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這麽愛你
這次的降州之行, 就算夏雲開沒開口讓夏孤寒過去,夏孤寒也得去一趟。
将桃花轉移給趙曉晨的人很有可能就在降州,夏孤寒既然已經收了陳娜的報酬, 肯定要幫趙曉晨解除隐患。
不過前往降州之前,夏孤寒還有事要問趙曉晨。
趙曉晨當天晚上就來到香火店, 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大一大二大三這三個小的。
大一大二上次吃下的桃花雲有點多, 到了這會兒還沒消化完,對趙曉晨依舊存着幾分迷戀。但今天夏孤寒看到大一大二, 總感覺姐弟倆對趙曉晨除了迷戀之外, 還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真要說的話,好像有些害怕。
可大一大二是天不怕的不怕的性子,除了顧晉年, 夏孤寒就沒見過它們沒怕過其他人或者事。怎麽這才和趙曉晨相處了幾天,就對趙曉晨産生畏懼了心理了?
大一大二看到夏孤寒像是看到救星, 挪着小碎步一點一點靠近夏孤寒,大三坐在大二的肩膀上,支楞着下巴,明明紙人看不到表情, 夏孤寒卻覺得他也是一臉憂愁的模樣。
夏孤寒問趙曉晨:“你都幹什麽了?”
趙曉晨一臉茫然, “我最近可老實了,除了讀書就是讀書。”
落了一年的學習,就算他以前是學霸, 現在也要花很多時間才能補上。他都覺得時間不夠用了,怎麽還有時間去做其他事情。
夏孤寒又看向三小,“怎麽了?”
大一嘤嘤嘤:“小老板,你能不能讓我回來看門?”
大二點頭如蒜搗:“我也要回來。”
夏孤寒又問:“你們不喜歡趙曉晨了?”
“喜歡啊!”大一大二毫不猶豫地回答,“但不想和他住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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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和不住在一起不沖突的!
大三借着身體小的優勢, 直接飄到夏孤寒面前,張着嘴啊啊啊說個不停,充滿了對趙曉晨的控訴。
夏孤寒聽了一會兒,懂了。
“你教它們學習?”夏孤寒挑挑眉,有些意外。
趙曉晨竟然有耐心教三小讀書寫字。
作為一個家長,自然不能慣着孩子,夏孤寒把三小推回了趙曉晨身邊,“好好教。”
趙曉晨本來還有些忐忑,夏孤寒這麽一說,就雄心壯志地說道:“我一定好好教。以後我趙曉晨學什麽,一二三就跟着學什麽,一定把它們教成長在陽光下活在新時代裏的……紙人!”
一二三直接蔫了。
大一大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感覺不會再愛了。
大三呲溜一下,滑進櫃臺抽屜的縫隙,躲進去不再出來。
夏孤寒拍拍大一大二的頭,鼓勵道:“好好學習!要買教輔書和我說一聲,我給你們買!!”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一定要讓一二三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夏孤寒湊到顧晉年面前,“老鬼,要不你也跟着學學?新時代了,咱不能當文盲啊。”
顧晉年:“……”
顧晉年生硬地轉移話題,“你不是還有問題要問趙曉晨?”
夏孤寒笑了笑,倒也沒逼着顧晉年去學習,轉而問趙曉晨,“你去過降州嗎?”
根據夏雲開發過來的資料,那些因為自殺而死亡的人,要麽是降州本地人,要麽因為工作或者學習在降州常住。只有趙曉晨例外。
“降州啊……”趙曉晨毫不猶豫地說道:“我外婆家在降州,高中之前,每年暑假都要去降州看外婆,一住就是一個多月。”
也就是說,趙曉晨是在降州過暑假的時候,被人抓住當替死鬼的。
夏孤寒表示了解,“我明天要去降州,你和我一起過去。”
趙曉晨雖然不知道去降州做什麽,但還是應了下來,“好。”
當天晚上,臨睡前,顧晉年就把夏孤寒的行李收拾好了。
夏孤寒躺在床上昏昏欲睡,都快睡着了,還沒看到顧晉年上床,也不知道在幹嘛。
在顧晉年懷裏睡習慣了,這會兒身旁沒有顧晉年,夏孤寒竟覺得有點睡不着了。
“老鬼?”
