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VIP]
齊炳竹臉色黑沉,一邊推開愣住的道袍男，一邊站出來擋在小墨同學身前，阻隔那些還在直播的鏡頭。
應該怎麽把小墨身上的黑色霧氣什麽圓過去？
打假路人趙和這些人一起搭夥直播,說明這群人普遍是百萬級粉絲量的博主，再不濟也有六位數的粉絲。
現在關注A市的網友，肯定也是抱着憂慮或者獵奇的心态來看的直播。
突然發現個冒着黑霧的人，還有個穿着道袍的人想要殺她，肯定會腦補很多東西。
齊炳竹所擔心的事情,确實正在網上發酵。
怎麽辦？
馬上命令他們關閉直播,然後花錢壓下？
不，這麽多人見證下壓下去,肯定會更加引人懷疑！
有什麽道具是可以散發黑霧的，就說他們在拍戲,或者演什麽角色？
太假了，旁邊沒有攝影機拍什麽戲,對戲還差不多！
而且他也變不出道具！
齊炳竹在焦慮的時候,墨雨瀾卻沒有關注旁人,有些怔住。
就像一個醉酒一天一夜的人，酒精突然代謝掉一半,腦子清醒了。
一天一夜的經歷像放電影一樣浮光掠影地閃過，讓小墨同學非常震驚。
這是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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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傻逼真的是她？？
不,是這個傻逼是她，還是認為那是傻逼行為的自己不是自己？
墨雨瀾混亂了，腦子裏兩種意識拉鋸着。
不過她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微微皺眉。
黑霧瘋狂往刀尖上湧動,很快把靈器填滿,甚至把裏面的玄力都擠了出來。
婁星劍：……
他好不容易搞出來的匕首,就這麽沒了！
他想把手抽出來，面前這個看起來纖細一女生卻把他的手死死抓住。
他一腳橫踢，被墨雨瀾側身躲過，然後反手壓制，将人的手別住摁在地上吃一嘴的土。
身上的鬼霧又在翻滾，墨雨瀾艱難地把這些湧動的鬼霧壓下，深吸一口氣，道：“你是什麽人？你來這裏是做什麽的？”
婁星劍：“這話不是應該我問你嗎……”
墨雨瀾膝蓋抵住婁星劍的後頸，叫他一聲悶響，發不出聲。
“你最好仔細想想再說話。”
婁星劍呼吸艱難，再次感受到那股陰冷的氣息襲來。
之前他有匕首可以将鬼霧引開，現在如果不有所動作，被黑氣侵蝕可不是好玩的！
“好吧，我說，我就是一個道士，想過來湊熱鬧……”
他一邊說話，一邊悄無聲息地探手，摸上了自己腰側的另外一把匕首。
就在他即将摸到的一瞬間，劇痛傳來，他的手脫臼了：“湊熱鬧不等于殺人，如果你不繼續解釋，我會把你丢給警察。”
婁星劍頭臉的冷汗一下冒了出來。
不知道是疼的，還是被這大膽的反派發言雷的。
總之他看起來非常痛苦，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
後面拿着手機直播的博主們：……
他們也是見過大場面的，看着直播間彈幕多到看不清字的刷屏，擺出一個相對客氣的笑，詢問道：“請問小姐姐，你還需要報警嗎？我們可以做個見證。”
小墨同學毫不猶豫，一邊讓他們報警，一邊還報了一個警號，找某某警察過來，一副“老子背後有人”的架勢。
打假路人趙看着短短五分鐘，直播間裏多出的五千塊的打賞，心一橫，站出來道：“小墨，是我，老趙。”
他從人群中走出來，一邊忍着腿肚子發軟，一邊聲音平穩道：“終于又見面啦，我一直想為之前的事情親自道歉，我不應該誤會你，給你造成那麽多的傷害……”
齊炳竹想要攔住他，卻見小墨同學把自己的魔王鬥篷脫下來，當繩子用，把假道士五花大綁。
她起身拿過打假路人趙的手機看裏面的彈幕，然後又用自己的手機找出前面的直播回放。
果然，被這些人看到了。
她擺弄了一下自己後腰的地方，從裏面抽出一個小小的魔杖。
對，就是那種哄小孩子用的玩具魔杖，被那個智障版墨雨瀾拿來當自己統治世界的魔法工具……
現在居然排上了用場。
她把魔氣導入魔杖裏。原本很卡通的魔杖變成了一個會發散黑色光霧一樣的特殊玩具。
“就是這個。”
她面無表情地當着衆人的面，揮了揮：“我覺得好玩，拿出來玩一玩，可能就被這個假道士、真智障誤以為是什麽妖怪，要斬草除根吧。有人幫忙打妖妖靈嗎？打了之後再順便打一個精神病院的電話吧。”
嘶……好狠！
