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6肖大嬸懷孕了
16肖大嬸懷孕了
龍泉縣的冬天很冷。潮濕的空氣随着風吹來,把人身上的毛都要冷掉。
時間也過的快,還沒有讓大家忙夠,又是一年的結束。來到龍泉縣城裏幾個月的若非也覺得時間過得好快,轉眼自己的十五歲就要沒有了。十六歲,在農村就是成年人,就是大人。若非很害怕自己變成十六歲以上的男人,那樣自己就會少去許多的天真和快樂。
過年前突然間下來一場大雪,整個龍泉縣城被白雪掩蓋了。白茫茫的一片,很美。天氣寒冷,店裏沒有幾個客人,古國雄關了店鋪放幾個徒弟們休息。古國雄跟若非窩在床上看電視。電視看累了就抱着若非睡覺,把若非溫存的快樂要命。
就在這個大雪天裏,就在那個屬于若非和古國雄兩個人的美好時間裏,肖大嬸的肚子很争氣的懷孕了,懷上了古國雄的種。四十歲不到的女人,如何順利,明年又要做媽媽了。
肖大嬸頂着飄落的雪花,穿着厚厚的棉衣,打着傘來找古國雄讨說法。兩個男人正在床上的被窩裏抱在一起取暖溫存着呢,窗外院子裏傳來肖大嬸大喊大叫的聲音,把古國雄吓得一骨碌爬起來穿衣服,穿好衣服趕忙跑出去。若非裹住被子趴在窗戶上聽他們說話。
古國雄把肖大嬸讓進屋子裏來,外面冷。肖大嬸不進來,就站在屋檐下,大聲的說,“屋裏有其他人不?老太婆真的是聾子不?”
古國雄的聲音,說,“若非在睡覺呢,啥事啊?她的耳朵聽不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的。”
肖大嬸的聲音,說,“他睡着了不?”肖大嬸放低了聲音。但若非還是聽得見,就在窗戶外頭呢。要是窗簾一拉開,還能看見窗戶裏外的人。準是又有什麽秘密不想若非知道。若非咬了咬牙齒,一怒氣轉身爬回床上。
但若非還是聽到了窗戶外頭肖大嬸的聲音,說,“老不死的啊,我懷上你的種了,都已經四個月了呢。我去查了,我阿姐說,挺健康的,還帶把的呢。”後半句話,肖大嬸說的很慢,字正腔圓的說着,帶着無比矜持的傲嬌。
古國雄好像很興奮的說了句,“真的,真的帶把的?”四十多歲的男人,要是能讓女人懷上他的種,還是一個帶把的,當然是高興。不但覺得高興,還覺得自己能幹。都快要年過半百的老頭子一個,能生個兒子,老來得子,多美哉哦。多少人盼都盼不來呢,古國雄也不例外的高興。
若非的心肝和身子瞬間就涼了半截。若非心裏的醋瓶子打翻,酸到了腳底。若非讨厭古國雄,跟肖大嬸睡了也就算了,還讓人家懷上孩子,這分明就是在趕他走,不想要他的前奏。若非有些絕望,自己的夢想被肖大嬸破壞。
古國雄可是想要一個兒子的。讓老婆連生了三個女兒都沒有生到一個兒子,最後只好放棄了。沒有兒子的古國雄就把若非當成了自己的兒子一樣的疼愛着。現在聽到肖大嬸講她懷了帶把的,還是他的,不興奮都是假的。
但古國雄的興奮也只是持續了短暫的幾分鐘。很快,古國雄冷靜下來。他不能要這個孩子,就算是帶把的也不能要。他要是要了,農村家裏的那個老婆子會被沒有面子,被人戳脊梁骨的。一個農村婦女,背負不得那樣的恥辱。
古國雄下定決心還是讓肖大嬸去醫院做人流。古國雄說,“哎呦,老婆子,我不能要這孩子呢。你家老劉會把我的皮剝了的,我家的那個也會難過的。”
肖大嬸不幹,非要生下來,罵道,“你有什麽不能要的,我都不怕呢。我就要生下來,我喜歡你,我樂意給你生娃。”她肖大嬸的脾氣很倔,她想要氣死劉麗雅的老爸,也要古國雄負責任。老劉都可以在外頭跟別的女人,憑什麽不離婚還不準她有男人?肖大嬸也死心了,開始跟老劉對着幹。肖大嬸也不想就這麽放過古國雄,她喜歡他。他能給她帶來快樂,比老劉強多了,還能使她懷上他的種,還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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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老劉嫌棄她不會生男的,現在不就剛懷上帶把的。以前懷不上根本不是她的錯,是老劉的錯,是他自己沒有本事。
古國雄慌了心神,亂了分寸。到底來說,自己家裏是有老婆的。如果離婚,農村的女人會怎麽活?還有一個,他壓根兒沒有說過喜歡肖大嬸。跟她上床,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是為了報答她的幫忙,報答她的恩惠。古國雄也不信,就睡了那麽幾次,就讓肖大嬸中标了。很神奇,古國雄不太相信這是事實。
