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這個外挂也是昨晚在同類的誘導下他才想起來的。
他認識草藥,懂如何煎藥熬藥和一些針石醫術,至于為什麽會這些,他也不知道。
大概也是跟着先生學的,至于先生是誰……好吧,話題又回原點了,他不記得了。
「這個……我沒經師,都是從小跟着家裏人學的,懂一些醫理。」
「喔,醫學世家啊,那為什麽你沒有從醫,而是賣草藥呢?」
老虎先生又答不上來了,還好他夠聰明,及時學了阿寶常用的一招——反攻。
「你不也是學金融的嘛,為什麽不做這行,卻是賣肉呢?」
宗珝的臉微微變色,老虎先生發現自己太咄咄逼人了,小聲道:「對不起,我聽街坊說的,他們都說好可惜……」
「因為我喜歡,」宗珝重新綻放了笑臉,「工作好不好是給別人看的,但是喜不喜歡卻只有自己知道。」
「嗯嗯嗯,我也是這樣想的!」
老虎先生點頭附和,再次覺得他和宗珝真是天生一對。
你看,連選工作也是這樣的任性。
診所到了,開診所的男人姓陸,比宗珝稍微大一點。
診所除了看病診療外還有針灸拔罐的項目,老虎先生一看到那些道具,眼睛立刻亮了。
宗珝冷眼旁觀,覺得他不像是做戲,他是真的喜歡醫學,因為眼神騙不了人。
可是,怎麽就感覺這眼神和小野貓那麽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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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醫生從父輩起就在這條街上開診所,他和宗珝從小玩到大,宗珝進去後,陸醫生一看他氣色就猜了個差不多。
開玩笑說:「發燒是吧?你不是說有健身房就不需要醫生了嘛,現在看來還是需要我的嘛。」
「再健壯的人要是感染了病毒也沒辦法,你幫我看看,我是不是得狂犬病了?」
宗珝坐下來,撸起袖子給他看。
他的手臂上有貓抓的傷痕,肩上還有一片紅痕,陸醫生的神色凝重起來,仔細做了檢查,問:「什麽時候被抓的?」
「前天,怪我手賤,看到小貓可愛就想逗弄,結果被抓了,後來就不舒服,頭暈、高燒,好像還有點幻視幻聽。」
老虎先生在旁邊聽到說小貓可愛,他咧開了嘴巴,恨不得當衆說——沒錯了,那只可愛的貓就是我!
「前天被抓的,怎麽現在才來?傷口倒是愈合得挺快的,都沒發腫,那只貓還挺講究衛生的嘛。」
那當然,他可是最喜歡幹淨了——老虎先生洋洋得意地想。
「說說看,你有什麽幻視幻聽?」
宗珝怎麽好意思說自己發春夢了,只好用聽到有人說話等借口敷衍過去了。
陸醫生又量了體溫,檢查他的口腔,說:「燒得是挺嚴重的,難怪嗓子這麽啞,看,扁桃體都腫了。」
老虎先生又在一邊聽得春心蕩漾了,想說聲音嘶啞多性感啊,這可跟發燒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是昨晚叫床叫的。
嘿嘿嘿,叫得那麽大聲,說明他器大活好啊。
「不過你的症狀和狂犬病沒直接關系,別給自己心理壓力,如果貓是家養的并且是健康貓的話,身上不會帶病毒的。」
那只貓到底是怎麽回事宗珝其實心裏也沒底,轉頭看老虎先生。
老虎先生急忙說:「那是我家的貓,我都定期帶它去做檢查的,絕對沒病毒!」
這一點他敢肯定,他身上有沒有毒難道他自己還不知道嘛,所以宗珝會不舒服絕對是在山上受驚導致的。
陸醫生聽了,對宗珝說:「你要是擔心,就打一下狂犬疫苗吧,以防萬一,分四次打,到時護士會幫你約時間。
打針期間不能喝酒吃辣,不能做劇烈運動,避免使用一些藥物,具體注意事項回頭我一并列給你。」
「這麽麻煩啊,我以為只打一針就好了。」
「你以為呢,反正近,你按時過來一下就行了,他惹的禍,費用讓他掏。」
陸醫生用下巴指指老虎先生,宗珝想拒絕,老虎先生搶着點頭。
「沒問題,我掏我掏!」
「掏錢還這麽開心,你新交的男朋友對不對?」
這醫生簡直太上道了,他喜歡!
