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盲盒裏的線索條
“知道是節目組安排的,為什麽要害怕?”古月染說完後,她活動了一下四肢說,“現在天都亮了,如果我是你們,就趕緊去補個覺。”
她說完,就推門出去了。
出去了?
他們的任務,不是在古堡裏麽,還可以出去嗎?
古月染雖然出去了,但沒有走遠,而是繞着別墅跑圈,她的一邊跑,一邊看着四周的情況。
古月染:“叮咚,有沒有感覺這棟別墅,有點太正常了?”
叮咚:“太正常就意味着反常。”
“是啊,為了融入其中,所以讓自己跟大衆一樣,結果反而格格不入。”古月染突然擡起頭,看向屋頂的方向,“我怎麽感覺有人在盯着我?”
“大人,有一個瞬間,我捕捉到了一閃而過的邪氣!很強大!”
古月染眉頭一皺,轉過屋角後,就看到了迎面跑來的關梓商。
這人穿着打扮一點都不像是在晨練,而是要參加高檔宴會一樣正式。
古月染:“關哥,你也跑步?”
“恩,你不是說過我身體太虛了麽?”
“……”
如果是之前,這種對話沒問題,但兩個人明明已經是很親密的關系,再這麽說,就有虐狗的嫌疑。
叮咚已經習慣性自閉。
關梓商跑近後說:“月染,有問題的是這棟別墅本身。”
“什麽意思?”
“這麽形容吧,你記得之前的項鏈那些東西了吧?這次這棟別墅,就相當于那個項鏈的存在。”
古月染十分詫異,“這麽大的邪武?”
“其實還有更大的。”
談話內容逐漸歪樓,不過關梓商及時拉了回來,“今天的時候,你要多注意沈朗。沈誠揚就在沈朗的那個屋子裏。”
古月染懂了,“貢獻極品,得做一些手續,今天的游戲內容,就是他們動手腳的最佳時機。”
一共只有三天三夜,每一天都會有安排,不會浪費。
關梓商一臉微笑,“染染好聰明。”
“對了,我剛才感覺有人在看我,可卻什麽都沒發現。”
關梓商眼底藏了一抹冰冷,他語氣平淡地說:“那就是一個撿破爛的,不用在乎。”
古月染認真地說:“哦,那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淨化他,你知道的,就因為你,我的功德值減少了好多。”
“都怪我。”
聽着這倆人旁若無人……不,他們在聊這些的時候,關梓商屏蔽了觀衆們的視頻,可樓頂上的那個雕像,卻聽得清清楚楚。
雕像的嘴再次被氣歪了,蒼白的眼珠裏都是陰鸷跟憤怒。
與此同時,躲在沈朗房間裏的沈誠揚剛醒來,他經過昨天的事情,眼底也有黑眼圈,那個古月染太邪門了,這次嘉賓裏,怎麽就把這麽一個人給整來了?
算了,一共八個嘉賓,只要有五個祭品就可以喚醒那位大人了。
而這棟別墅裏,也被他放滿了這幾年積累的邪武,之前不夠的數量,也讓玄門那邊的人給補足了。
應該沒有問題了。
沈朗出去主持節目了,房間裏就沈誠揚一個人。
他躺了一會兒,突然感覺周身熟悉地發涼,一睜開眼,果然就看到了那個黑衣大人。
沈誠揚一喜,“大人,您醒了?”
黑衣男人陰測測地說:“嘉賓你都是怎麽選的?”
“都是按照您的吩咐,按照生辰八字選的啊,而且他們這些人,都做過一些不足讓外人知道的事情,也就是說,他們心底都有陰暗面。”
“真的麽?”
沈誠揚一頓,随後說,“哦,臨時換了一個人,就是那個孫嫚,本來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孫曉薇來的,孫曉薇小時候害死過家裏的保姆。就少這一個祭品,應該問題不大吧?”
“可這裏面,有一個神。”
“神?”
沈誠揚震驚了,他想了想說:“是跟當初那個樹神一樣的嗎?”
黑衣人搖了搖頭說,“對方跟關梓商在一起,有點棘手,你得想辦法,讓他們分開。”
沈誠揚一愣,随後試探着說:“您說的是那個古月染?”