夏孤寒喊了一聲。
沒得到顧晉年的回應,卻敏銳地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自己臉上劃過,軟軟的,帶來一些麻麻癢癢。
夏孤寒的警覺性瞬間提升,伸手你去抓,抓到了一支幻化出來的毛筆。毛筆在他手碰上去的瞬間,就化為無形。
“老鬼,你想幹嘛?”
夏孤寒一直都知道,只要顧晉年願意,誰也無法看到他的存在。只是沒想到,有一天顧晉年會在他的面前隐藏身形。
思忖間,顧晉年又幻化出一支毛筆,挑開了夏孤寒的睡衣。下一秒,夏孤寒清晰地感覺到顧晉年壓了下來,冰涼的氣息噴灑在他耳邊。
“我想向你證明我不是文盲。”顧晉年啞着嗓子說。
夏孤寒依舊只能聽到聲音卻看不見人。
“顧晉年!”
“我在。”
夏孤寒還想開口,唇就被含住。
不可預見,猝不及防。
顧晉年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文盲,寫了大半夜的字,筆走龍蛇,遒勁有力。
等顧晉年練完字,把夏孤寒帶進浴室裏清理。夏孤寒困極了,頭點在顧晉年的肩膀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嘟囔了一句,“你是不是又上花市了?”
不然花樣怎麽越來越多了?
顧晉年笑笑不說話,清理完把夏孤寒抱回床上,又攬進自己的懷裏,輕撫他的後背。
沒多久,夏孤寒就陷入深眠之中。
***
翌日中午,夏孤寒和趙曉晨坐飛機前往降州市。
等抵達降州市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夏孤寒才下飛機就接到了夏孤江的電話。
夏孤江:“夏孤寒,你在哪兒?”
他現在人就在香火店的門口,但香火店大門緊閉,他喊了幾聲也沒人來開門,這才給夏孤寒打電話。
“降州。”
“降州?”夏孤江有些驚訝,“你也是為了降州的案子?”
來接夏孤寒的車來了,趙曉晨殷勤地過來給夏孤寒開門。
“嗯。”夏孤寒應了一聲,坐進車裏,沒和夏孤江說是夏雲開讓他過來的。
這件事是天師協會和特殊部門在較勁,夏雲開雖然是天師協會的會長,卻也不方便出手。他又不想看到有人因為天師協會搞出來的鬧劇死亡,就把拜托夏孤寒去解決這個案子。不然按照夏雲開的意思,夏孤寒能不出面就不要出面,最好永遠把自己的天賦藏起來不要讓外人知道才好。
夏孤寒不明白夏雲開這麽做的目的,但好在這種做法迎合了夏孤寒懶惰的性子,夏孤寒自己也有點求之不得的意思。
夏孤江的聲音把夏孤寒從思忖中拉了回來,“正好,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請你一起去降州。”
“我明天和楚隊長一起過來,”夏孤江深谙夏孤寒的性格,又道:“記得把機票和住酒店的發票留下來,這算是出公差,有報銷的。”
夏孤寒是特殊部分高薪聘請的編外顧問,報銷自然有他一份。
不過這次倒不用報銷,陳娜聽說夏孤寒要帶兒子去降州解決問題,買機票訂酒店都是陳娜一手包攬的。甚至連後面的吃飯問題,都不用夏孤寒自己解決,陳娜都安排好了。
知道夏孤寒人已經在降州,夏孤江和他約了個時間見面,就挂了電話。
楚君珩就在夏孤江旁邊,“夏老板已經前往降州了?”