婁星劍不服氣地仰頭要說話，卻被一腳踩回土裏，只能發出一些意義不明的嗚嗚聲。
最後，警察把假道士和墨雨瀾、齊炳竹帶走做記錄，留下一地原地淩亂的主播。
這算個什麽事！
小墨同學是“受害者”，對外只說自己是出去玩的，絕口不提什麽黑霧的事情。
而那個認識小墨同學的警察屬于特殊部門。
之前小墨同學在學校被黑霧綁架的事件，就是胡警官在幫忙處理、引導輿論。
不過這次，胡警官對小墨同學可沒有之前友好。
“昨天A市的事情和你有關系嗎？”說是疑問句，其實是肯定的語氣。
墨雨瀾不等齊炳竹開脫，道：“有關。”
此時她還沒有完全恢複，腦子裏時不時就有那個中二傻逼的身影閃過。
那種傻缺的鬼祟意念就像一股酒氣時不時沖擊着墨雨瀾的神經，讓墨雨瀾額頭青筋直跳，随時想穿上魔王鬥，就地變身滅世之人。
生生忍住！
小墨同學面無表情，冷靜把昨天的主要的事情說了一遍。
胡警官眉頭緊皺，許久才放緩了語氣：“你是好意，你幫助了很多人。如果不是你，不谷大師和那些被鬼氣蠱惑的幾百個人全部都會死。不過你現在狀态不穩定，可能需要在警局住一陣子，可以嗎？”
“不可以。”
胡警官有些為難，想要說好話勸一下，卻聽小墨同學道：“我不會住在警局，因為如果我失控，警局會直接癱瘓。我記得攀登探險組錄節目的地方是個大山深處的懸崖峭壁，人在自己爬上山頂之前出不去。我可以在哪裏呆幾天。”
05.27日，A市乃至于整個華夏都還在探索前一天的“黑色陰影”的時候，攀登節目組發出公告，墨雨瀾确認參加，成為新一期的主人公，并于今天正式開始錄制。
不過和之前全程直播，然後發布剪輯版的形式不一樣。
這次不會直播，只會播放剪輯版。
小墨同學想的是，自己一邊消化鬼霧，一邊被監視監督，一邊掙一筆錢，不虧。
特殊部門想的是，在那裏就算爆發了，他們也可以立刻發現，啓動應急響應。玄學師這幾天都陸續到了，控制事态還是可行的。
節目組的周女士想的是，她已經見識過、甚至真正卷入過鬼怪事件，知道這個事情的恐怖，所以只要她布置好攝像頭之後，她自己在山裏操控無人機拍攝就好，團隊的其他人都不要去，保護好自己就行。
但是觀衆想的是——
【小墨同學果然有問題！】
【我一直就覺得小墨同學不像炒作，只是單純邪乎。你們也看過那麽幾次直播、翻過她那麽多遍動态，不是要出道的人，對吧？也沒有做什麽推廣帶貨，對吧？她就是邪門！】
【樓上是是對的。玩具釋放黑霧出來，你們信嗎？反正我不信。】
【我是道具組的員工，我可以很負責任的說，要搞出那種效果的設備，怎麽也是微波爐那麽大一坨，不可能一支筆那麽小。】
【而且哈，如果真的沒有見不得光的東西，憑什麽不直播？】
【不光沒有直播，A大的學生說已經好久都沒看到她了！】
【之前她還被道士打殺，你們說她會不會真的是妖怪……】
各種言論甚嚣塵上。
特殊部門本來就因為要把這些事的影響降到最低、焦頭爛額，現在想控制一下“嫌疑人”，反而又引起輿論的關注。
關鍵是附近這麽多地方，還真的只有攀岩節目組那裏有個非常深的河谷，沒有比那裏更好的天然囚牢。
特殊部門監督輿情，開了一上午的會，還是決定。
“開直播吧。”
只是直播而已。
據玄學師公會的人确認，鬼霧已經往其他地方逃竄了。
小墨同學只要不吸入新的鬼霧，就可以按照現在的恢複狀态，慢慢恢複。
于是，萬衆等待下，小墨同學開播了。
這不是她第一次開播，卻是她關注度最高的一次開播。
很多人透過無人機的轉播畫面看到了一個看起來和之前有點不一樣的小墨同學。
以前的小墨同學總是睜着圓圓的眼睛，小鹿一樣看着你，然後在你心裏雞叫着“媽媽愛你嘤嘤嘤”的時候給你一拳。
你生氣了，記仇了，想要打回來。
她又睜着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你。
你可以在背後讨厭她，卻沒辦法在直視她盛世美顏的時候讨厭她。
顏值即正義，是人類的本性。
但是這次不一樣。
這次他們看到的小墨同學，帶着一種血腥殺伐的氣勢，眼神依舊清澈，卻帶着一種濃黑的墨色，仿佛要将人吞噬殆盡。
河谷的水不深，河灘到崖壁有十幾米的距離，比較開闊。
五月底的天氣不冷不熱，但是小墨同學只穿着一件襯衫，顯得有些單薄。
她頭發随意的束起，發帶輕飄飄的随着涼風飛舞。
雖然……
雖然小墨同學看起來不一樣了，但是很是好好看啊嗚嗚嗚……
然後他們就看着這個感覺不太一樣的小墨同學，面無表情地束起一個中指。
“傻逼。”①話
導演周女士：？
負責監視的胡警官：？？
直播間：？？？
