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傳單
吃過飯回到別墅區，程祁川再次叮囑初溫不要招惹程穎汁，初溫了解程穎汁傲嬌的性子，也知道不去招惹她。
“溫溫。”
程成在陽臺上抽煙，看見回來的初溫，臉上的喜悅遮擋不住，“怎麽現在才回來？”
初溫站定，躲着烈陽微眯眼看向程成，“出去吃飯耽誤了點時間。”
程祁川預料到家裏有場腥風血雨，他轉頭看向裴以洵，詢問道：“要不要去家裏坐坐。”
裴以洵沒出聲低眸掃過初溫緊繃的身體，仰頭避開刺目的陽光，“嗯。”
走進大廳，程成帶着程穎汁下樓，他笑道：“溫溫，沒想到你這麽厲害，直接将姐姐擠下來拿到年紀第一。”
進家就是戰争，初溫乖巧笑道：“運氣好。”
程穎汁在程成身後翻個白眼，“虛僞。”
程成快步走下來，“溫溫，想要什麽跟爸爸講。”
溫溫下意識想要後退，察覺裴以洵站在她身後，她穩住心神驅散程成太過急切帶給她的壓迫。
“沒有。”
程成還以為初溫顧忌程穎汁不敢說，他笑道：“爸爸已經答應穎汁去馬爾代夫了，你盡管說。”
程穎汁不嫌事大地走下樓，坐在程祁川身邊譏諷道：“還裝清高呢？是不是面具戴久了，想拿都拿不下來了。”
初溫漫不經心地應道：“嗯。”
初溫順勢應下，程穎汁反而不開心，甩着臉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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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空閑的時候，初溫在房間裏翻班群的聊天記錄，再次找到她的成績，860的總分，她考了842，甩第二名二十分。
初溫盯着對面黑漆漆的房間嘴角含笑。
她沒有藏拙。
裴以洵坐在黑暗裏看見對面笑容洋溢的小孩，點起一支煙，借着微弱的火焰看清桌上相框裏的臉。
還真是如出一轍的堅韌單純。
白天吃火鍋水喝的多，晚上初溫跑廁所跑的勤快三番五次路過走廊，再次出門她見程穎汁靠在門口，雙手抱臂氣勢洶洶盯着她。
“初溫，別太嚣張，能拿下年紀第一是你運氣好，下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你。”
她讓了嗎？熬夜學習，阻止她複習，兩人的分數還相差二十多分，成績穩定在年紀第三，這算讓嗎？
習慣高傲的人，總是會在別人身上找錯，初溫沒有跟程穎汁争也沒有跟程穎汁吵，淡漠地越過她走向二樓另一端的衛生間。
“那記得下次超過我。”
不淡不鹹的話勾起程穎汁的怒火，她将手中拿的卷筒紙巾砸在初溫身上高聲喊道：“你算個什麽東西！居然敢這麽跟我講話！我才是這個家的主人！我讓你吃讓你住，你不感恩戴德還敢嘲諷我！”
尖銳的聲音在走廊裏陣陣回蕩，初溫想忍的，可回想起裴以洵說過的話，她再也忍不住轉身失了笑意回道：“不是你讓我吃讓我住！是我有血緣關系的父親讓我住！要感恩戴德也是對他不是對你！”
“你只是爸爸一夜風流，不小心留下來的孩子！這個家有媽媽的一半！我是媽媽的女兒，我有權不讓你吃住！”
走廊的房門打開，程祁川不耐地走出房間靠在門框邊不悅地喊道：“吵什麽！”
初溫的眼眶有些紅，“程穎汁你沒權力，程成有義務養我，前十四年我有外公外婆我不強求他，後四年我親人全失沒有能力養活自己，他需要盡四年的責任，成年後我會走。”
“初溫，這裏是你的家，你哪裏都不用去。”程成被樓下的動靜鬧醒，匆忙趕到二樓。
他聽見初溫說的話，心裏十分愧疚，這都是他的錯。
初溫收起身上的尖銳，轉身背影孤獨地向廁所走去，她不需要虛假的安慰。
這一次初溫在廁所待的有些久，确定走廊裏的人都回房她才從廁所裏走出來。