上面很重視降州的事,天師協會想給特殊部門一個下馬威,特殊部門自然要迎戰。只是部門剛成立沒多久,有一些人還沒有招攬到,上面的意思是想請夏孤寒出手,要反擊就反擊得漂亮一些。
倒是沒想到,夏孤寒已經先一步抵達降州了。
楚君珩:“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降州。”
和天師協會較勁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案子早一天解決,就能多挽回一個生命。
夏孤江也知道這個理,當即和楚君珩一起前往機場,買了淩晨一點左右的機票。
同他們一起過去的還有特殊部門的其他成員,一行一共五個人,三男兩女。
第二天一大早,飛機就降落在降州機場。
夏孤江和夏孤寒約在酒店見面,為了之後交流方便,一行人也入住了夏孤寒所在的酒店。
從機場到酒店要半個多小時的車程,等他們到的時候,夏孤寒已經在酒店大堂等着了。
夏孤寒懶洋洋地坐在酒店等候區的沙發上,倒不是很困,就倚靠在沙發上等人。他在臉部抹了一層靈氣,普通人看不清他的真容,倒也沒有過多的關注他。
一輛車在酒店門口停下,下來五個人,一起往酒店走進來。
夏孤寒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只認識夏孤江和楚君珩。
對方也看到他了,在楚君珩的帶領下走了過來。
雙方見面,自然少不得介紹一番。
楚君珩一看就是這行人的主導,先把夏孤寒介紹給自己的隊員,“夏孤寒,你們可以稱他為夏老板。”
夏這個姓在天師界是大姓,倒不是因為人多,是因為夏家太有名。再加上這個和夏孤江類似的名字,當下隊伍裏的那個男的就下意識地問道:“夏家人?”
“不是。”畢竟已經被除名了,早就不是夏家人了,夏孤寒微笑道:“開香火店的。”
他還準備了名片,這東西是顧晉年出主意印刷的,不然每次都要手寫太麻煩。
夏孤寒把名片給他們遞過去,為自己招攬生意,“有需要可以到我店裏看看。”
一行人:“……”
楚君珩雙手接過名片,又鄭重地放進口袋裏。其他人見他對夏孤寒如此敬重,也高看夏孤寒一眼。
雖然一見面就送名片,有點銷售那味兒了,看起來也不靠譜,但保不準是高人的特殊癖好呢?
楚君珩給夏孤寒介紹自己的隊員。
夏孤江就不用介紹了。
“他是陳末朗,三級天師。”
就是那個問夏孤寒是不是夏家人的那個男人,他看起來四十歲左右,大熱天還穿着一件灰色的長衫,帶着一副圓框眼鏡,斯斯文文的。
陳末朗朝夏孤寒點點頭,“夏老板,你好。”
“你好。”
夏孤寒沒見過陳末朗,但知道對方應該是陳家人。陳家也是天師世家,擅長于陣法。
“這位是苗盈盈,蠱師。”
苗盈盈是苗疆人,但她并沒有穿苗疆的特色服飾,而是一身簡簡單單的T恤牛仔,身後背着一個巨大的旅行包。她人長得比較嬌小,那旅行包又太大,好像随時能把她壓垮一樣。
她笑着和夏孤寒打了個招呼,“你好呀,夏老板。”苗盈盈笑起來臉上有兩個深深的酒窩,這使得她看起來很親切。
楚君珩把最後一個人介紹給夏孤寒,“蘇彼,傀儡師。”
