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高貴的缺心眼
31
沈瑜坐下來吃早餐,會常常幫柏拉圖動筷子夾菜。“老板嘗嘗。”看見柏拉圖碗裏沒了,就給她添上。柏拉圖自然是很高興的,但是一想到沈瑜有當媽的念頭,整個高興中就夾雜了濃郁的酸氣。
她小口的吃着飯,一邊問沈瑜,“你是要談朋友結婚後生孩子,還是準備一個人生孩子,采取技術性?”她自言自語道:“技術性的比較燒錢,要是錢不夠,我可以借你。”她一個人在那自我商量,沈瑜咬着筷子尖兒,在心裏偷笑,她家良人的這張苦瓜臉,能賣上幾塊錢一斤?柏拉圖又在心裏盤算了一次,要是沈瑜談男朋友,要結婚,她是不可以從中作梗的,“能找到一個待自己好的人也挺好的,別錯過。”柏拉圖的嘴角醋壇子足以排上一條長安街,她自我催眠,自我安慰,自我商量。
“老板說的很對。”
沈瑜這句話直接把她推醋海裏去了,她不過随便說說,不是要沈瑜當真的,說說而已。柏拉圖的興致很低迷,她吃起東西來也索然無味,味同嚼蠟,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還扯出一個‘呵呵’的弧度。一嗅鼻子,把所有的難受通通的咽了下去,只要沈瑜幸福就好了,她才愛了人家三天,不算很漫長,憑借她良好的意志力,絕對能戒掉,她死心了。
沈瑜可沒希望柏拉圖這樣要死不活,還想着‘死心’,這可是偏了主題,鑽了死胡同,趕緊給她繞出來。沈瑜又不得不說:“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想當媽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對象難找。”要是柏拉圖敢當着她的面說介紹對象,她能拿維生素當安眠藥吃給她看,信不信?
柏拉圖這才覺得‘也是’,沈瑜的問題也不是一下子能解決的。不還有‘找不着’這回事麽,她心裏微微有點兒爽快,并且希望沈瑜最好永遠找不着,然後就可以和她歪歪的陪來陪去的過一輩子了,一輩子誘惑力真大,大得讓柏拉圖險些忘記自己是個老不死的,沈瑜要是死了,她又要難受了,那她自殺好了,用無數種方法自殺,大不了買核武器自殺總會灰飛煙滅的。有了此打算,柏拉圖心裏又痛快了一點。
擡頭見沈瑜正咬筷子,她道:“吃呀,別等涼了。”沈瑜這才郁悶的低下了頭吃早餐,用核武器自殺?也太小看她了,她有的是陪她的時間,死不了,耗吧!等地球媽媽都蒼老了,等滄海變成桑田了,她們還得在一塊兒,看柏拉圖怎麽個死法?
吃完早餐,兩人稍作收拾,就去上班。來到事務所第一件事,便是将星期六晚上要辦迎新會的事說了,“大家都一起去,今日做完事,早點下班。”
柏拉圖還未上到二樓,就聽見王曉松和房小媛在歡呼,對着拍手掌大贊了。她們自然有歡呼的理由,難得老板肯破費,且給出時間辦迎新會了,老板去的地方,肯定會有很多的有錢人,這真是天賜良機。要是運氣好,撞大運釣個金龜婿回來,要是沒有,稍微看看上等人是如何燈紅酒綠的,也可為兩人貧瘠的生活多一些談資,兩人當下就在愁要穿什麽衣服去,一見沈瑜還站着欣賞婚紗照,立馬把她也拉入話題中。
“沈瑜你那天要穿什麽去,畢竟你才是主角。”
“就跟平時一樣。”就見兩人詫異的看着她,難道她要去當明星,還得打扮得花枝招展?她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說什麽也要保持低調,她家良人可能也會這麽希望的。
“不會吧,我可聽說那些高級會所挑人的,穿的太差,人家會覺得你侮辱了別人,不讓進。”王助理立馬補充小道消息。
“有老板在,誰敢攔着。”活膩了麽,跟她家良人過不去,拿鈔票當手榴彈砸死他們。然後沈瑜霸氣的轉身上了樓,留王助理在樓下瞪眼珠子。
“房小媛,我跟你打賭,沈瑜肯定跟老板有一手,你敢不敢打?五毛。”
“我也賭五毛,她們絕對有一手。”兩人鄭重其事,嚴肅着臉賭着同樣的賭,永遠不會輸。
Advertisement
星期六傍晚,提早放班。柏拉圖一早載沈瑜回去,要她換衣服再去,她自己則上了二樓,從她那寶藏似的衣櫃裏挑了襯衫穿上,怕自己穿得太出挑,把沈瑜的鋒芒蓋過去,盡量穿得随便一些。她下樓時,發現沈瑜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雙手交叉環在胸前,根本沒換衣服。“沈瑜。”
“老板,你換好了?”
