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莊主他是妖精
陶東籬駕着車,幾次看向身邊的花滿樓,發現他在将鐵鞋大盜交送官府之後臉上的微笑就一直沒有褪下去過,看樣子他是真的了卻了一樁夙願了。
在陶東籬又一次将視線投射在自己臉上時,花滿樓說道:“怎麽我臉上開花了麽?”
陶東籬說道:“你怎麽知道我在看你?”
花滿樓但笑不語。
陶東籬又問:“你現在心情很好?”
花滿樓:“了卻兩樁夙願,自然心情愉快。”
陶東籬問道:“兩樁?”
花滿樓點點頭,不再說話,絲毫不準備滿足陶東籬的好奇心。
陶東籬聳聳肩,繼續駕車。
而在萬梅山莊,小道士方天寶正開開心心地打包行李,将莊主給他的劍背在了背上,然後一蹦一跳地來到萬梅山莊大門口。
西門吹雪已經在等他了……騎在馬上,旁邊還有一只花紋像奶牛一樣的動物,方天寶走近了仔細看,确定那也是一匹馬。
管家站在奶牛馬邊上拍了拍馬脖子,樂呵呵地對方天寶說:“天寶啊,小花今天可是第一次上班。整個萬梅山莊都沒找到一個适合騎他的人,今天一聽你要和莊主出去,我立刻就想到它了。”
方天寶歡天喜地地跑到這匹叫“小花”的奶牛馬邊上,伸手摸了摸它的頭,驚奇地發現小花左眼有個黑眼圈:“好可愛!管家你要拉它出去溜嗎?”
管家笑眯眯道:“是給你當坐騎的,莊主追殺別人要騎馬去,比較快。”
方天寶瞪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擡眼看西門吹雪,莊主給了他一個線條冷硬的下巴。方天寶再看向管家:“可是我不會騎馬……”
管家為難地看向自家莊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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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主大人特別無情殘酷無理取鬧地對方天寶說了兩個字:“上馬。”
方天寶癟癟嘴,艱難地爬上了小花的背,還好小花還沒長大,不然……他看看西門吹雪的坐騎,馬背幾乎跟自己一樣高了。西門吹雪一夾馬肚,胯-下白馬小步跑了起來,方天寶騎的小花也十分聽話地跟着一起小碎步跑起來。
方天寶吓得驚叫一聲,連忙抓緊馬鞍。
西門吹雪的劍鞘在他背上輕輕一拍:“上身直立,坐穩馬鞍,前腳掌踩蹬。”
方天寶聽話地照做,果然穩當了不少。西門吹雪點點頭,劍鞘又在小花屁-股上拍了一下,小花立刻加快了腳步,由小碎步轉為快跑。方天寶立刻被颠得左搖右晃,求助道:“莊主救命啊……”
西門吹雪策馬跑在小花邊上,劍鞘一戳方天寶的大腿:“膝蓋及大腿內側用力夾住,身體前傾,臀部随馬背起伏。”
不得不說,西門吹雪真的很有調-教人的天賦,萬梅山莊的大門還在視線內,方天寶已經基本學會了騎馬的技巧。托方天寶的福,原本一個時辰的路兩人硬是走了半日才到。到客棧的時候,西門吹雪将馬缰交給小二,扔了塊碎銀給他,一轉身,看到方天寶還在馬上。
西門吹雪道:“還不下馬?”
方天寶淚光閃爍:“腿僵了,動不了。”
西門吹雪抿着唇,冷着臉走到小花邊上,伸手将方天寶抱了下來,放到地上。小二哥自發地牽過小花,驚奇道:“公子家的奶牛還會駝人啊。”
方天寶給自家新寵物辯解道:“他是馬!”
西門吹雪走了兩步,回頭說道:“跟上。”
方天寶急忙跑了兩步追上,結果腿一軟,整個人撲到了西門吹雪背上。估計這是西門吹雪第一次被人從後面偷襲成功……他轉過身,皺眉看着他,然後手一伸将方天寶抱了起來,對小二說道:“兩間上房,兩桶熱水。”
方天寶紅着臉把頭埋進莊主胸口,深深吸了口氣,啊——梅花香。
西門吹雪将他放到床上,又從懷裏摸出一瓶傷藥,說道:“擦過身上藥。”說罷自己回了房間,脫衣沐浴。
小道士一看自己大腿,一瞬間以為自己大姨媽來了。在馬上磨久了,他都沒感覺到自己大腿內側已經磨破了皮。方天寶起身磨磨蹭蹭地走到浴桶邊,脫了衣服擦身。
“可憐的小東西,皮都磨破了。”一道甜膩的嗓音在他身後響起。
方天寶背上的汗毛全部豎了起來,他“咻”一下轉過身,就看見一個黑衣女人站在自己身後,腰如無骨般扭成一個誘人的姿勢。這女人他認識,就是當初那個咬傷自己害他錯過莊主決鬥的蛇妖!他連忙默念咒語,被放在床上的劍“锵”一聲出鞘,直直朝蛇妖刺去。
蛇妖閃身避過,嬌笑道:“多日不見,小東西長進不少啊。”然而看她從容的身法,顯然這月餘時間她不知又吸了多少人的精氣。蛇妖耍夠了小道士,一揮手,将他的劍釘入了牆中,成功脫離了小道士的遙控範圍。
如此動靜,隔了兩間房的西門吹雪自然聽到了。不過他正在沐浴,并且他自信小道士經過他的調-教可以撐到他洗完澡,所以他不緊不慢地擦幹了身子,穿上衣服,拿起劍去了小道士的房間。
推開門,就見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同時朝他看來,并且兩人都是赤着身子,大腿內側帶着擦傷,同時指着對方說道:“莊主,他是妖精!”
