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初次被告白
回來聽見管家的說法我就決定明天去找李建成了，畢竟算得上是那個是朋友。不過更讓我在意的是今天遇見李世民他所說的話。娶個我這樣的媳婦，難道是他已經知道了父母的約定了。可是舅舅和我說過那時只是口頭約定的，并沒有信物。而現在他們李家正常的選擇應該是當作沒有這回事，然後去結上另一門适合的姻親才對。我越來越想不通，決定還是去問一下舅舅他們吧。
晚上吃過飯我就急忙去舅舅的書房裏，到那剛好看到舅舅在看書。這是我也不顧及那麽多的理解了，反正他們早就認定我是野丫頭了。剛開始就就像沒有看見我一樣，于是我打亂了舅舅看書的章節來逼他注意到我。果真舅舅停了下來看看我，可是那眼神讓我感覺好像一切都在舅舅的掌控之中一樣。可是我還是決定向舅舅讨要一個說法，這是我的終身大事，我不想什麽都是那後知道的那一個。我下定決心舅舅問清楚。
“舅舅，能把我和李家的那門親事詳細告訴我嗎？我記得您以前說過這是我爹和唐公口頭的約定而已。我們都沒有交換過信物的，為什麽我今天見到李世民他居然調笑我說去我當媳婦。這中間我有不解希望舅舅您能幫我。”在我說這些話時我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平日的笑容了。
舅舅聽了也只是嘆氣一聲，因為他也清楚這該來的總是回來的。然後對我說道“這是我派人去問他們的。我知道你不明白我為什麽這麽做，既然你來問我了，我今天就全告訴你吧。我這麽做的原因的，這是你爹生前為你定的親事。雖然，不是那麽正式可也算有約定的，你也不小了，若不問明白的話，你将來也不好辦，若他們不認定這門親的話我也可以為你再定一門親事；其次是你這孩子性子那麽也想法有多，給你找的這門親事也能和你想做一些事的條件；再一個是這唐公家也算是皇親國戚，現在舅舅在朝廷中的位置也日漸衰落了，舅舅想如果這段親事能成的話，即使舅舅發生個什麽事兒，李家也會保你無虞。但是好在這李家還真的認下這門親。我也和李家人說好了，等你到了十三歲就讓你和二公子成親。你二哥輔機和這李世民是布衣之交已經好幾年了，你二哥對他評價不錯。不然我也不會貿然的去問這門親事。”
聽到舅舅語重心長的說過這些，我的心裏已經沒有什麽太多委屈了，可是還會難過。所以忍不住向舅舅問道“舅舅知道我想要什麽樣的生活嗎？”
舅舅說道“應該是安逸的生活吧。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心安吧。這幾年你做那麽多的事情不是為了這個嗎？”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看着舅舅說道“您猜到了一些卻不是全部。我想要的不只是安逸還有自由，銀兩夠用就好，家人平安，可是做想做的事情，一家人開心和樂。找一個相愛之人相愛相守平淡過一生。這也是我給自己對外取名為弄玉的原因，因為我希望自己能像秦國的弄玉公主一樣也有屬于我自己的蕭郎。”
在我說這個些的時候眼淚就不知不覺得流下來了，這裏面有因為舅舅為我着想一切的感激，還有我面對這一切就算知道許多在面臨一切卻無能為力的無力感。不過想想我也該滿足了，畢竟我已經做了那麽多事是別家女子無法做的，我也該滿足了。至于未來再說，畢竟我還有兩年的自由時間，這中間有什麽變數誰也不清楚。現在我能做的也不過是發揮阿q的樂觀精神了。
雖然是那樣說的，可是第二天我還是頂着一雙熊貓眼出來了，我讓小穎幫我化妝掩飾一下，畢竟我已經和李建成約好了，而我不想失約。
這次李建成和我約好的地點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聚賢亭”。我提早去了半個時辰，因為以前總是讓他等我的，而這次我不想了。或許是愧疚吧，覺得從認識開始就是他付出的比較多。而我總是理所應當的接收着。
可是我沒有等多久他就到了，這也讓我知道了每次相聚他都是默默地等我那麽久。今天的他穿的是一件藏青色的翻領袍衫，頭上仍然是以冠束發，看着那麽飄逸。或許是因為昨天舅舅和我說的那些事讓我想事情發生了一些變化。或許似乎我的早到，也或于是我今天的情緒有些低落，讓他有些擔心。
“弄玉今天怎麽了？是不是不願意和建成大哥出來玩了，還是有什麽心事嗎？”李建程有心擔心的向我問道。
“沒什麽事，我怎麽會不想和建成大哥出來玩呢。我現在知道的多少地方都是建成大哥帶我去玩的。只是最近有些太累了。”我聽到李建成的話故作輕松的回答。我在自己心裏不停的警告自己放下不好的情緒。
李建程聽我這麽說也就沒再提到這個，而是順着我的話問道“那是你最近在忙些什麽？好像許多天都沒有見到你了似的。”
這回我頗為自豪的告訴他我在籌備自己的樂坊，還有其中那些有特色的東西。李建成聽了之後還蠻贊同的，笑我的花花心思真多。然後向我問道“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如果有就盡量告訴我。”
雖然一切已經快準備好了，但是聽他的話我還是感覺很溫馨。然後笑答道“暫時還沒有，如果有的話一定不客氣。等到我的店開張時你一定要來捧場呀！”
他聽完就笑笑和我說道“這會而店還沒開張呢就這麽招攬客人了。”