苗盈盈是個甜美美人的話,蘇彼就是高冷美人。她的身高超過一米七五,很瘦,手和腳都很長,衣服穿在她身上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她的手指很粗糙,遍布老繭和細長的疤痕,是操控傀儡留下來的。
她似乎不會笑,動作也顯得有些僵硬,轉頭看向夏孤寒的時候,還能聽到咔咔的聲音。
“你——好——”她說話也平平的,聽不出情緒。
但是夏孤寒卻感覺到有東西扯了扯自己的褲腿,他低頭,便看到一個還不及他膝蓋高的娃娃傀儡,閃着一雙桃心眼,用機械的聲音說道:“你好呀,你長得好好看诶。”
還沒等夏孤寒回應,苗盈盈就噗嗤一聲笑了,“蘇彼,你的傀儡又出賣你的心聲了。”
蘇彼沒回應,白皙的面皮卻肉眼可見的紅了。
她的手指動了動,空氣中有一條看不見的絲線牽引着傀儡娃娃。傀儡娃娃被拉扯着不斷後退,最後被蘇彼藏到身後,還探出一顆腦袋,咧開嘴對夏孤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幽藍色的眼睛亮亮的。
夏孤寒朝它招了招手,算是打過招呼。
傀儡娃娃便嘿嘿嘿地笑了出聲。
這性格倒是和大一大二有點像。
互相介紹過後,楚君珩提議,“夏老板,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找個地方先聊聊案情。”
夏孤寒:“去我房間吧。”
“夏老板請帶路。”
“請吧各位。”
一行人坐上電梯,直接來到頂樓的總統套房。
這家酒店是國際知名的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一晚的價格抵得上普通白領一個月的工資。
陳娜為了讓夏孤寒能夠休息好,就訂下了這間套房。
夏孤寒也是到了酒店才知道。
趙曉晨當時就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夏大師,你別太有心理負擔,這家酒店我媽算是半個老板。”
言外之意就是自家的酒店,随便住。
夏孤寒再次體會了一把有錢人的快樂。
所以這會兒特殊部門的一行人來到套房裏,都有些震驚,看上去儒雅斯文的陳末朗事實上是一個心直口快的人,他說道:“夏老板開的不是香火店,而是香火制造廠吧?”
夏孤寒沒解釋,帶着他們進了總統套房自帶的小型會議室。
夏孤江落在最後,和顧晉年說道:“嫂子,這是夏孤寒訂的?到時候報銷估計不會全報。”
“趙曉晨也來了,房間是陳女士訂的。”顧晉年和夏孤江解釋了一句,走到夏孤寒身邊。
夏孤江又酸了,什麽時候他才能接到如此闊綽的客戶,早日實現財富自由?
夏孤江只是感慨了一句,就找了個位置坐下,開始開會。
***
這次開會的內容和夏孤寒從夏雲開那裏拿到的資料差不多,不過楚君珩提供了更多受害者的信息。
但無論是自殺的人,還是突然死亡的人,兩者之間沒有任何聯系。
他們素不相識,有的甚至連面都沒見過,命格也沒有相似或者有牽扯的地方,但奇怪的是,他們的生命卻真真切切地聯系在一起。你死我亡,連一分一秒的誤差都沒有。
現在整個案件就是一團亂麻,別說纏繞在一起的絲線了,就是連線索都沒有。
楚君珩說完看向夏孤寒,“夏老板,你有什麽看法?”
“替死。”夏孤寒緩緩說出兩個字,“和被害人有聯系的不是自殺的人,而是施害者。”
“施害者?”
