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從此以後只是朋友
該來的東西永遠躲不掉，我讓人幫我帶話給李建成明天我會赴約的。第二天我早早起床梳洗裝扮。我讓小穎幫我找出那套我以前做的那套白色的襦裙的搭配，裏面是一件襦裙外罩一件繡着翠竹的白色的長衫。頭上用一支金步搖挽起雙環髻，還畫了淡妝。我自己都不清楚我為什麽要這麽做，當我反應過來時我已經做了。
小穎看着我笑盈盈和我說道“小姐真漂亮，要是小姐每天都這樣就好了。”
我知道這丫頭實在調侃我，所以故意問道“小穎對我平日裏穿男裝有意見嗎？難道我穿男裝就不好看了？”
小穎以為我是認真的呢，急忙回答道“才不是的呢。只是小姐本來就是女子，可是卻總因為要去外面穿男裝。小姐長得漂亮嘛，當然穿什麽都好看。就是這樣小姐少了許多女兒家的樂趣嘛。”
我看她那副着急解釋的樣子笑道“開個玩笑你也認真，笨蛋。”
小穎看我是開玩笑的，心總算是可以放下了。然後用很委屈的眼神看着我叫了一聲小姐。就因為看到她這樣讓我笑得更開心了，雖然我知道我有些惡劣。但是感覺好像很久沒有這樣和她們玩笑了。
感覺快到約定的時間了，我來到了與他約定的地點，甚至連小穎都沒帶。我知道小穎和我來也只會讓小穎為難。畢竟舅舅他們也是家裏的主人，他們一定會問小穎的。
還是和以前一樣，當我來到“一品軒”時，李建成已經在裏面等候了。他今天穿的和第一次見面是一樣的，還是一襲白衣，頭上束着紫金冠。仍然是那飄逸似仙的模樣，只是眉眼之間多了一分哀愁。
他看見我時，還是和以前一樣笑笑的問道“你來了，我今天有點了你愛吃的那六道菜。”
我卻沒有辦法順着他的話說下去，就問道“你今天叫我出來是有事嗎？為什麽要穿女裝呢？你什麽時候離開？”我接連提出幾個問題。
他聽了看着我說道“你穿女裝很漂亮，我想過無數次你穿女裝會什麽樣，今天也算滿足心願了。既然你問了那麽多問題，我就一一給你解答吧。我今天找你來就是想在離開前在和你聚一聚。其實最重要的是我想和你道歉也可以說是道謝。我為那天害你難過道歉，我沒想到我的喜歡會給你那麽大的負擔。我感謝你那天嘛醒了我的異想天開。你說的沒錯，我不是那昏庸的衛桓公，你也不是那唯唯諾諾、沒有主見的宣姜。是我太糊塗了，我很抱歉。”
聽到他說的話，我知道他現在清醒了。他又是原來那個凡事都精明的李大少了，而不是那天那個沖動的人了。可是在我回憶起以前的點點滴滴時，我能感受他是真的很喜歡我的。那他現在說出這番話，不知心裏有多痛。我的心裏泛起了一陣的心疼。但我警告自己不能表現出來，現在不是心疼的時候。
我看看他說道“我沒有怪你，畢竟感情這種事情誰也無法控制。不過我很高興你已經明白過來了，畢竟我們沒有釀成大錯不是嘛。今後你還和以前一樣，永遠是我的建成大哥，這點不會變得。”
聽我說了這些他已經知道我并沒有怪他了，他用略帶不确定的口吻說“今天我可以有個請求嗎？”
我聽了點點頭。他又繼續說道“能給我一天時間嗎？只要這一天，你只是楚弄玉，而我只是李天賜。放下我們那些身份，只作我們自己，過了今天之後我們都忘了這一切或是把它藏在心底，去過我們應該過的生活。”
我聽他的話，我知道我以為自己藏得很好的，原來他也知道的，也許他一直都知道。我想想決定答應他，就當圓他的一個夢也可以說願我自己的一個夢。
我笑笑說道“好呀，李天賜，今天就只記得這一個身份。先把其他都抛掉，我們都好好的珍惜這一天吧。明天開始我們仍然像以前一樣只是兄妹，還是朋友就是不會有不該有的感情了。”
他聽到這些知道我已經答應了。然後我和他說“看吧，今天我們都穿的白色呢，很默契呦。那我們先去哪？”
他看看我有點鄙視的說“不管去哪也要先吃飯吧。不說才已經點好了嗎？”
我看他的眼神很高興，這是我熟悉的那個外表潇灑飄逸實際上那個卻有點小腹黑的建成或說天賜。
“好吧，我也有點餓呢。快點上菜吧，免得一會我太餓了吃相不好看，你又說我像難民了。”我看着他回敬道。
他聽了我的話竟然哈哈大笑。然後用很寵溺的口氣說道“你倒是很記仇呀！可是你自己想想我們一起吃飯這麽多次，那次你有形象了。”
我聽過就撇撇嘴，一副不贊同的樣子。然後很無奈的對他說“我帶我現在是穿女裝的小姐呢，敢不敢別這麽讓我難看好嗎？”
我這麽說過他竟然笑的更開心了。“這個單間裏除了我和你還有誰呀。認識這麽長時間你出糗的事後太多了吧。”他竟然笑盈盈的說着這些氣死人的話。
我給了他一個特別鄙視的眼神，反擊道“對我說聲謝謝吧，認識這麽久給你制造了這麽多的笑料。”不過他還真和我說了一句謝謝。我還真無語了。
這頓飯就在這種吵吵嚷嚷中過去，之後我們又去了第一次去的樂坊。李建成說在之前他一直以為我有一些對事情的敏度和洞察力，在事物的見解上巾帼不讓須眉。在那他才發現我也女兒家的細膩和柔情，也知道我并不想自己表現的那樣大大咧咧的。
雖然我知道他是誇我的，但還是故意損他說原來他以前是把我當男人了。他也只是無奈的搖搖頭。
當我和建成到了樂坊就發現裏面吵得厲害，周圍還有好多人。就看見江采萍跪在老板面前哭的梨花帶雨的。我在心裏想真是美人做什麽都漂亮，不過看她這樣，我想試試能不能幫幫她。
