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他鄉遇故人
26他鄉遇故人
若非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在鷺島見到劉麗雅及周副校長,還有他們兩個人的孩子。
遇見劉麗雅那天,若非在鷺島的在輪渡廣場,若非撇開安安一個人準備去海峽那邊的鼓浪嶼溜達。若非也想娶海島那邊尋求勾搭和豔遇,看是否運氣夠好,能遇見一個合意的男人。
若非喜歡那個沒有車來車往的小島,安安靜靜的走在林蔭下很惬意。有時也會在小島那邊的沙灘上曬曬太陽,玩玩海水,吹着海風,那感覺不言而喻。
那個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季節,陽光很溫柔的親吻着若非的臉龐,海風輕輕的吹散着若非的頭發。那樣的日子,若非喜歡的很,所有的浮躁和哀愁都被随風遠去。
那天劉麗雅跟周副校長一人一邊牽着一個小孩走在輪渡廣場散步。慢悠悠的走,懶散散的走,沒有游客的那種匆忙和繁瑣,很清閑,純純粹粹的散步。劉麗雅和周副校長用家鄉話說着男女間的情話,打情罵俏的那種,外人聽不懂。無人熟識,兩口子就有些肆無忌憚的講家鄉話了,恩愛的都令人嫉妒。若非被熟悉的家鄉話吸引的轉回頭,一眼認出了劉麗雅和周副校長。
若非激動的喊劉麗雅的名字,劉麗雅驚呆了,也臉紅了,被人聽出了自己跟老周的那些話,丢人。劉麗雅順着喊她的聲音張望過去,不敢認若非,認不出來了。其實若非也驚呆了,他鄉遇故交。
從前的若非可是一個小孩子的模樣,而今是大男人,成熟的男人。臉上有了歲月親吻過的痕跡,眼裏也有了時光留下的世故。劉麗雅腦子的那個若非變了模樣,變的只剩下一點點模糊的輪廓。
“是我啊,若非,你小弟。”若非喊出了自己的名字。若非,是若非,是當年那個羞澀的小男孩,個子小小的男孩,自己常常找他玩聊天的男孩,劉麗雅看出來了是若非,撲上去緊緊擁抱若非,緊緊不放,千言萬語都在擁抱之中。
異地相逢的老熟人,讓劉麗雅激動地眼水珠子撲簌簌的掉下來。想必,漂泊的人都有懷舊的情感。感性的她,或許透過若非看到了很久前的光陰。一股子心酸瞬間從心底沖上腦子,化成淚水。
若非也是一個心子弱的男人。劉麗雅掉眼水珠子他也跟着掉,把場面搞得很是尴尬。老周過來,緊緊握着若非的手,咬緊牙關堅持不讓自己落淚,還是沒有忍住,兩顆晶瑩的淚珠從他的臉龐滾落下來。幾個人相遇又激動的畫面,引來無數游人的目光。若非和劉麗雅及老周才顧不了那些。
兩個孩子很奇怪的在一旁喊媽媽,喊爸爸,問他們這是怎麽了。老周蹲下身子張開雙臂把兩個孩子都抱進了懷裏,把頭埋進兩個孩子中間呼啦啦的流淚。
劉麗雅讓兩個孩子喊若非舅舅,對喊舅舅。劉麗雅曾經就把若非當成弟弟,當成自己的親弟弟。兩個孩子很聽話的喊着若非舅舅。若非不禁心裏又感嘆,時間啊時間,你過的太快了,人家的孩子都這麽大了。兩個孩子,大的孩子個子都要到若非的肩膀了,小的孩子也是蹦蹦跳跳的了。
幾個人情緒回歸正常後,劉麗雅告訴若非,她和老周有自己的房子,就在中山路過去不遠很小區裏。她強調要若非去家裏坐坐,有好多的話想說呢,還有好多的問題想問呢。
幾年不見,已為人母的劉麗雅變得超然漂亮。高高挑挑,一襲秀發垂挂到了腰際,臉龐清秀典雅,穿着漂亮的長裙子。如果不是她說生了孩子,別人是不會相信的。那麽一個楚楚動人的女子,一颦一笑都會招惹無數愛慕的眼光,老周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這麽大的年紀還能擁有這麽年輕貌美的女子。
若非打量老周,穿戴整齊又時髦的老周顯得年輕。也比以前更有品位,更儒雅俊俏。好像時光特別的眷顧他,沒有留下一點風霜摧毀大地的痕跡。誰敢相信這個男人,已經是一個快要五十歲的男人,說他只有四十歲也顯得多了。若非終于明白為什麽很多說城市裏的男人是看不出年紀的,不能看外表,會騙人的。若非看着完美的老周時眼裏也閃光,幾年前就對老周有過幻想,現在的老周更是比當年好看,若非心頭的那一湖池水,在春風的吹拂下微波粼粼。
Advertisement
劉麗雅的職業是模特,還真的圓了她十八歲時的心願。劉麗雅漂亮,有屬于自己的特色,收入高,而當年的那個周副校長則是她的經紀人。夫妻搭檔,把這世界的錢很輕易地賺了個盆滿缽溢。兩個人生出的孩子也一樣那麽招人喜歡,如果沒有什麽特別的變故将來也是出色的角兒。若非很羨慕這個家庭,很羨慕劉麗雅擁有一個帥氣的成熟的男人。
