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紀浔吃力?的努力?睜開眼睛, 查看着周圍的環境。
周圍全是刺眼的燈光,有很多?的試驗臺和儀器設備,冷冰冰的擺放在實驗室的各個角落, 對?于這樣的場景, 紀浔并不?陌生, 這是......一座生物實驗室。
不?,不?對?, 不?止是生物實驗室, 其中還有一些儀器, 是他也沒有見過的。
紀浔動了動腿腳, 立即發出一陣金屬的摩擦聲,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和腳都被铐在了操作臺上,動彈不?得?。
紀浔重新把?視線放到?那個所?謂的沈教授身上, 對?方眉眼冷淡,狹長的眸子悲憫的看着他, 手裏拿着一支綠色的冒着冷氣的試管。
也不?知道?多?久沒說話了,紀浔張着唇, 喉嚨裏幹澀又沙啞:“你是誰?”
對?方冷瞥了他一眼,轉身去拿了另外一支試管, 把?不?同的劑量加了進?去,才輕飄飄的留下一句:“你猜不?到?嗎?”
紀浔一怔, 回想起來。
是了,他之前, 在少?将家裏,那......那群人找上來了,然後自己昏迷了過去, 昏迷前好像,好像被抓住了。
紀浔在操作臺上劇烈的掙紮,想要撐起來,鎖铐被弄的滋滋作響,白?皙的手腕腳踝,很快便紅了一片:“是你們!”紀浔眼睛瞪着他:“是你們把?我變成這樣嗎?對?不?對??”
眼前,寬大的白?大褂襯的那位教授越發清瘦,對?方冷漠的分出一抹眼神,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把?紀浔重新摁回操作臺:“別白?費力?氣,即便我放你下來,你也逃不?出這個實驗室。”
紀浔的腦袋被按在臺上,卻依舊沒放棄反抗。
周圍有好幾個拿着槍的西方面孔,他們對?那位教授十分的忌憚,但是眼神裏又充斥着不?服氣。
其中一人上前,拿着手裏的槍,反手用後槍底一把?砸中紀浔的腹部?:“老實點!”
柔軟的肚子被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紀浔縮作一團,吃痛的“唔,”了一聲。
那位沈教授卻冷着臉發了火,他一把?抓着那位士兵的衣領,冷喝道?:“誰允許你動我的實驗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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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士官明顯對?于這位教授來說算不?上尊敬,他嘴角咧開一抹笑,無所?畏懼的攤開手:“我已經動了,柔弱的沈教授,您打算怎麽處理我呢?”
那位沈教授把?人推開,眼神冷冽:“從?我的實驗室,滾出去。”他掃了眼其他人:“你們——都滾出去。”
另外的人立即緊張道?:“沈教授,我們需要保證您的安全,試驗品死了就死了,您不?能有事。”
沈教授略撩起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腕,他擡了擡眸:“滾!”
見他發火,幾個人臉上表情也有點慌張,對?視了一眼,他們咽了咽口水,只能退一步:“沈教授,我們就在門外,有情況立刻按警報。”
說着,幾人抱着槍退了出去。
幾個士兵走後,裏面的空氣瞬間凝固了起來,那位沈教授低頭擺弄着他的試管,沒搭理紀浔。
紀浔捏着拳頭,重新打量着周圍的情況,驀然,他看到?不?遠處,擺放着有幾個大型的玻璃櫃,裏面關着好幾個人類。
不?......準确來說,是異種,和自己一樣的異種。
他們此時也把?視線投在了自己的身上,大多?數看着他時,都是雙眼無光的狀态,甚至還有在啃手指,或者在地上打滾,看起來,像是個沒有神智的傻子。
角落裏,傳來一道?灼烈的目光,深褐色的瞳孔像盯獵物一樣,死死的盯着自己,紀浔側頭一看,籠子裏關着一個成年?男人,他上半身什麽也沒穿,露出了大塊結實的肌肉,頭發是金色的,頭頂,長着一對?漂亮的獸耳。
身後,也長着和紀浔一樣,長長的尾巴。
紀浔微微吃驚,雖然他們的耳朵,尾巴都很相似,但是通過花紋他知道?,他們不?是同一種類。
男人寬大的手掌向前一撲,玻璃被拍的“砰!”的一聲,震耳欲聾。紀浔絲毫不?懷疑,他這一掌下去,能立馬把?一個人拍死。
對?方張開嘴,沖着他發出了類似于野獸的嘶吼聲。
其他幾個異種,全都蜷縮在了角落,看起來害怕極了。
這是一只異常兇猛的老虎異種。
沈教授這時才放下手裏的試管,去一旁的冰箱裏拿出了一塊牛排,他打開玻璃窗的一個小?口子,把?肉遞了進?去。
男人見到?沈教授過去,立馬讨好的蹭過去,搖了搖尾巴。
紀浔有一種他是這位教授養的寵物的錯覺。
男人大口的把?生肉吞入腹中,轉頭去蹭沈教授的手心,沈教授揉了揉他的耳朵,語氣稍緩:“阿爾斯,你吓到?人了。”
那位叫阿爾斯的男人被安撫住,慢慢的退回到?角落裏。
沈教授淡淡的收回視線,安撫好籠子裏的野獸後,才調轉走到?紀浔身邊。
紀浔微眯着眼,看着對?方:“你們做這種實驗到?底是為了什麽?為什麽把?我綁到?這個地方來?”
