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誤打誤撞
江之一口氣跑到走廊盡頭也沒看見電梯。
她一邊使勁擦着嘴巴,一邊往回走尋找電梯。沒走幾步,江之就看見走廊那頭黎彧那挺拔的身影。
江之的腳頓住,驀地猛然轉身,朝回跑…
黎彧扭頭看了眼就在身後的電梯,沉笑出聲。
臭丫頭,傻不傻,電梯不就在門口?
黎彧追了過去,江之跑到走廊盡頭,已經沒路了。她急的在原地跺了跺腳,電梯沒有,怎麽連個樓梯也沒有!
眼見黎彧離她越來越近,近的只有幾米遠..
“你別過來!”江之朝他大喊,聲音在空蕩蕩的走廊回響着。
黎彧微微側了下頭,低笑了兩聲,雙腳卻一點都沒止在原地。
“你再過來,咱倆就決裂!!”江之繼續喊着。
黎彧雙手叉腰,盯着她問:“怎麽個決裂法?”
江之不吭聲了,怎麽個決裂法?連死都逃不出他的掌心,她還能想出什麽決裂法?
再死一次嗎?
那恐怕不會再重生一次了吧!
江之扁着嘴,整個後背貼着牆,氣的都快哭了。
黎彧在她一米處停住腳,微微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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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在一起就這麽委屈?我是會讓你丢臉還是怎麽的?”黎彧想不通,那麽多女的對他前仆後繼,怎麽到她這裏,就唯恐避之不及了。
“鬼才稀罕和你在一起,你少自戀了!”江之一邊嚷着,一邊又往旁邊挪了一小步。
黎彧雙眉皺着,臉上卻帶着笑:“本來我還挺自戀的,這段時間被你打擊的,真的,一點自信都沒有了。”
江之哼了一聲,說:“所以你別在我這找存在感,你去找別人!全世界那麽多女的,你找誰都行!”
就是別來找我!
我只想躲你!
躲你遠遠的!
“可全世界的女人都一個樣,就你不一樣!”
江之:……
恍然大悟般,江之在心裏狠狠地罵了自己一句。
她當初也該學那些女的那樣,對他顯現出愛慕之情,那樣,不就..
唉!!!她怎麽沒想到呢!!!!
如今她越是這樣,不越顯現出她的特別?!
就是不知道,現在再突然調轉槍頭,會不會晚..
那要不要試一試?
黎彧見她那雙深咖色的眸子叽裏咕嚕地轉着,就知道她肯定又再想什麽詭計!
江之斜睨了他一眼,放緩語調:“其實,我和別人都一樣的,其實,我也喜歡你的,就是..”
黎彧一雙狹長的雙眼半眯了起來,她說她也喜歡他?
騙鬼呢?
江之偷瞄了他一眼,繼續說:“喜歡你的人那麽多,我怎麽,也,也得想個法子讓你覺得我是特別的不是…”
黎彧打斷她的話:“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之前的所作所為只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
江之先是一怔,然後拼命地點着頭。
黎彧一雙幽深的眼神注視着她,像是要在她的臉上找出破綻。
其實都不用找,她之前面對他的反應也彰顯出她此時話裏的破綻。
她之前對他的恐懼根本就不是裝出來的,那是從心底産出的恐懼,即便她在事後也用借口掩飾了,可她對他的不耐煩卻是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還有在游戲裏,她言語間也都透露出她對黎彧這個人的排斥。
排斥到連在背後都不願吃他送的食物,那明明是她的最愛。
所以。
他剛剛說的話讓她找到了契機,一個他可能厭煩她的契機。
眉棱稍擡,黎彧勾着嘴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真想看看她接下來會做出什麽能讓他厭煩她的事。
黎彧配合着她:“可我現在對你還挺感興趣的,你和那些女的真的..一點都不一樣。”
那怎麽才能一樣?一臉谄媚地對他笑,往他身上貼?他看她一眼,她就要嬌羞地低下頭,紅着臉說讨厭?
