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訂單丢了嗎?
紀家已經不能說是別墅, 那是一個莊園了。
作為獨子,紀東輝卻并不跟父母一起住,他住在市區的一套公寓裏。
倒也不是跟父母有多少矛盾, 他爸的品味,他不敢茍同。
今天被爸爸親自打電話吼回來,這個事情遲早要面對,還是回來解決的好。
穿着制服的女傭打開了門, 彎腰叫一聲:“少爺!”
沙發上, 兩位媽媽一左一右摟着穆茵茵,他爸見他進來,滿臉怒容走過來,伸手就是一巴掌。
穆茵茵的媽從沙發上跳起來,拉開紀東輝:“老紀, 你怎麽打孩子?兩孩子到今天這個地步, 總不會是一個人的錯,茵茵确實有問題。”
紀東輝撥開了穆茵茵媽媽的手, 站在邊上:“我不想結婚, 我想解除婚約。希望你們能夠理解。”
“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紀東輝的媽, 站起來問他,“外面的狐貍精,我一個都不認,休想帶進家門。”
“你們問她,她看得我那麽緊。我到底外面有沒有人?拍綜藝是她在鬧, 現在半途跑掉, 弄得網上全是亂七八糟的話,也是她。你們去看看,網友對她的評價。”紀東輝頂着五指印坐下。
穆茵茵擡起頭, 一張時時刻刻精致的臉蛋,眼淚把發絲沾在了臉上,睫毛膏和眼線液雖不至于化開,卻也斑斑駁駁:“我要參加綜藝還不是因為你?你被人說要打臉,我氣不過才……”
說來說去就是老調重彈,無非就是她全然都是為了他,可他需要嗎?
紀東輝搖頭:“把事情從頭到尾說清楚,讓爸媽和阿姨都知道。誰惹出來的事情?”
“你拍着胸脯說,你心裏沒想過要找那個沈薇?”
紀東輝無語,回答非常輕飄飄:“我當然想過,從回國到今天遇到的姑娘裏,家世、容貌、學識、年齡跟我符合的,也就這個沈薇了。可人家男朋友非常出色,兩人感情又好,我剛動的念頭就放棄了。這個世上沒什麽難解決的,只要肯放棄。”
“你……”穆茵茵看着紀東輝,又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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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輝,你不能這樣,我們兩家的情誼……”
“與其未來我遇到心意相投的女人,那時候我和茵茵已經有了孩子,還連累孩子,不如現在分開。我可以把她當妹妹,我永遠是她堅實的後盾,我不可能不管她,如果珍惜兩家的情誼,就應該立刻讓我們分開,何必最後成就一對怨偶?”紀東輝把自己想清楚的話說給穆茵茵聽。
“我不要!”
“茵茵,現實點,你現在就是一圈閨蜜裏丢個臉,要是真的我們結婚再離婚,結果還會更糟糕。不要強求了。”
“如果我不同意呢?”老紀怒氣上來,“茵茵有今天,你是有責任的。我們不懂你喜歡什麽?你也不告訴她,你想要什麽?”
“你們至今還在問我要什麽?那麽她要什麽?難道她的人生中只有我嗎?我沒辦法背負別人的人生,誰也沒有辦法為其他人的人生負責。爸爸,請放過我。如果您不同意,我可以離開平盛,另謀出路。”
紀東輝這句話出來,老兩口知道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時至今日,是平盛離不開紀東輝,而不是紀東輝離不開平盛。
“我先走了,你們好好安慰安慰茵茵。”
紀東輝走出門外,看手表不過短短半個小時,司機等在院子裏,見他出來,拉開了車門,站在車門前,他看着家裏的大門良久,終究鑽進了車裏,帶着濃濃的倦意卻也有決然:“走吧!”
何楊那個白癡拖着大家夥兒搓麻将,沈薇從來沒有摸過國粹,只能跟秦謙兩人一起打,生手運氣好,連胡三局。
何楊罵:“秦謙,你特麽可以滾了。好意思嗎?兩個聰明腦袋一起打?”
被何楊罵了幾次,秦謙才站起身來:“我去叫果盤進來。”
秦謙打電話叫水果送餐,剛剛挂斷電話,手機響起來,看見顯示“秦獲”。
“秦先生。”
秦獲聽見這個稱呼不悅,不悅又如何?他沉默了須臾,開口:“秦謙,我今天看了你和沈薇的綜藝。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出什麽來?”
秦謙站在院中,看着湖對岸牧馬小鎮璀璨的燈光,聲音有些悠遠:“我該感覺出什麽?”
“你和那個穆茵茵何等相似?沈薇現在拿你當個玩意兒,跟你秀恩愛。如果有一天,她跟紀東輝一樣呢?今天穆茵茵患得患失,就是你明天的下場。”
老掉牙的引導話題,秦謙實在聽膩了,只能找點新鮮信息給秦獲送過去:“秦總,最近身體怎麽樣?頭暈眼花?容易疲勞,心慌氣短?”
秦獲被秦謙這麽一說,原本就不太正常的心,跳得更加紊亂,他說:“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只是想着你最近壓力太大,聊表一下關心。”秦謙笑了一聲,“我已經把改姓的資料提交了,大概二十個工作日就下來了。以後就叫江謙了。”
電話對過呼吸急促,秦謙聽見門鈴響,說:“秦總,那就這樣了,我挂了。”
挂了電話,接了果盤。
打麻将的這裏,樊羽憋了這麽久問沈薇:“沈薇,你能幫忙給我也叫Paul定制一件嗎?”
“三萬。”沈薇出牌之後說,“哪裏那麽容易?我也是找了人,托了關系,誰叫平盛是我潛在的大客戶呢?”
