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陪伴
初溫坐在別墅門口,?頭埋在膝蓋上雙手環抱小腿，竭力地擋住寒風的侵襲。
裴以洵忙完實驗室的事放假回家，看見初溫坐下別墅門口,?他第一時間給程祁川打電話。
“程祁川,?初溫為什麽沒有跟你們在一起。”
程祁川那邊很吵,?他走到安靜的地方才回道：“帶着她來我外公外婆家合适嗎？”
裴以洵極力忍住怒火,?壓低聲音質問，“留她一個人在家裏就合适？”
程祁川沒有出聲,?裴以洵黑着臉切斷電話，動作迅速的拿起放在旁邊的大衣下車。
“溫溫。”
輕柔的聲音響起,?初溫擡頭看過去,?裴以洵穿黑色薄毛衣搭黑色西褲,?疊穿棕色薄外套，手上還拿着件黑色的長款毛呢大衣,?修長的雙腿快步往她這邊走。
初溫擡起頭低下沒有理會他。
溫熱的毛呢外套批在身上,?凍僵的身體立刻得到回溫。
“溫溫,?去哥哥家。”
初溫忍着聲沒動。
“溫溫。”
輕聲的低呼讓初溫心軟，她舍不得不理裴以洵,?可心裏的坎又邁不過去。
初溫說話的聲音有些哽咽,?眼裏的星光閃爍,?無奈地向他控訴着她對他的失望。
“你說過你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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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以洵剛想解釋,?想到程祁川可能忘記把他的話轉告給初溫，裴以洵沒有選擇解釋,?他輕聲道歉。
“溫溫,?是哥哥不好，哥哥忘記了，先跟哥哥回去好不好。”
初溫不接受這個說法,?她擦掉隐隐要掉落的眼淚，看向堆在別墅前的雪人吸着鼻子不說話。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裴以洵服軟坐到初溫身邊，陪她在寒冬裏吹冷風。
過了一會兒，初溫心中的氣順下去了。
她緩緩道：“我一個人在家，別墅很空走兩步都有回音。”我很害怕。
最後一句初溫沒有說出來，她不想在裴以洵面前表現的太過無用。
“哥哥小時候也經常一個人在家，別墅裏空蕩蕩下雨天電閃雷鳴，別墅裏還能聽見回聲。”
初溫漸漸被裴以洵的話吸引，雖然還倔強的沒有理會裴以洵，但她卻挺了哽咽聚精會神地聽裴以洵講他的故事。
“那段時間電視裏還播房主因別墅房間太多跟小偷同住屋檐一年沒發現的新聞，我常常想我家肯定也住了小偷，還好還有人陪着我。”
“不會害怕嗎？”
初溫終于願意搭理自己，裴以洵輕笑語氣放松了不少，“小時候更害怕的是妖魔鬼怪，如果真的出現沒有解決的辦法只能等死，對于小偷強盜還有反擊的能力。”
初溫靜靜地聽着，想起王智經常在國外，裴于山雖然在國內卻很少回家，裴以洵的童年大部分時光應該只有自己。
兩人都不再說話，裴以洵掃到初溫已經恢複好情緒，他率先站起身，笑道：“溫溫，去哥哥家嗎？”
初溫緩慢站起身，點點頭，“嗯。”
這是初溫第二次走進裴以洵家，還是像以前一樣冰涼的沒有一絲人氣，所有家具都規矩的擺放在它該在的位置，沒有分毫淩亂。
“溫溫，後天過年你想吃什麽，我們去買。”
初溫跟随裴以洵的步伐走進家裏，心裏對程成僅剩的丁點失望消失殆盡，被裴以洵的身影填滿。
想起以往過年外婆常做的菜，她笑着開口道：“吃魚！年年有餘，吃生菜，生財！吃雞，吉利！還要吃年糕！一年比一年好！”
裴以洵拿出新的玻璃杯倒滿溫水遞給初溫，調笑，“這麽多吃的完？”
初溫認真的跟裴以洵解釋，“吃不完晚上吃，哥，大年三十早上五點就要起床做飯，你做嗎？”
裴以洵失笑，笑着笑着不再出聲，他還沒有認認真真的過過一次年。
總是在滿桌佳肴前等到菜涼，失望的吃兩口冷菜。
裴以洵的笑容停住，初溫還以為是自己的錯，她小心翼翼地補充道：“哥，剛才我是開玩笑的，我起床做飯，外婆教過我我會做。”
初溫懂事的話将裴以洵從記憶裏拉回來，他淺笑道：“溫溫，哥哥會做飯，哥哥做。”
“那我給哥哥幫忙！”
“好。”
晚上兩人都沒有提及程家人離開家沒有帶初溫的事，門鎖了，初溫沒有提回去，裴以洵也沒有要幫她開鎖。
裴以洵自然而然地帶着初溫逛街，“溫溫，我們去超市買菜。”
初溫點點頭，快步跟上裴以洵穿上那雙起了毛邊的帆布鞋。
裴以洵站在玄幻拿鞋的手頓住，思索很久還是将到嘴的話咽下去。
