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看着捏捏她的臉頰。“怎麽？才幾天不見，就不認識我了嗎？”
“啊？你怎麽會來？”盛妖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雖然這幾天發生的一切，根源就在于他，但他一直沒有出現。
“想你了，所以就來咯。”他說的可是實話，他可是一下飛機就迫不及待地趕過來。最氣人的是，龍耘那家夥竟然搞錯人了，幸好他不放心又吩咐了龍。
“給我倒一杯水吧，我渴壞了。”他一聽說龍耘那家夥弄錯了，就飛速地趕過來，連水都沒有喝。因為他擔心，龍也會犯這樣的錯誤，盡管這個幾率低得很。
“哦，你等一下。”盛妖應一聲，進了廚房。她還是習慣喝白開水，所以都是自己燒的。
祈暗玦沒有在沙發上坐下，而是到房間去轉一圈，雖然龍辦事他一向放心。但是，當卧室的燈亮起，床上那個小小的隆起讓他好一會無法反應。
他忍不住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着那張樓在被子外的小臉。跟盛妖有點像，看起來很可愛。但是，她竟然有孩子？
盛妖端着水走出來，看見祈暗玦正對着床上的安安發呆，她的心用力地跳了一下。這下，他該死心了吧？
祈暗玦看向她，低聲說道：“你沒有告訴我，你還有一個孩子。”話裏并無責備或者被的，但在盛妖聽來卻不是這樣。
盛妖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有種被人戳穿了的感覺，雖然她并沒有撒謊。“你沒問。”她總不能見人就說，我有一個五歲的兒子吧？
祈暗玦看着她的窘态，忍不住親了摟住她的肩頭，親了一下她的發。“那也是。不過沒關系，我只是太意外了。”猛地，他想到另一問題。
大手忍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眼睛直直地鎖住她的眸子。“你，有沒有離婚？”話落，卻覺得自己說得很不妥。這樣問，好像有種逼着人家離婚的味道。
他只是很意外，她竟然還有一個五歲的兒子。一直都在想着，自己要怎麽樣去适應這種提前做父親的生活，卻沒有想過，她也許根本就沒有離婚。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誤會。我只是……”算了，自己承認算了。他就是希望她已經離婚了。雖然說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就不會輕易地放手。帶着一個孩子，他能夠接受，但他實在不喜歡為了一個已婚女人而跟別的男人争風吃醋，那樣太愚蠢了。
盛妖搖搖頭。“沒關系。我已經離婚了。”他上次已經很明白地表明了他的意思，所以現在他會這樣問也不奇怪。奇怪的是，自己竟然沒有撒謊讓他死心。也許，她在心底其實是期望他能夠将自己帶出這種艱難的生活的。就像被人欺負的灰姑娘，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做夢王子出現讓自己過上好日子。
“那就好。”祈暗玦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幸好不是最糟糕的情況。
看着他松了一口氣的樣子，盛妖突然覺得心裏有種暖暖的氣流滑過。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容。“你好過分，竟然這麽直接地告訴我希望我沒人要。”
祈暗玦大刺刺地伸着胳膊腿，毫無愧疚地看着她，理所當然地應道：“那當然！沒人要你，才沒人跟我搶啊。”
繼而他的視線轉到了床上的孩子。他沒想過這麽早當爸爸，更沒想過是一個五歲的孩子的爸爸。“他好像有點瘦過度了……”那突然伸出被子外的小手，很小很小，能看的到青筋。臉也好笑好笑，似乎還沒他的兩個指頭大。
“因為我沒用，無法給他好的生活啊。他都五歲了，看起來卻還像是兩歲的孩子……”盛妖幽幽地道，不是傾訴，而是對孩子的內疚。說到最後，聲音已經被卡死在喉嚨，發不出來。對兒子的愧疚，一直是她心底最深的痛。
祈暗玦愕然看着她，繼而一把将她抱住，将她的臉按進自己的懷中，撫摸着她長長的發絲，親吻着。“沒事，沒事了。以後有我在，不是嗎？”
