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無聞的小人物的時候。
首先是她的穿着就那麽與衆不同,比爾從前是研究過服飾的,看得出來,那是一件象牙白色的折枝玉蘭織金的交領長襖,黛紫色歲寒三友的瀾裙,發簪步搖珠光寶氣,玉碗上一對翡翠玉镯更是通體翠綠,晶瑩欲滴,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古典美人,像是從仕女圖裏走出來一樣,那一瞬間,他所有的故國情節都被呼喚了起來,莫名的就對這個女孩子多了無數好感。
“呃,打擾了。”他聳了聳肩,露出了一個抱歉的神情,說得是中文,“我沒有想到你有客人。”
他的目光落到桌子上擺放的幾件古董上,然後才真正露出意外的神情:“原來和我競價的居然是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
她的态度卻很冷淡:“如果沒什麽事情,東西我就帶走了。”
“喂,請等一等。”比爾眼見她要走,立即喊住她,她停下了腳步,他卻語結,半天才支吾出一句話:“你叫什麽名字?”
“萍水相逢,何必知道姓名。”
“我叫比爾威爾遜,中文名是魏恒。”魏恒,這便是他前世的姓名了。
但是她并沒有停下來和他寒暄,那姿态仿佛是從來沒有聽說過他這號人物一樣,朱蒂吃味:“人家根本不把你當回事兒呢。”
魏恒卻是暗暗握緊了拳頭——他會查出這個女孩子的身份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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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回到莊園,朱允炆正在花園裏看,手邊一杯香茗:“回來了?”
“是。”公主道,“東西已經送來了,叔父可要看一看?”
“不過是些字畫瓷器,有什麽值得看的。”朱允炆輕描淡寫,“回去擺在宅子裏就是了。”
公主坐了下來,倫敦的天氣一直都是霧蒙蒙的,尤其是冬季,更顯得寒冷:“我不喜歡這裏的冬天。”
“異國他鄉的冬天,總是特別冷。”朱允炆有的時候看起來真不像是一個皇帝,而是一個多愁善感的詩人,或許相比之下,朱棣的确更加适合那個九五之尊的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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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笑了笑,說起了另外一個話題:“方才遇見一個奇怪的洋人,但是中文說得很好。”
“哦?”朱允炆笑了笑。
公主想了想:“好像說中文名叫做魏恒。”
朱允炆一聽,笑得更是開心:“我知道,他是美國人,身家豐厚,而且據說看人很準。”
“他會相人之術?”公主剛問出口,又自己反駁了自己,“不對,他是洋人,不懂我們這一套。”
朱允炆淡淡道:“說不準,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每個人都有秘密。”
公主端起茶來喝了一口:“您說的是。”
她就是沒有想到,剛剛才談論完這個男人,沒過幾天便遇見了,是朱念明帶來的,大大方方和朱允炆介紹:“爸,這是魏恒。”
魏恒站起來,态度恭敬,但是朱允炆不過是掃了他一眼:“魏先生,幸會。”
他原本就是中國人,自然明白那一套:“該是我說幸會才是,沒想到能見到朱先生。”
朱顏就是那個時候走下樓來,因為不外出,明代的服飾沒有上身,看在魏恒眼裏,就好像是仙女從雲端走了下來,平白多了幾分煙火氣。
“是你?”他的語氣和神态就表達出了欣喜的意味。
公主微不可見地一皺眉,倒是朱允炆,原先沒有什麽心思,現在卻改變了主意:“怎麽,魏先生認得我的侄女嗎?”
“機緣巧合,那日在拍賣會上見過一面。”魏恒的笑容很英俊爽朗,中年男人那種醉人的魅力撲面而來,“原來是朱小姐,幸會幸會。”
“魏先生。”公主清清淡淡。
魏恒很懂得抓住機會:“朱小姐,能否請你賞臉随我去觀看一出歌舞劇?”
