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移情別戀
李志秋更加看不起初溫,?這麽小就将自己賣給裴以洵，還真不是什麽好貨色。
初溫看懂了這些人打量的神色。
她嘆口氣解釋，不想給裴以洵抹黑,?破壞他的生意。
“我爸14歲将我接回家,?裴總跟我哥哥玩的近,?久而久之我也常年跟在以洵哥哥身後。”
裴以洵能叫出名字還有妹妹的好友,?就只有一個。
盛帆集團的程總。
朱禪訝異地看向初溫失笑，誤會大了。
李志秋對程祁川也有耳聞,?雖說不是大富大貴，也是這雲城有名的企業家,?原來初溫是程祁川的妹妹,?雖然洗清初溫靠美色攀附裴以洵的嫌疑,?但在李志秋眼裏初溫已經變成只知道靠關系的富家子弟。
四人坐在包廂裏相安無事的吃日料，朱禪偶爾聊起有關AI智能的事,?初溫能回答就回答,?不能回答就引用大篇的專有名詞,?忽悠的朱禪敬佩的看着她。
李志秋也給初溫投去訝異的眼光，初溫怎麽會懂這麽多深晦的專有名詞,?在他眼裏富二代可是連最基本的知識都說不明白,?李志秋不由地高看了初溫一眼。
大堆專業名詞繞的他們昏頭的時候,?裴以洵給她發來消息,?叫她去衛生間。
腳維持一個姿勢，她血液都快流不動,?她緩慢地站起身稍微活動發麻的腿,?笑道：“我去會兒衛生間。”
朱禪沒有阻攔，點點頭應下。
初溫拿着裴以洵的西裝放在手臂上，優雅地走出包房根據服務員的指示往廁所走,?轉過彎看見裴以洵手裏提着黑色服裝袋，她好奇地走過去，心跳加快，藏在心裏的答案呼之欲出。
初溫停在裴以洵面前，裴以洵将袋子遞給初溫，初溫呼吸緊張地看向裴以洵。
“去換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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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初溫沒有接，固執地盯着裴以洵勢要個答案。
裴以洵靠在牆邊，嘴角勾着笑，微挑的丹鳳眼好笑地看着她，他緩緩彎下腰，笑眼微眯，藏住那雙黑色眼眸下的清冷，“溫溫，不是問哥哥是要在這裏，還是換地方？”
裴以洵伸手将初溫抱近，腦袋靠在初溫肩膀上，吐着熱氣在含笑她耳邊輕語，“哥哥換成這裏行不行？”
雪白的天鵝頸染了一層緋色，她急忙掙脫裴以洵退後兩步，保持安全距離，她才紅着臉說道：“我會乖乖的。”
裴以洵失笑，他輕擡腳步走向初溫，初溫警惕地往後退了兩步，“你沒有跟我說還有合作商。”
現在她肩上莫名有項目經理人的身份，項目沒有完成三個月後她想要走，裴以洵有的是借口朱禪需要她，讓她留在公司。
裴以洵是故意的。
所以她才會撒氣胡編亂造。
裴以洵從沒有懷疑過初溫的智商，他闊步走到初溫身前，在那張白淨的臉上輕輕落下一吻，在她要逃離之前直起身，彬彬有禮的跟她道歉，“溫溫，是哥哥錯了。”
錯都讓裴以洵認了，初溫再說什麽也不合适，她堵着一口氣不說話。
裴以洵揉揉初溫的腦袋，“腿是不是坐麻了，先進去換衣服。”
初溫沒有說話轉身往女廁走，她在寬敞幹淨的廁所裏拿出帶子裏的衣服，裴以洵給她買的是彈性好的貼身牛仔褲和寬松簡單的白T，她換上後覺得身體被解放舒适不少。
走出單間，初溫将袋子放在洗水臺，放下高紮的丸子頭變成微卷的馬尾，活力又陽光，一下子将她帶到年少時。
