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喜歡你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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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扔生物的舉動,吸引來不少旅客,她們扔出去的距離,比人家奧運選手扔飛盤還給力。一見人多,柏拉圖意圖撤走,她可不是明星,沒必要引人注目,沈瑜跟在她身後,還沒走出幾步,就‘啊喲’的叫了一聲,柏拉圖一轉身,就被沈瑜跳在了身上,兩只手臂緊緊抱住了她的脖子,兩條腿緊緊的纏住了她的腰。
“怎麽了?”
沈瑜吓得只給了一點眼縫,手指着水裏,“有東西。”一只軟軟的生物正在悠哉悠哉的滑動着,柏拉圖從皮帶裏摸出繡花針,然後彈進了水裏,将那東西釘死。其實她也怕!還要假裝勇敢的讓沈瑜別怕。
“可以下來了,再不下來,我要被勒死了。”
“沒事了?”
“沒事。”沈瑜剛松開手站住,柏拉圖就急得逃之夭夭,她讨厭大海!一百個讨厭!回到海灘上,柏拉圖有些氣急敗壞,都是衍義家的兩口子非要來這邊拍外景,現在好了,“衍義。”
“柏小姐有話請說。”
“不拍了,我餓了,要吃東西。”
“是麽,正好,我也正要請柏小姐吃個飯,烤海鮮行麽,外加啤酒,已經很久沒這麽放松了。”柏拉圖自然不願意,但是沈瑜想要‘見識’一下,附近的燒烤大排檔,有冰鎮的啤酒,澆得多汁的燒烤,還有一股炭味兒。
四個人坐在那,不時有目光過來。
衍義斯文的舉起酒瓶喝酒,在等着燒烤的時候,和沈瑜聊天。“沈小姐哪裏人?”
“這邊的。”
柏拉圖心道:“撒謊!我都查過了,沒查到。”
“本地人,真不錯。伯父伯母可好?”
“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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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義遺憾的‘哦’了一聲,這時海鮮上來了,他立馬招呼三人吃東西,“這邊的生意真不錯,可惜為了我的好皮膚,我是打死也不肯開這種店的,沈小姐平時有用護膚品嗎?你皮膚看起來很不錯。”
“天生的。”
“好嫉妒,我每天都要用面膜才能稍微鎖住一點水分,保持一點青春,我最羨慕柏小姐了,從我遇見她到現在,都沒有變過,這種被歲月寵愛的孩子,我也想做。”衍義一喝酒,廢話特別多,柏拉圖特持一鱿魚板遞給衍義,“三克油。”衍義被東西給塞住了嘴,沈瑜也不客氣的動筷子,見柏拉圖呆坐着不動。
“老板不是說餓了麽?怎麽不吃。”
“我在等海帶。”
衆人:“……”
酒過幾巡,一個個酒量不佳,已然東倒西歪,柏拉圖撸着海帶串,吃着被煮的小魚丸,喝着雪碧,她是燒烤攤子前搞特殊,還要人家特地運送一碗雲吞面過來,吃飽後,就見衍義和春曉跑別的位上劃拳去了,沈瑜邊喝酒邊把腦袋搖得東倒西歪,喝到最後往她肩膀上一靠,拍了小臉,都拍不醒了。
有人說,想喝醉的人心事總是特別多。
柏拉圖想,沈瑜也許心裏是裝着心事的。她結完賬,給衍義、春曉留言,又讓服裝師送兩人回家,自己抱着沈瑜上了車。她這車剛走,衍義和春曉全體複活似的,眼神清明的目送兩人,“我說別做電燈泡,你信不信,今晚那兩人肯定要出事。正所謂:酒後……”
“你知道的太多了,封殺。”
衍義把嘴送過來,“來,封殺我呀!小樣兒的。”
“你以為我就不敢了。”春曉把衍義拖到黑暗裏,擁吻去了。有黑幕遮擋,所以才能無所顧忌,明明正大光明的愛,為什麽要表現得偷偷摸摸。
問天,天不語。問地,地亦不語。是人類自設牢籠,愚昧無知,與它們何幹。
柏拉圖這一路開回去,兩邊路燈似兩條紅龍,倒影在她的車面上不斷的交替出現、消失。她側過頭看着副駕駛座上的沈瑜,已喝得不省人事,腦袋都睡歪了。
“哼,不會喝酒還當自己是酒仙,知不知道自己是下屬,還好意思喝成這樣,讓老板照顧你。”柏拉圖伸手把沈瑜的腦袋推正了,別這樣歪着,明兒請假說是脖子扭了。可是她一松手,沈瑜的腦袋就倒過來,她又推,然後再倒,再推。