他一想到昨天晚上見到的古月染,怎麽都不感覺對方像神啊。
反而,還很可怕!
黑衣人說:“本來按照我之前給你的吩咐,如果我能夠把那些邪武的邪氣都吸收了,就可以成功地吞噬掉關梓商,可你辦砸了幾件事,然後現在,又多出了古月染這個變故。”
下一刻,沈誠揚的脖子就被黑衣人給掐住,對方看起來十分虛弱,還咳了幾聲,但語氣依舊冰冰冷冷,“如果失敗了,你的妻兒永遠也別想複活,就是你跟着你的沈氏集團也都得完蛋,知道嗎?!”
沈誠揚臉憋得通紅,他用力地點頭說:“您放心好了,我那個侄子跟古月染有過一段,等第三天晚上,我就讓他去把人給支出去。”
對方松開了手。
沈誠揚咳了幾聲,氧氣湧進來了,他小心翼翼地問:“可是大人,為什麽您要選擇這種直播的形式,做這件事?”
黑衣人冷笑一聲,随後身影就消失了。
他當然是想要用這種方式,昭告天下,他回來了!
**
此時八位嘉賓跟主持人都坐在餐廳裏吃早飯,路奇慵懶地打了一個哈欠,扭頭一看,發現好多人都頂着黑眼圈。
哦,包括主持人都有。
路奇好奇問身邊的孫嫚,“小嫚,你們昨天晚上是不是一起有什麽活動,沒喊我?”
“沒有啊。”孫嫚有點茫然,不過她的黑眼圈不太嚴重,也就是眼睛有點腫。
她小聲說:“我半夜被敲門聲吓醒了,不過後來就又睡着了。”
路奇一愣,“什麽敲門聲?”
二樓住着的四個人,表情都超級難看,心底又十分羨慕,其中孔荷不死心地說:“那你們後來還聽到衛生間的水聲了嗎?”
路奇跟小曼齊刷刷搖頭。
這邊楚希芸扭頭去問關梓商,“關老師也是什麽都沒聽到嗎?”
“嗯,可能我睡得比較熟。”
孔荷四人對視一眼,最後她負責開口問主持人,“沈先生,我們可以更換房間嗎?”
“哦,可以。”
四個人松了一口氣,決定今天晚上都搬到三樓去,這樣人多,大家都享受一樣的‘待遇’,應該不會像昨晚那樣糟糕了。
不過此時沈朗的心情有點糟糕,如果不是有叔叔證明,昨天晚上他都要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個被古月染揍了的噩夢。
他今天一看到古月染,身體就條件反射地抖了一下。
古月染有點狐疑,“怎麽了,沈朗?”
看着對方一副沒事人的模樣,沈朗咬了咬牙說:“想問問你昨天晚上睡得好麽?”
“挺好的啊。”
“……”
如果不是顧忌着還有攝像頭,如果不是顧忌着叔叔的大事,沈朗肯定要受不了了,他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拿出了一排盒子,一共有五個,上面都留了一個可以把手伸進去的大小圓洞。
沈朗說:“相信大家經過一夜,已經知道了咱們這個綜藝的具體方式了,不知道大家對失蹤的古堡主人線索查到了多少,我們來做一個小游戲。”
“這裏有五個盒子,大家可以任選一個盒子,把手伸進去,只要堅持三秒鐘不尖叫,就可以拿到一條關于古堡主人的線索。”
這種整蠱的方式在綜藝裏很常見,但最起碼得告訴他們,箱子裏面都有什麽啊?
孔荷幹笑着問:“裏面都是什麽東西?”
“什麽都有,但大家放心,不會有讓人致命的。”
“……”
路奇在旁邊十分激動,磨拳霍霍,“這次節目組玩這麽大啊?沈朗,一個人可以摸很多次嗎?”
沈朗嘴角抽了抽,十分淡定地說:“不行,一個人只有一次機會,這是一次白送線索的機會,希望大家珍惜。”
“摸同樣的箱子,得到的是同樣的線索嗎?”