裴以洵的喜好還是一成不變，簡簡單單的牛仔褲白T恤。
他該是注意到她的不舒服才會借口有事出去幫她買衣服換上。
一觸即離的吻好似還在臉側，驚得初溫內心翻起滾滾思緒，這是第一次兩人都清醒的吻，都知道代表什麽意思的吻。
她心裏有個答案呼之欲出。裴以洵是喜歡她的。
她的喜歡不是單向奔赴。
初溫的眼眶有些熱，她仰頭逼自己将淚水壓回去，整理還情緒才走出女廁。
裴以洵還在過道等着她，高大的身體站在牆邊，結實的手臂放着黑色的西裝外套，眸光平淡地看着過道外的風景，柔和帥氣的側臉清冷。
聽到廁所傳來腳步聲，裴以洵轉身自然而然地伸手接過初溫手上換下的衣服，“還合身？”
初溫跟在裴以洵身後點點頭，“嗯。”
初溫有話要問裴以洵，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詢問的最佳時期，兩人走到包房，衆人看見初溫換了一套衣服，所有的視線都下意識往初溫唇上掃。
赤裸的目光在探究什麽，初溫看的一清二楚，她該慶幸裴以洵沒有對她做什麽，還是冷臉面對八卦的目光。
換上牛仔褲坐下，初溫沒有剛才那麽難熬，也不用擔心會走光不敢輕易變動姿勢，她随性的跟着他們走到在矮桌上，填飽肚子讓裴以洵去應付那些她不擅長的人情世故。
朱禪還真以為裴以洵有事，沒想到是給姑娘去買衣服了，這麽多年他可從沒有聽人說過裴以洵有這麽好的耐心。
能在美國吃人不吐骨頭的金融街出來的人，可沒有他看着那麽溫柔好相處，跟他接觸過的人都說裴以洵看起來好相處，真正相處起來卻知道他脾性喜靜，冷冷清清的做事果斷出其不意。
明明覺得能讓他上鈎跟你合作，在下一秒卻反被他釣魚，疏離清冷的仿佛跟你不認識。
朱禪換了個喝酒的姿勢，看來傳聞不能全信，溫柔也是要分人的。
吃飽喝足，合作也輕而易舉地談下來。
離開之際，李志秋伸手過來要跟初溫道別，愣頭青居然舍得低着高傲的頭顱？向她這名女性握手道別？
初溫巧言笑道：“期盼跟李部長合作，有機會一定會請李部長要公司坐坐，看看研發部的進度。”
李志秋伸出去的手尴尬的收回來，面紅耳赤地高聲應道：“一定。”
裴以洵帶着初溫先上車，蔡秘書帶着李志秋站在停車場看着裴以洵的車離開，才上車載着朱禪離開。
在車上，初溫委婉地跟裴以洵套話，“以洵哥哥，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裴以洵的回答很快，“有。”
初溫的心跟着裴以洵的話跳動，她裝作随意地問道：“是我認識的人嗎？”
裴以洵快速打方向盤将車停在馬路邊，拉起手剎，側身看向初溫，“溫溫，哥哥喜歡你。”
初溫被裴以洵的直截了當弄的不知所措，話都說不出，要是順着她的話給出答案，她還有思考的空間，裴以洵猝然說這麽一句，她啞然地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好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什麽時候開始的？”
什麽時候，裴以洵收回目光靠在椅子上，目視前方川流不息的車流，他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或許是初見時小姑娘的堅韌，也許是離開時，小姑娘連續的失态。
他清晰的記得小姑娘跟他許的願，全部與他有關，所有的心願都希望他好。
也記得最後許下的願意。
小心翼翼地央求着跟他作出交換。
