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小樓聽風

第11章

西園景色最好，小圓想要好好玩玩，選的客棧自然是在城西，時間已過黃昏，亭臺樓閣透出點點星光，月圓如鏡，正好相互呼應，空氣中隐約透着花香和酒香，有道是約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只可惜約無好約，陸小鳳要見的也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

“你想見誰？”老狗問道。

“一個穿着紅鞋子的女人。”陸小鳳道。

“你想查紅鞋子？”

“老狗你知道紅鞋子？”陸小鳳連忙問道。

“我接過紅鞋子的單子。”

“那老狗你對公孫蘭了解多少？”

“易容術不錯。”

“我今天才知道有這麽一個人，不過以前聽過她的名聲女屠戶、桃花蜂、五毒娘子、銷魂婆婆……都是她。”陸小鳳苦笑。

“難怪沒人下她的單子。”老狗皺眉。

“想給她下單子的人都死了，而且……”小圓苦了一張臉，“公子你不會想玩什麽替天行道吧？你的傷還沒好呢！”

“我又不是天，為何要替天行道，我行的是人道。”老狗道。

“你有把握？”陸小鳳連忙問道，“我的……”饒是以陸小鳳的厚臉皮也有些不好意思，“紅顏知己薛冰被她捉走了。”

“到處都有你的紅顏。”小圓道，“若是要看一個女人的鞋子，你們兩個大男人确是不好找，還是讓我來吧。”

既然小圓包了此事，陸小鳳也不再堅持，和老狗一起走着，這時一個提着很大籃子，裏面裝滿了糖炒栗子的貧苦婦人叫賣着走來，她的聲音已經嘶啞，讓人聽了格外心酸。

陸小鳳是個心軟的人，尤其是對着女人和他的朋友，只是這時，老狗道：“我說過，她的易容術不錯，而且你還少說了一個身份。”話語間老狗已經出手，翠綠的長蕭已經直襲那老婦人的肩膀要穴，老婦人一丢手上籃子，轉瞬間已經從籃子中抽出了一雙短劍，劍氣森寒驚虹掣電，竟是招架住了老狗的玉簫，那短劍上系着鮮紅的綢帶——那是傳承自公孫大娘的劍器！

“熊姥姥。”陸小鳳記起了這麽一個名字。

“老狗。”那老婦人的聲音變了，很是輕快動人，就算是帶着怨恨的叫一個名字也是一樣。

“公孫蘭。”

“我還以為能瞞得過你，”易容成老婦人的公孫大娘看向陸小鳳，“要不然你身邊這位可就要變成死鳳凰啦。”

“你知道我？”

公孫蘭笑道：“四條眉毛的陸小鳳可不是只有一個。”

“繡花大盜是不是你？”老狗問道。

“我若說不是老狗你信嗎？”公孫蘭道。

“信，走吧。”老狗轉身就走，看方向是去西園裏找小圓。

陸小鳳雖然心急薛冰還有案子，卻也相信自己的朋友。

“若是下次再見了，我請你吃糖炒栗子！”聲音越傳越遠，再一回頭，已經看不到公孫大娘的身影。

“你相信她？”陸小鳳問道。

“公孫蘭不缺銀子，也不會繡花。”

“你知道她不會繡花？”

“我見過她的鞋子，那針法和六娘一樣。”

“你竟然認識針法？”

“我要教小圓刺繡。”

“……”陸小鳳啞口無言，覺得自己似乎還是不太了解這位好友，最後還是找到了話來，“那就是有人陷害公孫大娘了？若是她們的鞋子全是同一人繡的呢？”

“五娘的鞋子和六娘可不一樣，”老狗道，“若是你還記得，上官飛燕的鞋子也是紅色的。”

“上官飛燕……”陸小鳳仔細想想，“那是……”

“歐陽情的鞋子也是紅色的。”

“歐陽情？！”

“你應該做的事是去找到那個誤導你的人。”

“我知道了。”陸小鳳有些失魂落魄，顯然又想到了薛冰。

“我們走了。”老狗丢下了陸小鳳，向小圓招招手。小圓刺溜一下就從人群中蹿了過來，活像只小皮猴，老狗看了她一眼，小圓讨好的朝老狗笑笑，拉着老狗的袖子美滋滋的跟在老狗身後，完全不理案子之類的事情，天下地大她家公子最大！

陸小鳳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凄涼表情，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麽。

☆、任他明月下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