古國雄相信若非的話了,肖大嬸平時裏也不是正經的人,時常跟不同的男人也是眉來眼去的。古國雄不承認肖大嬸肚子裏的那個細伢子是他的,他不能擔當這個責任。如若被老劉知道了,他和肖大嬸有一腿,他那霸氣的樣子肯定會掀翻了他的理發店,再閹割掉他的作案工具。不行,古國雄堅決不同意那個是他的。
古國雄跟肖大嬸說,“你怎麽講這就是我的?有什麽證據?我不信,有可能還是你家老劉的呢,或者其他男人的。”
肖大嬸被氣的臉色發白發青發紫,忍不住傷心,大哭。一邊哭一邊說,“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那個老家夥都快一年沒有跟我那個了。我又不是那種随便的女人,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你個缺德鬼,短命鬼,這麽侮辱我,把我想成了什麽人啊。你要是不承認我就死了算了。”
肖大嬸哭的撕心裂肺,地動山搖。肖大嬸一邊哭一邊罵古國雄沒有良心,對他那麽好,一心一意的好卻被他懷疑,如果不相信去醫院檢查好了,反正她姐姐就在醫院搞工作的。罵古國雄狼心狗肺,要斷子絕孫。
古國雄也想哭,但他笑了。斷子絕孫她都罵的出來,明明她肚子裏的那個種子就是他的。古國雄也納悶,“這是什麽跟什麽嘛,很牽強的事情呢。我都沒有準備做老爸,那麽大年紀了生的孩子不健康。”
肖大嬸撒潑,撲倒古國雄的懷裏,抱住他。肖大嬸,大聲叫嚷着說,“你不要也得要,反正這孩子的老爸就是你古國雄的。如果你不認,我把孩子生了送到你家去,我再去見閻王。”肖大嬸很厲害,也給古國雄下了生死文書。
“好,我認了這孩子,算我倒黴,他就是我古國雄的。我作孽,我幹嘛要跟你睡覺啊,真是的。”古國雄被肖大嬸幾句話就壓迫的投降了,他又加了一句話,“不過,我不離婚,誰都不要說,我們就這樣偷偷的過日子。”
“不離婚怎麽行,你要我做什麽?我懷上你的孩子,還不能光明正大,你讓我怎麽過啊,我不同意。我要你娶我,承認我是你的老婆。”肖大嬸明白古國雄的意思,但覺得自己很虧,心中一股子委屈的氣悶着,快要壓抑死人了。畢竟懷了心上人的孩子,當然希望得到心上人的身子和心。要不然,白生一個孩子還要自己受苦受累的帶大,搞不好連一個問候都得不到。
“你也有老公的,還沒有離婚,傳出去名聲多不好啊,滿大街都是你的熟人,好意思麽?我們偷偷的過,以後我就是你的男人,多好啊。你的名聲不會搞壞,我的家庭也不會搞壞,我們還是夫妻一樣的生活,兩全其美嘛。”古國雄低聲下氣的哄肖大嬸。還在肖大嬸的臉上輕輕的親了一下。
“我有什麽不好意思,我有什麽名聲。我找一個老公怎麽了,我肚子都大了,孩子遲早都要見人的。”肖大嬸抱着了鐵定的姿态。
“你不聲張出去我認了,你要聲張出去我就跟麗雅一樣遠走,再也不回來龍泉縣城,看你那裏找我去。”古國雄使出了殺手锏,這是逼不得已。古國雄很煩,煩死了眼前的這個女人。怎麽會這樣呢,這麽不小心就中标了,怎麽會懷上我的孩子呢。
“你走,你走,男人全都是沒有一個好東西。你們男人都要遭天譴的,要遭雷劈的。你們都會不得好死的,臭男人,死男人。”肖大嬸嘶聲力竭,巴不得左鄰右舍都曉得自己跟了一個開理發店的男人有一腿。肖大嬸是氣急敗壞。以前古國雄和若非在她家吃喝拉撒的錢沒有給就算了,身子也給他睡了,肚子也大了,可是到頭來還不認她了。肖大嬸白費了一番心機對古國雄那麽好,給他好吃好喝的還有好穿的,為的就是能得到他的身子和心肝。
古國雄抱緊肖大嬸,不想她繼續聲張下去。這東西,聲張不得。古國雄用嘴堵住肖大嬸的嘴,雙手摟緊她的腰。肖大嬸就勢賴進古國雄寬大溫暖的懷裏,也緊緊的抱住古國雄粗壯的身子。
若非早已穿好衣服,出來趴在門縫裏偷看,看到古國雄和肖大嬸摟在一起,又親又摸的,若非顫抖的心肝碎了一地。若非恨不得天塌下來,把全世界的人和物都掩埋掉,那樣誰也不用見着誰,誰也不用為了誰,多好,回歸一切空白。
若非站在窗前看着古國雄打着傘摟着肖大嬸的腰,出了院子,送她回家。當他們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院子外,若非的臉上挂着兩行冰涼涼的淚珠。若非好讨厭這個世界,好讨厭肖大嬸,好讨厭古國雄,好讨厭他自己。
這是什麽跟什麽啊,怎麽突然間就冒出了一個孩子來了?真是讓人心寒,讓若非很是失望。若非仿佛感到了自己在古國雄心裏的地位被動搖了。将來遲早是要被肖大嬸肚子裏的孩子給頂替的,那可是一個帶把的啊。
若非從中午一直等到下午,又等到陰沉沉的傍晚,直到夜幕降臨,若非都沒有等到古國雄回來。當晚,古國雄沒有回家。沒有回來與若非同床共枕,沒有回來擁抱若非入夢。若非獨自喝了酒,獨自在屋子裏唱歌,唱到三更半夜才鑽進被窩,孤單單的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