“不,摸完了箱子,能夠得到什麽線索,需要進行二次抽取。這次抽取的直接是紙條,而不是什麽其他的東西。”沈朗拿出另外一個紅色的箱子,裏面裝着線索紙條。
這邊路奇躍躍欲試地站了起來,直接走到黑盒子旁邊,他一點都沒有猶豫,就把手給伸了進去。
古月染看到路奇眉心動了一下,好像指尖被什麽紮了一下似的,随後他就把手縮了回來,自己還仔細地看了看。
結果什麽都沒有。
旁邊孔荷好奇地問:“路奇,你摸到了什麽?”
“我懷疑是仙人掌,不過指尖被刺了一下,然後就沒什麽了,哦,裏面好像還有葉子之類的。”路奇說完後,聳聳肩膀,問沈朗,“我可以抽線索了嗎?”
“可以的,不過抽取後,你可以選擇跟你隊友們分享,但不要直接讀出來,也可以選擇不跟其他人分享。”
“明白。”
路奇去摸了線索紙條後,就揣進兜裏,見他做了表率,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來抽紙條。
不過楚希芸跟孫嫚沒有抽,孫嫚是真的害怕,楚希芸則是端着影後的架子,或者說,對這次綜藝她是被迫來的,本來參與性質就不高。
魏安來沒辦法,他再不抽取的話,那麽就什麽線索都不知道了。
孔荷跟徐泾斌到都是去摸了黑箱子,然後又去紅箱子抽了線索,眼下就剩下古月染跟關梓商了。
關梓商突然開口說,“我先去。”
他把手伸進了一個黑箱子裏,然後平靜地收了出來。那個箱子,就是之前路奇摸過的。
古月染想了想,把手伸進另外一個黑箱子裏。
她在伸進去之前,還在掌心附着了一抹神力值,手在裏面探了半天,仔仔細細地連角落都沒有放過。
裏面堆滿了樹葉,本以為會有蠶寶寶,結果就只摸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那東西一動不動。
古月染問叮咚:“那是什麽東西?”
“大人,那是一只死去的蟲子。”
“蟲子怎麽死的?”
“對方在要攻擊你的瞬間,被你的神力值給拍死了。”
古月染明白過來,能夠被神力值殺死的蟲子,那麽本身就不是普通蟲子,而是邪祟了。
她面不改色收回手,然後去摸了紅箱子裏面的紙條。
沈朗多看了她一眼,随後清了清嗓子說,“剛才有幾位嘉賓要換房間,現在可以開始更換。同時,你們也可以私下裏交流拿到的線索。”
他說完,就把幾個箱子疊在一起,抱走了。
這邊孔荷跟徐泾斌對視一眼,然後她主動說:“我們拿到的線索都很分散,而且單獨看根本分析不出來什麽東西,要不集中在一起,一起推理,看看古堡的主人到底在哪裏?”
徐泾斌應和:“就是,這樣可以早點找到古堡的主人,弄不好,可以早點結束每天晚上那種詭異的氣氛。”
古堡主人秘密的揭開,那麽晚上就不會有那種稀奇古怪的東西了吧。
就連楚希芸的表情,都跟着放松了一些。
路奇并不太樂意共享,但他見古月染他們都沒有意見,也就點點頭,一群人一起坐在客廳裏,先把紙條都展開。
八個嘉賓,一共拿到了六張紙條線索。
孔荷拿到的紙條是:他離開過,但又回來了。
路奇嘟囔,“你這是什麽線索啊,之前主持人不是說過,古堡主人,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麽?”
孔荷讪笑一下,“我也不清楚。”
剩餘五個人,把線索都拿了出來。
徐泾斌拿到的紙條:下雪了。
魏安來拿到的紙條:留戀
路奇拿到的紙條:忘記了什麽
關梓商拿到的紙條:遠在天邊
古月染拿到的紙條:緣
這些線索都好瑣碎,能夠推斷出什麽來,就要看個人的了,這邊楚希芸他們要忙着去換房間,然後三樓的四人都沒有動地方。
孫嫚自責:“如果我也去摸就好了,這樣還能夠多一條線索。”
路奇抻了抻懶腰,“行了,我不喜歡這種燒腦的,我去溜達溜達。對了,昨天沒去酒窖,小嫚,我們去酒窖溜達溜達。”
孫嫚表示拒絕。
古月染卻開口說:“去吧,昨天晚上我們去過了,沒什麽事。不過,你們記得不要喝那裏的酒就行,我感覺那些酒味道不對勁兒。”
“知道啦。”
路奇帶着一臉抗拒的孫嫚走遠了。
關梓商在旁邊淡笑,“小嫚很依賴你啊。”
“因為我算是她的老板啊,小姑娘膽子小,這裏又很詭異,如果不是規定必須一個嘉賓一間房,她都想要跟我一起睡。”
“我也想。”
“……”
古月染左右看了看,關梓商淺笑,“放心,有一些話不讓其他人聽到,他們就聽不到,我只想你聽到。”
“行吧,那這些線索,你認為節目組在玩什麽?”
