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指捏着閃着黑紫色光芒的珠子,對着天空看了一會兒後,發現這個東西除了作為整體的一部分而具有些許力量之外完全沒什麽別的用處的雪冬好不失望地嘆了口氣,
“真是無聊……”
雖然和冥衣用的是同樣的材料,但這麽一小點最多只能把碧亞克頭盔上墜的那些珠子換一下之外其他的地方完全用不上╮(╯▽╰)╭
“辛苦了呢,但是……”太愚蠢了。
“咔”
一道輕輕的悶響聲之後,原本還在掙紮的阿莉娅的頭歪到一邊,不再動彈。
像扔垃圾一樣把如同破口袋般已然失去生命力的阿莉娅扔在地上,随手甩了一下粘在手上的血液,轉身走向還呆在原地的拜奧雷特,
“拜奧雷特,拉達曼提斯沒有聯絡麽?”
“是,現在還沒有。”半跪下身子的拜奧雷特恭敬地低下頭。
“是麽……”瞬感無聊的雪冬皺起眉頭,捏着珠子的手更加用力,“這麽半天就為了這麽個吃不了用不着的東西,還鬧得這麽大……”
擡頭環顧四周,因為完全沒有收斂的緣故,周圍的很多建築都已經崩塌毀壞,因為此等“天災”而失去生命和受傷的人也不在少數。
雖然并不在意,但也是很麻煩的事情。
“喂,拜奧雷……”
“雪,冬……?”
這時,一道帶着些許疑惑和不敢相信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在這片廢墟的邊緣,一個看上去大概30歲左右的女人呆呆地看着拿着黑曜冥魂石站在廢墟之中的雪冬。
“誰?”猛然回頭的雪冬在看清了以人類的名字稱呼自己的人的臉之後,整個人也不自覺的陷入了瞬間的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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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子……”
永別
“艾亞哥斯大人?”
跪在地上的拜奧雷特驚訝地擡起頭,卻發現他的上司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只是身形微微搖晃,然後突然向一個方向大步走去。
“真的是你呢……”以懷念無比的眼神看着已經年華老去的朋友,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裏見到玲子的雪冬的臉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了,雪冬,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你。”
“……”察覺到玲子的聲音帶着很容易發現的顫抖,雪冬順着她的眼睛的餘光看去,發現她不住地瞄着的,是自己剛剛捏爆獅子座黃金聖鬥士的心髒和殺死阿莉娅時沾染了鮮血的右手。
“害怕的話叫出來也沒有關系哦。”雪冬微笑,松散的右手微握,一股金色的火焰突然冒出,将手上的血液蒸發的幹幹淨淨,仿佛什麽都沒有過,
“畢竟,我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
“……雪冬,你真的……”一直認為雪冬善良無比但是迫于現實不得不去反派陣營的玲子簡直不敢相信,剛剛在自己面前殘忍的捏爆了一個人的心髒的人就是自己已經十年不見的好友。
“他是敵人。”雪冬沒有說別的,只是這樣說道。
因為敵對,所以他們之間只能有兩種結果,
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但是,那是一條人命啊……還有那個女人,那個……”瑟縮着身子的玲子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了。
“……玲子,”突然把頭盔摘下來的雪冬換了個話題,原本被遮蓋在厚重的頭盔下的臉展露在還想說什麽的玲子面前,妃色的嘴唇彎成一個淺淺的弧度,
“我的臉,變了麽?”
“咦?你在說什,麽……”玲子不明所以的話說不出口了,因為出現在她面前的那張臉,和十年前分別之時根本毫無區別,仿佛一向殘忍的時光特別的眷顧了她,那張美好的臉如同停留在最美時刻的雕像,沒有留下絲毫時光游走的痕跡,
“為什麽……”
“因為,我已經不是人類了,從十年前覺醒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眼睑微微低垂的雪冬眼底劃過一絲流光,
是的,她已經不是人類了,雖然最開始因為神經大條座椅沒有察覺,但随着時間的流逝她還是逐漸的了解到真實:她已經不再是人類了,至少也算不得是一個人類了,至少,沒有人類會永遠保持青春不老,那是神的特權,不是麽?