衆人不解地看向夏孤寒,等待夏孤寒的答案。
就在這時,楚君珩的手機響了起來,急促的鈴聲在狹小的會議室極其刺耳。
楚君珩接起電話。
“好,我知道了。”
“我現在馬上過來。”
簡短的通話結束,楚君珩面上的表情也變得凝重。
“雙子樓那邊有人自殺,我們要過去看看。”
看看能不能攔住想要跳樓自殺的人,也看看能不能得到線索。
衆人心裏雖有疑惑,但人命關天,衆人馬上起來,趕去雙子樓。
雙子樓是降州的地标性建築,距離酒店并不是很遠,十幾分鐘後,衆人趕到雙子樓。
此刻雙子樓前的廣場上圍了不少人,消防已經就位,警車救護車的鳴笛聲在空曠的廣場響徹。
夏孤寒擡頭往上看了一眼。
雙子樓太高了,站在樓底仰着頭都看不到頂樓,更看不到站在頂樓想要往下跳的人。
可夏孤寒卻看到有絲絲縷縷的粉紅色飄了下來,不知要飄向何方。
現場已經封鎖起來,楚君珩出示了證件之後,一行人被放行。
直接搭乘電梯前往頂樓。
***
這是一間窗明幾淨的房間,房間除了一臺投影儀和一張沙發之外什麽都沒有。
此刻,投影儀打開,影像投射在潔白如雪的牆壁上,清晰地映出了雙子樓頂樓的場景。
一個男人坐在沙發上,翹着腳,嘴裏哼着小曲,輕輕搖晃手中的紅酒杯。
放在一旁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有消息進來。
【直播開始了?】
【seven牛逼啊,這是這個月第幾個了?】
【我什麽時候要有seven的戰績,我能把牛皮吹上天。】
【還是seven哥厲害,素素可是出了名的難搞,seven哥兩天就搞定了。現在一個月還沒到吧,素素就能為了seven哥不要命。】
【喔喔喔,seven哥的戰績了注定要添上一筆了。】
【zeng:seven求教程。我最近也遇到一個難搞的,攻了幾天了都沒拿下。】
【zeng:[圖片]】
【啧啧,這未成年吧?長得可真嫩。】
【哈哈哈原來你好這口啊。】
男人拿起手機,點開群裏的照片,好好欣賞了一番,眼裏沒有喜歡,只有獵物的興奮。
呵,真嫩啊。
他往群裏發送信息。
【seven:哪兒認識的?】
【seven哥出來了,膜拜!!】
【seven這麽問,是感興趣了嗎?】
【曾:我們協會的同事,叫夏小米,是個孤兒,別看她長的嫩,今年已經二十五了,本來想趁着還鮮嫩的時候搞來玩玩,但死活不上鈎。】
【孤兒啊,那不是更容易搞到手?zeng你不行啊。】
【seven:把資料給我。】
沒多久zeng就私聊seven,把夏小米的資料發了過來。
男人盯着照片看了許久,緩緩笑了。
嫩又難搞,有挑戰,他喜歡。
群裏還在因為這場直播暢聊,男人的目光卻落在投影上。
那是他的戰績,是他的榮耀。
看,肉體砸到地上盛開的血花正在為他加冕。
***
雙子樓頂樓。
警察、消防員、心理專家小心翼翼地站在距離跳樓女人兩米遠的地方,心理專家正在嘗試和女人溝通,但女人嘴裏始終囔囔着一句話,目光呆滞地看着遠方。
她穿着一套職業西裝,或許是近段時間瘦了,西裝并不合身,将她襯得更加瘦骨嶙峋。
顯露出來的皮膚上傷痕累累,有刀傷有淤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頂樓的風很大,呼呼得猶如人的悲鳴。
女人就站在邊緣的地方,腳踩着高跟鞋站在差不多一只手掌寬的地方,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風吹下去。
一個消防員在女人看不見的角落悄悄接近女人,可才走了差不多一米的距離,女人就發現他了。
女人沒有歇斯底裏地讓消防員離開,而是滿臉凄楚和自我厭棄地說道:“你不要救我,我不配被拯救。”
這句話就像是她對這個世界的告別一樣,話音随風落下,她也縱身一躍。
消防員趕緊撲了過去,卻沒能抓住她。
空氣中卻有看不見的絲線迅速飛射過來,緊緊纏繞住女人,千鈞一發之際把她拉了回來。
周圍的人趕緊湧上來,把女人團團圍住,再不給她往下跳的機會。
女人卻仿若不知道自己已經獲救,緊緊抱着自己的身體,雙眼失焦地不斷喃喃自語。
“我不髒,我真的不髒……”
“你看我都願意為你去死……”
“我這麽愛你,你為什麽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