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被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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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圖一進門就受到歡迎,婚紗店雇員小宇看清楚跟在她身後的是沈瑜時,眼睛的瞳孔不斷的睜大,他顯然非常吃驚,柏拉圖要和女人拍婚紗照?當小宇的瞳孔還沒來得及恢複他的詫異時,沈瑜的目光掃了過來,高高在上的得意,似乎鼻子裏含着的那個‘哼’字就醞釀其中。這點小事也值得大驚小怪,俗話說:見怪不怪,其怪自敗。
小宇被沈瑜的目光看得格外不自在,他有些尴尬的逃了,跑去告訴他的老板衍義。不多會兒,衍義過來,笑着與柏拉圖打了招呼,“柏小姐,聽說你要過來,所以就把這裏騰空了,怎麽突然有興致拍照?”他的目光一直在溜到底是啥人把柏拉圖給降服了,是個女人!他了然的微微一笑。
“沒什麽,閑得無聊。”她見衍義眼中有暧昧打趣之意,忙解釋,“這是我的新下屬沈瑜,她陪我過來的。”
“沈小姐,你好,我是衍義。”
“你好。”沈瑜的冷淡讓衍義有些尴尬,手一直伸在半空,也不見沈瑜過來握一握,他很自然的放下。沈瑜看着衍義,衍義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非常的高,大約一米九左右,身材勻稱,有筆直的大長腿,腰挺,脖頸兒長,上面按一顆腦袋,那臉也是有模有樣,他笑起來的時候,像被春風拂過,一雙電眼閃得跟黑珍珠一樣,他穿白襯衫,在紐扣處有雙邊花紋的那種,外套着黑色西裝背心,黑色的西褲,黑色的皮鞋,皮鞋擦得很亮,尖頭反射着日光燈的光芒。
衍義想沈瑜不大想跟他說話,也罷。他又與柏拉圖去搭讪,順便領着她去做頭發,他轉身而去時,腦袋後一條柔順的長馬尾飄灑自然。柏拉圖走了幾步,見沈瑜沒有跟上來,停下腳步,回過頭招呼她,“沈瑜,看什麽呢?”都看呆了,莫不是對衍義有意思,柏拉圖嘴角笑起來。心中的不歡卻像是滴在水裏的墨一樣,不斷的暈染開,一絲一絲,扯得她心疼,然後連笑也笑不起來,嘴角僵硬着。
“看這裏的裝修,你和這裏的老板認識?”
“認識,我曾經幫過他忙。”不過是衍義家投資失敗,負債過幾百億的時候,她燒了點錢進去。她為什麽要幫衍義,因為美麗的男孩子流落在大街上,實在太有礙觀瞻了,也許是一時心情熏染。衍義沒有接受家族事業,而是開起了婚紗店。現在衍家又死而複生,她的錢不算打了水漂,而且還是最大的股東,每年吃紅利就吃得嘴巴都腫起來了。柏拉圖自然不便把這些細節與沈瑜詳談,沈瑜是她的誰,她為什麽要說。
“哦,難怪。”不做其他人的生意,單獨做她們這一筆。
沈瑜的所有疑問,都讓柏拉圖有了另外的解釋。沈瑜這樣打聽,是否想借着她的關系,要和衍義聯系上,柏拉圖的臉開始微不可察的表現出厭惡,膽敢利用她。此時沈瑜快步過了過來,挽住了柏拉圖的手臂,柏拉圖驚愕的看着,心裏在‘額額額’。
“別傻看了,說你呢!快去打扮,然後我們拍美美的婚紗照。”
沈瑜的急促,讓柏拉圖弄不清楚,沈瑜到底是對拍照熱情,還是想見到衍義。
她們坐到了鏡子前,化妝師過來為兩人化妝,發型師正在商量要弄個什麽發型為好。其實柏拉圖編得頭發極為漂亮,有點‘古色古香’,發型師對着鏡子思索着,猶豫糾結,一手抱着胸,一手在捏自己的下巴,難以拿出一個方案來。衍義走過來,走到發型師身邊問他,“怎樣?”
“好像就這樣也不錯,那邊的小姐,嗯,臉太冷了,做個長卷發,或許看起來能活潑一些。”春曉站在柏拉圖的背後,看着旁邊的沈瑜,沈瑜看着面前的鏡子,從鏡子裏看見了春曉。衍義就站在春曉的旁邊,他們商議做什麽發型,但舉止卻十分親昵,衍義雙手環胸,但是肩膀的一側,卻微微的向春曉傾斜,兩人說話時,似乎連嘴角的笑容都往一個弧度上扯。沈瑜偷笑了一番,這兩人是:情侶!難怪柏拉圖要來拍照的時候,衍義也只是打趣一下,并沒有店員小宇表情那麽誇張。
沈瑜做了一次性卷發,春曉的手指在她的發間穿來穿去,十分溫暖。他有柔和的笑,一邊做頭發,一邊和沈瑜閑聊,不管沈瑜回不回答,他似乎都能自圓其說,沈瑜聽他說,不覺厭煩。“你和衍義是什麽關系?”沈瑜問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春曉的動作停止了,又掩飾性的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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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姐為什麽這麽問。”
“只是問問。”連八卦的心都沒有。春曉确定她真是這樣,才笑起來,不打算告訴沈瑜。
他略微矯情道:“你猜!”
