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還不知道已經度過實習期的,可憐的蘇映,正帶着鴨子朝公交站走去。
昨日公交車炸毀,在鴨子的幫助下,四周的攝像頭并沒有拍到他的模樣,所以今天沒有警察找上門來。一邊等公交車,蘇映條件反射地煩惱他的金錢問題。
食物又快沒了,最多撐個兩天,他現在只剩下幾千塊錢了,以後怎麽辦?
蘇映的眼神飄向肩膀上的鴨子,這要是只活的,其實也挺好的。
鴨子被蘇映輕飄飄地一看,瞬間明白蘇映的想法,惡狠狠地道:“你想幹什麽。”
“沒有,偶爾想一些不着邊際的東西而已。”蘇映淡定地道。
鴨子“哼”了一聲,撇過腦袋不說話了。
練習室裏不知不覺中多了個存放蘇映樂器的位置,蘇映白天練習自己的精神力,晚上抓緊時間和極光溝通,轉眼三天過去,這一天,月息又一次來到了練習室。
他并沒有直接去找蘇映,和別人交談了片刻之後,這才慢悠悠地挪到蘇映旁邊。
聽着蘇映吹奏樂曲,直到一曲終了,見蘇映看到他,月息這才說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後天開始,蘇映需要上臺表演。
看着蘇映微微詫異的神情,月息勾唇微笑,給了蘇映明天要演奏的曲譜,就起身就走了,留給蘇映一個得瑟的背影。
鴨子顯然比蘇映興奮地多,上臺啊,他決定他要站在蘇映的頭頂上,最高的位置,哇哈哈……
蘇映經過這段時間的耳濡目染,很清楚上臺絕對不是說上去就上去的,和別的樂手配合一起演奏是最基本的,問題是,他和誰配合?
四周人各做各的事情,蘇映糾結了一會兒,就不管了,先熟悉曲譜再說。
他低頭看着曲譜,這首曲子需要笛子的地方很少,而且很簡單,蘇映吹了幾遍就會了。蘇映将曲譜放在一邊,繼續和極光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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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接觸樂器,精神力也第一次和樂器溝通,十分不穩定,時強時弱的,而且一邊溝通還要一邊吹曲子,這三天裏,蘇映感受良多,同時也才明白當初在樂師公會遇到的那個樂師是何等強大。
一邊與樂器溝通一邊吹曲子,本身已是一種一心二用,而那個樂師在這個基礎上,還能一邊給特定的人群治愈,一邊攻擊蘇映,要知道,他吹的可是同一首曲子,就像鴨子曾說的,這個樂師已經做到攻擊和精神治愈的自由轉換,以他六階的實力,本來是絕無可能的。
每個樂器多少都具備一些靈性,極光本身品質頗高,蘇映雖然是個初出菜鳥,但極光似乎挺喜歡蘇映,這幾天蘇映一有時間就鍛煉自己的精神力,和極光也開始漸漸有了些默契。
蘇映有些好奇,繼續發展下去,也許他也會誕生一個屬于自己的樂魂也不定。那到時候鴨子會怎樣……蘇映在腦中腦補鴨子欺負新生樂魂的畫面……
下班的時候,在蘇映即将離開之時,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蘇映回身,見是一個年級頗大的中年大叔,他的身旁跟随着幾個年輕人,他将蘇映叫到身邊,然後開始細細講解起上臺演奏的細則。
他們需要共同演奏一首曲子,每個人負責不同的部分,配合出不同的效果,這首曲子的至于要目的是點燃酒吧的氣氛,帶着幾分精神輔助的功效,讓酒吧內更加熱烈而已。而蘇映的笛子,只是其中非常微小的部分,最大的作用是作為銜接的過渡,有一段由他單獨演奏的過程,時間不超過二十秒。
所以蘇映是幾人當中最不重要的,要注意事項也是最少的。
蘇映明白這點後,卻沒有絲毫放松,他認真聽着大叔怎樣指導別的樂手,而他要做的,則是更好的配合大家。
這算是他工作的第一步,盡管再微小,也要做好。