公主對外國人那套歌劇半點兒興趣都沒有,相比之下,她更加喜歡聽昆曲,如果是溫懷光來唱那就更好了。
但是在她拒絕之前,朱允炆笑着開了口:“也好,你就随魏先生出去走走吧,難得來一趟,走馬觀花也好。”
既然是朱允炆說了,公主心中即便是不情願也答應下來。
事實上,魏恒并不是那種金發藍眼的外國帥哥,他的頭發和眼睛都是黑色的,唯有皮膚是白種人的那一種白,因為年紀和閱歷,他有一份年輕人沒有的沉穩和從容,這就是傳說中大叔的魅力。
“有幸知道小姐的芳名嗎?”他說話很圓滑幽默。
公主牽牽嘴角:“朱顏。”
“好名字。”他由衷稱贊,“喜歡看歌劇嗎?”
公主看他一眼:“我不懂外文。”
魏恒就說:“沒關系,我想我的中文還是不錯的。”當然不錯,說了多少年的母語呢,“既然你不喜歡看歌劇,那我們随便走走好了。”
他帶她去了蠟像館,公主乍然一見那麽逼真的蠟像,差點沒有後退幾步,魏恒對這些名人全部了然在心,每看見一個便可以和她繪聲繪色說出生平,幽默風趣,如數家珍,時間沒有公主想象的那麽難過。
托他的福,她又把近現代的歷史粗粗過了一遍,原本她就博聞強記,把之前零零碎碎看到的東西都聯系在一起,勾勒出近現代歷史波瀾壯闊的場面。
“以銅為鑒,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鑒,可以知興衰,以人為鑒,可以明得失,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
魏恒一聽便笑:“唐太宗的話,是不是?”
“是,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很多事不知道為什麽,總是一次又一次的重複上演。”
35、重生之大亨崛起02
公主在和魏恒游覽倫敦風光的時候,溫懷光在幹什麽呢?
《江山美人》裏他的戲份已經結束,周晔和盧煙去外景拍攝其他的戲份,之前他上了個綜藝節目結果人氣又暴增了不少,導致走之前編導還給他包了個大紅包。
他扮作楊貴妃的那段視頻很快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從前男人扮女人總是在喜劇片裏,但他扮得那麽美,神情動作無一不像,那簡直是讓人為他神魂颠倒。
通告又如雪花般片片飛來,莎莎痛并快樂着,溫懷光代言的費用又可以往上竄了。他基本上沒有什麽花銷,因此大部分的錢委托了理財公司進行投資管理,數目越來越可觀,這才第二年年末,他和星光還有三年的合約。
莫燕紅不等他提出來,就先把待遇又往上升了升,其實她是多慮了,溫懷光對錢財并不看重,工作也不挑剔,只要不觸犯他原則的基本上都可以接受。
莎莎當然對他所有的通告都删減過了,力求最完美,而他的第二張專輯《誤終身》也已經灌錄好,至于拍攝,原本說MV的男主角是由旁人擔任,但是被莎莎否決了:“懷光的這兩張專輯可以流芳百世,不要別人,我們寧可慢慢來。”
因此最近溫懷光大半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了專輯上,就在這樣的忙碌之中,一份劇本被放在了他的案頭,題目叫做《品花寶鑒》。
故事以清代乾隆時期京師朝貴名公子的狎優生活為背景,以青年公子梅子玉和男伶杜琴言的同性戀愛為中心線索,描寫了所謂“情之正者”與“情之淫者”兩種人。以溫情軟語、風雅纏綿的情調,淋漓盡致地描繪了王孫公子、城市游民玩弄相公的行為。(引自百度百科)
這是由中國古代改編而成的電影,題材有些敏感,但是不可否認故事非常吸引人。
溫懷光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看完了劇本,莎莎說道:“導演是國際知名的大導演,雖然邀請了你參與試鏡,但是最終的結果還是要看導演的意思。”頓了一頓,她說,“當然,接不接這個劇本,也看你的意思,我只是推薦而已。”
“劇本是好劇本。”溫懷光擡起頭來,平靜道,“但是我不能接受。”
莎莎了然:“題材太敏感了吧?”
“這倒是無所謂的。”他說,翻到一頁激情戲,“我不能接受床戲。”
莎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一個大男人還計較這個?”這年頭女人j□j上場都不是新鮮事兒了,居然還有男人忌諱這個,“還是在意是和男人拍?”
