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林焰！好好幹，你們警……
交警大隊術有專攻，一般在車駕管業務和事故處理方面成績傲人，但今年有硬性指标，響應鍛造“四個鐵一般”的公安隊伍，每隊派一個人比抓捕格鬥，也就是徒手抓捕。
都是幹一線的，其實沒那麽多花架子，出任務的時候靠的是身板夠壯，反應夠快，團隊默契。現在除開最後一項，贏面就在前兩項。
林焰在培訓基地的成績有目共睹，平時也喜歡和特警那幫人切磋，所以這個名額他拿到了。
這麽個好苗苗，贏了，回來名正言順的鐵騎隊隊長。
林焰自己沒想那麽多，血氣方剛的男孩子，喜歡這樣的氣氛，雖然出來的時候頭兒都交代過，但他們在場上其實是秉着友誼第一這哥們不錯我要跟他練一下的心态在過招的。
這一場其實是這次大練兵的重頭戲。
郭浩早就在場邊幫林焰拿水了拿衣服了，整個一置物架。幾個男生說說笑笑，忽然都停下來，看着門口進來的兩個女生，穿警服，素面朝天，卻青春鮮活。
“你怎麽來了？？”郭浩防狼噴霧一般當着其他人的打量，拉過餘傾清，他以為他們不會來，畢竟現在連籃球賽都不來加油了。
“又不是來看你的！”唐媛媛現在跟刺猬似的，不放過任何一個能刺郭浩的機會。
餘傾清說：“我怎麽不能來？”
郭浩小聲說：“你不是看阿焰不順眼麽？”
餘傾清一愣：“我沒有。”
“我又不瞎……”郭浩說，“欸傾清，阿焰哪裏得罪你了？？”
唐媛媛朝天翻個大白眼，簡直了。
林焰在場邊的臺子旁，看到了餘傾清。
胸口被兄弟單位的人拍了一下：“一來還來兩個，你讓特警那幫人怎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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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支特警隊伍連舉牌都是男的。
林焰笑了一下，又回頭去看她，唐媛媛揚聲喊：“林焰，加油啊！”
她是來正兒八經給同事加油的，可到林焰上場兩分鐘後，小湯圓臉頰紅撲撲，兩眼冒星星，蹭着餘傾清的肩膀：“嗷嗷嗷我靠啊林焰打架是這樣的嗎？？太帥了啊啊啊啊啊啊！！！”
其實她也不需要餘傾清的回答。
兩個女孩一靜一動，大家就看到圓臉可愛的那個一跳一跳地在喊加油，喊林焰上啊！
文靜的那一個嘴唇動了動，只是誰也沒聽見她說了什麽。
林焰，加油。
餘傾清不敢喊，怕他聽見。
臺下有人逗趣：“林焰！好好幹，你們警花看你呢！”
所有人哄然大笑，臺上博弈的男人看過來，對上女孩清朗的目光。
他的汗挂在下巴尖，朝她笑了一下。
今天是非贏不可了。
特警的哥們感覺他加了力氣，都是勁瘦的身形，貼近了才能感覺對方肌肉的力量，都是健身房天天舉鐵的，耐力都不差，這時候技巧成了獲勝的關鍵，那哥們學過拳擊，而林焰以前學柔道的。
一來一往，勝局已定。
唐媛媛跳起來歡呼，忘記前仇舊恨，和郭浩手拉手開心得轉圈圈，要摔倒的時候郭浩拉了一把，小姑娘跟不倒翁似的，搖搖晃晃站好。
郭浩笑：“你怎麽跟小娃娃似的。”
把小姑娘說臉紅了，安靜了。