對?方拿起針管,把?剛剛調試好的藥劑放進?針管,緩緩朝紀浔走來,針管裏的液體流動着讓人心驚的暗黑色。
他微微撩起紀浔的衣服下擺,露出一小?截兒柔韌細膩的腰肢。
不?由分說的把?針筒裏的液體推進?了紀浔的身體,沈教授在紀浔耳邊留下一句冷冷的低喃:“是為了全人類。”
在液體進?去身體的一瞬間,紀浔手一下子收緊,死死的攥緊,眼眶裏的淚珠幾乎是在瞬間滑落而下,他控制不?住的撕心裂肺的吼出了聲:“啊.........,疼......好疼!”
紀浔咬着唇,四肢不?停的掙紮着,很快,手腕和腳踝都被磨出了血,看起來十分猙獰,鐵鏈的聲音敲擊在操作臺,讓人心驚。
然而這點兒痛疼在紀浔身上已經感受不?到?了。
從?這位教授推進?的液體為起點,他的每一寸肌膚,就如同置身在一百度的沸水一般,在一寸一寸灼燒着。
是撕心裂肺的疼,紀浔的眼眶發紅,淚水幾乎是控制不?住從?眼角滑落下來,他全身發抖,不?過兩秒,便叫痛的力?氣都沒有了。
紀浔的唇角已經被他咬破,他難受的要命,低低淺淺的嗚咽着,一身白?色的襯衣,很快被汗水打濕,露出了細膩的肌膚的顏色。
“疼......好難受......”紀浔根本沒辦法離開不?了操作臺。
實在是太疼了,他感覺自己好像死了一回,又被疼活了過來。
他的手和腿跟本不?能動,嘴裏早就被他咬着一片血肉模糊。
甚至他不?停的用頭去撞擊着冰冷的操作臺,希望自己暈過去。
沈教授過來,給他墊了個柔軟的枕頭,語氣平淡:“暈過去的話,藥效就沒用了。”
紀浔額頭已經撞出了血,整個人都在顫抖,睫毛處挂着淚珠,看起來狼狽又美豔,多?了分被淩虐的美感。
他很快也沒了掙紮的力?氣,只是整個人不?住的都,眼睛半阖着,眼神已經渙散,藍色的眼眸裏全是紅血絲。
一只冰冷的手觸到?了他的額頭,片刻,對?方冷漠的話在紀浔耳邊如同來自地獄:“藥效才過了第一波,現在暈過去就沒辦法繼續實驗了。”
紀浔疲憊的掀開眼,他看到?對?方又調制了一劑藥量,随即打在了他的身上。
沒一會兒,紀浔腦袋突然變的異常清醒,身體的每一寸疼痛都感知的清清楚楚,他難受的閉緊眼,嘴裏發出了□□聲,低沉又沙啞。
緊接着第二波痛疼來襲,這次是感覺無數的蟲子,在身體裏啃食,那種索碎的感覺,讓紀浔難受極了。
他咬着牙,骨骼發出吱吱作響的聲音,一張精致的臉頰皺在一起。
紀浔的皮膚很白?,很細膩,看起來如同一塊上好的美玉,但是此時白?皙的皮膚正在緩緩的冒起一個一個紅色的小?點,很快布滿全身。
又過了一會兒,他整個人的皮膚,竟然開始泛黑。
整個實驗室,只聽的到?紀浔一個人痛苦的嘶吼聲,在寂靜的環境下,喊了很久很久。
從?開始的:“不?......唔!啊啊啊,殺了我,你殺了我!”道?最後嘶啞的:“嗯呃,嗚......難受,我......我快疼死了。”
紀浔的喉嚨都喊啞了。
以?前從?來沒這麽難受過,他迷迷糊糊的蜷縮了一下手指頭,太難捱了,好像過了很久很久很久,一輩子都沒有這麽長。
紀浔半阖着眼,突然看到?不?遠處,他的衣服裏掉出來一個金色的勳章,那是......少?将的東西。