她不談戀愛，他也不談戀愛。
或許是這段日夜出現在他腦海的文字，讓在國外忙于工作的他，偶然一天醒悟，或許他是喜歡這個小姑娘的，所以才會在感動後，在喘息的工作時，不留情面的拒絕試圖走近他的女生。
又或許是閑暇之餘聽見程祁川憂心地提起初溫填的三個志願，全部報了金融與計算機雙學位，并固執的選擇不調劑，在程成如果考不上的質問下，輕描淡寫地說考不上那就複讀直到考上為止。
他立即着手為初溫準備國外常青藤大學的入學申請，加快公司的複蘇上市，想陪在她身邊，他就知道他栽在了初溫手裏。
提起她的名字心口就泛疼，難以忍耐對她的喜歡。
“溫溫喜歡哥哥的時候。”
初溫愕然地看向裴以洵，他知道她是什麽喜歡他的？
她不相信。
“為什麽不回來？我物理競賽拿了國家一等獎，我高考成了理科狀元，我去了最好的大學，我選了你的專業，我拿到美國常青藤所有學校全額獎學金研究生通知書，你一次也沒有回來。”
“哪怕就一次。”
“如果哥哥回來了舍不得走怎麽辦。”裴以洵的聲音有些沉，“溫溫不懂人情世故，總是堅持着自己的固執不知道變通，要是哥哥留在你身邊舍不得走，哥哥的媽媽會撐不下去。”
“溫溫，人出生都背負着自己的責任。”
裴以洵的聲音變緊，“哥哥也有。”
初溫盯着窗外的人流不再說話，成年人的世界從來不會簡單，她畢業之後這種體會更加深刻，當時的裴以洵也站在十字路口選擇。
當初所有人都告訴他對初溫好要适當，總有一天他會離開，初溫會接受不了。
母親生病親手創立的公司岌岌可危，理解他讓他陪在初溫身邊，多年對母親不管不問的父親，告訴他要體諒母親，讓他去照顧不容易的母親。
所有的人都在告訴他，疏遠初溫，讓她獨立起來。
她要學會長大。
他坐在裴佳琪的房間看着對面緊閉的窗戶抽了很久的煙，抽到胸腔受不了，他才轉身離開房間，找回理智。
初溫還小，程穎汁不再針對初溫，程祁川也學着關照初溫，程穎汁和程祁川才是初溫有血緣家人牽扯不開的家人，她需要家人的陪伴，他不能過于對初溫好，搶走初溫對家庭的關注。
他要是占盡初溫的所有，她更加難以跟程祁川程穎汁相處。
就算他教導初溫面對程祁川程穎汁，若有若無的引導程祁川程穎汁明白初溫的好，程祁川和程穎汁也不可能在初溫心裏有一席之地。
那時的他沒有喜歡初溫，只是見不得這個沉默寡言的小姑娘受欺負。
所以一次次出手護着她。
所以離開的時候，他作出決定，要讓初溫學會長大，要漸漸疏遠她，讓程祁川跟程穎汁占滿她的世界。
這個想法卻在初溫說要考他專業的時候被打破。
除夕夜那天的最後一個願望，讓他猜出初溫的小心思，在聽到初溫要走他走過路的，心裏更加确定。
小姑娘喜歡他。
喜歡到骨子裏，不論喜好還是性格，又或者是今後要走的路，她都喜歡到要跟着他走一遍。
兩人沉默的回到家，初溫沒有說話打開車門離開。
她理解裴以洵會走是一回事，不理解裴以洵沒有跟她告別，六年來一個電話都沒有又是一回事。
回到家，初溫才發現她的衣服還放在裴以洵的車上，思來想去裴以洵不會扔掉，她沒必要急着現在過去。
程祁川從房間出來，見初溫天還沒黑就回了家，他看向隔壁別墅，好奇地嘀咕了句，“以洵，居然能這麽早放你回來，是不是移情別戀了。”
路過程祁川的初溫聽見了，腳步微頓，心裏有一百個嘴都想要反駁程祁川的話，裴以洵剛才跟她表白，被她無視的拒絕了。
想移情別戀也沒有這麽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