兩個男人的激情戲,是稍微那個了一點兒,這個她倒是可以理解。
誰知溫懷光搖頭:“不,男女都一樣,我不喜歡在別人面前赤身露體。”
“到時候導演會清場。”機會難得,莎莎不肯放棄勸說的機會,“而且不會拍到敏感部位的。”
溫懷光還是拒絕:“不。”
他已經受夠了靠身體吃飯的日子,從前赤身,就是為了取悅別人,現在他已經不想再做這種事情了。
莎莎猶豫了會兒,問他:“因為朱顏的關系嗎?”
溫懷光想了想,開了個玩笑:“我怕別人和我拍這個,把持不住。”
“這個我信!”莎莎對這一點深信不疑,“誰和你都把持不住的。”那天他脫衣服的時候莎莎看了個遍,看完回去整個人就不對勁了,趕緊奔回家裏尋求老公安慰。
哦,對了,莎莎年過三十将近四十,老公是個好好先生,兩個人青梅竹馬長大的,她老公是圈外人,做一些生意,兩個人的感情非常好,在星光也是有名的。
溫懷光拒絕了這個劇本之後,導演又物色了幾個來試鏡的演員,他這樣著名的國際大導演,自然不會缺少演員,試鏡主角杜琴言的都是圈內一線紅星,但是這樣一個絕色男伶,不僅僅要求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不錯,是漂亮而不是帥氣,其次要身材好,再然後需要風情萬種,不會唱戲可以讓老師來教,但是感覺不是一天半天能弄出來的。
大導演岳嶺特別想吐血,原很經典,編劇改編之後的劇本也很完美,更不必說導演攝影師了,都是他的老班底,男二梅子玉也已經找到了,是個翩翩公子,可是卡就卡在男主角杜琴言身上了。
怎麽挑都沒有那樣一種感覺,愁得他頭發都白了。
談潇知道之後打電話給他:“找過溫懷光沒有?”
“他給拒絕了。”岳嶺真想吐血,“理由居然是不能接受裸戲!這是在玩兒我吧?我就不信找不到合适的人!”
談潇和他是老相識了,慢悠悠道:“那這樣,你先去看看他演過的謝光,再去看看他最近的那個楊貴妃的視頻,然後你可以考慮要不要找他聊聊。”
岳嶺挂了電話,抽了根煙還是覺得氣悶,幹脆打開電腦就搜起談潇說起的東西來,看完以後一摔鼠标:“靠!老子心中的完美人選!”
一想起他拒絕了這次的演出,岳嶺心裏頭更是郁悶透頂,簡直就和一千頭草泥馬洶湧而過一樣。
然後第二天,他親自打電話給莫燕紅,這位大導演的面子不能不給,莫燕紅把溫懷光叫來公司和他面談。
岳嶺乍然一見他,就以極為露骨的眼神把他從頭發絲到褲腳掃視了一遍,劈頭蓋臉就是一句:“能接受同j□j嗎?”
“龍陽之好自古有之。”溫懷光答得很平淡,他在和公主在一起之前,睡過的人裏男的占多數,包括那個變态又沒有能力就喜歡看美少年愛撫自己的老王爺!
岳嶺奔過去拿了劇本翻到一頁:“快,把這一段演給我看看!”
雖然有些意外,但是溫懷光脾氣很好,他看完那一段之後默記了臺詞,很快就入了戲。
杜琴言是男伶,他也是,很多經歷其實有着相似之處,因此愈發逼真動人,岳嶺頓足:“你就為了那點床戲不肯演我的戲?”
“而且,我也不演清朝的戲。”溫懷光歉然道,“很抱歉。”
這一點岳嶺也有所耳聞,心中可惜得不得了,走的時候還在一個勁兒的嘀咕:“曾經滄海難為水,這就是我要的杜琴言,但是居然不肯演!這叫我從哪裏找別的演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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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恒和公主逛了一整天,一點兒都不覺得疲倦,反倒是整個神采奕奕的,恨不得晚上帶她去游覽泰晤士河的風光。
公主拒絕了,她今天其實就是把魏恒當百科全一樣科普了一下世界歷史,完事之後就決定離開,魏恒沒有二話,立刻把她送返莊園。
朱允炆還沒睡,笑眯眯問她:“感覺如何?”