黃誠站在胡子萱身後:“你這個訂單懸了,就算是紀東輝想把訂單給你,老紀總大約也會恨上你。”
何楊問她:“多少金額的訂單?”
“兩個多億。”
“卧槽!你等下撲你家秦謙身上去哭一哭。”
“胡了!”沈薇推牌哈哈笑,“現在我的快樂全在牌上,別給我提傷心事。”
“你這個手氣!換你家秦謙上。”
“秦謙呢?怎麽不過來?”
“來了。”秦謙應聲,端了果盤過來,打開上面的保鮮膜,叉了一塊哈密瓜塞進沈薇的嘴裏。
何楊手放在牌上,張嘴:“我呢?”
秦謙吃了菠蘿蜜的肉,把菠蘿蜜的核塞進了何楊的嘴裏。
何楊呸一口,核吐出來,往秦謙身上扔,秦謙避開,何楊叫:“沈薇等下別讓他上床,晾着他。”
沈薇順口接:“這個不可能,我舍不得。”
這話出口,秦謙剛好在她身邊坐下,手伸到她的腰上,拿出一張牌打出去:“二餅。”
沈薇耳朵有些發燙,胡子萱伸手推了牌:“胡了!”
沈薇看秦謙打出的牌,剛好讓胡子萱給胡了,伸手打他:“你看看你,誰叫你來出牌了?”
胡子萱笑:“還看不出來?人家想要牌局早點結束。行了,行了!何楊,你這個光棍就別影響人家了。”
黃誠拉起何楊:“走了,讓人小兩口在一起,成不成?”
沈薇看見一大個果盤,他們倆肯定吃不完,叫:“你們一起吃掉些水果再走。”
幾個人洗了手過來吃水果,何楊指着專攻聖女果和櫻桃的黃誠:“多吃瓜,小番茄和櫻桃給他們留着。拎不清的。還是已婚的呢!”
“賤還是你賤!”黃誠放下聖女果,吃了一塊瓜,拉着胡子萱,“老婆,我們走了。”
何楊出門前還對秦謙擠眉弄眼:“秦謙,小番茄和櫻桃味道很好的,你今晚慢慢品嘗。”
秦謙一臉茫然,沈薇博覽群書,終于在腦海犄角旮旯裏,找出不太好描述的片段,沖過去,一腳把何楊踹出去:“你個賤人!”
何楊哈哈大笑,在門外:“秦謙這個小夥子太嫩,看來你懂,你好好教他。”
沈薇氣鼓鼓地關上門,說:“走,上去洗澡了,洗好澡下來再看會兒電視。”
兩人上去洗澡,不知道秦謙是不是有事,沈薇先下來,拿了果盤放在茶幾上,打開電視,有一搭沒一搭地看電視,吃水果。
秦謙下樓看見她一顆接一顆小番茄塞嘴裏,往她身邊坐下,半抱着她,見她剛剛塞一顆番茄進嘴裏,立馬堵住她的嘴,從她的嘴裏把小番茄勾了過去,邊吃邊笑:“味道是好。”
沈薇腦子裏浮現何楊那個賤人的話,伸手就掐秦謙:“味道好個鬼啊!何楊那個下作鬼的話你能聽的啊?他那個話有多惡心你知道嗎?”
秦謙被她掐得嗷嗷叫:“松手,老婆,松手!”
聽見他叫老婆,沈薇心尖尖一個顫抖,饒了他:“不懂,就別自以為是。”
“我不懂,你告訴我啊!”
“這個就是傻逼yy,非人類可以實現,對健康危害極大。你就別知道了。”沈薇瞪着他。
“哦!”秦謙不再挑戰老婆的脾氣,他拿了一顆櫻桃,咬在唇齒間的,指了指,示意沈薇。
沈薇想要掐他,卻又看不得他的傻樣兒,過去貼上唇,輕輕把那一顆櫻桃勾進了自己的嘴裏。
上輩子,婚宴上秦家人不歡而散,留下的賓客,對他們倆的這場婚禮将信将疑,總有塑料表姐妹明明有血緣關系,偏偏還想看她笑話的。
這種情形下,還要故意鬧新郎新娘,拿了一顆櫻桃,讓兩人一起咬,自己畏畏縮縮,不敢咬,幾次都掉地上。
她搶過櫻桃,笑着拈在手裏塞到他嘴上:“咬着。”
他咬着櫻桃,她的唇貼上來,一如剛才,将櫻桃勾到她的嘴裏,将櫻桃吃下,她吐出了櫻桃核,放在骨碟中,問表姐:“是不是想看這個?他是你表妹夫,我當然喜歡他。”
從桌上抽了一張紙巾,給他擦了嘴上沾染的口紅,這一番動作堵住了所有看好戲人的嘴。
他當時以為,她就是要強,不想讓人看到她笑話,後來才知道錯了,她從頭到尾都是認真對待自己。
秦謙把她抱在身上,輕輕嗅她的發:“薇薇,你真好!”
不知道這個傻瓜哪裏來的感慨?沈薇:“吃你一顆櫻桃,你就覺得好了?你是不是傻?”
秦謙親了一口她的臉頰:“傻,你也喜歡。上去睡覺。”
想起剛才打牌自己默認的事,沈薇紅着臉上了樓,進了房間,探出頭:“晚安!”
門外的秦謙:“晚安!”
好學的秦謙進了房間去搜索“情侶之間怎麽吃櫻桃?”
看到下面跳出來的答案五花八門,最後在某個臉紅心跳廣告亂跳的地方看見了一段描述。
頓然發現沈薇踹何楊那個賤人太輕了,應該暴打一頓,辣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