老虎先生又連連點頭,宗珝瞪了他一眼,對陸醫生說:「不是,他是潘嬸家的新房客,剛搬來,潘嬸讓我帶他到處走走。」
老虎先生對這個醫生太有好感了,主動跟他握手,說:「我叫宗葵,做藥材生意的,跟你算是半個同行,今後還請多關照。」
「喔,一個姓,也是有緣啊。」
陸醫生看看宗珝,眼神大有深意。
宗珝被他說得窘迫,還好護士小姐請他去打針,他趁機離開。
陸醫生把處方箋給了老虎先生,說:「這是退燒藥,你讓他按時吃,如果覺得沒事了,可以随時停用,這一個是外敷的,一日塗兩至三次就行了,取藥的地方在針灸室隔壁。」
「喔好。」
老虎先生拿了處方箋離開,半路又折回來,湊近陸醫生,小聲問:「你和小珝很熟嗎?」
「我從他穿開裆褲時就認識他了,你說熟不熟?」
老虎先生的思維和正常人不一樣,所以聽了這話,他放了心。
「那以後不許和他熟,他是我的,要是讓我知道你敢打他的主意,我就一個雷劈死你!」
氣勢太強,陸醫生被震住了,等他回過神,老虎先生已經跑出去了,他苦笑着搖搖頭。
做藥材生意的?最好是真的。
宗珝左右兩臂各打了一針,這種狂犬疫苗比他想象的見效性要快,手臂肌肉酸痛,讓他有點後悔——看這情況,這兩天又不能開張了。
他從房間出來,陸醫生站在針灸室窗前,用下巴往裏指指。
「你這個新朋友還挺有一套的嘛。」
宗珝好奇走過去,就見宗葵不知什麽時候竟然進了針灸室,還拿着銀針在患者身上戳啊戳。
他震驚了,急忙對陸醫生說:「快把他叫出來,鬧出醫療糾紛就慘了。」
「沒事,他是行家,下針的手法比我們的大夫都熟練。」
「你确定?」
「嗯,我現在不确定的是你跟他到底是怎麽回事?沒那想法的話就別抻着人家。」
宗珝和陸醫生從小就認識,他沒在陸醫生面前隐瞞自己的性取向。
原本想說他和宗葵一點關系都沒有,但對方一副『你不用解釋,我就知道你們有貓膩』的表情,他就懶得說了。
其實也不能怪人家,他也覺得作為才認識的人,宗葵是自來熟得有點過了。
宗葵還在給患者紮針,下針既快又穩,手法也非常的老練。
雖然宗珝不懂針灸,但看得出那不是在渾水摸魚,心想也許自己想多了,這只是個湊巧來租房子的人而已。
可是那只貓……
老虎先生紮完針,感覺到窗外有人看自己,他堆起笑臉看過去,宗珝慌忙把眼神瞥開。
老虎先生從針灸室出來,滿是感嘆地說:「好久沒紮針了,太爽了。」
陸醫生說:「你是在哪學的?很有一套嘛。」
「以前跟着先生學的,不過好久沒用,有點生疏了。」
這個好久應該是好久,大概幾十年,也大概幾百年。
沒辦法啊,誰讓山莊的那些人都不生病呢,害得他英雄無用武之地。
陸醫生送他們出來,對老虎先生說:「如果有興趣,可以到我這裏來工作,薪水方面好說。」
「我考慮。」老虎先生笑眯眯地回道。
其實他心裏完全沒考慮,哼哼,他才不會到宗珝的竹馬這兒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