聽着從自己胸口逸出的哭聲，拍撫着那顫抖的肩頭，心裏盈滿了感情。這種被人依賴的感覺，這種保護自己所愛的人的感覺，讓一個男人的自尊心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滿足。從來沒有這樣澎湃過的柔情，如春天浪潮翻滾的海，源源不斷地輸送過來。
祈暗玦擡起她的臉，輕輕地拭去那點點淚痕，然後擡高那尖尖的小下巴，兩雙眸子深深地相視。“以後有我在。我跟你一起養他，一起疼愛他，讓他快快樂樂地長大，好不好？”
盛妖想也不想就搖頭。她不能接受自己再次回到那樣的生活，她的心已經碎了一次，再也承受不起那樣的折騰了。她本來就想着，這輩子再也不要談戀愛結婚了，只想好好地将兒子撫養成人。可是，她的能力遠遠不如自己所想的，她無法給安安好的生活。
“為什麽？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會疼愛他？”她想也不想就拒絕了，讓祈暗玦難以接受。從來沒有人能夠拒絕他的魅力，更何況是在他主動示愛的情況下。
“不是。”盛妖歉意地想要擠出一點笑容。“我只是不想結婚了，不想再過一次那樣的生活。我……”
祈暗玦猜到了她心裏的憂慮，也猜到了她過去的婚姻生活是什麽樣子。“你放心，我跟你的前夫不一樣。我會好好地疼你，也疼你的孩子，永遠都不會讓你傷心。”
盛妖只是苦澀地笑，沒有回答。曾經，也有另一個男人這樣真誠地告訴她。在冰冷中的她，像飛蛾撲火一樣撲向他給的那一抹虛無而溫暖的幻象，後來卻……
“噓——”祈暗玦吻了一下她的發，萬分愛憐。“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裝，不必僞裝堅強，不必隐藏神傷，只要說出最真的話，做最真的你就好。”
盛妖無法抑制地倏然擡起頭，一臉訝異的瞪着祈暗玦。從小到大，她的心事無人分享，她的哀傷無人能懂，她只能夜夜在被窩裏無聲哭泣，直到再也流不出淚為止。只能不斷的僞裝自己，不斷的隐藏自己，因為要是一認輸，就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雖然很訝異，但她真的很開心有人對她這麽說。她掙紮了下，有些別扭地将突現的悲傷埋入祈暗玦懷中。請讓她歇一下，只要一下就好。只要一下……
屋子裏一下子變得靜悄悄的，只有輕微的呼吸聲。盛妖掙不開他的懷抱，只得僵硬地呆在他懷中。即便心底抗拒這種狀态，卻其實也舍不得推開這一點溫暖和柔情。
……
014 “父子”相見
也許是因為睡了一個好覺，盛妖的感冒奇跡般的竟然好得差不多了。看來，明天就可以上班了。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收拾好床鋪，走出客廳看到兒子還在興奮地摸摸這裏碰碰那裏的，她微笑着進了廚房。走進去才發現，廚房裏什麽都有，廚具一樣都不缺。打開旁邊的冰箱，裏面有豬肉、雞蛋和一些瓜菜。
将東西拿出來，離開樂家後，第一次心情愉快地做早餐，而不是爬起來用冷水洗一把臉就往外趕。就連安安在家的時候，她也是急急忙忙地将那點早餐做好，放在桌上就出了門。
深深地呼吸着早餐清新的空氣，盛妖帶笑開始了做早餐的工作。心情，終于不再那麽沉重。頭頂的那片天，那濃密的烏雲似乎淡了許多。
“媽咪！”樂安用小馬跳的步子跑進來，興奮地喊道。
盛妖停下手中的刀，奇怪地看着兒子。“怎麽了？”
樂安的小嘴微微張着，站在門邊看着她，不說話。很久才綻開更加燦爛的笑容說道：“媽咪，你笑了。不是那種很......很奇怪的笑……”
他不知道什麽是苦笑，但是小小的心靈還是把母親無奈或者痛苦時候的笑容記住了。所以看着母親此時的笑容，他完全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麽。
盛妖放下手中的菜，彎下腰，用力地親了一下他的嫩頰。“媽咪很開心，所以笑了。現在，安安可以告訴媽咪，到底怎麽了嗎？”
樂安也有模有樣地親了一下母親低下的臉頰，笑眯眯地道：“媽咪，安安好喜歡這裏。沙發好軟好軟，而且這裏一點都不冷，還有可以看動畫片……”
小小的人兒掰着手指頭，一樣一樣地數着住在這裏的好處。紅嘟嘟的小嘴，可愛地窩起來，很是讓人喜歡。盛妖終于忍不住拿毛巾擦幹手上的水，捏了一把那可愛的小鼻子。“媽咪知道了，安安喜歡，媽咪會更高興。那現在媽咪給安安做好吃的，安安到客廳去看動畫片吧。”
……
樂安正窩在沙發裏，抱着抱枕在看《喜洋洋和灰太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