紀浔吃力?的伸手去夠,金屬的手铐把?他手腕磨的血紅一片,終于,他把?那枚手铐緊緊攥在了手心。
他想起少?将對?他說的話:“紀浔,這是我的軍章,是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榮譽,比命還重要的東西。”
紀浔緊緊捏住,直到?這枚金屬勳章陷進?他掌心的肉裏。
他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一下又一下的喊着:“少?将......少?将......”突然,“噗!”的一聲,他嘴裏吐出一口鮮血。
随後,他聽到?沈教授冰冷又無情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又失敗了嗎……”
紀浔緩緩的阖上眼,把?手心的勳章攥的死死的,最後失去了意?識。
沈辭看着暈倒的紀浔,薄涼的眼底閃過一絲情緒,很快又被沖淡。
他輕輕解開手铐,去拿來藥箱。
“撕啦!”一聲,他把?紀浔身上的布料撕破,因為劇烈的掙紮,紀浔身上有不?同程度的傷口。
他微蹙着眉,一言不?發的替紀浔把?身上的傷口處理幹淨,随後給他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把?紀浔抱起,放進?了阿爾斯所?在的籠子裏。
他剛剛進?去,阿爾斯便迫不?及待過來,朝他殷勤的搖着尾巴,拿腦袋,來蹭沈辭的臉頰。
沈辭安撫的揉了揉這個大型貓科動物的頭,指了指懷裏的人,安撫道?:“他現在很脆弱,你別欺負他。”
阿爾斯點了點頭,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吼聲。
沈辭把?紀浔放在角落後,便關上門,繼續做自己的實驗去了。
紀浔這次昏迷了大半天,等?他再次醒過來時,那只大型的虎類異種,正疑惑的盯着他,甚至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
紀浔驚恐的往角落裏縮了縮,害怕這只異種把?自己撕成碎片。
沈辭走到?玻璃窗前,冷冷掃了他一眼:“你放心,阿爾斯不?會攻擊你,他只是短暫的失去了記憶。”
紀浔擡頭看着他,此時語氣十分的虛弱,聲音沙啞的不?像話:“你之前說的,為了全人類,是什麽意?思?”
沈辭平靜的看着他:“你理解的是什麽意?思就是什麽意?思。”
紀浔把?自己縮成小?小?一團,抱膝坐在角落裏,他仰頭看着眼前這位教授。
這個教授長的很好看,冷淡的如同潔白?的雪色,他穿着一身白?大褂,看起來是個古板又正經的科研人員。
紀浔垂下睫毛,語氣艱難,他心中大概有了猜想:“是為了......為了對?抗感染這種病毒,所?以?......所?以?拿我們做的人體實驗?”他情緒有些低落,還有些委屈:“那為什麽,為什麽不?告訴我們?”
沈辭平靜道?:“告訴了你,你會答應嗎?你覺得?這些年?自己活的像一個人嗎?他們,有把?你當人嗎?”
紀浔閉上眼,回憶起那些人人喊打,如同過街老鼠的日子,還有被抓去,做各項實驗,那确實不?是人過的日子。
可是!!!