“試探了幾次,沒有發覺他有特別精準的看人眼光。”公主如實回答。
朱允炆樂得呵呵一笑:“魏恒身邊有很多女人,奇就奇怪在現代都有女人願意為了一個男人而和平共處。”
“那倒是很難得的。”公主也笑了起來,“不過說不準是面和心不合,我不相信一個男人的後宮裏會風平浪靜。”
朱允炆很幽默:“可不是,我也沒做到過。”
公主停了停,提出要求:“我想回去了。”
“唔,我也不大習慣這邊的冬天,還是去南方過冬吧。”朱允炆負着手站起來,“你呢,要去找溫懷光?”
“是。”
“那麽,把他帶到身邊來好了,我看你身邊也少一個知冷知熱的人。”朱允炆這樣提議,他身邊就時常伴随着一個聰明漂亮的女郎,都是他的情人,一個個都很有涵養,從來不耍潑。
公主沉吟了一番,拒絕了:“不,跟在我身邊,永遠都是我的附庸。”
朱允炆和氣道:“随你喜歡好了,不過這樣為他考慮,可見是真喜歡的。”他是一個寬容仁厚的長輩,雖然做過皇帝,卻沒有很強的掌控欲,他給了公主極大的自由和愛護,這也許就是流淌在血緣裏,百年都無法割斷的親情吧。
“世界上沒有第二個會為了我去死的男人了。”公主淺笑起來,“而且,扮豬吃老虎也挺好玩的。”
朱允炆開她玩笑:“那不如說,女人都有一個相夫教子的夢,或許你我原本也是渴望着普通人的生活的,只是失去了,又覺得不甘心吧。”
公主微笑:“的确如此。”
看,怪不得她和朱允炆越來越像是父女,又像是老朋友,同是天涯淪落人。
次日,他們便啓程回國,只是公主沒有想到,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魏恒跟着他們一起來了,不止是他,還有朱思明和朱念明,他們兩兄妹感情倒是很好,一直有說有笑的,公主當做沒看見他們投過來那意味深長的眼光。
朱允炆已經上了年紀,上了飛機沒多久就入睡了,公主把毯子蓋在他身上,然後悄然走開,她戴上了耳機,循環着溫懷光的專輯,熟悉的聲音萦繞在耳畔,公主漸漸睡去。
朦胧中她看見有人給自己蓋毯子,乍然一看還以為是溫懷光,她剛想說什麽,卻頓時清醒過來,映入眼簾的卻是魏恒歉疚的面龐:“吵醒你了。”
公主淡淡側過臉:“沒事。”
身邊沒有人暖床,她這幾天睡得還真的不算是踏實。
飛機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終于在故國降落,公主對能夠回到這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由衷地欣喜,她剛要去攙扶朱允炆,朱思明和朱念明已經一手一個挽着他走了起來,她一個人負着手,不緊不慢跟在後面。
魏恒和她說着話,他語言風趣,倒也真的是一個不錯的伴侶,公主微微笑起來,朱允炆昨天晚上把她叫去房說話,把一部分的實力告訴她,其中就包括他對于整個娛樂圈的滲透:“要打開外面的市場,把我們國家的東西傳播出去,魏恒是一個很不錯的合作對象。”
這是他對公主的提示,公主明白,她雖然從未做過生意,但是這其中最重要的是把握方針,制定方向,具體要怎麽做,手下自有能人。
所以她和魏恒說起娛樂圈的發展來,倒也不愁寂寞,魏恒能夠幫助祖國發展電影産業自然是贊同不已,表示會大力支持,更何況是在美人跟前呢。
既然如此,倒也不能立時立刻就去尋溫懷光了。公主心中暗自可惜,卻也知道有意見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把朱允炆撥給她的得力幹将俞勁松喊過來,這個一個沉默寡言但是可靠能幹的男人:“柳家昌的公司,最近經營出了問題吧?”