坐進裴以洵車裏，初溫眼眸四處掃蕩查看女人常坐的痕跡。
如果裴以洵真的交女朋友了，絕對會帶她坐車。
還好沒有。
初溫轉動空氣擋風板，試探地套裴以洵的話，“哥，你這麽忙是交女朋友了嗎？”
“沒有，實驗室忙，導師項目多扔給我做，這段時候很少有空餘的時間。”
初溫松開氣心情變得開朗，大着膽子調侃他，“哥，你是不是不喜歡女生。”
“嗯。”
初溫心裏咯噔一聲像是全世界都崩掉，她只是開玩笑說的。
裴以洵側眼看見初溫難受糾結的模樣，嘴角牽起一抹笑。
到達超市，初溫還是晃神的狀态。
年末人流量大，初溫走在人群裏像是一條沒有方向的魚，漫無目的的往前走。
裴以洵陪在初溫身邊，好幾次将她周邊的人攔開，防止她被人撞到，終于走到超市，裴以洵将購物車推給初溫，讓她手裏有個東西擋開周圍的人。
他拿東西的瞬間，身邊的人像是着了魔推着購物車往堆滿可樂罐的地方走，裴以洵後背發緊，連忙将初溫拽住。
叫她的聲音不由自主加大，“溫溫！”
初溫茫然回神看向裴以洵，漂亮的臉耷拉着有些可愛，“哥，你是不是喜歡程祁川。”
裴以洵無奈的笑，他随意應下的話，初溫短短的時間都想到哪裏去了。
“哥哥是開玩笑的。”
“嗯？”初溫漸漸回神，眼睛放大，“嗯！”
她嘴角揚起笑樂呵呵地跟在裴以洵身後嘴裏碎碎念，“還好還好。”
陪着裴以洵專心致志的逛超市，走到日用區，裴以洵挑了不少女生用的東西。
初溫想到別墅被鎖，她沒有出聲阻止，安靜地跟在裴以洵身後，偷偷将裴以洵給她拿的東西放回購物架。
他們來的超市是全美進口超市，裏面的東西都比平常超市賣的東西貴，裴以洵買東西不看價格只看質量。
但她卻不行，她不能讓裴以洵給她買單，她也償還不了裴以洵這麽多錢。
東西買的差不多，裴以洵轉頭問她，“溫溫，還要買什麽？”
初溫搖搖頭，裴以洵将購物車推給她，“哥哥忘了點東西，你先排隊，等會兒哥哥過來結賬。”
初溫的注意力集中在裴以洵有沒有發現自己偷偷拿走她的用品上，她緊緊護住購物車，希望裴以洵去的越久越好。
看着越來越短的隊伍，初溫心裏越來越雀躍，連上天都在幫她。
臨到結賬，裴以洵走過來，将她放回購物架的物品全部放在結算臺上。
低沉的聲音悅耳動聽。
“先掃這些。”
初溫握緊購物車，心裏說不清是感動還是被抓包的羞赧，此刻，她眼裏只有裴以洵認真的側臉。
她輕聲喊道：“哥。”
裴以洵将購物車裏的東西拿到結算臺，目顯疑惑地看向她，“嗯？怎麽了？”
“我能爬回去。”
裴以洵沒忍住笑出聲，眉眼都勾着笑。
初溫被笑的局促，她以為裴以洵在笑她沒有能力爬上去，她慌忙補充，“哥，上次我能爬下來，這次我也能爬上去。”
如果真能百分百的爬上去，初溫早就爬了，因為沒有把握，初溫才能坐在臺階上吹冷風。
裴以洵不是笑初溫沒有能力爬上去，而是他在她身邊，他怎麽會讓她去爬。
裴以洵輕笑着打趣她，“是不是有喜歡的人，偷偷爬出來見過很多次了。”
“沒有！”
初溫忽然拔高聲音變得惱怒，她不允許任何人質疑裴以洵在她心中的地位，就連裴以洵也不行。
裴以洵察覺到初溫的情緒，敏感的感覺到初溫有喜歡的人，他踩住了她的痛腳。
初三談戀愛确實有些太早，裴以洵不是初溫的家人，他只是略微的提了句，“溫溫，你還小。”
這句話記在初溫腦袋裏回蕩會來回蕩去，什麽時候才算大。
過完年她即将15，算大嗎？
放下東西，來到服飾店，初溫看見裴以洵帶她走進女裝店，她立刻拉住裴以洵的手，喊道：“哥，我不用。”
裴以洵轉動手腕拉住初溫的手往店鋪裏帶，深邃的眼眸看向她，“溫溫，這是新年禮物。”
初溫還是不願意，這個新年禮物有些太過貴重，她承受不起。
可她也無法拒絕裴以洵，他的眼神侵占性太強，看着好說話實則他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撼動，也不容別人拒絕。
初溫從來沒有進過裝潢高檔的品牌店，來雲城半年穿的最多的就是校服，根本沒有機會重新購置衣服。
看見挂在衣服上的吊牌，初溫心都在抖動，5位數的衣服她還從沒有買過。
初溫擡頭看向裴以洵，聲音不由自主地有些怯弱，“哥，太貴重了。”
裴以洵示意旁邊的導購給初溫挑衣服，耐着性子低頭跟初溫說話，“溫溫，這是程家該給你的，他們不給我給。”
初溫眼角有點濕潤，裴以洵很護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