“但是那也不說明……”拼命地想否認的玲子搖了搖頭,眼眶中慢慢地積聚起晶瑩的淚水。
“自欺欺人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玲子。”
安靜地看着已經開始落淚的好友,心情異常平靜的雪冬嘴角微微揚起,雖然沒有經歷過,但看得多了還是麻木掉了。
冥界,最直接聯系着的就是死亡,只有亡者才會來到冥界。
擡眼望去,除了冥王軍的冥鬥士之外全部都是已經死了的人。
死亡對于她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應該說對任何一名冥鬥士都沒有意義。
在冥王的庇護下,除了能夠封印他們靈魂的木栾子佛珠,不,即使是那個東西也不能将他們殺死,只不過是封印,封印失效了他們還是可以再次複活。
死亡已經沒有了意義,所以生存也就不再擁有意義了。
所以即使是剛剛覺醒的魔星也能面不改色地殺人,哪怕是親友。
反而到剛才為止還有些別扭的她才是個異類。
不過現在都無所謂了。
聖戰雖然還未開始,但前哨戰卻已悄然打響。
早已不再幹淨的她必将染上更多的鮮血。
這是她的宿命。
因為她是戰士,哪怕是個半路出家的戰士。
“……但是,但是……”帶着哭音的聲音在雪冬的耳邊響起,讓她忍不住擡起眼睛。
“……玲子,我是冥王座下冥王軍,冥界三巨頭之一,天雄星·迦樓羅·艾亞哥斯。”看着玲子眼裏的悲天憫人,有些莫名其妙的雪冬突然覺得自己好想笑,
她這是做什麽?想要在自己這個壞人面前展現正義,感化自己然後讓自己在她面前痛哭流涕忏悔自己的罪過然後再大義凜然的原諒自己麽?審判是她的權利,一個人類……
啊,一個人類,沒錯,她只是個人類。
我果然是個奇怪的家夥。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
想到這一點的雪冬突然笑了起來,冥衣的肩甲随着她的笑聲微微顫動,最初低低的笑聲也逐漸轉為放肆不羁的仰天大笑。
她在嘲笑,嘲笑企圖感化自己的玲子,嘲笑因為見到曾經作為人類時的好友而發生動搖的自己。
“姐姐,你在笑什麽呢?”
止住雪冬笑聲的是一個清脆幼稚的童聲,停下大笑低頭向發聲源看去,只見一個大約4、5歲左右的幼童怯生生地躲在玲子的身後,帶着些許好奇從玲子的身後露出頭看着自己。
“小哲,你怎麽……”看到自己兒子突然出現的玲子驚慌地把孩子護在身後,以母雞護雛的姿态。
“……是你的孩子嗎?很可愛哦。”稍微愣了一下的雪冬的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她伸出幹淨的左手摸了摸孩子的頭,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塊糖放在孩子柔嫩的小手裏,“小朋友今年幾歲了?”
“我5歲了,謝謝姐姐!”得到糖果的孩子很開心的笑了起來,轉身向自己的母親炫耀着剛剛得到的禮物。
“是麽……”雪冬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還洋溢着笑臉的孩子,再看了看邊哄孩子邊不住地瞄自己的玲子,然後直起身子後退了兩步,轉身。
“雪冬……”完全不明白雪冬的突然轉變,奇怪的玲子叫住準備離開的雪冬。
“沒什麽,只是有點……”
雪冬沒有回頭,她只是低下頭,然後把目光集中在手中的頭盔之上,張開口,話語中的語氣卻是無法形容的落寞,
“……這次,真的是永別了,玲子。”
與你的分別已經過了十年。
相比起會被時間帶走的你,身體年齡永遠地停留在18歲的我,已經和你完全不一樣了。
真的,一切都不一樣了。
所以我們也回到那時候了。
看着雪冬就那樣頭也不回地從自己身邊離開,玲子突然産生了和十年前宿舍中分離前一樣的沖動。
自從雪冬離開之後,她所在的學校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一名在校學生的突然消失會引起很大的波動。作為好友的她也不止一次的被GA傳喚過去詢問各種與雪冬相關的一切,雖然她知道雪冬離開的真相可她不能說,因為不會有人相信。
在那段時間裏她也經受了各種異樣的眼光,無人可訴的她只能在深夜裏抱着雪冬送給她的生日禮物無聲地哭泣。
她沒有怨過雪冬,她只是曾經那樣想過,如果那個時候她阻止了雪冬的離去,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生變化?她是不是還能和雪冬一起恣意歡笑?如果她當時阻止了,是不是能阻止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