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鋪路
蒼雲嶺戰役爆發的時候才過了春節不久，忘恩負義的小鬼子們從中國老師這兒繼承過新年（春節）的傳統，只是明治維新過後，鬼子改跟別人混了，也就棄了農歷，改用陽歷，再過的新年與中國春節的日子是完全錯開的。
還試着沉浸在春節餘樂之中新一團戰士們慢慢地撫平戰争的傷痕。
轉眼二月末。
大戰過後的新一團一切正在“百廢俱興”當中，這幾日團裏卻忽然傳起一些關于團長李雲龍的消息。
韓征對此心知肚明，他知道該來的終究要來了。
時機成熟，韓征在上午時分趕到營部，準備啓用自己的計劃。
營部守衛戰士攔住韓征，道：“五班長，營長不在！”
“不在？這個時間營長不在營部能在哪兒？”
“那我就不知道了。”
韓征道：“我進去瞧瞧。”
“別，你不能進去，要是我放你進去，營長一準兒得罵我。”守衛戰士吓了一跳，連忙擋在韓征面前。
韓征笑道：“不是說營長不在嗎？你放我進去，營長為啥要罵你？”
守衛戰士無奈道：“營長專門兒交代了，只要是你來，就說他不在。”
“……”韓征，感情還是在的，“兄弟，你放心，我不是來找營長練刀的，有別的事兒，肯定不會連累到你。”
“真的，那我就放心了，你快進去吧，營長就在屋裏呢！”
“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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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征推開房門，掀開簾子大步走了進去。
屋子裏就一個人，張大彪正在炕上坐着，好像是在思索什麽，見韓征進來，罵道：“我就知道門口攔不住你小子，怎麽又來了，連報道都不會打的？”
韓征道：“營長，我不是來找你練刀的，看你想問題想的入神兒，也就沒好打攪你。”
聽說韓征不是來切磋的，張大彪的臉色明顯一松，實在是韓征這小子的刀法進步的太快了，現在若不是生死拼殺，張大彪在戰勝韓征這方面甚至沒什麽信心。
“坐。”
“是”，韓征在炕的另一頭坐下，開門見山道：“營長，你都聽說了嗎？團裏有戰士在傳呢，據說是從總部來的小道消息，總部首長們因為咱團長抗命從正面突圍，好像不太高興，要整頓咱們團，處分咱團長呢！”
張大彪點了點頭，道：“那是我一個總部機關的老鄉傳回來的消息，我也正為這事兒發愁呢！”
“營長你怎麽看？”
“咱們從正面突圍，還幹掉了坂田聯隊的指揮部殺了坂田那個老鬼子，這是立了大功不假，可抗命也是事實，總部當時可是讓咱們從俞家嶺方向突圍的……這事兒要是讓團長知道了，肯定又得罵娘，打了勝仗還要被處分，團長他得多委屈啊！”
“那咱們得怎麽辦？”
“沒辦法，總部首長要處分團長，咱們連句話都說不上的。”張大彪想了想，道：“不過我還是準備去團部一趟，我想過了，這事兒我看懸，我去找團長說說，要是團長能早點找師長他們談談，争去争取，或許還能主動點兒。”
韓征嘆了口氣道：“營長，咱們團長的脾氣你是最熟悉的，你說團長他會同意去找師長嗎？”
“不會。”張大彪說的很肯定，“團長是個犟脾氣，他要是認準了理兒，就是師長旅長面前也不含糊，團長認定這次正面突圍沒錯兒，又咋可能會去找首長他們認錯呢！”
“可我還是想去試一試。”
韓征道：“營長，有句話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小子，有屁快放。”張大彪瞪眼道，這段時間兩人切磋刀法，亦師亦友，心心相惜，關系那是突飛猛進，更別說韓征還救過張大彪的命，被鬼子圍攻的時候曾背着張大彪後撤，生死相依。
韓征道：“營長，就像是我最佩服的是你張大彪一樣，我願意跟着營長你幹，我想營長你也一樣，肯定是最願意跟咱團長幹的，這話沒錯吧？”
張大彪道：“沒錯，當年老子從二十九軍離開，回家安頓老娘，結果老娘被鬼子害了，返回去找部隊的時候又找不到，這才遇到的團長，團長這人沒話說的，對部下們實在，有情義，是真心殺鬼子的漢子，更信任我，新一團成立之後，團長不嫌我國軍身份，愣是直接把我提拔成了一營長。
上次蒼雲嶺戰役，咱們陷入鬼子重圍，團長掉頭就回來救咱們，還一路把我背出來，從那時候起老子這條命就是他李雲龍的了。
老子認準了團長，只有跟着團長打仗，老子這心裏才能痛快。”
韓征道：“可要是首長處分團長，把團長給調走了呢？”
“這……”
“說句實在話，沒了李雲龍的張大彪，那還能是張大彪嗎？”
張大彪道：“兄弟，你說這麽多，究竟是什麽意思？”
韓征道：“營長，我想咱們得早做準備，做好最壞的打算，你得提前和團長商量好，萬一團長的職位發生變動，往後被調任到別處，咱們得繼續跟着團長過去才行。”
張大彪猛拍腦門道：“明白了，你說得對，我這就去找團長。”
……
……
團部，張大彪在李雲龍所在的內屋門口站定，喊道：“報告！”
“進來。”裏面傳來李雲龍的聲音。
張大彪大步走了進去，在李雲龍面前立定，李雲龍正在喝酒，見是張大彪，端着酒碗問道：“大彪，哎，傷怎麽樣啦？”
張大彪擡起大腿拍了拍，笑道：“沒事兒了，鬼子的三八大蓋兒穿透力強，可殺傷力倒不大，子彈也就是在我這腿上留了個小眼兒。”
“嘿嘿，老子聽說了，這些日子你還在教韓征那個小子刀法來着。”李雲龍說着，順便把自己喝了還剩下半碗的酒水遞了過去，“來，鬧兩口。”
張大彪将碗端起來就往嘴巴裏倒，坐在炕上的李雲龍已經急的瞪眼了，“哎哎哎，你個兔崽子，喝一口就行了，咋心眼兒那麽實呢？”
地瓜燒的猛烈直入腸子，張大彪吐了口濁氣，李雲龍的話語阻攔為時已晚，碗裏的酒水已經被喝了個幹淨。
“團長，你不問我也正想說來着，我的刀法你是知道的，韓征那小子了不得啊，簡直就是個練武奇才，原本不會一點功夫路子，提着大刀就會亂砍的小子。
我教他二十九軍的破鋒刀法，這才幾天工夫，這小子的進步太吓人了，不瞞你說，現在要是單論切磋，我還真不一定就拿得下那小子。”
“啥，還有這事兒？”
李雲龍被驚到，一時之間倒是忘了心疼被張大彪一飲而盡的地瓜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