叮咚都聽不下去了,它感慨說:“大人,對方在撩你呢,你這也太直了,難道你是認真的在拍綜藝嗎?”
“不然呢?”
“……”
這邊關梓商倒是很适應古月染的節奏,他把幾條線索都寫在了紙上。
他說:“他離開過,又回來了。也就是說,那個古堡主人就在我們九個人之中,因為我們都算是歸來者。路奇拿到的忘記了什麽,應該是對方失憶了。”
古月染蹙眉:“我明白了,相當于找了一個卧底在我們中間,然後這些線索,能夠圈出那個卧底的身份。我們之中,有誰失憶過麽?”
“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失憶過。”關梓商半垂眼,然後說,“下雪跟思念,應該一個表示時間,下雪天對這個人有什麽特別的,而思念,他又想着什麽?”
古月染:“太籠統。這些都像是正經八經的線索,但我們倆拿到的線索,卻有點奇怪。但結合情況的話,又好像說得過去。”
遠在天邊,下一步就是近在眼前,而大家因為有緣,聚在了一起。
古月染說:“看來那個古堡主人,還真的就在我們中間。”
她起身說:“那要不我們再去頂樓書房看看,主人喜歡哪些書,應該會有一些線索。”
“好。”
觀衆們頓時都愣住了,這就推算出來,古堡主人其實是在他們中間了嗎?
“我感覺有點毛骨悚然,古堡主人真的只是一個卧底麽?”
“我看主持人也很詭異啊。”
沈朗行為詭異,主要是昨天晚上被古月染揍了又吓了,狀态不太好,他把箱子都抱回了自己的房間後,才松了一口氣。
沈誠揚走了過來,“都辦好了?”
“孫嫚跟楚希芸沒有摸箱子,其他六個人都摸了。”
沈誠揚點頭,這也在意料之中,他拿出了精致的玻璃瓶,裏面放着一些紫色的葉片,然後把口湊到了黑箱子那。
不一會兒,跟蠶一樣,但是黑色的蟲子慢慢地從裏面爬了出去,一起鑽進了那個透明的玻璃瓶裏。
仔細看了,黑色的蟲子身上有紅色的血線一閃而過。
這是它們從嘉賓手指間吸到的血。
只不過,一共有五個箱子,但現在,只爬回來三只蟲子,三只蟲子中,每一只身上都只有一條血線,也就是說,只吸了一個人的血。
沈誠揚突然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來。
蟲子死了。
另外兩只蟲子竟然都死了,它們一點生機都沒有了,屍體很快風幹,都看不到上面的血線了。
沈誠揚猛然揪住了沈朗的衣領,“這兩個盒子,是誰碰過的?”
一個盒子只有一個人碰過,那麽就是兩個人,都殺死了黑盒子裏面的蟲子。
沈朗其實比沈誠揚力氣大一些,他後知後覺地推開對方,無語地說:“我怎麽知道啊,當時這些盒子是随機放的,我拿回來也是随機擺放的,叔你怎麽了?”
他驚魂未定地看着一直儒雅的叔叔,好像情緒越來越難以克制。
沈誠揚深呼吸幾口氣,這才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把那三只蟲子,放在手中。
“接下來,還有什麽嘉賓要做的活動?”
沈朗猶豫了一會兒,确定叔叔又恢複正常情緒了,他開口說:“接下來有一個任務,那就是晚飯要嘉賓們自己做。讓他們自己做游戲,得到食材,然後去做晚飯。”
沈誠揚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就拿了好幾把刀遞給了沈朗,“讓他們用這些刀來做飯。”
沈朗接過來的時候,沒拿穩,指尖只是稍微一劃,就出現了一抹血。
沈朗連忙把手指放嘴裏,他詫異地說:“這刀很快啊!”