“是。”他畢恭畢敬坐在桌對面的椅子裏,并沒有因為她年紀輕輕而露出輕視之色,“資金流動受阻,恐怕要棄車保帥。”
公主颔首:“我要他舍掉星光。”溫懷光的賣身契還在星光,她必須把這個公司握在手中,以免他被人要挾。
俞松沒有問為什麽,她發布命令,他就應承下來:“屬下明白了。”
星光公司雖然規模很大,卻也不是獨一無二的,尤其是近些年已經漸漸露出疲态,若非有溫懷光從天而降,再過些年就要走下坡路了,畢竟大鱷着實不少,一個個都虎視眈眈盯着那塊肉呢。
俞松走了之後,公主翻閱着朱允炆交到她手裏的資料,這麽多年下來,朱允炆其實已經掌控了不少二三等規模的公司,包括唱片、出版、電影制作等等,大小不一,但是十分完備,只要能夠整合起來,立刻就能在娛樂圈裏成為一霸。
不過……公主翻到一頁,停了下來,紅唇勾起:“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麽容易放過懷光的,陸琳。”她看着相片上那個妩媚而危險的黑衣女人,“真有意思,希望你不至于讓我失望。”
36、戰吧!黑寡婦01
《江山美人》終于殺青了,溫懷光百忙之中也抽出空來參加了酒會,周晔一段日子沒見他,一上來就是一個熊抱:“大師,我想你想的頭發的都白了!”
“……”溫懷光面無表情地把他推開。
殺青宴來了很多人,去拍了外景的大半都有些憔悴,周晔嫉妒萬分:“我說,你怎麽會有這麽一張沒有瑕疵的臉?”他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白面無須啊,身材也好,又會唱歌……不不,上天肯定是公平的,我說你該不會是那方面不行吧。”
溫懷光對他已經徹底沒話好說:“你要試試嗎?”
“有機會來比比?”周晔朝他擠擠眼,“哥能一夜七次郎,你行不行?”
溫懷光仔細端詳了他的面色:“不像,你身上看不出縱欲過度的痕跡。”溫某人是這方面的行家,憑借蛛絲馬跡就能看出這方面的端倪來,別說是這些,“不過,三次,昨天。”
周晔吓了一跳,昨天他剛回來就找了女朋友滾了個床單,很是盡興,次數不多不少就是三次:“卧槽,你這都能看出來?”他突然有了興致,“據說內行的人可以看出女人是不是處,或者說是不是名器?”
“對。”溫懷光道,“從臉上可以看出來。”
“怎麽看?”周晔摩拳擦掌,眼冒綠光,幾乎沒把在場的女人都觀察個遍。
“不告訴你。”
“卧槽!”
莫蕊兒端了香槟過來,滿懷心事:“懷光。”
“怎麽?”他關切道。
莫蕊兒已經從母親口中聽到星光也許會易主的消息,但是話到嘴邊,卻又吞了下去,只說好消息:“我爸爸答應娶我媽媽了。”
她的身世,溫懷光早就了然于心,聞此為她高興:“那多好,從此改口喊你柳小姐了。”做莫小姐和做柳小姐的身價截然不同。
莫蕊兒有些感慨,從柳紫到莫蕊兒再到柳蕊,她這一輩子,還真的是跌宕起伏,充滿意外。
她最終還是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溫懷光,說了也沒有用,他不過是星光旗下的藝人,換老板與否,他哪裏有說話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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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琳從浴室裏出來,光裸着身體,她在鏡子面前仔細端詳自己,已經不年輕了,雖然皮膚還那麽白,胸還那麽挺,腰也那麽的細,但是仔細看了就會發現,她的皮膚已經沒有昔年的緊繃光澤,眼角已經有了細紋。
她這一生,其實也真是富有傳奇性。小的時候家貧,母親是流莺,父親不知道是誰,她從小就懂得用美貌叫男孩子付賬,長大了,更是美麗動人,只讀到初中就辍學離開,跟随一位富商南下。
漂亮的女孩子,總是前途無量。她不愁沒有生計,有的是人願意花大把的鈔票來博她一笑,她有名車別墅、傭人司機、錦衣華服、金銀珠寶,她被優渥的生活寵壞了,不能回到從前貧窮的日子裏去,她也是窮怕了,所以趁着年輕,很快結婚。
之後離婚,獲取大筆財産,再結婚,離婚,一共三次,她已經成了名媛,但是名媛也總會老的,當她擁有了足夠的財産的時候,她就開始尋歡作樂。
從前是她服侍別人,現在,終于也可以輪到別人來服侍她了。她喜歡年輕美貌的男人,喜歡他們強壯有力的臂膀,牢牢抱緊她的時候,她會有窒息的快感。
青春一去,永不回頭。她冷眼旁觀着無數人重複着自己的老路,無悲無喜。
看上溫懷光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他年輕美貌,而且看起來溫文爾雅,是少見的有君子之風的男人,她開始不動聲色,娛樂圈是怎麽樣的一個大染缸,她會不知道嗎?