紀浔緩緩睜開眼,少?将把?他當成了人類,還有江陌、銀柳、汀蘭、遲竹,還有那些可愛得?A城市民,他們都把?自己當成了人類呀!
紀浔捏緊手:“有,少?将說過,我是人類。”
沈辭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過了半響他才緩緩道?:“那你口中的少?将,挺不?錯的。”
他繼續解惑:“紀浔,沒人會自願做這項實驗,”他看了看頭頂的燈,語氣深沉:“已經做了,就沒得?回頭了。”
紀浔上前,撐在玻璃上:“沈教授,實驗要做多?久呢?”他語氣哽咽,低聲問道?:“做完實驗,我,我還能活着出去嗎?”
沈辭複雜的看着他,過了好半天,才冷冷的說道?:“不?知道?。”
紀浔擡手揉了揉自己的貓耳朵,語氣濕潤,小?貓咪的耳朵緊緊垂下,委屈的不?像樣子:“教授,我想活着出去,我……我還有想要見的人,我想和他們一起生活。”
沈辭突然背過身去:“那就努力?,”紀浔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只知道?教授的語氣十分的沉重:“努力?從?我的操作臺上活下來。”
紀浔看着旁邊的環境,整個實驗室好像一個巨大的籠子,周圍的材料算是鋁合金做的,根本逃不?就去。
似乎察覺到?紀浔的目光,沈辭看穿了他內心的想法,道?:“紀浔,這裏是地底一千多?米的地方,你逃不?走的。”他低喃了句:“誰也逃不?走。”
紀浔抿着唇沒有說話。
沈辭冷着臉,從?另外一間房間裏拿出一份準備好的飯菜,打開了小?窗口。
阿爾斯立刻湊了過來,沈辭道?:“阿爾斯,把?這份吃的給他。”
阿爾斯似乎有些不?情願,為什麽不?給自己而是給紀浔,但是還是聽話的接過餐盤,轉頭塞到?了紀浔的懷裏。
沈辭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好像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不?是想做實驗嗎?吃飽了才有力?氣。”
紀浔擡眼看了看沈教授冷漠的背影,抿了抿唇,拿起了勺子開始吃飯。
就這樣,紀浔在這個實驗室待了一個星期,每天,他都要做重複做第一次那樣的實驗,為了防止他再次受傷,沈教授給手铐墊了軟軟的布料。
漸漸的,紀浔發現,沈教授雖然看着人很冷,但是除了做實驗,對?他還算的上不?錯。
他會替他包紮傷口,也會在旁邊的廚房裏,給他們這群關着的異種做各種各樣的好吃的。
沈教授好像也離不?開這個實驗室,他的一舉一動被官兵監視着。
那些人很忌憚他,卻又不?得?不?聽他的話,但是他不?能外出。
又一次從?試驗臺上下來,紀浔額角的頭發濕潤,臉上緋紅一片,看起來十分的虛弱,薄唇蒼白?。
這些天,紀浔沒有在受什麽傷了,他咬着唇角,又輕輕的問了一遍沈教授,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
沈教授沉默了。
紀浔虛弱的笑了聲,這麽多?天,他和沈教授相處下來,他能感覺到?,對?方并不?是一個壞人。
不?能活着出去......紀浔垂下眸子,從?懷裏拿出了紀浔留下的勳章,遞給了沈辭:“沈教授,如果我死了,能不?能,能不?能幫我把?這樣東西還給一個人?”
沈辭沒拒絕他,而是淡淡的問了句:“誰?”