西門吹雪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們。
方天寶左戰戰兢兢地說道:“莊、莊主……”
方天寶右說道:“莊主,他真的妖精變的。”
西門吹雪拔-出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劍洞穿了右邊的方天寶的咽喉,後者狠狠地看了眼方天寶左,化作一縷黑煙逃出了窗口。
——喂,明明捅你的是西門吹雪,你瞪小道士做什麽!
真的方天寶腿一軟,坐到了地上:“莊主,你怎麽看出來的?”
西門吹雪冷冷地看他一眼,沒有說話。方天寶突然打了個冷戰,驚恐道:“莊主你不會是亂猜的吧!”西門吹雪又給了他一個眼神,根據方天寶的解讀,那個眼神的意思是,“你懂的”。小道士看着西門吹雪輕輕吹落劍尖的一滴鮮血,歸劍入鞘,“嘭”一聲暈倒在地。
西門吹雪:“…………”
帶着小厮出門明明是為了伺候自己齋戒沐浴的好嗎,怎麽好像變成他伺候小厮了!西門吹雪看了看小道士被地板弄髒的身子,提起他就放到旁邊的軟椅上,又擰了布巾給他擦身,上了藥,再将他放到床上,蓋好被子。
還有比他更苦逼莊主嗎?!
陶東籬和花滿樓回到花家堡時,賓客們已經離開了,花四童親自到門口迎接了他們,仔仔細細地将他們檢查了一圈:“沒事吧?”
花滿樓安撫地拍拍四哥的手:“我沒事,陶姑娘也沒事,孩子……也沒事。”說罷低頭輕笑了一聲。
陶東籬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他以前怎麽不知道花滿樓還有這麽惡劣的一面!
花四童欣慰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快過來,爹一直在擔心你們。”
花滿樓道:“陸小鳳沒對他說我們的計劃麽?”
花四童笑道:“說了,可爹還是擔心。你快去給他報個平安。”
于是兩人走進大堂,花老爹連忙走了過來,握着花滿樓的肩膀上下打量:“你們都沒事吧?”
花滿樓道:“沒事,你的‘孫子’也沒事。”然後他就感覺一道哀怨的目光又照在自己身上。
陸小鳳握拳在嘴邊拼命忍笑,然後他就看見陶東籬怨毒的目光轉向了他——喂,為什麽看花滿樓是哀怨,看他是怨毒啊!
花滿樓安撫好自家老爹,又說道:“爹,陶姑娘有話要對你說。”
花老爹慈祥地看着陶東籬:“都是一家人,陶姑娘有話便直說吧。”
一家人……陶東籬到嘴邊的話又吞了下去。花滿樓笑着搭腔:“是啊陶姑娘,有話就說吧,我爹人很好的。”
陶東籬朝着陸小鳳拼命使眼色,後者假裝自己在欣賞大堂中的裝飾。陶東籬一咬牙,好,你們別後悔!于是她換上凄楚的表情,突然跪了下去,把花老爹吓了一跳,連忙将他扶起:“陶姑娘,有話好說!來來來,坐下說。”
陶東籬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坐到旁邊的椅子上說道:“花伯父,有件事我騙了你。”
花老爹道:“什麽事?”
陶東籬:“是關于孩子的……”他擡眼看了看花滿樓,他正微笑地聽自己坦白。
花老爹一驚,急急道:“孩子怎麽了?”
陶東籬:“其實那天晚上喝醉的不止花滿樓,還有陸小鳳嘤嘤嘤……”
屋子裏沉默了片刻,所有人臉上都泛起了奇異的表情。
花老爹:“( ̄旦 ̄;) ”
花四童:“Σ( ° △ °|||)︴”
陸小鳳:“=皿=”
花滿樓:“…………”不詳的預感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