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老虎先生回到租屋,房東太太跟他打招呼,他沒心情理會,随便應了一聲就上了二樓。
關上門,四肢一攤趴到了地板上。
宗珝到底喜不喜歡陳豐陽啊,要是喜歡,那喜歡到哪種程度呢?
關系到終身大事,老虎先生認真思索起來。
宗珝一開始反抗強烈,證明他對陳豐陽的感情也沒那麽深,否則早就順水推舟了對不對?
老虎先生自己給自己找借口,但他很快想到宗珝之後有多配合和主動了,頓時又沮喪起來。
宗珝反抗他,他不高興,跟他做他也不高興。
真難受,說來說去,不就是因為他在做的時候頂着陳豐陽的臉嘛!
嗯……其實也無所謂,如果宗珝真喜歡陳豐陽的臉,那他這輩子都頂着陳豐陽的臉不就行了。
反正他也常常變貓的,也有法術,用哪張臉也無所謂。
可還是不甘心,老虎先生習慣成自然,一巴掌拍在地板上——搞毛啊,明明就是他本人的臉更帥嘛!
遠方空中傳來炸雷聲,老虎先生不敢亂拍巴掌了,重新趴回地板上自我嫌棄。
正糾結着,手機響了起來,他拿過來一看,頓時一秒回血,趕忙接通。
「小珝啊,你找我?」
「不找你我打你電話幹嗎?你不是說過來吃飯嗎,等了你一上午你都沒來,電話也不接。」
宗珝的聲音有點沙啞,帶着縱情過後的慵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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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先生閉着眼,想象着他此刻躺在床上的模樣,心情好了起來,嘴角情不自禁地翹起。
「不好意思,我臨時有生意插進來,沒時間接你電話,要不我晚上過去吧,順便帶你喜歡的果汁。」
「嗯。」
手機挂斷,老虎先生做了個成功的手勢。
宗珝對他沒出現這麽在意,這就證明在他心中自己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嘛,那就先和他拉近關系,等混熟了再做愛……
呃不,是熟了後再求愛。
所謂近水樓臺,他和宗珝隔得這麽近,還怕争不過那個小白臉嗎?
老虎先生的樂觀主義精神發揚光大了,先前的自怨自艾一掃而空,站起來,換了衣服出門做事。
有錢有底氣,要想和宗珝雙宿雙飛,至少得賺到足夠的錢養家才行啊。
他才不要像陳豐陽說的那樣什麽并肩前進呢,他只求宗珝陪在他身邊就行。
原地踏步也無所謂,只要每天有肉吃有酒喝開開心心的就好。
于是老虎先生繼續他的草藥生意,順便采了野果,等賣了草藥回到家,也差不多到了晚飯時間。
他趕緊榨了果汁,調了幾種味道,放進買來的塑料杯,帶了過去。
老虎先生走後,宗珝一直在忙生意,傍晚購買高峰過去了,櫃臺的貨差不多都賣完了。
他一擡頭,就看到老虎先生拿着塑料袋走進來。
「你來得正好,幫我把這兒打掃下。」他指指櫃臺櫥窗說。
「好嘞,這交給我,你喝飲料,休息下。」
老虎先生把打的果汁遞給宗珝,拿着毛巾開始擦拭,宗珝坐去旁邊喝着飲料看他做。
男人做事很麻利,沒一會兒就把櫥窗擦得幹幹淨淨,又收拾了店鋪。
夕陽斜照在他的臉上,透出健康的膚色,他的氣質跟現代人不太一樣,說不上哪裏不同。
就感覺父親的衣服要是穿在別人身上,像是唱大戲,但他穿着卻無比貼合,就像是為他量身剪裁的一樣。
宗珝臉上浮起笑容,欣賞着帥哥做事,他說:「你做這麽多,感覺我在欺負你似的。」
「你請我吃飯嘛,做事是應該的,反正我也做慣了,以前打下手……」