紀浔擡眸,稍微勉強打起點精神:“是Z國一位叫楚祈的少?将,你如果有機會出去的話,麻煩把?這個東西交給他。”
沈辭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冷着眸答應了他的請求:“好。”
他從?紀浔的手心接過這枚勳章,收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第一項實驗沈教授足足做了半個月,紀浔不?知道?他每天在本子上到?底記錄了什麽,只知道?對?方每天都會記錄的很晚很晚。
實驗太疼了,紀浔每天不?得?不?吃大量的食物來保持體力?,不?然,他很害怕,自己的身體,撐不?過下一場實驗結束。
盡管每天吃的很多?,他的體重卻越來越輕,皮膚也越來越白?,整個人好像都快要變得?透明,輕輕一碰就會消失一樣,
他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
沈教授看着他的時候,皺眉得?次數越來越多?。
沈教授說了,身體會出現很多?的排斥反應,沒有一項是好受的,如果他最後成功捱過來,說不?定就不?用死了。
又一次上實驗臺,紀浔在臺上待的時間越來越長,這種藥劑每一波的痛感和難受的地方都是不?一樣的,有時候是很疼,有時候很癢,有時候又喘不?過氣來。
紀浔趴在操作臺上,嘴裏咬着沈教授給他準備的布塊,他全身濕透了,汗水甚至打濕了操作臺。
身上還是很疼,他已經不?知道?捱過多?少?波了,此時的疼痛,就像是他的皮膚,一層一層的從?他身上剝落一樣,紀浔感覺自己的身體此時好像血淋淋的一片。
他已經沒有力?氣了,甚至連動一根手指頭,眨一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臉色是慘白?的,甚至連軟乎乎的小?尾巴,也垂了下去。
他的耳朵耷拉在操作臺上,整個人的意?識陷入混沌。
好想......好想在死之前見見少?将,還有江陌他們,還想吃小?魚幹。
迷迷糊糊間,他感覺到?什麽濕潤的東西,砸到?了他的手背上。
他聽到?了沈教授清冷的聲音:“紀浔......對?不?起!”
恍惚間,他好像還聽到?另外一個聲音,低沉性感,帶着一絲絲的引誘和命令:“紀浔,過來。”
是少?将的聲音。
紀浔輕輕動了動睫毛。
就在這時,一道?優雅的聲線在他的頭頂響起:“啧,死了嗎?”
紀浔感受到?,對?方的長指伸到?他的額前,輕輕撩開他被汗打濕的頭發,露出了他整張臉。
他聽到?那個男人繼續說道?:“可惜了,真是個漂亮的小?東西。”
沈教授語氣冰冷,聲音啞了許多?:“這就是你要的結果,滿意?了嗎?”
男人懶散的發出一聲輕笑:“只要是沈教授的實驗,我一向都很滿意?,我以?為你是知道?的。”
沈辭冷漠的把?頭轉到?了一遍。
就在這時,紀浔努力?的掀開眼眸,他的語氣輕的像一片羽毛:“沈,沈教授。”
沈辭一怔,随即立刻握住了他的手:“紀浔,你醒了,你......還好嗎?”
一邊說着,他一邊替紀浔打了一針營養液進?去。
紀浔難受的吐了口血,他連搖頭的力?氣的沒有,氣息微弱,唇角動了動,又咳出口血:“咳,咳,好像不?太好。”
沈辭給紀浔打了點藥進?去,他看着面前這個高大的男人,語氣發緊:“帶他去醫院,他現在需要去醫院,而不?是由我來治療他。”
旁邊男人是長着一副濃顏,五官深邃,金色的長發微微撩在後面,看起來像個優雅又知性的紳士,眉宇間又帶着點上位者的氣息。
他遺憾的挑了挑眉:“他不?能離開這個實驗室。”
沈教授顯然有點生氣,他冷冽的眼神看着對?方,兩個人對?峙着。
突然,沈教授一把?拿過剛剛紀浔使用剩下的藥劑,猝不?及防的紮進?自己的手臂,另一只手去把?液體推進?去。
男人一把?扣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動作:“你瘋了。”
身後玻璃窗裏的阿爾斯就像是發瘋一樣,使勁錘打着玻璃,發出一陣陣嘶吼聲。
沈教授的語氣發涼:“現在,可以?請醫生了嗎?”
男人沉着臉把?針管拔了下來:“來人,護送沈教授去醫院。”
随後,他扶着沈辭往外走,深深的看了一眼趴在實驗臺上的紀浔,吩咐道?:“給它請個醫生過來。”
“是。”士兵們立即應道?。
教授受傷,大部?分人簇擁着他離開了,離開前,沈教授偷偷的面對?紀浔,手裏的勳章一晃而過。
紀浔一怔,教授是打算趁着這個機會,幫他把?東西帶給少?将嗎?