當我向周圍人打聽清楚才知道，原來這江采萍原來是被人拐賣後才到這樂坊的。樂坊的主人看他有音樂的天賦就把她培育成這樂坊裏有名的樂師。就像我們經常聽到的那些悲情故事一樣，前段時間采萍認識了一個書生，兩個人漸漸的了解發現居然是那樣志趣相同然後竟然日久生情了。這本來是件好事，偏偏被樂坊的老板發現了，可是他嫌棄書生窮困就想拆散他們。他為了斷絕采萍的念頭居然要把采萍賣給一個姓孟的老財主。也因為這樣才發生了我看見的一幕。
我和李建成聽了覺得挺感動的。在上次我和李建成來這裏時，采萍看上李建成時，我對他還沒有啥好印象呢。感覺她有些市儈了，比較俗氣。可是這次她居然能放下一些只想和那書生在一起，讓我很佩服她的勇氣。也羨慕她，畢竟那是我想做卻無法做到的事情。
我看看李建成說道“天賜，我們幫幫他們好嗎？采萍那樣有才氣的女兒家要是真嫁了一個不懂她的人會誤了她的一生的。”
我想李建成也是被他們感動吧。對我說道“這些咱們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再讓他們也變成悲劇吧。不過我要當一下壞人你別介意呀。”
我還沒聽懂他什麽意思，就發現我已經被已經被他帶入了中心的位置。
老板看見他急忙迎上來，滿臉帶笑的說“李公子來了，不知今天想點些什麽曲兒，要誰來唱呢？”
我卻看見李建成只是用眼睛掃了跪在地上的人兩眼，然後對老板說“本來是要來聽曲兒的，沒想到卻免費看了場好戲。老板，你不太會做事呀。我剛剛聽別人說你要将采萍姑娘賣給個姓孟的人，好歹我也捧了她那麽久，真要賣的話，我是不是該優先呢。”
老板聽了這話吓得冷汗直流，畢竟那孟財主是有錢罷了，可這唐國公的兒子可更得罪不起了。他想了想說道“李公子，這是算我做錯了。可是那孟家的錢我已經收了。”
李建成聽了搖搖頭，說道“錢不是問題，他給了多少錢，我出高他一倍。人我必須帶走。”
旁邊的人都在紛紛議論到，這唐家公子太霸道了和采萍姑娘命苦之類的。
這是我理解剛剛李建成的意思了，不過，我現在穿着女裝，想着反正李建成能解決這件事。我樂得清閑，還能免費看戲。
可這會兒跪在那的采萍卻認出我來了。竟然想我爬過來，拉着我的裙角哭着說“這位小姐，我求求你幫幫我，我不想被賣給孟財主也不想跟着李公子。咱們同為女人，您就救救我吧。你上次教我那首歌時，我就很感動，就像那歌詞一樣，你會理解我對不對。”
看她那副可憐的樣子，我差點就沖動了。不過我相信李建成。我拉開采萍的手，用手帕擦幹她的淚痕。對她說“采萍姑娘，我很同情你也理解你。不過事情沒有發展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結果的不是嘛。我們等等看吧。”
在我安慰采萍的時候，那邊李建成已經和樂坊的老板達成協議了。老板答應把采萍賣給李建成了。
采萍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癱在地上，眼神透着絕望。那個書生卻是直直的跪在地上，頭一直低着。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當我仔細看時發現書生低頭的地上竟然有水痕，原來他已經哭了。
李建成回頭看看我竟然露出頑童般的笑容，我瞪了他一眼，怨他太能玩了。
這是他走向采萍，采萍一直向後躲閃。而那書生的手握緊拳頭竟然有血流出。李建成停住腳步，對采萍說“我已經和老板談好了，你現在歸我所有了。不過我看那邊跪着的書生人不錯，就把你送給他吧。”
這場戲忽然峰回路轉，許多人都跟不上節奏了除了我。就連采萍和那書生都是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急忙連連稱是，甚至他們一起過來向李建成磕頭道謝。李建成卻告訴他們應該謝我，是我求他幫忙的。他們又和我道謝，這是周圍的人才明白李建成是為了幫他們。而老板有點懊悔，不過想想他自己賺了那麽多錢也就沒什麽了。
這是我拉起采萍的手對她說“現在你們可以在一起了，如果有什麽困難可以找我幫忙。現在我也要開一家自己的樂坊，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也可以去那工作。”
采萍最後答應了我，不過我和她說只簽一份工作合約，工作之外的時間随她自己。至于書生也可以先去帳房工作。如果他們遇見更合适的工作的話可以一起離開。
解決了這件事，我們就又去了渭水邊泛舟。那裏的一切都沒有變，認識熙熙攘攘的人群，百花争豔的景色。所不同的是我們的心吧。
快到黃昏時，我們又到了“聚賢亭”，也算從哪開始從那結束吧。
我對李建成說“建成大哥，從今以後我們只是朋友。”
李建成點點頭說“對，只是朋友。”
我對李建成用乞求的語氣說“可不可以你先走，讓我在背後看你一次。絕對不許回頭好嗎？”
李建成答應了，然後他先離開。我在亭子中目送他，眼淚已悄悄打濕眼眶。我不知道的是他也是哭着離開的。當李建成遠去之後，我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當我整理好情緒也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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