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輪椅上的落魄美少年三十
第三十一章輪椅上的落魄美少年三十
男人的雙目猩紅,他永遠也忘不了男人臨走時,狠絕的樣子。
最後一根希望的稻草被燃燒殆盡,失去之後,暴君才意識到他有多麽的深愛着曾經的玩具少年。
憑着莫氏的勢力,終究是找不到一個殘疾羸弱少年的身影,暴君的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想法,也許,他的愛人已經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之上了。
痛失愛人暴君開啓了無差別的攻擊,所有的人,都逃不過被懷疑的命運,甚至包括他曾經的‘愛人’白月兒。
他已經記不起,兒童時期,那難得的溫暖,唯一記得的是,化作夢幻的絕色少年。
他憤怒了,唯有殺戮才能稍微緩解他的痛苦。
野獸慘叫的聲音在後山響起,那是一片極大極大的山林,裏面有着各種各樣兇猛的野獸,也只有在這樣危險的環境之下,才能獲得最大的快感,曾經的他是那麽認為的,當他看到那一灘模糊的血肉,他悔恨的想殺了自己。
他終于找到了遍尋不得的少年,找到的同時,也毀滅了他心中,唯存的一絲希望,破碎帶血的布料,淩亂的散在血跡周圍。
這是少年走時,穿的衣服,他的腦海中閃過那些少年衣着淩亂的惑人照片,已經沒有了當初那種暴怒的想要殺人的感覺,唯一留下的是無盡的悔恨。
陽光灑下,綴滿寶石的匕首徐徐生輝。
“這是送給你的,有朝一日,若是有人欺負你,你就狠狠的用刀子刺向他。”
“刺向你也可以嗎?”少年清澈的眸子,一眼見底,十分坦蕩,似乎一點也不害怕這話說出來會讓聽到的人不自在。
“當然,我怎麽會舍得欺負你呢。”
昔日的柔情蜜意,溫聲細語歷歷在目,回想少年那時滿是愁緒的臉,暴君恨不得抽自己一大耳刮子,早就他強勢的将少年挪回來的那一刻開始,欺負早就已經開始,少年當時的心情該多複雜啊!
回憶起來,他才知道,他的欺負究竟有多狠,曾經的,為了讨好少年許下的笑言,就真的只是笑言,多麽可笑啊!
不,不,他想大聲的反駁,那不是笑言啊!可他的嘶吼是多麽的無力,少年已經永遠的離他而去。
他自以為被少年遺棄的物品,成來少年最後留在塵世間的遺物,也成了的掐滅他最後一絲希望的鐵證。
啊!暴君憤怒的怒吼,叢林的野獸都被吓跑,那人太恐怖了,簡直的是滅世的魔王轉世,槍聲砰砰砰的響起,倒下無數亡魂。
“死吧,死吧,我的戀人啊,我為你送來陪葬,這樣你便不會孤單,我的戀人啊,等我,等我,等我來尋你!”
帝王一怒,伏屍百萬,這裏俨然成了一片血腥的紅蓮煉獄,就連一向以驚世淡靜示人的白衣仙子,向來平淡無痕的臉上也露出了害怕到極點的恐懼。
暴君嗤笑着,曾經口口聲聲說愛他的愛到可以去死的‘戀人’,看到他這一副模樣就害怕的恨不得馬上逃離這裏,若所謂的愛,是這樣膚淺的東西,不要也罷。
若是少年還在,又會是一副怎樣的模樣?他一定會靜靜的看着,像能包容世間萬惡的佛陀。
少年不會畏懼他,他是衆人眼裏心狠手辣的鐵血暴君,曾經有一個不會畏懼他的人,現在已經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上,最後一汪清澈的水消失,遺留在這個世界的是洗不盡的肮髒。
那一堆的資料擺在他的面前,他只想殺了所有的人為少年陪葬。
暴君看了一眼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的告密仆人,眼裏露出毒辣的神色:“白月兒。”咬牙切齒的幾字,簡直恨不得将口中的人千刀萬剮,千刀萬剮,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讓白月兒這麽容易解脫。
他諷刺的看着白月兒高興到極致的神情,心中嗤笑,這女人變化多端,前段時間還畏他如虎狼,現在見他好轉,就死命的貼過來。一聽都能入住莫宅,就擺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她以為他是請她來當女主人的麽?把她捧到最高處,再讓她跌入塵土,那女人又會是一副怎樣的模樣,暴君眷戀的觸摸着紅色的本子,喃喃的念着:“行之……”
“行之,莫宅的另一個主人,只會是你,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他在‘方行之’上落下輕輕的一吻,無限的柔情。