柏拉圖不動了,一手推着沈瑜的腦袋,一手握方向盤。沈瑜的溫度,不斷的傳達到她的手上,她有些許的貪戀,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她與人是沒有觸碰的,怕觸碰了就會留戀,一留戀就會痛苦。
她這樣呆想着,沈瑜的臉在她的手心裏蹭來蹭去,當她的手是安睡的枕,嘴角勾着一絲弧度。沈瑜的酒早就散了,可是她貪戀這難得的溫柔,偶爾的,一會會的,在兩人相認之前,她們還會創造更多的回憶。
車,還是到家了。那只推着沈瑜腦袋的手,也離開了。沈瑜感覺着車開進了車庫,柏拉圖下車,又過去另一邊開車門,給她解安全帶,将她抱起來。
一路将她抱回客廳的沙發,那一瞬間,沈瑜不忍與柏拉圖就此別過,她裝酒醉,緊緊的勾住柏拉圖的脖子,把她的整個人都拉了跌在沙發裏,甚至連腳也纏她纏得緊緊的。
柏拉圖不明,愣了下,臉紅。她與沈瑜的距離太近,沈瑜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暖洋洋的。“這……這是做什麽,我可不是那種人,你不要搞錯了。”
客廳裏只有柏拉圖的自言自語,她有些心虛,看着沈瑜近在眼前的臉,心髒狂跳不止,她想去捂心,但是兩人之間沒有多餘的空間能夠入得了一只手,她感覺太丢人了,對着一個人的睡顏就開始緊張,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
柏拉圖拍了手,關燈,又扯過被子來蓋上。
“不走了,我醉了,我什麽都不知道。”自欺欺人完畢,緊緊的抱住了沈瑜,這感覺何其熟悉,太溫暖了,柏拉圖閉着眼睛,呢喃了一句,“就喜歡你一晚上。”明日全部歸零,再也不靠近沈瑜半步,她這樣打算着,被疲倦鑽了空子,呼呼睡起來。沈瑜睜開了眼睛,望着柏拉圖,笑眯眯的,輕輕捏她的臉。
“還真會自欺欺人,我全都知道了。”有人想跟她玩游戲,她裝不知道就好,在柏拉圖臉上親了一下,就扯着笑入眠了,人類的酒精真有意思。
第二天早上,柏拉圖醒來的時候,她驚奇的發現自己昨晚上沒有做那個夢,那個‘蛋蛋的星球’夢,不過也有一點自黑的,她夢見沈瑜親了她的臉,她想: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對沈瑜的心思,果然不單純!一個老板竟然打起認識不到三天的下屬的主意,這話如何說得出口。
辦公室戀情,怎麽說呢?死得比較快,後遺症十分嚴重,而且她自己還有個不死不老的秘密,要是被人發現,會否當成實驗室裏的老鼠被研究,她真心不知道。何況,沈瑜亦來路不明,鄭小賢那裏還沒個話麽,真難得,他可是效率奇高,斷然沒有對她敷衍了事的理由。看來沈瑜的路子也不地道。
柏拉圖在想事的時候,聽見廚房裏有人在唱歌,伴随着餐具乒乒乓乓的聲音,沈瑜已起來做早餐了。“向天空大聲地呼喚,說聲:我愛你,向那流浪的白雲,說聲:我想你,讓那天空聽得見,讓那白雲看得見,誰也擦不掉我們許下的諾言,想帶你一起看大海,說聲:我愛你,給你最亮的星星,說聲:我想你,聽聽大海的誓言……”
柏拉圖尴尬着,心道:“不對吧,沈瑜會唱這種明亮的歌?”
廚房裏沈瑜的額發正豎起一撮,她在接收柏拉圖的信號。就聽見某老板內心對她在吐槽。怎麽能這樣,她一直都很明媚,只是因為人設需要才這樣的好嗎?不要搞錯了,她很正能量的,高冷只是她的外表,她有一顆溫柔和火熱的心,為什麽就沒有發現這一點呢?良人你的智商到底雪藏到哪個角落裏了。
沈瑜端着早餐過來,柏拉圖立馬拉被子躺平裝屍體,後來覺得這樣太假了,于是只好起來了,順便打個招呼,“沈瑜早啊,呵呵。”嘴角笑得有些僵硬,順便在心裏暗示着:“別發現我在這裏睡過,我沒在沙發上睡過,沒有的。”
“睡的還好嗎?”
“好,挺好的。我昨晚上廁所,不知怎麽就跑你沙發這來了,沒擠着你吧。”柏拉圖在內心說:假,太假了,我還是趕緊撤退!柏拉圖邊說邊退,“我有時候就是這樣,有夜盲症,昨晚斷電了,就是這種情況!”越強調越虛弱,“你快點去忙,別跟我說話。”然後跌跌撞撞的逃回了二樓,把門關得很緊,還怕沈瑜沖上來找她算賬似的,只是身上還是昨天的衣服,難道半夜還穿好衣服走錯路?
柏拉圖直覺自己:離譜。但願沈瑜沒看見。
沈瑜沒看見嗎?沈瑜在樓下捂着嘴笑,有個人剛才也太會演戲了,要不是她知道整個劇情,承認自己喜歡她有這麽難嗎?因為覺得時間短,難道情就不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