溫懷光的消息逐漸傳了出來,出乎她預料的,評價非常正面,敬業、演技精湛、磊落大方,也很少會有明星願意在公共場合抱一位臨産的孕婦去醫院看病,但是他做了。
他說:“四海之內,皆兄弟也。”
這樣有意思的一個男人。
陸琳身經百戰,看過千古一帝,就能斷定他是一個絕色尤物,是那種能在床上把人伺候的j□j的人物,她覺得自己的心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她那麽迫切地渴望得到他。
她的意思透露出去沒有多久,就有人願意來讨好她——呵,千萬別小看陸女士今時今日的能力,讓一個明星紅到發紫還是身敗名裂,全看她高興。那個人就是肖澤,陸琳曾經對他有過興趣,但是睡過一晚之後便發現其實索然無味。
這樣英俊的男孩子她見過太多了,也漸漸乏味了起來,但是她對溫懷光,充滿了占有的征服欲。
可是她失敗了,第一次敗得這樣慘烈,她看得出來溫懷光的本事和潛力,很顯然,他身上透露出一股誘惑人的氣味,只有同類才能夠聞得到,那是他們與生俱來的本能,因為他們都靠皮肉吃飯,都在某些方面別具技巧,她之所以能讓那麽多男人迷戀她的,可不是只靠一張臉。
但,他拒絕了。而且以那樣激烈的方式,陸琳敢确定,他當時真的會殺了她。
上一次的退讓,并非放棄,正好相反,她被激起了強烈的征服欲,但是這一次,她沒有采取那樣激烈的方式,她是一個好獵人,有足夠的耐心等待。
如今,是時候了。
陸琳對着鏡子中的自己媚笑了一下,然後按下了電話:“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想你知道該怎麽做了。”
她舔了舔嘴唇,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是收獲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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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溫懷光哪裏還敢喝多,上一次之所以敢放縱,也不過是因為公主就在身邊。
酒會結束的時候,他只是半醉,酒氣上湧,面頰上紅粉緋緋,特別誘人,莎莎自己都喝得半醉,被她老公扶着還不忘和敏敏說:“照顧好懷光。”
“是是是。”這個圓臉的女孩子忙不疊答應。
她把溫懷光扶到車裏,從車裏的冰櫃裏倒了杯冰水給他,溫懷光接過來一飲而盡:“勞煩送我回去。”
“好。”她點頭,拿毯子蓋在他身上,“到了我叫你。”
她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讓司機開車,司機是個中年大叔,樂呵呵笑着:“敏敏越來越賢惠啦,誰娶了你肯定有福氣。”
敏敏垂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王叔你又笑我。”
“我可沒有!”司機是星光分配的老人了,饒是見多識廣,也是頭一次見到過溫懷光這樣的大明星,“這個圈子裏啊,是是非非太多了,難得你心清神明,從來不參合。”
“看得越多,也就知道裏面有多肮髒。”敏敏和他閑話家常,“但是還是有人前仆後繼進來。”
“你呢,不是名牌大學的畢業生麽,怎麽做了個小小的助理?”
