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1 “要是真的有來生的話，我能喜……
第二天上午, 池早早坐上飛機，飛去了國外老爺子療養的莊園。
池老爺子這些年雖然人在國外，但國內的消息卻從來瞞不住他。池早早剛到療養院, 池老爺子就問她：“聽說祁家那個小子生日宴上邀請你跳舞了？”
池早早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整個人又累又困。聽到池老爺子這麽問, 她窩在沙發上懶懶散散地說道：“爺爺，您的消息真靈通啊，您是有千裏眼還是順風耳啊99Z.L？”
“嗯哼，”老爺子對池早早的調侃不以為意, 只是告誡她, “離那小子遠點兒。”他這輩子什麽樣的人沒見過，最會看透一個人的本質。祁家那個繼承人他見過一次就覺得不喜歡, 後來陸陸續續地聽說過一些事情之後更是證實了他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家夥。所以在得知寶貝孫女被他邀請了一起跳舞之後，老爺子第一反應就是, 池早早可千萬別被祁家的人看上。
祁家那些爛賬，別人可能知道的并不全面, 他可是全都知道。
池早早喝着老管家給她倒的果汁, 放下杯子之後打了個哈欠：“爺爺，你就別擔心了, 我讨厭祁修明讨厭的要死, 肯定會離他遠遠的。”
而且她是個炮灰, 祁修明也是個炮灰, 兩個炮灰湊在一起, 能有什麽好下場？
池老爺子看出孫女裏裏外外都是對祁修明的嫌棄，這才放下了心。他喝了口茶，頓了頓後又問道：“那你跟祁晏是怎麽回事？”老爺子眼神銳利，“我可不記得你跟我說過, 你跟祁晏關系還不錯。”
池早早從小就跟爺爺親，她跟池父池母還有池騁都可能有秘密，但跟爺爺沒有，所以跟祁晏的事情，她應該會告訴他才對。但是直到祁老爺子得到消息，池早早都沒有跟他說起過。
“嗯……”池早早面色深沉地說道，“我忘記了。我跟他關系也沒多好吧，我們兩個是同學，就考試坐過前後桌，一起去玩過密室逃脫。”
池老爺子目不轉睛地盯着池早早，像是在判斷她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池早早就趴在沙發上打哈欠，看着像只慵懶的貓：“爺爺我餓了。”
“讓廚房準備飯菜吧。”池老爺子讓管家去安排飯菜，又對池早早說道，“祁晏那個孩子，看着倒是比祁修明要老實。而且祁家不怎麽管他，他應該也不會去摻和祁家那些事。”
池早早聽着爺爺的話，心裏默默地想：祁晏，影帝。
他是真的騙過了所有人，連她爺爺都覺得他是個老實孩子。
祁晏老實？池早早快要笑不活了。
上輩子祁晏就是無人察覺的情況下建立了一家游戲公司，做出了一款風靡全球的全息游戲，而他則是那家游戲公司不為人知的真正的幕後老板，後來在祁家出現資金漏洞的時候，他突然出現，給祁家補上了漏洞，也拿到了祁家的繼承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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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早早現在甚至懷疑，以祁晏的智商和計謀，祁家的資金漏洞可能都是他造成的，目的就是為了報複祁家。
想到祁晏，池早早拿出手機，在之前一起商量去玩密室逃脫的群裏發了個消息：我到了！
群名已經被沈林初改成“就是玩”了。
沈林初：池爺爺身體還好吧？
池早早：嗯嗯，挺好的，爺爺還問你了，是不是還跟以前一樣游手好閑不務正業
沈林初：_(:3J∠)_我也沒有吧？
林逸寧：你沒有？
許安盈：你沒有？
池99Z.L早早：你沒有？
池早早：（希望有些人不要不識擡舉，趕緊跟上隊形）
祁晏：……
祁晏：你沒有？
沈林初：！！！祁晏你要是被綁架了你就眨眨眼！
祁晏：我是自願的
祁晏：真的
許安盈：加上這個“真的”就很欲蓋彌彰
林逸寧：bingo！
池早早：你們好煩，祁晏明明是發自內心地想要跟我們排隊型的，對吧？
祁晏：嗯
看到祁晏這麽配合自己，池早早差點兒就沒忍住笑出聲來了。她在池老爺子眼皮底下玩手機，臉上的表情變化自然也逃不過他的視線。池老爺子饒有興致地問道：“跟誰聊天呢，這麽開心？”
“一個朋友。”池早早随口答道。
“男朋友啊？”
“才不是，”池早早放下手機擡起頭來，一本正經地說道，“爺爺，我覺得我現在還不是能談情說愛的年紀，我要好好學習才行。”
“你？”池老爺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孫女，随即搖了搖頭，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信任，“不可能。”
池早早不服氣：“怎麽不可能呢？”
老管家也适時地說道：“剛才為小姐收拾行李，我在行李箱裏看到了書本和筆記。”
“嗯哼，”池老爺子篤定地說道，“肯定是怎麽帶來的，準備怎麽再帶回去。”