老虎先生的話停下來,不知為什麽,一聊過去的事,他的心情就會變得不好,連帶着那些記憶也不想記起。
宗珝雖然不了解情況,但是看他臉色不好看,就把話岔開了。
「這果汁真好喝,你可以開果汁店了,說起來咱們街上就缺一家果汁店,你要是開起來,生意一定很好。」
要是開了果汁店,那就要每天都顧店,他還哪有時間圍着宗珝轉啊。
真想賺錢的話,他直接去采玉石挖金子得了,那也是他的強項,幹嗎要辛苦打果汁給人喝啊,又沒有肉可吃。
所以老虎先生一口回絕——「不要。」
「為什麽?」
「我懶。」
「咦,這句話怎麽聽着這麽耳熟呢?」
當然耳熟了,因為這根本就是他從宗珝這兒學來的。
和宗珝聊着天,老虎先生的心情變好了,哼着小調把衛生都打掃完了。
宗珝落下營業招牌,帶他去客廳。
「今晚吃什麽呀?」
老虎先生像小狗似的湊到宗珝身邊嗅來嗅去,宗珝把他推開了,說:「放心,有你最喜歡的肉。」
老虎先生從背包裏掏出兩沓錢,宗珝問:「你幹什麽?」
「飯錢,我飯量大,不付錢的話不好意思放開了吃。」
「聽你的意思,還想天天來吃啊?」
「不行嗎?」
老虎先生一臉認真,宗珝看着他笑了笑,轉身去拿食材。
老虎先生跟着他說:「你沒否認,我就當同意了喔。」
「把錢收起來吧,要吃窮我大概還挺難的,擇菜去。」
宗珝拿出一束小油菜遞給老虎先生,老虎先生樂颠颠地接了,跑去一邊擇菜。
他覺得自己有點賤骨頭,宗珝指使他做事,他挺開心的,感覺像是一家人。
比如宗珝就一定不會讓陳豐陽做事,因為他們只是同學嘛哼哼哼。
看着他老老實實幹活,宗珝眼中浮起笑意。
「你也不用在意飯量,你昨天幫我賣出股票,我賺了一大筆,半年不做事都行,你有炒股方面的經驗嗎?」
做這個還需要什麽經驗,他可是神獸啊,從出生就專開金手指的那種神獸,點石成金……
好吧,他的金手指雖然沒那麽神奇,不過點點鼠标弄點錢花應該還是可以的。
「沒有,我就随便點的。」老虎先生謙虛地說。
「那下次再随便幫我點點。」
「嗯嗯。」
「對了,你家的貓切了嗎?」
「什麽切了?」
「蛋蛋啊,」宗珝轉頭看老虎先生,眼神有意無意掠過他的腹下,「難道它是母的?」
「你想幹什麽?」
老虎先生被看得毛骨悚然,本能地捂住了小弟弟。
心想難道自己誘奸的事東窗事發了,所以宗珝要切了他的蛋蛋?
宗珝拿起了菜刀,刀刃寒光一閃,老虎先生更害怕,往後跳了好幾步。
宗珝被他逗笑了,說:「我在說你的貓,你怕個什麽勁兒。」
「呃……呵呵……你先把刀放下,拿着刀說這事,讓人挺不放心的。」
宗珝轉去菜板那邊切菜,說:「診所旁邊就是寵物醫院,它整天在外面閑逛,挺危險的,你帶它去打一下疫苗,順便結紮。」
「不要!」
「我在說你家的貓。」
「我也在說我家的貓,它說它不要,動物也有自己的尊嚴,好好的變太監,你有考慮過貓的感受嗎!?」
事關下半生以及下半身的幸福,老虎先生急了,沖宗珝大吼。
宗珝被他的氣勢鎮住了,好笑地說:「你別急,我是好意提醒,街道發的宣傳單你是不是沒看到啊?」
「什麽宣傳單?」
「就是幫流浪貓義務結紮的事,你要是不希望給貓結紮,就不要讓它整天出去溜達,萬一被捕捉住被切了,那就真的無力回天了。」
「喔……」
「不過疫苗是一定要打的,明天帶它去看看吧,你要是沒時間,我明天正好要去打第二次疫苗,順便帶它去寵物醫院。」
「……」
老虎先生不想去。
宗珝說完不見回應,他轉頭說:「說起來挺奇怪的,你和你家貓就好像有默契似的,從來沒同時在我家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