餘傾清在他們身邊笑，很淡的笑容，卻能看出是真心的高興。
林焰下臺來拿水，發現他的水瓶已經在她手裏了。還有他的衣服，也在她臂彎挂着。
“謝謝。”他接過她遞來的水，也拿走自己的外套。
“哇靠林焰你小子行啊！”剛和他對打的哥們過來拉他讨論那幾招，等林焰再回頭，發現餘傾清走了。
第二天早晨她沒出來晨跑。
連早飯都沒下來吃。
唐媛媛說：“哦，傾清收拾東西呢，我幫她拿點上去。”
郭浩緊張：“她不舒服啊？”
唐媛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買了點東西，箱子塞不下了，傾清幫我。”
林焰突然覺得，她離他更遠了一些。
第三天的閉幕會上，領導們宣布各項比拼的成績并頒發獎金。
今年真是神了，抓捕特警輸給了交警。回去加練是肯定的了，特警隊的領導在臺上臉有點黑。但省公安廳的領導卻挺高興，這正說明了這一輩的公安人人才輩出，公安隊伍愈加強大。
林焰上臺拿了個紅包，裏面兩千塊錢。
臺下烏壓壓14支隊伍咵咵鼓掌，溫陵這邊的人放肆地吹口哨。
他耳朵紅了。
餘傾清站在最前面，是開幕式那天的短裙絲襪方跟皮鞋，很近，看的很清楚，林焰不好意思了。
領導讓他講講心得，他舉着話筒斟酌了一下：“對方很強……”
又笑了一下：“我也不錯。”
這是個耀眼得令人羨慕的人。
餘傾清驀地挪開了眼。
不敢再看。
郭浩在後面笑：“阿焰你回頭看看特警隊方局的臉色哈哈哈哈哈哈。”
等隊伍都散了以後，林焰真被特警那邊的人拉住講了兩句話。
大概的郭浩能猜到，大家收拾好東西在大堂等車的時候他問：“阿焰不會真去吧？”
林焰聽見了，沒好氣，一手拍到他頭上：“我都三十了，去挨打嗎？他們那邊的王牌前幾天出任務受傷才沒來的，我肯定打不過。”
車來了，幾個男生先幫忙把女孩子的箱子提到了車上。
郭浩拎的是唐媛媛的箱子，嘶了聲：“湯圓你裏面藏了個人吧？”
唐媛媛叉着腰：“你不要這樣說女孩子，女孩子的事你懂個屁！”
大家都哈哈笑，郭浩好脾氣點點頭，問：“一會雙排不？”
林焰是最後上車的。
上去一看，唐媛媛和郭浩坐在一起玩游戲，餘傾清一個人安靜地看着窗外。
“阿焰，你坐後面啊！”郭浩招呼一聲，手指飛快地在手機上點擊。
林焰站在旁邊看了眼，唐媛媛的操作也很不錯，竟然能跟郭浩五五開。
郭浩自己也誇：“小湯圓你有點強啊！”
湯圓嘻嘻笑：“你難得誇我，晚點我送你皮膚。”
“有點感動。”郭浩看了林焰一眼，“你學學人家，勞資給你打了三個月輔助沒收過你一個皮膚！”
林焰笑了，笑意停留在唇角，轉頭問餘傾清：“你會玩麽？”
她搖搖頭：“我很笨。”
林焰靠近了些，站在過道這個位置對她說：“你坐裏面來吧，一會兒太陽很大。”
餘傾清拿着包挪了一下，讓他進去。
郭浩舉着手機平移過來：“阿焰，獎金怎麽花？”
林焰說：“我還沒想好。”
郭浩剛要開口，他封住：“沒你份。”
唐媛媛笑起來，搶了郭浩的藍，郭浩氣得不行，兩人吵吵鬧鬧的，襯得最後一排太過安靜。
車開動，空調打的很低，關了燈，大家都拉了窗簾，車廂裏光線很暗，除了打游戲的兩人，大多都在補眠。林焰側臉看了一下，餘傾清半靠在座椅上，抱着書包，閉着眼，臉色很白，嘴唇沒有血色。