池早早語氣倔強：“不會的，我肯定會學習的！”她揚起小下巴，“要是我學習了怎麽辦？”
池老爺子戴上老花鏡，笑了一聲之後說道：“作為學生本身就是應該學習的，怎麽，你學習還想讓我獎勵你？”
池早早連忙坐過去，挽着老爺子的手臂親昵地說道：“嘿嘿，還是爺爺了解我。”
“你這小狐貍崽子尾巴往哪兒放我還能不知道？”池老爺子也不客氣，“你先學習了再說，成績有進步，爺爺肯定獎勵你。”
“爺爺最好了！”池早早把腦袋靠在爺爺肩上，心裏有些感慨。上輩子因為她不聽話，非要倒貼周雲深，爺爺氣的不行，突發了一次心梗，之後身體就一日不如一日，在她二十三歲那一年去世了。
這輩子她要乖乖的，不能惹爺爺生氣，一定要讓爺爺長命百歲。
***
陪爺爺一起吃了飯，池早早回自己房間洗了個澡準備睡一覺。只是倒時差的緣故，加上她很久沒在這邊住過了，所以睡得并不是十分沉，她自己都覺得，自己似乎一直處于淺層睡眠的狀态。
醒來之後，她起身去樓下倒了杯水。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多，莊園裏的人基本都睡了，池早早下樓上樓也沒有被發現。她捧着水杯去了房間的露臺上，倚在上面一 邊喝水一邊看着夜空。
看着天空中彎彎的月亮，池早早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個畫面，畫面中的她和祁晏就是坐在夜空下，這樣仰頭看着月亮。
那是她最後一次跟祁晏見面。
“既然他心裏根本沒有你，那你還在執着什麽？你以為你對他一心一意，可99Z.L在他看來你只是死纏爛打。”
“你看看你為了他把自己弄成什麽樣子了？早早，這個世界不是誰沒了誰就無法活下去了，你相信我。”
“你也不是什麽都沒有了，你還有我，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我們是朋友，我會幫你的。”
當時池早早被祁晏開導了一頓之後，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覺得豁然開朗了。可她也有些迷惑。她跟祁晏說：“其實我覺得，我并沒有那麽喜歡周雲深，更談不上愛他。他的長相和性格沒有一樣是我喜歡的，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自覺地想要為他付出。”她茫然地看着祁晏，“我這是聖母病嗎？”
祁晏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然後緩緩搖頭：“不是。”他說，“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但或許這不是你的問題。”
“我這輩子過的好糟糕啊，”池早早嘆了口氣，語氣聽不出懊惱，只是有些遺憾，“為什麽呢？是我做錯什麽了嗎？”
“沒有，”祁晏伸出手放在池早早的腦袋上，希望能用這種方式給她傳遞一些可以支撐她的力量，“可能只是命運捉弄人。”
池早早只是盯着一個點怔怔地出神，過了許久，她才突然說道：“人要是能有來生就好了，要是有的話，我一定不會再走這樣的路了。”
“那如果有來生的話，你想做什麽？”
“我想……繼續學跳舞，”池早早的眼睛亮了起來，“想去大草原上騎馬，看飛鳥。總之，我要做一些不是圍着周雲深轉的事情。”
“這算什麽，”祁晏收回手笑了起來，“這些事情，你這輩子也可以做啊。”
“可我不能跳舞了，”池早早有些遺憾，“我的腳壞了，我爸爸媽媽曾經找過最好的醫生給我看，還是沒有治好。”
“那就做其他的事情，”祁晏問道，“你想出去走走嗎？去草原，去海邊，或者其他你想去的地方，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你？”池早早有些不相信地看着祁晏，“真的假的？”
祁晏反問道：“你為什麽要用這麽懷疑的語氣？”
“因為你不是很忙嗎？日理萬機那種，”池早早理所當然地回答道，“哪有時間陪我一起去啊。”
“我可以翹班，”祁晏神秘一笑，“只要你不告訴別人。”
池早早眨眨眼：“我不告訴別人啊，老實說我也覺得你應該要休息才對。你身體不好，工作強度又這麽大，很容易年紀輕輕就過勞死的。”
“……”
祁晏無語凝噎，大概是沒想到池早早當着他的面會說這麽直白的話。但她說的也不無道理，他的家庭醫生都建議他适當地放下一部分工作，減輕身體的負擔。
“對了，你不是說你養了一只貓？我可以去你家看看它嗎？”
“可以，你想什麽時候去？”
“唔，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呀？”
“這個周末怎麽樣？”
“好啊好啊。”
提起自己的貓，祁晏的眉目變得99Z.L柔和起來。池早早單手撐着下巴，看着月光下的祁晏，一時間有些出神。
她情不自禁地說道：“要是真的有來生的話，我能喜歡你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