實驗室只剩下幾個官兵在看守。
實驗室很堅固,他們進?出,都是用的指紋解鎖,紀浔查看了四周,根本沒有逃出去的可能。
幾位士兵還在交談:“看吧,讓你別去惹那位教授,他發發瘋,将軍都着急。”
将軍......?是指剛剛那個男人嗎?紀浔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什麽樣的人才能夠稱之為将軍?
“想不?到?将軍這麽器重這個小?白?臉。”對?方晦氣的啐了一口。
沒過多?久,一位醫生被請到?了實驗室,他給紀浔打了瓶吊瓶,囑咐他好好休息,并沒有什麽大礙,只是貧血。
***
M國的盛城,楚祈悄無聲息的穿梭在這座城市的每個角落,身後得?機械翼輕輕閃動,仔細的搜尋着紀浔的下落。
根據紀浔留下來的匕首,他當天直接趕往最高軍方,要求情報處查探出這把?匕首的出處。
兩天兩夜沒怎麽合眼,最終,終于從?M國的各個軍官信息裏終于篩選到?了可能是它的主人——前M國的元帥斯特夫大人。
經過多?方打探,他找到?了這位三?十多?歲,年?輕有為的前元帥的住所?,就在盛城。
楚祈已經在元帥府蹲守了很多?天了,但是對?方的活動範圍一直很規律,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少?将的眼底帶着淡淡的青色,深邃的眼眸時刻注意?着裏面的一舉一動,不?願意?放過一絲一毫的線索。
詭異的是,這位元帥的家裏經常進?去一些人,卻沒有看見人出來。
楚祈微眯着眸子,直覺告訴他,這座諾大的元帥城堡,一定不?對?勁。
楚祈拿出水,仰頭喝了一口。
性感的喉結伴随着吞咽的動作微微滑動。
突然,城堡裏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一大群人簇擁着一個穿着白?大卦的男人從?裏面急匆匆出來。
在人群裏,楚祈還看到?了這位英年?早退的元帥大人。
通過材料顯示,這位前元帥大人殺伐決斷,有着極其卓越的領導能力?,他帶領的M軍,曾一向是地球最厲害的軍隊。
但是由于這位元帥性格太過于暴戾,對?待俘虜和将士都十分的殘忍,所?以?早早被卸了職。
但是在M國,他卻依舊有着崇高的身份。
他們迅速坐進?車裏,往醫院的方向行駛。
楚祈等?到?負責斯特夫在暗處的士兵行動勾,這才起身,跟在了身後。
到?醫院後,楚祈放下機械翼,大搖大擺的進?了醫院,并趁着醫生不?注意?,順走了一件白?大褂。
楚祈穿着白?大褂進?入了那位元帥所?在的樓層醫院,但是卻進?不?了房間,每個進?去的醫生都會被嚴格搜查盤問。
楚祈給自己點了根煙,站在不?遠處的廁所?走廊裏。
他在等?,等?重要人物自己過來。
沈辭被緊急送到?醫院,斯特夫很擔心他體內有殘留的藥劑,命令這裏的醫生給沈辭做了一個全身檢查。
所?幸沒有什麽大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反倒是斯特夫将軍的臉色十分的陰沉。
沈辭并不?打算理解對?方的心情,反而趟在病床上,冷淡的提出要求:“我要去上廁所?。”
斯特夫将軍的臉色雖然難看,卻還是盡量縱容着沈辭的要求,他沉聲道?:“我帶你去。”
沈辭冷着臉強調:“我自己去。”
斯特夫将軍看着他,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久久的僵持不?下。
半響,沈教授冷淡的收回視線:“那不?去了。”
斯特夫将軍的臉色越發陰沉,在場的士兵都齊刷刷的看着這位科學家,竟然在将軍的面前也敢這麽犟,這位科學家膽子真大。
過了半天。
斯特夫揮了揮手,妥協道?:“給他把?手铐腳铐戴上,讓他去。”
沈辭站在原地,冷漠的看着對?方給他铐上了鐐铐,弄完後,他面無表情的擡腿往廁所?走。
驀然。
斯特夫半靠在門邊,扭頭朝沈辭勾起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沈教授,好好珍惜這片刻的自由時刻吧。”
沈辭聽着他的話,腳步未停,擡腿轉進?了廁所?。
一進?廁所?,他立刻把?紀浔給的勳章拿了出來,他現在不?方便行動,只能找個最好藏的地方,他有朋友在這,偶爾回拿線索,只有請他幫忙了。
越危險的地方便越安全,他低頭,正打算藏在進?門的門框上。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你怎麽會有這個東西?”