“恩,只是取點血而已。”沈誠揚看了看那刀把沈朗的一滴血吸了進去,臉上閃過一抹猶豫,最後回到了平時的那種溫和儒雅的模樣。
沈朗收下了刀,但卻皺眉說:“叔,你到底要做什麽,你最近……狀态有點奇怪。”
“沒事,這件事情就快要結束了,一切,都會好起來。”
沈朗見叔叔不願意說,也沒有辦法,只好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與此同時,古月染跟關梓商又坐在了樓頂巨大的書房裏,兩個人分別找了一些看起來很舊的一些書,結果發現被翻看得很陳舊的書,種類五花八門。
古月染的手上拿着一本快被翻掉皮的書,“這是一本種植花卉的書,要麽是節目組故意搗亂,要麽,這位古堡主人就是活了很多年的老妖怪,不然也不可能有這麽長的時間看了這麽多的書。”
“活了很久,就是老妖怪?”
古月染看着關梓商眼底藏着的淡淡笑意,突然反應過來什麽,“抱歉,我沒說你。”
“對了染染,我還沒問你,你多大了?”
“總之肯定比你年輕。”
關梓商緩緩地笑了起來,年輕不年輕的無所謂,只要是自己看上的,哪怕對方是天地初開的元神,他也該怎麽做,就怎麽做。
古月染把種子花卉的書放了回去,然後又拿起了一本介紹天體的書籍,這本書的磨損程度也挺嚴重的,她說:“可以确定,對方應該不是邪祟,畢竟邪祟不應該這麽熱愛科學。”
“染染,你這是物種偏見啊,任何種族,都有對新事物的好奇,跟努力學習的心思。我家裏就有不少這類書……”關梓商的語氣一頓。
古月染猛然擡起頭。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發現書房的入口好像沒有了,整個巨大書房的六個面,全都變成了書,而且這些書還在一直移動着。
“這是打算把我們倆給擠成渣渣,做成書簽麽?”古月染一點都不害怕,她冷靜地看着這些不斷靠近的書架。
指尖的白光,在蓄勢待發。
關梓商語氣平靜地說:“對方跟我差不多,但區別就是,我是半殘狀态,他是直接報廢狀态。沈誠揚是他的走狗,之前的那些事情,應該是他想要複活,所以讓沈誠揚做的。”
古月染:“沈誠揚就這麽聽話?”
“應該沈誠揚對那東西有所圖吧。”
古月染瞬間就想到了落日村的張一默,張一默當初就想要複活大妮……她猛然想起來了,“當初張一默說,是有黑衣人給了他那條項鏈!”
“恩,應該就是他。”
“那他是這古堡的主人?”
“或許不是。”
不過好多事情都可以連起來了,古月染看着關梓商手一揮,一些黑色的影子飛向了四面八方,把這些書架又給推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十分輕描淡寫。
古月染看了看那些十分乖巧聽話的黑影,她說:“你失憶過嗎?”
沈誠揚跟他背後的那個黑衣人,之前做了很多件事,都是跟關梓商有關系。那麽會不會這次別墅的選擇,也跟關梓商有關?
“你是想問,我是不是這個別墅的主人?我對這個別墅沒有什麽印象,很久之前,我被封印過,很多事情的确都不記得了。”關梓商說得十分風輕雲淡,他一擡手,黑影就從書架的最頂層,取了一本菜譜下來。
“誰封印的你?”
“不知道啊,或許是一個神,或許是一群神。”
看着關梓商一點都不在乎的語氣,古月染問叮咚,“叮咚,一般什麽情況下,神明會去封印邪神?”
叮咚:“當然就是這個邪神,十分強大,罪大惡極,并且有特別大摧毀力的時候啊。”
“你不知道?”