聽他說我也打趣的回到，開店迎四方來客嘛。然後我們去的渭水乘船賞花，這季節正值春夏之交，正是百花争豔之時。這裏的行人也特別多，看多許多小姐三三兩兩的一起嬉戲、撲蝶等等。還看見遠處的高空中有幾只紙鳶在自在的飛翔。這邊的小姐很多，而文人墨客也不少。吟詩作對的好一派自在的景象。這讓我想起有句話叫自古文人皆風流。竟讓我聯想起韋莊的一首詞。我看着李建成看着一番景象也只是但笑不語。這也是和他呆在一起的一種好處吧。即使相對無語也不會尴尬。
這是我笑盈盈叫住他向他說道“建成大哥，你知道我看到這些想起什麽了嗎？”
他搖搖頭然後調侃道“那倒是想起自己的心上人了嗎。可是你我認識這麽久，還真沒看到那個人呢。”
我鄙視的看他一眼，然後笑嘻嘻的說道“才不是呢，只是想起一首詞。我背給你聽，‘春日游，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妾拟将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怎樣？還不錯吧。”
李建成聽了一會兒，什麽也沒說，一直發呆。我想不會是他誤會了吧。急忙說道“建成大哥，你別誤會了。我不是對你說的。只是看見這裏有這麽多的才子佳人，那美好的愛情是大家都向往的。只是這季節不知成全了多少對璧人，更不知它又造就多少傷心之人。”
聽我這麽一說，李建成早已經反應過來了。只是嘀咕了一句“我寧願你是在對我說的這首詞。”不過我沒聽清。然後，我們又去了那家“一品軒”，從認識李建成這近兩年來，我和他已經成了那裏的常客了。這次還是六道招牌菜，這已經快成為我的“楚氏套餐”了。和李建成閑聊了幾句他鄭重的告訴我，他這會要離開長安了，雖然一直有心理準備，可還是覺得有些不舍。
然後我有點強顏歡笑的對他說道“也是應該走了，畢竟你是唐公府裏的嫡子。身上的擔子很重的。早該回去了，畢竟現在對于你們家也是用人之際。”
“弄玉，我今天和你說的不只是我要離開，而且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離開。也許你很震驚吧。最初認識你時只是覺得你是個有趣的丫頭，古靈精怪、牙尖嘴利的，想法也很多。可是認識你以來，漸漸的見識到了你更多的方面。率真、坦誠、不做作，還有你的才華。你那些獨特的想法。無一不讓我被你吸引。你給我的感覺像一本有趣的書，讓我不自覺的想要見識到更多的你。所以我希望能給你能跟我走，我會向你舅舅提親，盡我所能給你想要的生活。你會給我這個機會嗎？”
我聽他說到最後竟然聲音有些發顫，可見他真的是認真的。他說的這些話真的很讓我感動，可是我知道我不想接受，我也不能接受。
我讓自己冷靜了一下，然後對他說道“我很高興你能數出我這麽多的優點還有你對我的喜愛。可是我無法接受。我想你不會忘了弄玉不只是弄玉，她還是長孫無邪。她不只有該遵守的規矩還有和你一樣需要承擔的責任。而且我對于建成大哥的大部分感覺是兄長、朋友，而不是相愛相守之人。”
他聽完我說的話卻并未死心，有反駁道“我知道你的顧慮，你擔心的是高家和長孫家的名聲。我也知道你父親于我父親有過約定将你許給我二弟，可是你們連信物都沒有，完全可以不算數的。何況我也知道你父親将你許給我二弟的原因。如果只以為那個嫁給我也一樣，我和二弟都是母親教出來的。”
聽他說過這些，我知道他并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或者是根本不想聽進去。我只能說出更多的狠話“如果是以前的話，你說的還勉強成立。既然你都知道我被許給你二弟了，那你也應該清楚我舅舅和你父親的約定了。這樣你認為我們還有機會嗎？我知道你現在有些沖動。我不怪你，難道你沒聽過衛桓公與宣姜的故事嘛。衛桓公貪婪宣姜的美貌，代替兒子的位子娶了宣姜為妃，造成了多少事端。害死兒子差點亡國，自己也沒落個好下場。你或許沒想過太多，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弟弟李世民，他已經知道我們的親事，如果他知道你搶了他的新娘他會如何想你這位大哥呢。你好好想想吧。離開時告訴我一下，我會為你送行。”我也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說過就走了。
當走出“一品軒”的門口時，我終于堅持不住了。我急忙扶住小穎的肩膀，臉色撒白的。我讓小穎扶我回府，可是小穎看我臉色那麽難看堅決不同意。就雇了一輛馬車，當我做到馬車裏面時，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下來了，我不禁把頭擡高，可是還是止不住眼淚的流出。想想剛剛我說的多麽義正言辭呀，可是我真的那樣想嗎？一起相處了這麽久，他那溫文爾雅的舉動、默默的關心、交流時無需言表的默契早已經深入我的腦海。我真的一點都不愛他嗎？我扪心自問。答案早已呼之欲出。是的，我喜歡他。可是不能，不能啊。我們之間隔着太多的東西。我多希望我不知我已經許了人家，我更希望我與他們李家毫無關系；那我就能真正的去喜歡他；我甚至在心裏抱怨我為什麽會是長孫家的女兒。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不停地湧出。在到府裏之前，我盡力整理好情緒。可是在怎樣也掩蓋不了哭過的痕跡，只是不論誰問起，我也只是說是最近太忙勞累過度而已。
結果那天晚上我就發起高燒，連續病了好幾天。不知情的人皆是以為我是勞累過度以至于病倒，可是我心裏卻明白這只是為了某一個人所害的相思。
卻不想我的這場病傳進那麽多人的耳朵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