛擡手準備敲門,就聞到了一絲極淡的血腥味,他立刻推門而入,略顯急切地問道:“東籬,你受傷了?”
陶東籬自然知道他在門口,所以他在花滿樓剛到門口的時候,就已經火速脫了身上穿的內衣,只等花滿樓一進來就撲進了他懷裏:“花滿樓我好怕嘤嘤嘤……”
花滿樓下意識摟住他,卻驚覺觸手之處溫熱細滑,立刻知道了他沒穿衣服,忍不住覺得好笑:“你怎麽了?傷到哪了?”
陶東籬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臉邊:“那個死女人劃破了我的臉!”
花滿樓又是一驚,他認識陶東籬也有段時間了,自然知道他是十分在意自己外表的,如今破了相,立刻對他語氣中的驚怕信了幾分。他輕觸傷口,柔聲問道:“痛嗎?”
陶東籬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撒嬌的機會,忙不疊回道:“痛!痛死了!所以你晚上留下來陪我吧!”
“嗯?”花滿樓一下子有點轉不過彎來,這兩者之間有關系麽?
陶東籬又說:“那個女人懷疑我知道了她的秘密,我怕她晚上還會來找我。”
花滿樓想了想,反正他和陸小鳳也經常同床共枕(!!),便點點頭:“好吧,不過你穿件裏衣再睡吧,這裏天寒地凍,當心着涼。”
陶東籬乖巧點頭,“哧溜”鑽進了被窩。花滿樓除去自己的外衣,也躺了進去,他剛閉上眼,就聽陶東籬在他耳邊說:“花滿樓,你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