叮咚:“……大人,我其實是一個新手啊,所知道的常識,都是從神侍傳承記憶裏面知道的,你激活我是神APP的時候,我才跟着蘇醒的啊。”
“也就是說,你也啥都不知道?那跪安吧。”
古月染擡起頭,卻發現關梓商拿着那本菜譜,走到自己跟前說:“晚上的任務,是做晚飯,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古月染怎麽看這人,都不像是那種要毀天滅地的大反派,不過當然了,也因為對方還失憶的緣故。
她想了想說:“對方想要用你的邪氣複活,你也可以把對方給滅掉,對吧?”
“是。”
“那你吸收了他的邪氣,會不會,就把之前忘記的事情,都給想起來了?”
關梓商好看的眉毛動了一下,随後點頭,“很有可能。”
現在的關梓商,就不是古月染能夠對付得了的,如果對方回複了鼎盛時期……那如果她可以把那個邪神給淨化了呢?
“那我們……”
“染染,我不會失去理智。”
古月染最後點頭:“那晚上做紅燒排骨吧,還有番茄牛肉羹,我想吃。”
“好。”
兩個人其實各懷心事,但卻不影響他們之間的默契,立刻愉快地商議好了晚上吃什麽。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古月染的手機響了一下,那是一條微信。
薇薇安:月染,救命!
“關哥,先別撤去結界,”古月染立刻拿起了電話,撥了回去,那邊好半天都沒有人接。
關梓商靠了過來,他靠得很近,呼出來的熱氣,都打在了古月染的臉上。
“薇薇安?那個網紅?她還有一個叫柏溪的哥哥?”
古月染點頭,“他們是玄門的,之前認識的,一直關系還不錯。”
古月染一邊說,一邊給薇薇安把信息發了過去,再打電話,好久都沒有人接,但過了一會兒,竟然電話接通了,裏面并沒有薇薇安的聲音。
卻有路奇的聲音?
而古月染聽了幾聲,電話竟然就挂斷了!
她詫異地說:“怎麽回事?薇薇安的電話裏面怎麽會出現路奇跟孫嫚的聲音?”
“路奇跟孫嫚這個時候,可能還沒離開地下室。”
兩個人對視一眼,立刻就往外跑,走到三樓的時候,還看到了孔荷跟楚希芸以及徐泾斌。
三人看到他們,立刻問:“你們見到魏安來了麽?”
楚希芸雖然很讨厭魏安來,但一個大活人,這樣憑空消失了,任憑誰都無法松一口氣。
古月染惦記着地下室的人,她說:“節目組如果沒有反應,那就可能是他們的安排,不過你們還不放心的話,就去找主持人問一問。”
楚希芸想了想,勉強地點點頭。
她剛要開口跟關梓商說一句話,發現對方已經快步地跟着古月染朝樓下走去了。
古月染飛快地說:“之前我在落日村活動裏,得到的那條項鏈,被玄門的人帶走了,後來我問過薇薇安他們,沈朗并沒有去聯系玄門。”
“或許他們已經知道了,項鏈已經沒有邪氣了。”
“可為什麽玄門的人,還是被牽扯進來了?”古月染雖然跟薇薇安接觸的時間不長,但她知道,對方不是那種胡亂開玩笑的性格。
她一定是出事了!
而且,古月染之前還留了柏溪的聯系方式,現在同樣聯系不上對方。
馬上就要到地下室門口,關梓商說:“之前沈誠揚準備的一些邪武,都被我們陰差陽錯給破壞了,他想要湊夠數目,有一個地方,擁有很多這類東西。”
古月染:“……是玄門。”
關梓商點了點頭。
這段時間古月染并沒有跟薇薇安兄妹倆聯系過,也就是說,對方已經對玄門動了手?
古月染皺眉:“可是玄門裏面有一些人,還是會有一些真本事的。他們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就中招呢?”
“染染,你忘記了,玄門裏面的人,都是人,而沈誠揚別的沒有,但錢卻很多很多。”
有錢能使鬼推磨,多花一些錢,玄門那麽多人,就不信沒有一個兩個被金錢折服。
所以,沈誠揚很快就從其他地方,找回了這份彌補。
關梓商語氣平和地說:“對方恐怕已經補得差不多了,就差最後一哆嗦了。”
明明是挺危險的事兒,偏偏關梓商的語氣裏濃濃的都是輕蔑。
兩人已經走到了地下室,裏面靜悄悄的,古月染指尖的白光飛了過去,準确地打中了三個酒桶。
嘩啦啦三道聲響,酒桶都裂開了,從裏面滾出來三個人。
這三個人渾身都是酒,狼狽不堪,但好消息是,都還活着。
不過孫嫚膽子太小,已經昏過去了,古月染把人給扶了起來,下一刻她就被薇薇安給抱住了。
“嗚嗚嗚,月染你太好了,我希望你來救我,你就來了!”