柏拉圖一直在旁邊,聽着他們說話,她轉過頭對沈瑜做了個口型,然後起身去試衣服了。柏拉圖走後,春曉發現沈瑜有點不痛快,他問道:“她剛說啥了?”
沈瑜拉長了兒話音,學着柏拉圖的口吻。“閉嘴兒。”沈瑜說的時候,有怨氣,把春曉給逗樂了。
“她不想你八卦人。”
“我沒八卦,我就是問問。”
“你們呢,啥關系?”
“老板和下屬,合夥拍婚紗照。”
春曉不信,他道:“你不想說就算了,這一道兒的,心中都有一道隐秘的籬笆,也許籬笆外的人想進來,籬笆裏的人想出去。”春曉有隐隐的憂傷,不過他很快就高興起來,做發型是他最喜歡的,做最喜歡的事,往往會忘記煩憂,他耐心的卷着發,把它們用小卷固定起來。
柏拉圖過來,手裏抓着婚紗,她剛似乎忘記了什麽事,這回子過來問沈瑜。“你要做新郎,還是做新娘?”
“新郎。”
“哦。”柏拉圖轉身去換衣服。沈瑜做好頭發的時候,去另外的換衣間,挑了白色禮服,換上後出來時,柏拉圖已經坐在那等了,一見沈瑜換好了,忙叫衍義,“拍照吧!”她起了身,一手提住裙尾,那雙露出來的運動鞋格外的顯眼,她是寧願破壞整體美也要穿運動鞋的女人。柏拉圖走路向來講究優雅,儀态萬方,如今婚紗加身,更是華麗的一塌糊塗,沈瑜看得微微臉紅,不過臉上粉底厚,不礙事,她盡量冷眼打量。
心裏的小人兒,小裙子飛舞。啊呀,看見她家良人穿裙子了,腿型真好,筆直筆直的,而且白得跟蘿蔔似的,好想一口一口啃到裙子裏去。她甩頭,大白天的也稍微矜持一下。衍義胸前挂着相機,讓兩人坐在沙發上,小助理打着光板,透過鏡頭,衍義對兩人道:“柏小姐麻煩你卧在沈小姐的腿上,謝謝。”
柏拉圖僵硬的枕在沈瑜的腿上,沈瑜低頭看着她,摸着她的頭發。無數次,她一個人這樣看着柏拉圖,如今有機會,就毫不避諱。柏拉圖被沈瑜的目光看得又開始心跳加速,她的手心裏出了汗,用力的握緊了。拍完之後,又拍了站立的姿勢,還換了幾套古裝,沈瑜仙姿卓越,現而今玄幻古裝大戲很熱,婚紗店裏也就仿了幾套,沈瑜仍然一身白,一派大師的風度,袖子寬大的可以随風飄舞,可憐柏拉圖卻梳了個少女式,對着衍義吐槽良久。
“這算什麽?”
“白子畫和花千骨啊。不過你要是嫌棄,其實我還有別的想法。”衍義的想法太多了,難得遇上顏值頗高的兩人,要是放過去太可惜了,他準備偷偷的存廣告照,來個先斬後奏,拍完了,還來個白子畫和殺阡陌,“最近殺姐姐的人氣直升,我和春曉都很萌的,要是天底下有這麽一個姐姐,我是死了都值。”
春曉過來,“呸,你也配死。你死了我怎麽辦?”他眼圈微紅,其實只是說笑,不知怎麽就牽動了內心裏的真情,衍義又去鼓搗柏拉圖和沈瑜,沈瑜悄悄走向衍義,跟他耳語,柏拉圖看着,指甲掐進了肉裏,見沈瑜過來,忙又看向別處。
趁衍義和春曉在準備,柏拉圖走過來,貌似漫不經心的問道:“剛和衍義說什麽呢,神神秘秘的。”
“你想知道?”
心思被戳破,柏拉圖嘴硬道:“我才沒有興趣知道別人的事。”她嘴裏拒絕,心裏還是有那麽點點想知道,她承認就一點點,她的意念波到不了沈瑜那,可惜。
“你要是有興趣知道,我就告訴你了,可惜你不想知道,本來我想說的,不多嘴了。”
沈瑜從柏拉圖身邊走過去,嘴邊扯出微笑。啊呀,她家良人要被氣壞了吧,空氣又有波動了。柏拉圖着實生自己的氣,誰叫自己不坦率來着,她下定決心,不讓自己過多理會。“拍照拍照。”她有點怨,沈瑜剛跟衍義說,要多拍幾張,問問能不能複制點電子版給她,她要存在手機裏看看。拍完櫻空釋和卡索之後,柏拉圖直覺不大對,自己似乎被衍義當成模特拎着走,她臉色下沉,烏雲密布。“衍義,我的時間很金貴。”
“抱歉抱歉,還是被柏小姐發現了。”見瞞不過,衍義坦白從寬,并且把拍得美美的照片給柏拉圖看,“是不是很美,燈光、背景、人,攝影師,把所有美的元素集合在一起,變得美輪美奂,就算讓我死了也值,拜托你,讓我把照片挂在櫥窗裏展示。”衍義高貴的王子形象,在談到照片的時候,徹底的崩潰,他在咬粉紅色的手帕裝可憐。
柏拉圖輕輕哼出聲,“簡直是浪費我的時間。”她就說為什麽拍了幾個小時,還沒完沒了的。原來瞞着她做貓膩,她看向沈瑜時,沈瑜并沒厭煩,沈瑜問衍義要了照片看,臉色如常,內心小粉紅裙子已經轉得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