唐媛媛回頭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沖林焰比了個噓，自己也把游戲聲音關了。
林焰看了下手機日歷，正好和籃球館打球那天隔了一個月。
車開到半路的服務區司機停了一下去洗手間，睡覺的人大多沒起，林焰下去了一趟。
他沒吵醒身邊的女孩，而是單手拉着車上的把手，小臂肌肉繃緊，長腿一縮一擡，人從郭浩座位上跳出去的。唐媛媛都看傻了。
太特麽帥了！
林焰回來的時候手裏提着兩袋東西，扔給郭浩兩包薯片，塞給唐媛媛兩杯奶茶。
“咦，怎麽有一杯是熱的？？”她拿起來看看标簽，芋圓奶茶熱，不加糖。
林焰想了想：“沒注意，可能是拿錯了。”
“正好！”唐媛媛回身搖了搖淺淺睡着的女孩，“傾清，這個給你捂肚肚。”
餘傾清懵懂間被塞了一杯燙手的奶茶，起身讓了讓，讓林焰坐進去，聽見唐媛媛捧起自己那杯：“啊還好這個沒拿錯，是我喜歡的椰果，林焰，謝謝你！”
“阿焰，謝啦！”郭浩往嘴裏塞薯片，伸手遞給餘傾清。
餘傾清搖搖頭，手指捏了一下奶茶杯子，擡頭道了聲謝。
“客氣。”他擡手将空調出風口關了。
林焰不負衆望拿了獎，邱明很高興：“晚上來家裏，我做飯給你吃！”
單身老男人的家就那樣，靠海的地方吃東西講究原味，他一個菜都沒炒，樓下買的鹵味涼菜，燙了一盤螺，一碟小管和一斤蝦，兩個男人，夠了。
不喝酒，喝茶，茶杯旁還有飲料杯，裝的椰汁。
林焰蹲在地上翻冰箱：“沒可樂？”
邱明一臉正經：“小男孩可樂少喝點，以後你就知道了。”
說的林焰笑起來：“敗腎？”
邱明哦了聲：“我忘了，反正你也不找，腎留着沒用，我下去給你買。”
林焰拉住他：“還是留着吧。”
這頓飯關于個人問題點到為止，邱明說的都是後面車隊的事。吃完飯出來還不到八點，林焰沒回家，車子拐了個彎，繞去了市中心。
那裏有個大商場。
他總共進去過兩次，執勤的時候進去借衛生間的。
這是第一次懷裏揣着錢，去消費。
一到三層漫無目的繞了一遍，最終還是下來，認認真真看金店的展示櫃。南方人喜歡黃金，商場裏成堆成堆的黃金櫃臺，款式做得新潮時髦，很多小姑娘都在店裏試戴。
他一開始沒進去，站在門口背着手看，一家家逛過去，最後被一個小小的金牌吸引，擡腳走進店裏。
櫃姐見過大腹便便的老板帶着小蜜來買禮物，見過要結婚的男女來選對戒，見過女生來給自己挑生日禮物，當然，也見過男生自己進來，說想給女朋友一個驚喜……
但很少，
很少有林焰這樣的，清清爽爽的陽光帥哥，手裏轉着哈雷車鑰匙，說你好，我想看一下門口那個小金牌。
嘴皮子利落的櫃姐有點挪不開眼，這小哥姿勢太正了，看起來像當兵的。
“是我們的新款，你好有眼光！”櫃姐回神，忙戴着手套把那個款式取出來放在托盤裏。
林焰拿起來看了一下，小金牌上刻着個花體英文：lucky。
櫃姐推薦：“這個牌子我們走的很好，可以配條細款項鏈，很好搭衣服，是買來送女朋友嗎？可以幫你包裝一下。”
林焰沒說買給誰，讓櫃姐多加了一條鏈子，也沒要包裝，就普通的絲絨首飾盒裝起來，細長條，跟鉛筆盒似的，他豎起來放在襯衣口袋裏。
這一下出去可不止兩千塊，當時發的紅包原封不動拿出來付賬，不夠的讓櫃姐刷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