“你身上都是酒,離我遠點!”古月染皺眉說完,左右看了看說,“你怎麽會在這裏?”
薇薇安還有着劫後餘生的慶幸,她左右看了看,眼神迷茫,“這是哪裏啊?哎不對啊,我明明是在家裏啊。”
薇薇安講述自己本來是在家裏,因為她身上還有一件十分厲害的靈器,突然族內的伯父讓她把東西交還給玄門。
不過當時柏溪立刻讓薇薇安先不要這麽做。
後來他們被召回玄門,半路上,遇到了一個黑衣人,對他們動了手。
“我哥在後邊護着我,讓我先跑了,可我沒想到,跑着跑着,整個人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我沒有辦法,就用手機給好多人發了求救信息。”
其中就有古月染。
然後等到薇薇安醒來的時候,自己就被困在巨大的酒桶裏了,馬上要淹死了。
而當薇薇安得知古月染他們竟然是在拍綜藝的時候,頓時一言難盡。
她說,“不行,我得立刻去找我哥去!”
這邊路奇也清醒過來,他的眼神還有點懵,“我靠,到底是怎麽回事?月染姐,你不說這個地方沒事嗎?”
“本來應該是沒是,但就在你跟小嫚來的時候,應該是正好遇上了什麽。”
簡而言之,這個地下酒窖,被當做了中轉站,對方拿到了玄門的東西,就瞬移到這裏。
薇薇安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那個手镯果然不見了。
她還是擔心,“我得去找我哥!”
一直沉默的關梓商,突然開口說:“估計你走不了了,對了,外邊還在直播。”
他們幾個人的鏡頭都關了,不過外邊孔荷他們的鏡頭還正常着。
古月染說:“我先把小嫚送回房,路奇你也先回房休息,薇薇安你試試,看能不能離開,有什麽事,再聯系。”
如果能離開,盡快離開比較好。
因為古月染知道,最危險的是這棟別墅。
而且如果薇薇安能離開,古月染希望讓小嫚跟路奇也離開。至于其他的嘉賓,他們會提醒,但聽不聽,就是對方自己的選擇了。
這邊有關梓商弄的結界,所以并不擔心會被別墅裏其他的鏡頭看到,先把小嫚跟路奇送回房後,讓兩個人休息休息。
小嫚緩緩醒來,小臉煞白,她看到古月染的時候,頓時十分驚喜。
“我就知道,月染姐的照片肯定會保護我!”小姑娘十分激動,不過左右看了看,疑惑不解,“哎,我把月染姐的照片給丢哪裏了?”
聽說孫嫚一直拿自己的照片當護身符,古月染哭笑不得,她說:“小嫚,聽我說,這個節目有點詭異,我懷疑這個別墅真的鬧鬼,現在魏安來已經失蹤了,你休息休息,就跟路奇一起退出離開吧。”
“鬧鬼?那月染姐你呢?”
“我跟關哥還有點事,我們晚點走,你聽話,跟路奇一起離開。”
孫嫚有點擔心古月染,但也知道自己留下來就是給古月染拖後腿,至于古月染說的是不是真的,月染姐說的怎麽可能是假的!
最後她同意跟路奇先離開,并且讓古月染不要在這裏留太長時間。
可誰想到,路奇聽了後,堅決反對,“我不走!那玩意把我塞進了酒桶裏,我就要把他給塞進馬桶裏!”
大少爺看起來是真的怒了。
這邊古月染決定出去找工作人員,送孫嫚先離開,結果就看到了去而複返的薇薇安,薇薇安臉色十分難看,她低頭說:“我走不出去。”
“走不出去是什麽意思?”
“我用手機百度了地圖,沿着一個方向走,結果走了半個小時,就繞了回來。”她擡起頭來,皺眉說:“現在整個別墅,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鬼打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