若非随着老周和劉麗雅去了他們的家。劉麗雅親手掌勺奉獻了一頓精致的晚餐。吃過飯,劉麗雅問詢了很多很多。許多年沒有跟家裏聯系,劉麗雅也想家。劉麗雅沒有勇氣打開僵局,打破沉甸甸的的往事來與家人聯系。只能忍耐着思念的苦楚在他鄉茍且的偷活。老周也沒有膽量跟家人聯系,自己狠心帶了劉麗雅出走,那注定了是要抛棄一邊的,魚與熊掌不能兼得。家裏的人,誰都不會原諒老周和劉麗雅。
劉麗雅問到了她媽媽,問到了劉麗萍,問到了古國雄,問到了過去的那些同學,問到了若非的這幾年。說來說去劉麗雅又把思維拉回到離家前傷心的那一天。再一次回憶,心酸,悲痛。老周很體貼的安慰劉麗雅,“都過去了想那些幹嘛呢,我不是好好地在你身邊嗎。”劉麗雅撲進老周的懷裏,抑制不住。的确呢,被老周的正牌夫人把她赤裸身體拉出房間是多麽恥辱的事情,光天化日之下,衆目睽睽之下。
劉麗雅比較欣慰的是副校長對她很是寵愛。像待女兒一般的呵護着,要不然劉麗雅早不知成什麽樣子了。盡管時光能沖淡一些往事,但有些往事一生一世都不可能被洗刷幹淨。刻骨銘心的疼,時時浮現在腦海,伴随到終身。
若非把自己所曉得的關于老家的那些人和物都告訴給了劉麗雅:劉麗萍沒有消息下落不明,她媽跟他師傅在一起生了一個女兒,她爸還是老樣子跟着年輕的女孩子胡鬧,木子李不知原因死了。聽說木子李死了,老周和劉麗雅有些呆若木雞,這生命怎麽就這麽不禁用?
若非也告訴劉麗雅,他也是去過廣東才來到鷺島。兜兜轉轉,最後還是讓大家在鷺島相遇。
天色很晚了,若非要回去。劉麗雅得知若非的工作後,問若非來不來跟他一起幹,去做做發型,輕松還收入高,以後帶若非走江湖去。看了一眼老周的臉,若非微笑着推辭。若非說,“幾年沒有操過那手藝了,趕不上潮流了呢,也早把那手藝丢到十萬八千裏之外去了。”
劉麗雅眼睛一瞪,“什麽趕不上潮流,看那時你做的頭發整個縣城的年輕人都來趕時髦。”
若非想了想,“好吧,等你什麽時候上臺了我來幫你弄弄,就給你一個人弄。順帶可以給周校長理發,刮胡子,工具都帶來了呢。”一提到弄頭發,若非腦子閃出師傅古國雄的影子。傷人的東西,若非早不想沾手了。若非又想起了古國雄,想念他的懷抱,想念他的親吻,想念他紮人的胡子。一抹憂傷,劃過若非的眉眼,很快,流星般轉瞬即逝。
老周聽若非說帶了工具來,還能給他理發刮胡子,無比興奮的說,“好,若非,我就喜歡你給我刮胡子,以後我的胡子就交給你了。”
若非離開劉麗雅回到安安的家裏後,心情還是沒有平靜下來。這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繞過來繞過去,還是能遇見一些人想起一些事。
夜裏,若非無法入睡。十五歲那年的在縣城裏的那段時光不斷的在腦海裏倒映。那時候的自己是一個懵懂的孩子,想象着這個世界是那麽的單純。幾年過去了,再用世故的眼光審視這個世界的時候,所有的人和物都變得複雜。
若非哀怨時光的流轉。那麽快就過了那麽多年,人家的孩子都這麽大了,事業有成。自己一無所有,甚至連一個喜歡的男人都找不到。若非有了迷茫感和危機感,不知道自己的出路在那裏,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輩子是否還能遇見一個能喜歡自己,自己也喜歡的男人。
若非也害怕自己所有夢想都沒有完成之前像木子李那樣死去。若非不願意自己那麽早死去,他還想要愛情,想讓老父親和老母親享福過上安逸的生活。
遇見了劉麗雅和老周一家子之後,若非時常去他們的家裏找他們玩,去他們的家裏做飯吃。劉麗雅和老周也喜歡若非來家裏,多了一個親人。若非去他們的家裏,最喜歡的事情莫過于看老周,好想自己也能擁有一個這樣的男人,那樣就算是早死也無憾。
若非還真的提着工具箱去給老周理發和刮胡子。也給兩個小孩子理發,給劉麗雅弄弄發型什麽的。當若非的手游走在老周的腦袋上臉龐上時,若非淩亂了,真心想撲上去與他親吻與他擁抱。若非還是忍住了,還有一絲清醒,老周是劉麗雅的,老周是他的姐夫,不能對自己的親人有所蠢動。
後來若非帶安安去看劉麗雅走秀,順帶相互認識了一番。油腔滑調的安安很快與劉麗雅及周副校長達成了共識。一致認為若非丢掉了手藝活很是可惜。時下裏,正走俏着呢。若非依然是淡淡的微笑,其實誰又能識得了他無法度過內心那道坎的滋味。沒有辦法,若非獨自收藏着酸澀澀的果子,慢慢品嘗吧,這是不能跟他人分享的不可言說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