“我叫你讓着程穎汁。”
初溫側頭看向打開門的程祁川，望入他緋色的眼睛裏，一字一句地說道：“是她步步緊逼。”
回到房間，初溫仰面平躺在床上，微微側臉看向窗戶對面。這一次她很勇敢的反駁了。
對面的燈亮起，裴以洵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房間，彎腰拿起床上的手機，轉身看向壁櫃發了會兒愣，随後關燈離開。
他在看什麽？
初溫疑惑的起身走到窗戶旁，但對面窗簾遮住的地方任由她怎麽看，都窺不見主人藏起來的東西。
第二天初溫去高分培訓機構，想盡快将傳單發完。
同組的男生見初溫手裏還有厚厚一疊傳單，着急地往行人手中發放，他出聲道：“給我吧。”
初溫愣住，她沒想到他會幫她。
張盛見初溫發愣，他伸手過去加重聲音，“給我。”
初溫緩慢地将傳單給他，低聲道：“謝謝。”
“我叫張盛。”
“我叫初溫。”
張盛正準備說話，他見初溫目光直直地看着他身後，他轉頭看過去見是裴以洵，有眼力地讓開路。
昨天裴以洵幫初溫發過傳單他記得。
裴以洵漫不經心地丢給張盛一個眼光，看向初溫，“急着有事？”
初溫臉上的溫度騰得升高，她緊張地解釋道：“對，臨時有些事！”
裴以洵見初溫急的臉通紅，他拿過初溫手上的傳單，幫忙發放，“去的地方遠嗎？”
“遠！”初溫眼眸胡亂轉動，瘦長的手指不安地抓緊傳單，耳尖緋紅，“因為有些遠，怕趕不過去所以才急。”
她不想讓他看出她故意在等他。
裴以洵将目光從過往的人群移到初溫臉上，見她臉蛋通紅像是冒着騰騰熱氣，被燒得火紅的熱壺。
他将兜裏的車鑰匙遞給她，“去車上等我十分鐘。”
初溫伸手緩慢地去接車鑰匙，想到自己說的謊話裴以洵的信任，初溫的手在半空中落下，明亮的雙眸泛着光。
沒有說話。
裴以洵将鑰匙塞進初溫手中，“太陽曬，去車上。”
“認識車嗎？要不要我送過去？”
初溫臉燒得火辣辣的疼，她是想早點發完他一起回家，她想跟他解釋卻也知道這不該是她年齡該有的解釋。
裴以洵看着初溫手忙腳亂的樣子輕笑，“怎麽？還跟哥哥不好意思？”
初溫腦袋搖的像撥浪鼓，快速從張盛手中抽回一部分傳單，走到人流量多的地方揚起溫柔的笑容賣力的發傳單。
她不是害羞，只是不知道怎麽去表達。
裴以洵看着初溫倔強的身影，嘴角的笑容收攏，現在的小孩子自尊心都這麽強嗎？
他轉眸看向站在旁邊的張盛，張盛臉頰瞬間紅潤，宣傳語都說的有些不利索。
裴以洵失笑，還真是群容易害羞的孩子。
裴以洵停車位置不太好太陽曬着，傳單派完他剛打開車門進去就有股熱浪襲來，裴以洵熟練的打開空調，詢問坐在後座的初溫。
“去哪裏？”
初溫緊着心圓謊，“已經解決了不用去了。”
裴以洵掃過她通紅的臉沒有追問。
“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初溫怕裴以洵再次破費帶她吃東西，她聲音有些澀急地應道：“不用。”
腦海裏再次飄過裴以洵的話，初溫忽然想起或許是裴以洵想吃東西。
她眼眸掃向前視鏡，看向鏡中皮膚白皙，長相精致的裴以洵，語速有些急促，“要是餓了的話，先找家店吃東西吧。”
裴以洵淺薄的唇勾起一絲笑，狹長的丹鳳眼微眯，瞳孔裏的笑意層層暈開，由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充滿愉悅。
“怎麽什麽都依着哥哥，哥哥想依着你。”
初溫的臉刷的變得通紅，逐漸涼下來的空氣都消除不了她身上散發的熱度，她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怎麽去回應。
只能無措地順着他的話應道：“想去哥哥的學校，大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