從大家的交談中,蘇映也明白,同他一起上臺的人,除了他之外,別的都是有經驗的老手,怎麽站臺,怎麽開場,在什麽時候調動大家的情緒,遇到突發事件該如何處理……這些人都比他有經驗的多,大叔例行公事地交代了幾句後,這才散會。
因為這個原因,蘇映比往常要晚回去不少。
走進他所居住的大樓時,蘇映隐約感覺有個人在看着他,他回頭一看,卻沒發現任何人,鴨子也沒什麽反應,蘇映便不再多想,回去像往常一樣伺候完白夜,立刻躺在沙發上睡覺了。
而在樓下不遠處,一個少年站在那裏,仰着頭,看着房內的燈全暗了之後,這才慢慢轉身離開。
接下來的三天裏,蘇映都在和那幾名樂手在一起。這次和蘇映一起演奏的人性格似乎都十分冷淡,平常在一起就只是練習而已,幾人之間幾乎沒有交談。不過還好他們可以用音樂溝通,一個人演奏音樂的細微舉止,演奏出來的音樂隐含的情緒,是可以感應到的。
這幾人雖然話不多,但看得出十分确實熱愛音樂,并且十分珍惜手中的樂器,每天練習的時間,只多不少,而且嚴格要求自己。和這樣的人一起,蘇映感覺十分舒适。
短短的三天下來,雖然沒有明言,但幾人之間頓時感覺距離進了不少,偶爾的時候,也有人指點一下蘇映。
準備上臺的這天晚上,蘇映提前到酒吧,換上酒吧為他們配置的衣服。
深藍色的長褲緊緊裹住雙腿,褲腳塞進黑色的皮靴中,上身穿着一件雪白的襯衫,領口和袖口繡着蕾絲繡紋,套上合身的黑色外套,袖口和胸前的口袋都有精致的銀扣,純黑色的頭發松軟地垂下,襯托蘇映溫和俊雅的容貌,造型師看着看着,決定在蘇映的左耳帶上了個銀色的耳釘,頓時平添幾分風流痞氣。
好不容易折騰完了,蘇映看着鏡子裏頭的自己,幾乎都不認得了……
這件衣服太合身了,完全将蘇映的身材展現才出來,領口可以解開的扣子将鎖骨若隐若現地呈現出來,胸前的銀扣在燈光下閃着亮光,柔韌的腰,筆直的雙腿,簡直就是……充滿複古風味的制服誘惑,連蘇映自己看着都想把這身衣服給扒了……
他轉頭看向今晚和他搭夥的樂手們,頓時就心裏平衡了。他只是換上一套衣服戴了個假耳釘而已,而其中有一名頗為清瘦的樂手,居然被要求化妝,蘇映看着他塗着粉色唇蜜的嘴唇,以及那雙妖豔的雙眼,打了個巨大的寒顫。
這三天,趁着有空閑蘇映看了不少樂手的演出,今天輪到他上場,雖然有些緊張,但跟着大家一起上臺,學着身邊人的動作,走到臺前,微笑着先想客人們鞠躬。
臺下突然爆發出不少尖叫聲和口哨聲,不少人對樂手評頭論足,內容十分露骨暧昧。
這個陣勢蘇映是見過的,調情酒吧裏頭的樂手大多外貌不錯,而且穿着十分露骨,客人們很喜歡和樂手搞暧昧,難得今天來了一場制服誘惑,不少客人頓時覺得新鮮,兩眼放光的看着臺上的樂手。
在各種視奸下,臺上的樂手的演奏開始了。
蘇映站在偏為角落的地方,看着樂手演奏,随着精神力調動,臺下的客人慢慢安靜下來,這首曲子的曲風十分暧昧妖冶,随着音樂漸漸進入佳境,精神力的傳遞,讓大家仿佛可以讓人看到一朵怒放的薔薇,在風中妖冶的飄搖,妖嬈多情,血一樣的鮮紅,帶着禁欲的誘惑。
但花朵再美,也有凋零的一刻,随着音樂漸漸低下去,蘇映拿起笛子,放在唇邊輕輕吹奏起來。
這首歌的後半部分主要體現的是死亡的野性,即使凋零也有絕望的美,突破生命的束縛前一刻最後的掙紮,是這首曲子後期主要表達的意思,而它傳達給客人的訊息,則是死亡一樣的快感,在絕望中釋放野性和欲望。
由于蘇映堅決不答應,最終只好站在蘇映肩膀上的鴨子,此時突然擡起頭,盯着一個方向。
演奏中的蘇映也似乎有所感應,精神力略微有些不穩,鴨子用翅膀點了點蘇映的肩膀,表示它可以解決。
就在這時,一股強大的精神攻擊迅速朝臺上襲來,絲毫沒有準備的樂手渾身一僵,除了蘇映之外,全部陷入了精神幻境的攻擊當中,表明麻木地站在臺上。
而臺下的客人卻絲毫沒有發現臺上的異樣,沉浸在剛剛樂手們制造出來的氣氛當中。
此時是蘇映一人的獨奏,鴨子站在蘇映的肩膀上,他能夠為蘇映抵擋來自不明方向的精神攻擊,但卻沒法分神救別人。
轉眼二十秒過去,身旁的樂手一動不動,蘇映只好硬着頭皮演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