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都怪你們！
此時後臺只有兩個保安在入口處，再就是一個工作人員，她正跟保安說着什麽。
除了他們仨，就是梅雯兩人和江悅榮了。
之前她跟梅雯雖然都在音樂協會，但彼此之間并沒有什麽接觸，只是知道有這麽個人。
當然，因為梅雯是歌手，有一定的名氣，江悅榮對她了解稍微多一些。
但直到今天，才見識到這個女人的人品。
作為音協理事的謝玲玲怕她，準确說是怕她背後的老龍貓，但江悅榮可不怕。
知道她指的是什麽，但江悅榮還是明知故問道：
“後悔什麽？”
梅雯也知道江悅榮肯定明白，只不過是逞強，抿嘴一笑，殷紅的嘴唇抿出一條刻薄的弧度：
“死鴨子嘴硬。”
“學藝先學德。”既然她不要face，江悅榮也不會客氣。
她喜歡林鹿的一點，就是那股子勁兒，雖然有時候也挺無語，但現在，她終于明白怼人多開心。
“你——”
梅雯一噎，看着江悅榮臉上浮起的笑容，更像一根刺紮進她眼睛裏：“你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不信。”江悅榮瞥了她一眼，眼裏的鄙夷毫不掩飾。
她的确沒把梅雯放在眼裏，不說她師範音樂專業碩士研究生的學歷，單說樹人中學——作為一所私立中學，能在東海做大做強，就算老龍貓也翻不了它的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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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擔心，不過是怕被穿小鞋影響林鹿她們。
既然林鹿說了無所謂，而這次比賽又不影響她的前途，有什麽怕的。
聽到這話，梅雯當時血就沖進腦袋，感覺快炸了。
但——
這大庭廣衆的，往前一步就是舞臺，鬧出去就成了笑柄！
江悅榮有沒有事她不清楚，但她自己絕對會被老板修理，狠狠修理。
“雯姐，跟這種小癟三費什麽口舌，我們拿到第一，比什麽都強。”
這時龍津媛說道。
梅雯拜老龍貓為師，別說她比龍津媛大二十歲，就算大五十歲，也依然叫她姐。
有了龍津媛這句話，梅雯頓時有了臺階，趕緊點頭：
“也是，這樣的素質又能教出什麽好學生，不跟你一般見識。”
“不是說別人沒素質，就能掩蓋得了自己沒素質。”
語氣很輕的，江悅榮把之前姬予譏諷梅雯的話又搬了過來。
太好用了！
一瞬間，梅雯剛平複下來的情緒，瞬間三屍神暴跳，七竅內生煙！
“雯姐！”
龍津媛低喝一聲，雖然聲音不大，但卻愣是讓梅雯止住了爆炸的趨勢。
對這一幕江悅榮并不奇怪，梅雯在她父親手下吃飯，吆喝她簡直太正常了。
不過從這兩次接觸來看，江悅榮也對龍津媛的性格有了些判斷。
在她看向龍津媛的時候，龍津媛也看向她，眼睛微眯，還帶着些嬰兒肥的臉上，卻一片狠色。
心眼的确不大。
就在這時，舞臺上燈光亮起，鋼琴彈奏的流暢音符吸引了她們的注意力。
看過去，姬予正陶醉在琴鍵之間，雙手來回翻飛，優雅而從容。
盡管沒有燕尾服，只是白襯衣黑西褲，但那股子陶醉其間的氣質配上面容，這一刻成了王子。
不僅江悅榮被吸引了，旁邊的梅雯兩人也暫時忘了剛剛的不愉快。
不過下一秒，她倆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這小子的臉！
跟剛剛不太一樣。
更漂亮，更精致了！
化妝！
誰給他化的？
不僅梅雯柳眉倒豎，龍津媛的一張俏臉，此時也擰了起來，滿面寒霜！
霍然間，龍津媛轉頭，眼神像刀子一樣盯向梅雯。
梅雯心裏猛地一跳，讪讪着道：“這不可能，不肯能啊……”
如果江悅榮注意到這一幕，就知道撤走化妝師究竟是誰的主意，但此刻，她的目光已經從姬予那裏，挪到了舞臺中間。
林鹿和陳子琪開嗓了。
“夢想沒有經過的地方，我逆風飛翔，累着彷徨。”
“當夢想來臨的時候，一切都變得不一樣。”
……
一個聲音幹淨而清脆，另一個則稍微低沉而婉轉，結合在一起就像化學反應一樣，悠揚中，放飛了觀衆的幻想。
尤其是來到副歌部分，合唱的時候，更是把這種反應契合出了層次感，又有合二為一的柔美。
盡管歌還是那首歌，但在這種改動下，不僅沒有丢掉原本的味道，反而這種降調，增加了青春女生的特有的朦胧。
對未來幻想又踟蹰，美好又猶豫，低音的轉換間，像呢喃傾訴，而擡高起來，又像展翅雲間。
再配合着鋼琴多變的音色，慢悠悠時如清泉流水，高亢時尖利又震顫。
唱得美，彈奏得也漂亮。
“相得益彰”，眉眼都快笑彎了的江悅榮，此時腦海裏浮起這個詞。
不僅僅是學生表演得好的喜悅，還有動聽音樂帶來的享受。至于之前的龃龉，早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但她忘了，有人可沒忘。
在短暫的被音樂和她們的妝容吸引之後，無論是梅雯還是龍津媛，心裏的刺就像雨後春筍，不斷破防，穿透了心，刺破了脾，她們演奏的越好，那種酸、疼，就越明顯。
外觀表現就是，她們的神色越陰沉。
龍津媛的小拳頭都握了起來，白皙的手背上，青色若隐若現。
當一曲終，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江悅榮也激動的鼓起掌。
這一次的演出效果，比在姬予的工作室時更好，更完美。
而此時此起彼伏的掌聲，對于另外兩人來說，就像巴掌，鼓得越響，扇得越疼。
不過，梅雯畢竟出圈多年，勉強反應過來，馬上該龍津媛上臺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平心态，她們不過如此。”
她本意是鼓勵一下，但龍津媛轉頭，冷冷瞥了她一眼：
“我能不明白？”
随後就朝前走出兩步，把梅雯丢在背後。
望着她窈窕傲然的背影，梅雯深吸了兩口氣，不過卻是小心翼翼的放緩了氣息的速度，微微顫抖。
再然後，她目光看向已經結束謝幕，走回來的姬予三人。
都怪你們！
舞臺另一側，主持人已經上臺，繼續報幕。
“38號選手表演完畢，下面公布一下37號選手……他們的最終分數，96.1分，恭喜。”
這個分數比之前36號的96.3低了一點，也成了暫時最高分。
不過，所有人都明白，剛剛唱完的38號，絕對比這個高。
就看39號的了。
“下面，有請最後一位選手，東海市明川中學代表隊的龍津媛，帶來《綻放》，歡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