江之想想都想吐。
即便是上一世,她對他也從沒那樣過。
即便她怕他,對他小心翼翼,可她骨子裏的逆反心理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就好像,他送她再昂貴的首飾,給她買再限量版的跑車,她從來都是淡淡一句:我不需要那些。
黎彧從來都不會問她:你需要什麽。
因為他知道,她想要的,也是他想給她的,可是他給不了。
他在事業上有他的野心,也有他的私心。
他想霸占黎氏,卻無奈父母健在,他再狠戾,也不會去動他的親生父母。
江之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初冬的傍晚,黎彧的母親來莊園。
12人的長方形餐桌,黎彧與他的母親‘遙遙相望’對峙着。
“你這輩子都休想娶那個女人!除非我死了!不然,黎氏的一分一毫,都跟你黎彧沒有半點關系。”說話的女人年紀五十出頭,臉上妝容精致,長發挽于後髻,打扮相當幹練簡潔。身邊站着一個身材魁梧的保镖,保镖手臂上搭着女人的羊絨大衣。
戚風——黎彧的母親,人如其名,商界的女強人。
黎彧手上把玩着江之送她的煤油打火機,只見他眼尾略擡,諷刺地一笑,緩緩道:“你以為我稀罕?”
戚風輕描淡寫道:“你不稀罕,也許那個女人稀罕呢?”說着,戚風朝身後的樓梯處往上瞟了一眼,淡淡一笑:“連樓都不敢下,呵呵。”
站在二樓卧室門口的江之雙手緊緊攥着自己的羊絨長衫,下唇被她的雙齒咬的泛了白。
是的,她連樓都不敢下。
“我的女人,何須見你!”黎彧冷笑一聲。
戚風哼笑着說:“你的女人?不過是你見不得光的女人而已!”
黎彧那把玩打火機的手指驟然一僵,啪的一聲,打火機被扔到桌上。
“你以為我不帶她出去是因為什麽?”黎彧眼皮緩緩擡起,反問對面的母親。
戚風沒有說話,只揚眉等他的下文。
誰知,黎彧突然笑了笑,止住了接下來的話。
不過是不想讓別人的男人見到她的美貌,她是他一個人的,她的楚楚嬌羞,妩媚妖嬈,都是他一個人的。
何須讓外人見。
他又何須對坐在對面的不待見他女人的女人說。
“你的私生活,我不會管,也不想管,但是楊楚,你最好善待她,我們黎氏和他們楊家之間利益的牽扯,不用我多說,你應該有數。我不希望這件事再出現第二次。”
樓上的江之緩緩轉身進了屋,黎彧母親口中的‘這件事’說的是楊楚——黎彧的妻子,楊氏獨女,她的生日晚宴,黎彧沒有出席,當天晚上,黎彧帶着她在望月山頂看晚霞,黎彧還在山頂搭了個帳篷,和她等日出,那一天,是他們初吻紀念日。
兩人的每一個有紀念的日子,黎彧都會帶着她慶祝。
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牽手,第一次親密,就連她第一次激烈回應他的‘熱情’,黎彧都要與她慶祝一番。
江之不止一次地想,如果他沒有妻子多好,如果他的父母能接受她多好,如果他不是生在那麽一個家庭多好。
她在他的身上嘗到了這個世間所有的美好,除了別人暗地裏的冷嘲熱諷,除了她見不得光的身份。其實她也曾不止一次地安慰自己,哪個豪門公子哥的身邊沒有幾個莺莺燕燕?可是..愛一個人是不是就想霸占着他,只想做他的唯一,想在世人面前挽着他的胳膊對所有人說:這是我的老公。
老公,她可望而不可及的一個詞。
他永遠都不會成為她的老公。
她只是他的情人。
拿不上臺面的地下情人。
樓下,黎彧只淡淡一句:“那是你千挑萬選的兒媳,不是我的妻子。”
戚風霍然起身,嗓門高擡:“除非你不是我的兒子!”
看着情緒有些激動的母親,黎彧手指敲擊桌面:“可惜沒得選。”
可以選的話,他又何嘗想做黎家的兒子,看似光鮮,卻處處被掌控的的黎氏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