“你怎麽不換衣服,是不是沒有?啊呀,為什麽不早說,跟我來。”柏拉圖走過來,拉着沈瑜就上二樓。
沈瑜假裝掙紮了幾下,“別拉我,就是吃個飯,穿那麽正式幹什麽。”她還小有抱怨,不過柏拉圖這是想讓她穿自己的衣服,那豈不是……沈瑜在心裏偷樂一下,然後裝作無所謂的樣子,這是她第二次光明正大的來柏拉圖的卧房,這裏真的很空,不過等衣櫃出現的時候,唯有咋舌而已,那一排排露出來的雄偉的衣櫃,太有氣勢了。
“衣服都是幹淨的,你要是不嫌棄就借一身穿穿。”柏拉圖話是在商量,眼睛已經在挑選了,把那些露肉的通通的給忽視掉,沈瑜已經長得很好看了,再露的太多,一個單身女人,不安全,又是大晚上的出去。柏拉圖拎了一件白色的無袖衫,一條黑色的寬松褲,道:“穿來我看看。”
沈瑜嘩得一下脫了衣服,然後套了上去,無袖衫不但無袖,在肩膀處還是一個結扣的款式,前面是v字領,寬松褲,很寬松,遠看就像穿了一條裙子。沈瑜穿衣時,柏拉圖默默的轉過身時,不想自己做出什麽失禮的事,等沈瑜換好了,道:“老板,換好了。”
柏拉圖轉過身來打量,沈瑜人美,穿什麽都不錯。不過粉紅的內衣帶子露的太明顯了,她馬上去找抽屜,找了透明的帶子遞給沈瑜,“待會兒換上,那個,露出來了。”柏拉圖說的時候極不自在,她對沈瑜有點不良的想法,為了扼制,還是眼不見為淨。然後又問她,“可有打耳洞。”
“耳洞?”柏拉圖指着耳朵,沈瑜明白,開個耳洞還不容易。
“要是有,你是要耳環,還是耳鑽。”柏拉圖嘩嘩的拉出四五個抽屜,看到那些耳環,亮閃閃的,沈瑜瞬間驚悚了,她家良人愛美到這個地步,這是要辦首飾展覽會,好想把所有的都給沒收了,不許戴,戴出去更加美得一塌糊塗了。這分明是勾小姑娘的節奏,不好不好!
“你覺得呢?”
“那就耳鑽。”柏拉圖挑了一只紅鑽的,一只藍鑽的,看着這些石頭的切割面,都是她喜歡的,好東西果然還是要配上可愛的人才行。她讓沈瑜撸起頭發把耳朵露出來,自己給她戴上,戴完一只,再戴另一只,細心專注。
沈瑜和她說着話,“老板,為什麽戴兩只不一樣的。”
“我覺得特別不行麽。”行,你是老板,你說了算。沈瑜咬咬牙。“你別看這玩意小,它切割了好幾百刀,在光下面閃着細碎的光,非常迷人,我喜歡好東西,所有好東西我都喜歡。”
“真看不出來,老板如此貪心。”那她以後可得好好守着,不能讓那些小三趁機而入,尤其是那些長得好的,她可得留心了。
“我只是說我喜歡,又沒有說我非要占有。而且我老早就在想,這些戴在你耳朵上一定很漂亮,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柏拉圖的眼裏都是欣賞,都是光,她喜歡美麗的東西,戴在美麗的人身上,襯托得那樣的好。
很早以前就在想,那是多久。老板我們認識才幾天好嗎?你的老早是多早,還不老實交代!穿好衣服,戴完首飾,柏拉圖還沒完,她可記得上次沈瑜化完妝後舍不得擦掉的那樣,着實有趣,她笑道:“你找張椅子坐下來,我給你化妝。”
屋內并沒半張椅子,有的也只是鋼琴前的那一張,那張凳子早和鋼琴澆鑄在一起了。沈瑜心內笑柏拉圖,“粗心。”她便坐在床沿,輕輕落下,怕弄皺了一床辛苦抹平的床單,床上的東西,柏拉圖從不假借人手,洗衣服也是除了外套,內衣褲全交由她自己動手,想到這,沈瑜便想出一招來,待柏拉圖過來,她要跟她商量商量。
柏拉圖上樓來時,手裏提着兩個鎖箱,四四方方的,她興致極好,兩只眼睛像水晶燈一樣,有碎碎的流光,很美麗,看得出來她很興奮,拿過東西來,一邊向沈瑜招手,“沈瑜快過來。”沈瑜就見地面裂開了縫,裏面一張金屬椅子卧倒着,等推出地面時,慢慢豎起,柏拉圖拍着椅子道:“坐!”沈瑜心內驚訝萬分,這個柏拉圖在家裏到底按了多少機關,是圖省事,還是防打劫,她想起那近百千件的衣服,想起那四五抽屜的鑽石,想該好好防備的,可是她卻在自己面前毫無防備的打開了,一點不怕自己惦記。聰明過頭反被聰明誤。
沈瑜坐了上去,一邊同柏拉圖道:“老板你不怕我知道了你的東西,給你掃蕩了?”
柏拉圖此刻就靠在沈瑜的耳邊,給她弄頭發,一邊看住前面的鏡子,不知何時牆壁露出鏡子來,柏拉圖認真端詳,在心裏揣摩着要給沈瑜弄個什麽發型才好。等想好了,才回她道:“你不會。”
“你未免太信任人了。”沈瑜很為柏拉圖擔心,她這一身的家財,萬一有心人惦記上怎麽辦,這個看起來聰明高貴的缺心眼。
“可不是麽。”柏拉圖一點都不在意,她貼在沈瑜耳邊柔柔的說着話,借着這點小機會,跟沈瑜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