久久,他才挪開黏在本子上的唇,那是他與方行之結合的證明,今生今世,即便他的愛人已經成了鬼魂,也只能屬于他。
血腥的紅蓮煉獄,來得快,也去得快,很多的仆人,失去了他們曾經的夥伴,他們是多麽的想要逃離這裏,可是他們不能逃離,家人的命,牢牢的拽在暴君的手上。
是什麽時候開始?他們開始時刻擔驚受怕,生怕下下一個紅蓮煉獄再次開啓,那時,成為煉獄冤魂的可能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這個宅子的主人已經不是正常人了,只有未來的女主人被喜悅沖昏了頭腦,漸漸的露出了不為人知的面目。
看着那個高傲的女人,仆人開始想念那個無聲無息,真正淡薄寧靜的少年。
那個少年總是神色淡淡,聽到贊美會落處羞恥恬靜的微笑,那個少年從來不會與人口角,曾經認為的軟弱,在白月兒日漸刻薄的對比之下,漸漸變得美好,直至演變成永遠停留在心底深處的淨土。
這一刻,仆人甚至開始對曾今崇敬的女神心生怨恨,若不是白月兒,他們又怎麽會被迫經歷永遠也不可能忘卻的噩夢。午夜夢回,這甩不掉的陰影一生一世的纏繞,再無安寧之日,這大概就是對他們當日袖手旁觀的報應。
有人掩面,流出了悔恨的淚水:“行之少爺……”哭的人泣不成聲,暴君怎麽可能允許他真正愛戀的人背負污名而去,他是美好的,他,真正的神聖不可侵犯,愛,來得突然,愛,讓墜入陷阱的人盲目,暴君整日緬懷着那個被他美化到至高神地位的少年,求而不得憤念,轉變成對白月兒的痛恨。
暴君再也尋不回他的愛人,他甚至開始痛恨這個肮髒的世界,既然他再也得不到幸福,那些肮髒的人又怎麽配得到幸福。
那一堆的資料擺在他的面前,他才意識到,他傻傻的少年,他的過去是多麽的悲慘,而那些傷害過他的人,現在卻過着幸福的日子。
他的少年一直生活在災難之中,既然這世界沒有公道,就由親手為他的少年找回公道好了。
只有報複,才能緩解他的痛苦,在龐然大物的莫氏面前,剛剛才崛起的方氏簡直不堪一擊。
“行之,行之,你回來吧!只要你回來,我願意放過他們,你不是最在乎他們的嗎?”是啊,被欺負的少年還傻傻的在乎這群虐待他,欺騙他的人渣。
那一份在乎,甚至讓他嫉妒的發狂,但那又有什麽用了,他心中存着一分癡心妄想,也許死于非命的不是他的少年,因為那一份在乎,也許,他的少年該現身的吧!甚至為了讓少年有足夠的時間回歸,他特意加慢了讓方氏破産的地步。
“莫總,莫總求你,求你放過方氏吧!”曾經高傲的老總像死狗一樣,毫無尊嚴的跪在地上,俊秀的容顏在鼻涕眼淚的摧殘下,慘不忍睹,保養得極好的烏發已經開始出現點點斑白,看得出,這一段時間方玉言的日子并不好過。
暴君的心底閃過一陣痛快:“行之,看到了嗎?欺負過你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莫總……莫總……求您放過方氏,那不要臉的小崽子已經跟方氏沒有任何關系,你要報複,就去找他,跟我沒關系啊!”方玉言撕心裂肺的痛哭,為了能過上從前的好日子,他已經顧不得尊嚴和面子,也顧不得暴君越來越憤怒的模樣,他只是像渺小的蜉蝣,期翼僥幸,求得最後一絲的生機,也許,可也許暴君不耐煩就答應了,他妄想着,卻不知道他的口不擇言更加速咯方氏的破産。
“我要報複……?”暴君顫抖着,他緊緊地揪住方玉言的領子:“是啊,我要報複,所有欺負過行之的人,我都不會讓他好過。”
一把甩開方玉言,用白淨的帕子擦了擦手。
帕子緩緩的落下,方玉言呆了,他終于意識到。從一開始,他就是錯的。
汪雪,對了,一直都是汪雪在虐待他的寶貝兒子,只要把汪雪交出來,莫氏就會放過方氏。
他仿佛重新看到了希望,并沒有因被待對死狗一樣仍在地,又像細菌一樣被厭棄而生氣,這種時候,他已經沒有了那個生氣的空隙,全身都被獲得希望的喜悅占據。
方玉言擦了擦臉,讨好的對暴君說道:“莫總放心,我一定會處置欺負過行之的人……”片刻的停頓之後,晶瑩的淚珠在他的眼底打轉,他的身上滿是籠罩着的悲傷的氣息:“行之,我那苦命的兒,平日裏我忙于奔波……”他哽咽着:“沒想到讓汪雪那惡婦給欺負了去。”
暴君冷冷的看着像小醜一樣的方玉言,心,早已硬如鐵,這世界上唯一擁有令他心軟的人兒,已經消失了,而地上的人渣,他已經不想再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