下一秒,他的手腕便被扣住,男人深邃平靜的瞳孔染上了前所?未有的焦急:“它的主人在哪?”
沈辭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但是很快恢複平靜。
他平靜的看着楚祈,近乎冷酷道?:“楚祈少?将,能先松開我嗎?”
和聰明人交流是一件十分愉快的事情,楚祈片刻就松開了沈辭,思索着可能性:“你見過紀浔?或者,你們交流過?”
沈辭點了點頭:“他就在我的實驗室。”
楚祈一怔,随即臉色略沉:“擅自做生物研究,是違反國際條例的。”
沈辭擡了擡眸,眼色很淡:“可是你的小?貓咪,已經答應給我做生物研究了。”
楚祈一把?揪住沈辭的衣領:“放了他。”
沈辭擡手,平靜的一根手指頭一根手指頭的掰開了楚祈的手,用近乎無情的語氣道?:“如果他能活着做完我的生物研究,或許我會考慮放過他。”
楚祈把?人拎緊,語氣危險:“你就不?怕,我現在殺了你,讓你做不?了生物研究?”
沈辭冷到?的瞥了他一眼,連話都懶得?說了。
氣氛一下子将到?了冰點,兩個人都劍拔弩張。
........................
又過了幾分鐘,沈教授面色如常的從?廁所?出來,還不?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
“走吧,”沈辭語氣淡淡的來到?斯特夫面前:“回實驗室。”
斯特夫掃了他一眼,向下面吩咐道?:“去備車。”
沈辭擡腿往前面走着,斯特夫朝廁所?投去一抹深色,幾位屬下立刻明白?意?思,趁所?有人不?注意?,退到?廁所?去查看情況。
然而,他們把?廁所?都找遍了,也沒有發現異常。
只有廁所?大開的窗戶,飄進?來一陣一陣的冷風。
士兵縮了縮脖子,趕緊回去複命。
沈辭這麽一折騰,到?了在回來實驗室時,已經是晚上了。
他過來和紀浔微微颔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随即,他看了看另外一旁,朝他扒拉着爪子,努力?蹭着玻璃想靠近他的阿爾斯。
沈辭的眉頭微蹙,很快注意?到?阿卡斯的手:“怎麽受傷了?”
紀浔小?聲的解釋道?:“教授你離開後他拍玻璃拍成這樣的。”
沈辭瞥了阿爾斯一眼,轉身去拿了藥箱,進?去替他把?手上的傷清理幹淨,上好藥。
紀浔本來想問他的勳章的。
但是他看到?教授處理好阿爾斯的傷口後,立馬忙活了起來,去給他們幾個關在籠子裏的異種準備晚餐。
紀浔這才回過神來,他們似乎已經有大半天沒有進?食了。
阿爾斯的晚餐十分方便,一份生牛排,其他異種的吃的習性也不?一樣,比如有一只兔子異種,就需要吃胡蘿蔔,還有要吃大骨頭的。
沈教授也為紀浔準備了一條味道?很不?錯的清蒸鲈魚,而自己則是随便下了碗面條。
紀浔見沈教授坐下,和他一起開飯,才問道?:“教授,勳章......”
沈辭神色如常的攪拌着面條,從?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啪嗒!”一聲,把?勳章丢到?了紀浔的面前。
紀浔眼底劃過一絲失落,寶貝似的把?勳章捧在懷裏,安慰道?:“沒關系,總,總會送出去的,謝謝你,教授。”
沈辭擡眼淡淡的看着他,不?緊不?慢的咬了口面條:“你家少?将說,送給你了。”
紀浔臉色的表情有點懵:“啊?”
教授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沈辭端正臉色,看着紀浔,一字一句的向複述這楚祈的話:“你家少?将說,希望你帶着他最重要的東西,活下來,然後......”沈辭看了看試驗臺:“等?他來接你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無語子,流個血都鎖,看什麽小說,看兒童文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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