敏敏有些傷感:“我母親重病,弟弟要念,缺錢用,若是坐辦公室,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湊出一筆醫療費。”
老王嘆口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安慰:“好心有好報,懷光最是心軟不過,你若是真有難處,不妨求求他。”
敏敏笑了笑:“總是求人,也不大好。”她帶開了話題,“王叔,麻煩前面停一下,我給懷光買些醒酒藥。”
老王停了下車,敏敏跳下車去,老王點了根煙,還沒來得及抽一口,就聽見有人敲車窗,他搖下車窗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是什麽人,就覺得頭上一痛,整個人立刻失去了意識。
敏敏站在對街的藥店門口,面無表情地看着車子被駛走,如果說心情不複雜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事已至此,已經回不了頭了。
她打車回家,居住的小區一如既往地髒亂差,她家住在頂樓,燈壞掉了,樓道裏黑漆漆一片,她用手機當照明,開了門進去,就是一股中藥味。
“敏敏回來了?”這是老母親的咳嗽聲,敏敏連忙走過去拍拍她的後背:“媽,都說了我工作忙,你不用等我回來。”
她把母親扶回房間裏去,鼻頭微酸,母親操勞一輩子,結果腦袋裏長瘤要開刀,手術費驚人,她從小靠獎學金升學,家裏早已經一貧如洗,縱然是高材生又如何?不是沒有試過做一份穩定的工作,但是工資菲薄,養活自己尚且算是勉強。
為母親蓋好被子,她看見弟弟站在門口,神情局促,她看到他已經洗得發白了的校服,更是難受,從錢包裏掏出現金給他:“明天去買幾件新衣服,還有,球鞋太舊,也換一雙新的吧。”
“謝謝姐姐。”她弟弟把錢攥在手心裏,又有些猶豫,“要不我不讀了吧,打份工,日子能好過一點。”
敏敏很堅決:“不行,讀下去,錢我有辦法,你放心,千萬不能辍學,知道沒有?”
她自有長姐的風範,她弟弟低下頭去,回房做功課,他今年高三,正是拼命拼命再拼命的時候。
敏敏洗了澡坐在床上,卻根本沒有睡意,她打開錢包,裏面折着一張薄薄的支票,上面的數字能夠讓她和家人立刻搬進一個舒适的寓所,她可以出國深造,弟弟也可以有更加舒适的求學環境。
可以脫胎換骨。
然而這筆錢的代價,就是她把一個一直對她很好的人……親手送入虎口。夜深人靜,敏敏被良心譴責,捂住面孔失聲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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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懷光睡下去就已經覺得不對勁,太困了,那睡意層層疊疊湧來,幾乎不可阻擋,他一時半會兒,尚且沒有懷疑到他身邊一直樂觀善良的小助理。
這樣的情況也沒有持續多久,大約也只有幾秒鐘吧,他就陷入了無邊無際的沉睡。他是被強烈的燈光照醒的,睜開眼,視線從模糊變清晰,一見周圍景物,他的面色立刻就變了。
這是一間寬闊的卧室,水晶燈的光線非常強烈,看久了就會覺得刺眼,每一顆水晶都折射出奇異的光彩,璎珞低垂。
床幔垂地,是非常濃豔的深紫色,他掙紮了一下,發現自己被拷在床頭的欄杆上掙脫不得。
除了必備的家具之外,最引人注目的莫過于房間裏的鏡子,非常高且寬的一面鏡子,就在不遠處,羊毛地毯又軟又厚,然後他看到雪白的腳背,接着是修長的……只穿着真絲睡袍的美豔女子款款走來,手裏還端着一杯紅酒,優雅迷人:“又見面了,懷光。”
“是你?”
37、 戰吧!黑寡婦02
溫懷光手被反拷着,足踝上居然也有鏈子,抖起來嘩啦啦作響,真的是把他整個人都綁住了,他怒極反笑:“你又想幹什麽?”
陸琳媚笑着看着他,喝了一口酒,紅酒從她唇角溢出一滴來,她伸出香舌把它舔去,非常撩人性感,溫懷光皺着眉頭——這一招他從前也經常用,用得好的話非常誘人,而且迄今為止,他還沒失敗過。
“我們來聊聊吧。”出人預料的,陸琳坐了下來,就在他身邊,長腿若隐若現,“從哪裏開始說起呢。”
她歪頭想了想,這個小女孩的動作她做起來別有風情:“來,先喝一杯吧。”她走過去,把酒杯湊到他唇邊。
溫懷光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